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蕭寒月處理好了藥草,手中捧著一個小罐子走了出去,隻見琴音雙手撐著腦袋坐在院中石泥砌成的桌子旁出神,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連蕭寒月出了房間都未曾察覺。

    蕭寒月不由得心上湧起一抹好笑之意,上前落座在她身旁,打開小罐子,用布包沾了點草藥抹在琴音的額頭上。

    琴音被突如其來的疼痛整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眼見蕭寒月在替她上藥,一張小臉頓時更苦了。

    “燕王的人來過雪雁苑了?”蕭寒月邊替琴音包紮傷口邊問道。

    琴音瞪大了雙眼看著蕭寒月,“公主怎麽知道?”

    蕭寒月淺笑道,“你的想法明明白白地都寫在臉上了,我能不知道嗎?”

    她先前進房間的時候,丫頭還好好的,出來就一副天塌了下來的模樣,她又不是蠢人,自然一猜就猜到了。

    “得。”見琴音還要開口發問,蕭寒月立即喝止住她,輕咳道,“燕王的人都來說什麽了?”

    “燕王殿下請公主今晚到絳燕軒候著。”琴音說著,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一張小臉盡是擔憂。

    自從她家公主嫁進燕王府後,燕王就再未傳召過,更別提喊公主去絳燕軒了。

    雖說這是好事兒,可今日在雪雁苑一遭,也不知燕王傳公主去到底是做什麽的,又是何意圖,實在是叫人憂心。

    “公主,奴婢聽說清側妃醒酒後發現自己被洛水城的公子給玷汙了,鬧著吵著要洛水城的公子償命,在花粉樓鬧了好大一遭。”琴音朝蕭寒月耳旁湊了湊,悄聲道,“據說連燕王和林側妃都勸不住,這事兒鬧的大,現在滿天幽都在傳燕王側妃和洛水城大公子苟且的事情。”

    蕭寒月嘲諷似地笑了笑,孫清心相較於孫林心,果然還是太嫩了。

    洛水城那位公子可是國師的長子,哪裏是她一個區區燕王側妃能左右生死的?如今這般吵啊鬧的,不就是告訴全天幽的人自己跟他有了什麽嗎?

    當時就因為惠賢長公主的嫁妝被挪迴西楚,淪為天下人的笑柄,哪怕是西楚最尊貴的公主,寧安也嗤之以鼻。

    這麽好麵子的一個人,被整個天幽嘲笑側妃和他人暗度陳倉,還怎麽掛得住臉麵?

    要是聰明點的人,這件事情偷偷背地裏解決就算了,寧安好歹是天幽燕王,再不濟就是使點手段讓燕王府死個側妃,把孫清心神不知鬼不覺地送給洛水城的那位大公子。

    這樣,孫清心還能安安穩穩地當個城主少夫人,如今倒好,不說燕王府容不得孫清心,城主府也再無她的立身之地。

    “不過是小心思太多,自作自受罷了。”蕭寒月冷冷道。

    本來孫清心是想害她的,要是沒有那兩枚銀針解了她身體裏的春風醉的話,她現在的處境隻會比孫清心要慘上一百倍!

    到時候可沒有人來同情她。

    如今也隻是給了她個教訓罷了,至少孫清心這條命還留著。

    “琴音是擔心燕王會因為清側妃的事情波及到公主。”琴音皺了皺眉頭。

    “別皺眉頭了,傷口該裂開了。”蕭寒月伸手在她眉宇間揉了揉,笑道,“燕王殿下既然傳召我,那我也拒絕不了,去就是了。”

    畢竟有孫府的暗衛看到,那個時間點她也從花粉樓出來,所以寧安定是有了懷疑。

    說到這裏,蕭寒月又是疑惑道,“不過寧安要是想質問我關於孫清心的事情,何必要到晚上?”

    他可不像是有這等忍耐度的人,何況既然是要問,早問晚問不一樣是問?

    “聽走過的丫鬟們嚼舌根,好像是府裏來了了不得的貴人。”琴音答道,“燕王去招唿了,連後續處理清側妃的事情都交給了林側妃一手代勞。”

    “他把處理孫清心的事情交給了孫林心了?”蕭寒月挑了挑眉間,孫林心可是孫清心的親姐姐,寧安隨便用腦子想想就知道孫林心肯定會徇私,他既然心裏頭已經不想留孫清心在燕王府了,又怎麽能把此事交給孫林心?

    蕭寒月眯了眯眼睛,依她來看,寧安能被如此衝昏了腦子,無非就是兩種可能,一是他真的寵愛孫林心,寵愛到可以為此拋棄燕王府的顏麵,二嘛......就是那來燕王府的貴人確實對寧安太過重要,令他不得不把手頭的所有事情都拋出去,脫身去招唿那位貴人。

    在天幽能有這種影響力,究竟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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