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你們的計劃就是……萬敵去前線揍小兵,別人幫你清場,你去麵對抬抬?”


    程澈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白厄,思索片刻後還是低聲道:“那你們怎麽能夠確定我們這些外來者是可靠的?還要帶著我們一起去?”


    難道又是景元那種險中求勝的手段?


    又或者是可可利亞請君入甕直接圍剿的手段?


    或者……星期日那種演到最後直接太初有為的手段?


    聞言,白厄搖搖頭,“各位可信,這是我知道的事情,待戰鬥結束,我會向各位說明。”


    說著,白厄抬手,認真道:“請,認識不久就要並肩作戰,或許這才是友情的開端。”


    程澈思索一瞬,和丹恆對視一眼後才後退一步。


    嗯,這種正經事情就要交給丹恆這個可靠的大家長來出麵拉攏信任感了。


    他隻需要在某些為難的時候強人所難用闖禍的手段得到情報了。


    丹恆要信任,星拿親切,他……他闖禍找線索,什麽偷聽質問嚴刑逼供來者不拒。


    “好。”


    丹恆應了一聲,平靜冷漠的視線落在白厄臉上,“一切疑問,等戰鬥結束。”


    白厄露出些許笑容,帶著幾人繞過一旁的集市,沿著巷道走去。


    星皺了皺眉頭,拉著程澈的胳膊壓低聲音,“你這會兒有沒有聯想?”


    “沒什麽聯想,就是感覺這裏的建築和攤販的風格確實很有那種古時候城市的感覺。”程澈垂著眼眸,想要揣兜卻沒有找到兜,隻能被星抓著手腕將手晃來晃去。


    星點點頭,又低聲囑咐,“等會兒你除了已經表露的實力和武器之外不要再出手了,哦對了,你剛剛和那位叫做萬敵的黃金裔打架的時候沒有用過什麽力量吧?”


    “沒有,全靠存護。”程澈似乎有點惋惜,很是失落的模樣,“鏡流和刃能夠直接捅傷我誒,雖然那也是我卸下防備的原因,但是萬敵……給我肉錘紅了。”


    星:……


    有沒有一種可能,不僅僅是因為卸下防備,而是因為在匹諾康尼之後,程澈接受的存護命途的力量也變得更多了。


    現在讓鏡流和刃來打程澈的話……會受傷,但是也不會像是之前教導劍術那樣慘烈了吧。


    前行沒有幾步,穿著白色裙子的女孩背對眾人站在巷道中央,微微抬起下巴注視著麵前呆滯的敵人。


    紫色的光芒自女孩手中逸散,周身似乎都飄散著不知道是花朵還是蝴蝶翅膀的光點。


    一片安靜之中,女孩轉過身來,緩步向前。


    足尖點地,紫色的光芒消散,像是盛開的一朵朵花陷入了頹敗。


    程澈垂著眼眸仔細看著,半晌才抬眸對上女孩紫色的眼睛。


    “幾位貴客,歡迎來的奧赫瑪。”


    女孩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嘴角習慣性的向下耷拉著,紫色的眼眸也顯得格外冷漠平靜,似乎連半點兒感情都沒有。


    一旁,白厄仔細看了看,這才低聲介紹,“這位是遐蝶小姐。”


    幾人對視點頭,女孩卻沒有再說些什麽。


    遐蝶省去了多餘的寒暄,朝著白厄微微頷首,“跟我來,英雄即將翻開的史詩不應該被這些敵人困住,躊躇不前。”


    她轉過身,緩步向前,語氣平淡,“跟在我的身後,請保持五步之遙。”


    遐蝶的腳下踩出一片片絢爛的光圈,像是花朵又像是蝴蝶,甚至像是什麽神秘的圖騰。


    程澈跟在對方的身後,看著星和丹恆用好奇探究警惕的目光掃過周圍陷入呆滯狀態的敵人。


    一片安靜之中,丹恆迴頭深深的看了一眼程澈,眉梢挑起一點距離。


    這麽緩慢的前進,時間浪費了也是浪費了,不如做點兒有趣的事情,至少……再演一迴?


    這女孩好像也是個特殊的人,不如試探一二。


    至於道德和友情,等弄清楚三月七的狀況之後,他丹恆可以挨個道歉。


    “為什麽要五步?”程澈朝著丹恆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走在白厄的身邊,壓低聲音詢問,語氣之中帶著一股明顯的惋惜,“白厄哥哥,真的不能靠近嗎?遐蝶姐姐這麽好看,竟然不能靠近,我好難過。”


    說到這裏,程澈看著白厄的眼睛,誠懇道:“該不會是瑕蝶小姐不喜歡我找的借口吧?那我可真是傷心啊……”


    白厄:……


    雖然已經看穿了程澈這時而發作的好茶病症,但是……他好像突然理解了剛剛緹寶老師上套的心理。


    被這樣一雙清澈見底且誠懇委屈的眼睛看著,不上套才不正常。


    雖然不至於說出什麽關鍵的信息,但是放軟自己的語氣收斂自己的脾氣好像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白厄垂在身側的手掌動了動,低聲道:“會死?”


    程澈:???


    還有這好事?!


    刃呢?


    等著,他這個好同事這就去試試,要是有用自己的翅膀就再也不用被按時按點揪羽毛了!


    啊不對,他還得試試真死假死,再試試和羽毛哪個好用。


    程澈的瞳孔微微放大,眼睛都瞪圓了。


    他張張嘴,“會死?”


    “嗯。”


    遐蝶的腳步停在道路盡頭,目光透過堆疊的敵人看向不遠處的平台,抬起手在呆滯的敵人勉強晃動著,語氣照舊冷漠平淡,“死亡。”


    程澈看了星和丹恆一眼,思索一瞬後上前一步,“是這樣嗎?”


    遐蝶轉身,用一種困惑的眼神看著程澈。


    程澈抬手抓住瑕蝶的手掌輕輕握住,微微歪著頭,一雙淺琥珀色的眼眸在翁法羅斯的陽光下呈現出通透的淺金色澤,“還是這樣?”


    他捏了捏瑕蝶的指間,歪著頭很是好奇。


    遐蝶抿起嘴角,視線落在自己那隻手上,“我是死亡的影子。”


    但現在好像熄燈了,黑漆漆一片,影子也不見了。


    “那我也是,但死亡並非終點。”程澈彎腰,牽著遐蝶的手按在自己臉頰之上,放低了高度直視瑕蝶的眼睛,“我有一雙好看的翅膀,也會為觸摸的人帶來死亡,這是命運之中的緣分,對嗎?遐蝶小姐。”


    白厄:……


    白厄側過頭看著丹恆和星,語氣之中都帶著些許不確定,“這是?”


    丹恆眼皮顫了顫,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一旁,星想了想,理直氣壯,“一歲的小孩子喜歡漂亮姐姐怎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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