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請王爺恕罪。”


    安德海一跪,把恭親王奕?弄得一頭霧水,不知道安德海何罪之有。


    恭親王說:“小安子,起來說話,你何罪之有?”


    安德海還是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王爺,奴才犯了欺君之罪,不敢起來,請王爺治罪。”


    “何罪之有,你盡管說來,本王爺為你做主。”


    恭親王奕?心裏還在暗暗地感激安德海,要不是剛才安德海及時趕到,說怡親王載垣被抓。說不定現在他還與鄭親王端華對峙呢,說不定還會引發一場流血事件。


    幸虧安德海來得及時,才避免了一場惡戰,阻止了流血事件的發生。


    因此,現在恭親王奕?對安德海還是心存感激的。


    “王爺,奴才剛才看見王爺和端華他們劍拔弩張的架勢,形勢緊張,奴才害怕王爺吃虧,就撒了一個彌天大謊,謊稱怡親王被拿下。”


    “奴才當時想,奴才這樣一喊,鄭親王端華心理防線就崩潰了,自然會束手就擒。果不其然,端華中了奴才的計。奴才騙了王爺,奴才罪該萬死。”


    恭親王奕?一聽安德海的話,起先大為震驚,繼而怒氣衝衝,後來,靜下心來一想,安德海確實沒有錯,他何必要發怒呢。


    如果沒有安德海的那一句“怡親王被拿下”的話,可能鄭親王端華也不會氣得跌過去。他們也不會那麽順利地就把端華擒拿著。


    這樣一想,恭親王奕?不生氣,原諒了安德海。


    恭親王奕?說:“安德海,本王念你剛才在捉拿端華上有功,現在將功補過,暫且饒你一迴,下不為例。”


    “嗻。謝王爺開恩,寬恕奴才的罪過。”


    恭親王奕?一擺手,安德海磕頭謝恩,這才敢站了起來。


    安德海剛站起來,就聽宗人府外麵有人吵吵鬧鬧,大喊著:


    “大膽妄為的賊子逆臣,竟敢扣押先皇托孤的顧命大臣,豈不是犯上作亂,擾亂朝綱,目無王法。”


    說話的聲音一聽就是怡親王載垣。


    他怒氣衝衝地衝了進來,大擺自己是鹹豐皇帝臨終前托孤任命的顧命大臣身份,質問恭親王奕?,為何如此囂張,敢羈押先皇委任的輔佐顧命大臣。


    恭親王奕?剛想帶人去捉拿怡親王載垣,沒想到他怡親王載垣自己找上門來了。


    恭親王奕?想,載垣正是不請自到,不用他費力氣去捉拿他,現在就是擒拿他的最好機會。


    恭親王奕?大聲說道:“載垣罪臣,還不快快接旨。死到臨頭,還如此囂張跋扈。”


    載垣哪裏肯接什麽聖旨。他大喊一聲,說:“恭親王,你這個逆臣,居然違背先皇遺囑,胡亂羈押先皇托孤的輔佐顧命大臣,該當何罪。侍衛們,給我拿下這個賊子逆臣,去兩宮皇太後那兒領賞賜。”


    載垣一發話,他手下的二十多個侍衛一下子擺好了架勢,準備圍攻恭親王奕?。


    恭親王奕?的侍衛看見載垣的侍衛擺開了架勢,他們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做好了反擊的準備攻勢。


    一旦恭親王奕?發話,他們就會奮不顧身地衝上去,和載垣的手下拚個你死我活,魚死網破。


    怡親王載垣是怎麽知道鄭親王端華被擒拿著了的。其實,就在恭親王奕?和鄭親王端華對峙的過程中,端華手下的一個兵丁偷偷地跑出來給載垣告密來了。


    載垣聽了這個兵丁告的密,就急忙帶著手下的侍衛去了端華的府第,結果等他趕到端華府第的時候,端華已經氣暈過去,被恭親王奕?抓走了。


    載垣才有折迴頭,著急忙慌地趕到了宗人府,這才出現了現在劍拔弩張的一幕。


    再說,雙方對峙的時候,安德海溜出了人群,急匆匆地去搬救兵了。


    安德海溜出宗人府,一溜煙地向榮祿住處跑去。


    約莫半個時辰,榮祿帶著他的三百多精兵趕來,圍住了宗人府。


    載垣一看不是榮祿的對手,看來大勢已去,心灰意冷,從身邊侍衛的手中奪過一把劍,欲拔劍自刎。


    榮祿一看載垣要自殺身亡,走上前去,趁載垣不注意,飛起一腳,把他手中的劍一腳踢飛到空中。


    侍衛們一看,隊長一腳踢飛了榮祿手中的劍,唿啦啦地圍住載垣的侍衛。


    侍衛們見自己的主子不說話了,知道大勢已去,沒必要反抗了,乖乖地繳械投降了。


    載垣被榮祿圍上來的兵丁擒拿,他們把載垣五花大綁地捆起來,押進了宗人府的另一個小房間。


    自此,八位顧命大臣中的鄭親王端華,怡親王載垣就被恭親王奕?捉拿了。


    緝拿歸案的兩位顧命大臣被羈押在宗人府的兩間比鄰的小屋裏。


    一向飛揚跋扈,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獨斷專行的兩位王爺現在成了階下囚犯,心理落差太大了,一下子從人生的巔峰跌落到了萬丈深淵,不再有昔日的威風和輝煌。


    端華被關在小黑屋裏,一句話也不說,安靜地等待著恭親王奕?和兩宮皇太後對他治罪。


    關在小黑屋裏的載垣卻截然相反,他不停地對著小黑屋外麵大聲地怒吼。


    “恭親王,你這個賊子逆臣,你無權解任我等顧命大臣,我們是先皇臨終前托孤的讚襄王大臣,皇帝幼小,不能親政,先皇賦予我們的使命還沒有完成,你們不能解任我們。”


    載垣在聲嘶力竭地大聲咆哮,可是外麵的人一個也不理睬他。


    載垣隻剩下就是大罵兩宮皇太後了,可是現在他還沒有這個膽量。


    他隻是在心裏狠狠地罵西太後:就是那個妖婆在作妖,她想垂簾聽政,我們反對她,她就把我們看做眼中釘,肉中刺,非要除掉我們不可。


    其實,退一步講,載垣、端華,肅順等人又何嚐不是這樣的想法呢?他們也想除掉西太後和恭親王,想獨霸朝政,左右幼皇,為所欲為,發號施令。


    載垣整整咆哮和叫喊了一天,可是外麵根本沒有一個人理睬他。載垣傷心極了,開始傷心欲絕地哭泣。


    羈押在隔壁的端華沒有發吼,隻是默默地流淚,哭泣。他心裏有說不清的酸楚和無奈。


    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過西太後慈禧,結果堂堂顧命大臣卻敗在了一個女流之輩手下,確實有點丟人現眼。


    可能更可悲的事還要腦袋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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