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姑娘好像對這個結果一點意外都沒有。”馮越看蕭寒月除了剛開始得知孫清心懷孕的消息後有片刻的驚詫外,剩下的就是盡在掌控的遊刃有餘的姿態,頗為訝異。

    蕭寒月淺笑,“三月前花粉樓那件事,整個天幽帝京都知道,好不容易被壓下去,三月後再次鬧出來,寧安的麵子掛不住,他早就想把孫清心這個燙手山芋給扔出去了,現在洛水城大公子親自上門求娶,他隻怕是求之不得。”

    反正孫清心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

    馮越聽著覺得甚是有道理,要是他娶了個媳婦給他戴頂綠帽子,他也不樂意啊!何況媳婦還懷了別的男人野種。

    “這次過來,我給寒月姑娘帶了些藥草,是和上次一樣藥浴的藥。”馮越道。

    蕭寒月點點頭,這事兒她已經聽秦雙說過了,“多謝。”

    “無垠藥坊是自家地方,寒月姑娘不要多禮。”馮越撓撓後腦勺,“還有,少坊主說天醫派的聚集地差不多建造了雛形,請寒月公主尋個由頭出府,他帶寒月姑娘去轉悠轉悠。”

    蕭寒月愣了愣,心裏估摸了下,天醫派的聚集地大概在清竹林附近,這趟如果出去轉悠起碼要個三四日的時間,她乍然有三四日的功夫都消失在夜王府,寧夜能同意麽?

    可她確實很想去看看。

    “我知道了。”她揮揮手,“我會想辦法出去的,隻是可能要擱置一段時間。”

    至少等她在夜王府地位穩固下來再說,因為蕭寒月還是擔心寧夜,他的心思,就像是層層雪蓮包裹,裏層外層,層層相扣,她還真是猜不透。

    夜王府是安全了,而且沒有寧五皇子府的寧安和孫家姐妹時常找麻煩,蕭寒月還落的清淨,可被寧夜這樣一個人虎視眈眈地盯著......總是心裏麵寒顫地緊。

    不過所幸近來還是有好事兒的,她迴青竹閣後就開始著手修習前世的天醫真經,惠賢長公主的身子鬱結經脈被梳理以後,天賦竟然是不亞於她這鬼麵醫仙,內力武功進步神速。

    在君子昀走之前,蕭寒月曾經讓他幫忙尋過一株聖蘭竹,初修習天醫真經的時候,一枚聖蘭竹的藥效正常情況需要吸收四天,可她隻吸收了一日,和前世入門時用的時間一樣。

    蕭寒月初步估計,她現在正式邁入了天醫真經的第二重,從入門到突破,僅僅隻是七日的功夫!和她先前估計的一個月簡直的天壤之別。

    馮越在藥房裏頭還跟蕭寒月說了些無垠藥坊近來發生的小事。

    “送走了嗎?”蕭寒月站在青竹閣竹林前問道。

    秦雙點頭,“屬下將馮越送出夜王府了。”

    “那就好。”

    蕭寒月雙手交疊在身前,抬眸望天,天色暗沉沉地壓下來,宛若被披上了一層遮布,遙遠的夜空隻有那一彎月亮掛著,明亮美好。

    夏天的夜,不會寧靜,竹林間有夏風吹動的‘瑟瑟’聲響,遠方有不知道是夜王府哪個角落傳來蟲鳴,混雜在一起,樂章般地好聽。

    “月妹妹可曾聽說過一句話。”身後的屋簷上方傳來男子磁性充滿魅惑的聲音。

    蕭寒月麵容一如往常,像是早就知道他要來似的。

    “秦雙,退下吧。”她朝秦雙淺笑。

    秦雙眼神充滿威脅意味地掃了一眼屋簷上青衫長袍的男子,然後走了下去。

    迴身望向屋頂,蕭寒月笑容魅惑,那抹傾城的豔色天下間無人能及,看得簷上喝酒的男子微微一愣,俊顏微熏。

    她素來是喜歡紅衣,紅衣豔啊,她也豔,寧漣不禁想,天地間怎麽能造得出這樣一個人兒來。

    他見過漫山的紅杜鵑,滿樹的大紅海棠花,這些年走過千山,跨過萬水,從未尋得過這樣一抹豔色過,比黃昏的餘暉都要美。

    “寧漣太子可否告訴我,是什麽話?”蕭寒月柳眉輕挑,似笑非笑。其實在馮越還沒走的時候,這人就躲在房梁上偷聽了,她現在有了內力,是能夠感知到的。

    寧漣迴過神,扶額輕笑,“月妹妹猜猜?”

    蕭寒月轉頭望著那竹,望著那影子,“對影成三人?”

    “不。”寧漣難得地露出狡黠,手中酒壺轉了轉,不知道從哪拿出一個酒盞,往裏麵斟滿了一壺酒,朝蕭寒月一指,“舉杯邀明月!可應?”

    蕭寒月失笑,“應。”

    一股青色綢帶繞在蕭寒月的腰間,將她整個人往屋簷上輕輕一帶。

    其實蕭寒月想說自己修習了內力,已經可以用輕功上屋簷了,可當那抹精致花紋的青色絲綢帶纏繞在她腰間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沒有拒絕。

    第一次和寧漣見麵的時候,那夜的月亮,也這麽漂亮。

    “酒。”

    酒杯遞在她跟前,蕭寒月接過,先是輕輕嗅了嗅,酒氣入鼻,芳香宜人,她喝了一口,怔了怔,“桂花釀?”

    “對。”寧漣自己再拿出一個酒盞,倒滿,品著。

    “為什麽這次帶桂花釀來?”蕭寒月不滿,她喜酒,烈酒!這桂花釀喝下去不急不躁的,想醉都不行。

    寧漣無奈,“你這酒量我還不清楚麽?在寧五皇子府你不能醉,在夜王府你就能了?上次那一壺迷煙醉還沒給你找到教訓是吧!”

    說完,他伸手在蕭寒月額間打了一下。

    這一下不痛不癢,蕭寒月覺得心頭悸動,一手握住酒盞,另一手握上了額頭,卻不巧正好和寧漣的手碰上。

    溫滑冰涼的觸感,讓寧漣怔住。

    兩人四目相對,月色灑落在兩人柔軟的絲綢衣裳繡著的金線上,蕩漾起層層光暈,恍若間,萬籟俱寂,彼此隻印進了一人。

    “對不住。”蕭寒月收迴手,手卻握成拳頭放在了心口處,很奇怪的感覺,明明什麽都沒做,不過就是握了個手,她卻覺得心髒跳得飛快,飛快間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像是雀躍歡喜,還像是一把上好古琴的琴弦微微被撩撥開來。

    “無妨。”寧漣輕咳地道。

    一種奇特的氣氛開始彌漫開來。

    蕭寒月一口仰盡手中酒盞的桂花釀,此刻,她是真的想醉,可偏偏醉不得,於是她把酒盞往寧漣身邊一橫,“再來一杯。”

    “不準喝了。”寧漣柔聲道,“酒多傷身。”

    “......”蕭寒月磨牙,一字一頓地道,“這是桂花釀!”

    又不是她上迴喝的迷煙醉,何況她的酒量不算差,隻是那迷煙醉後勁過於霸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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