烤肉的滋滋聲,那鋪天蓋地而來的清香襲擊著我的鼻腔,彌漫在口腔那股清新的氣流直奔而下。

    “牛肉串。”我舔著嘴唇,空嚼著嘴,睜開眼,看著那一大盤豪爽野蠻的大盤肉,我的眼裏隻有你。

    伸出手,正準備抓一把,手就被一直嬌嫩細滑的小手捉住了,我抬頭看著那張美豔得驚人,笑容溫柔,一臉和藹親切的胡妮妮,我所有的食欲頓時打住了。

    “乖哦,吃飯前要洗手,姐姐帶你去洗洗手。”

    說著就順勢把阿蠻抱起來了,阿蠻不斷反抗,嘟著嘴看向蘇白,可蘇白笑得跟白癡死的,一臉的花癡樣,怕就是胡妮妮說要把阿蠻丟了,他也會跟著點頭附和。

    “阿蠻乖乖,吃飯飯要洗手手。”蘇白一臉嬌羞的笑意,那張眉清目秀的臉都笑眯了眼。

    哼,我就要吃肉肉。

    我可是小精靈,還是那種邪惡的小人精。撒潑打滾可是小孩的致命武器,說來就來。我手拍打著胡妮妮。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要吃肉肉,我要吃肉肉。”

    我連手帶腳的齊上,十二三歲的胡妮妮絲毫沒有生氣,她那美麗的裙子被我踢得一個個印記,她依舊笑著臉伸手去替我抹眼淚。

    而我,無論怎麽反抗,似乎都逃不出胡妮妮的五指山。

    “爹爹。蘇白爹爹,你答應娘親要好好照顧我的,我要吃肉肉,我就要吃肉肉。”

    我大吼著,淚水哇哇哇地流下來,我發現,這小孩身體就是水分多,眼淚擠兩擠就出來了。

    果然這一句蘇白爹爹迅速引得全場注意,那年紀那個小模樣,一合上也不太對勁。

    “嗚嗚……阿娘,你死得好慘,蘇白爹爹就要給阿蠻找後娘了,阿蠻不想活了。”

    我繼續添油加醋,讓你喜歡這種美麗的花兒,讓你一迴家就不知道阿蠻我的暴力了。

    胡妮妮也是愕然,小臉通紅,看著蘇白愕然的模樣,心思縝密的她如何不知這小人精是在鬧情緒呢,可心裏怎麽都跟長了根刺似的,那句蘇白爹爹,她無法釋然。

    “放我下來,我要找阿娘。”

    我的苦鬧成功引來了眾人的注意,一張張臉都滲透著一股奇怪的表情,看著小白,那奸笑的小模樣。

    “阿蠻,你幹嘛呢,這又胡說八道了。”蘇白站了起來從胡妮妮手裏接過阿蠻,刮了刮她的鼻子,寵溺地笑著,轉而尷尬地看著被弄得一身髒的胡妮妮,滿懷愧疚。

    “不好意思,妮妮姐,阿蠻怕生,這才糊塗了,她也怪可憐,爹娘都不在了,你別介意。”

    “蘇白爹爹,我想娘親。”我繼續鬧,我就是要吃肉肉,我就是要不洗手吃肉肉,怎麽了,我一農村人,不洗手怎麽了,還裝高貴嗎?

    “爹爹,阿蠻餓餓。”

    蘇白無奈地給胡妮妮賠不是,抱住阿蠻,對這眾位鄉親父老說,“那個大叔大嬸,爺爺奶奶,阿蠻這孩子不懂事,給大夥添亂了。”

    “這小孩就愛鬧,小白,沒事,來阿蠻,來嬸兒這,手洗沒洗沒關係,就是要大口吃肉,快高長大。”

    玲花嬸兒忙打諢,她倒是挺喜歡阿蠻這小妞,這妞聰明著呢,她也算是過來人吧,胡妮妮這麽強大的競爭對手,她都覺得壓力好大,還好她倆閨女找了楚尛辭。不用與胡妮妮競爭了。

    “哼,還是玲花嬸兒對阿蠻好。”我躥下來,跑到玲花嬸兒跟前,窩進她懷裏,咧著嘴,笑得咯咯噠。

    “玲花嬸兒,阿蠻想吃那個牛肉,大塊大塊的。”

    “好,玲花嬸兒給阿蠻拿。”玲花嬸兒伸手割下一大塊雞腿肉,放到麵前的大盤裏,“阿蠻,別急,先喝口湯緩緩。”

    “謝謝玲花嬸兒。”

    我深深地剜了蘇白一眼,在腦海裏與他傳遞信息。

    “蘇白,你就是個重色輕友的混蛋,看你的美女去吧,不用管我了。”

    我又咬上一大口肉,那鮮嫩的肉汁讓我無法自拔,雖不精致到完美無可挑剔,但這大碗肉也算是做的美味。

    我一直惡狠狠地瞪著蘇白,他倒像個沒事人似的,紳士地替胡妮妮割肉,放到她碗裏,盛湯,還細心叮囑她燙,要慢點。

    我越看越氣,越氣吃得就越多。

    “蘇白,你個混蛋。大混蛋,果然沒有男人能抵擋住美女的誘惑,哼。”

    “阿蠻胃口真好。”玲花嬸兒看著那消化掉的一大盤肉,微微有些驚訝,但是看到蘇白那風輕雲淡的樣子,她也有點替阿蠻不值。

    看著自己男人直勾勾地若有若無地看著那些漂亮的大嬸兒,尤其是美炸天的少婦玉露,那口水都流出來了。

    “阿蠻,你先吃,玲花嬸兒去找你叔。”

    說著就火急火燎地跑到另一桌,坐到她男人旁邊,惡狠狠地盯著他男人。

    “阿蠻,我爹爹可慘了,看了玉露嬸兒幾息,阿娘怕是要醋了。”阿秀阿靈別過臉,同情地替她們爹爹捏把汗。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你們看好點小哥哥。”我啃著大雞腿,目不轉睛地盯著珍珠雞的另一邊大雞腿,看著這一大群看到妖獸肉依舊表現得十分平常的人,我心中的疑慮越來越大。

    這不說還好,一說阿秀就看到了胡妮妮給楚尛辭夾菜,而且楚尛辭身旁的另外兩個女娃異常的積極。

    “阿蠻你自己吃著,我倆要去捉奸。”

    說著也和她們阿娘一般風風火火就去了,一個眼識就把那兩女孩給嚇住了,她倆順勢夾坐在楚尛辭兩旁,捧著碗。

    “夫君,我們想吃那個,那個,還有那個。”

    屈服於武力下的楚尛辭隻能暫時充當起兩女的仆從,一下要這個,一下要哪個,忙前忙後。

    我看著那群樂嗬嗬笑著喝酒吃肉的大叔們,聽著他們說著無關痛癢的鄉野小事,可我心還懸著,那枯黃的柳條,這一村子的高人,這到底隻是隱世高人,還是有著不可一世的秘密。

    這一切,我會弄清楚的。

    看著酒壇裏的一滴酒滑落,那胡落大叔卻能快速地張開嘴接住那飄灑的酒,一看就不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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