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蕭寒月走後不久,寧漣進了安樂郡主的房間,將藥方和皇榜收起,就坐馬車迴了太子府。

    一路上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

    “太子府何時來了這麽多新的家丁?”寧漣走進自己的府邸中,看著一群穿著花枝招展的男人排排站,就堵在太子府的府門口。

    頗為納悶。

    太子府家丁的服飾,怎的,變得如此奇怪?

    不需要統一穿著了嗎?

    “主子,這不是太子府的家丁。”羅青從暗處顯現,解釋道,“這是皇後娘娘剛給你派的人。”

    “母後給我的人?”寧漣皺了皺眉。

    這一群人看上去肩不能挑背不能抗的花瓶男人,母後給他太子府塞這些人幹嘛?

    當下,羅青就得意地跟寧漣講了他讓車夫去皇後娘娘那裏請旨的事兒。

    “斷袖?”寧漣俊顏先是一黑,然後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嗤笑道,“這些人本太子都賞你了。”

    羅青嘴角抽了抽,看著眼前搔首擺尾的一排男子,冷不丁一個冷顫。

    主子不是喜歡......

    他......會錯了主子的意?

    寧漣撇撇嘴,然後分外嫌棄地拍拍袖口和衣角,特意繞開男人堆走了進去。

    羅青拉下了臉,這群男人,他是不收也得收了。

    天哪!

    一想到明天他那不大的房間就要擠滿男人,他......

    ......

    蕭寒月去城門外的小溪卸了易容,迴到燕王府雪雁苑中。

    院子裏頭意料之中的寧靜。

    自從上次孫清心和洛水城的大公子春風一度就再沒有出現過。

    理由嘛,自然是那日在花粉樓,她受了莫大的淩辱,就算事後懷疑蕭寒月,那也要時間緩衝緩衝情緒再來報仇才行。

    至於孫林心,在蕭寒月頻頻給她難堪以後,也好長時間都不見了蹤影。

    這點倒是不奇怪,因為在蕭寒月的印象當中,孫林心表麵看著柔弱,事實上是個有心機的。

    寧安已經恨透了雪雁苑,不會再來這裏找不痛快了。

    既然蕭寒月不礙著她享受寧安的獨寵,那她就更沒有必要來砸場子,因為她一砸,這麽長時間在寧安保持的溫柔形象可都毀了。

    得不償失。

    可孫林心到底是孫清心的親姐姐,這會兒估計還琢磨尋思著該用什麽辦法,在寧安不懷疑的前提下對付自己呢。

    “撒在寧安房中的寒體散差不多起作用了。”

    蕭寒月舒展了下有些僵硬的身子,有些愉悅地望著雪雁苑中的那棵大樹。

    孫林心這些日子琢磨著,過幾日能不能騰出手來還不一定。

    “公主。”琴音拿著雞毛撣子從一間房間走出來。

    “幹嘛呢?”蕭寒月轉頭笑看著她。

    這滿身髒兮兮的樣子......感覺像剛從泥地裏滾出來似的。

    “奴婢在打掃房間。”琴音不好意思地把雞毛撣子背到身後,“公主前些日子不是說要整理兩處房間嗎?趁著公主這會兒不在雪雁苑,奴婢無聊就著手打掃了。”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打掃屋子?”蕭寒月怔愣了下。

    不錯,她是之前就想過要兩間屋子,一間存放藥草,一間用來拽寫和製作藥方,可她好像從未跟琴音提起過這件事。

    “公主昨日在樹下想生財之道想的出神,隨口跟奴婢提了一句,奴婢就記下了。”琴音笑道。

    隻是下一秒,她就‘嗖’地湊到蕭寒月身邊,左看右看,麵色緊張,“公主,你真的去揭皇榜了?”

    “揭了啊。”蕭寒月理所當然地道。

    不對,她揭的不是皇榜,她揭的都是黃金!

    琴音先是小臉變了變,爾後又歎了口氣,“隻要不是安樂郡主的皇榜就行,皇上催的肯定也不緊,奴婢和公主一起去問問民間的大夫,說不準真有辦法治皇後娘娘和楊妃呢?”

    “可我揭的就是安樂“安樂郡主......”琴音話說到這裏,忽然嗓子像是被什麽都哽噎了似的,有些驚恐地睜大眼睛,“隻被吊著一口氣,快病死了的那位無藥可醫的安樂郡主?!”

    “對,就是她。”蕭寒月很是鎮定地點點頭,“我去揭皇榜的時候,另外兩麵皇榜都被撤下去了,差點白瞎一費工夫。”

    就連安樂的皇榜都是她偷來的。

    啊不,運氣好撿來的。

    “公主啊,你怎麽可以這麽想不開?”琴音哭泣道。

    誰人不知道那位安樂郡主快沒了?

    她家公主湊這個熱鬧幹嘛!

    “這下好了,指定要被怪罪,就算皇上知道了公主的身份,不會置公主於死地。”琴音就這樣開始在地上轉圈圈,“可事關安樂郡主安危......公主你怕是死罪難免,活罪難逃。”

    蕭寒月嘴角抽了抽,“可我治好了她!”

    “奴婢這就去給西楚的太子殿下捎信,看有沒有辦法救公主。”說罷,琴音趕忙拎著雞毛撣子朝屋裏跑去,邊跑還邊呢喃道,“希望時間來得及......”

    蕭寒月笑意綿綿地望著她的背影,撚起三根食指,心裏默念,“一,二,三,停。”

    琴音一隻腳還沒邁進屋子裏,後知後覺地迴頭,瞪大眼睛,‘嗖’地一下又迴到蕭寒月跟前。

    “公主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我治好了安樂郡主。”蕭寒月無奈地道,“安樂得的不過是尋常小病,那些太醫太過複雜化對讓安樂的病情加重,我隨便一治就好了。”

    聞言,琴音鬆了口氣,有些後怕地拍拍胸脯,“治好就行,不過公主,你萬萬不能再這麽任性胡來了,一萬兩黃金雖好,可咱們還是穩妥行事的好,這次是走了運氣,下迴可就......”

    下迴再碰到有一萬兩黃金的好事兒,她一定不讓人搶在她前麵!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蕭寒月輕咳了一下道,“琴音,我需要你去替我辦件事。”

    “公主說。”

    “上迴帶迴來的那些藥草,我都已經用黃紙包好,你去將最上麵那一包藥草煎了,送到我房間裏來。”說到這裏,蕭寒月頓了頓,“然後......你也過來。”

    琴音點點頭。

    夜幕悄悄降臨,白皙明亮的天色也被籠罩下來,變得深沉。

    蕭寒月一身大紅衣裳,衣帶鬆開,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

    琴音站在蕭寒月身後,有些顫抖地按照蕭寒月的指令將手中最後一根銀針刺進了她後背雪白的肌膚內。

    她額間有細密的汗水在打轉,“行了,出去吧,過一會兒我自己把針拔下來。”

    紮針需要琴音配合,拔的時候她一個人就行了。

    “公主......”琴音手有些顫抖,眼瞧蕭寒月被銀針紮的有些觸目驚心的後背,微微咬牙道,“奴婢替公主拔。”

    “不用。”蕭寒月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琴音又頓了頓,在蕭寒月有些執拗的眼光下隻能是猶豫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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