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送我的禮物嗎?”


    男人坐在光線昏暗的酒館內,用好奇的眼神注視著擺在自己麵前的酒水,眼底滿是興奮,“這麽多?”


    五顏六色的酒水擺滿了桌麵,但身旁的幾個人一人一瓶酒一個杯子,顯然不打算喝這些花花綠綠的東西。


    雖然感知到了一股不妙。


    但是明知山有虎也算戲劇性的一環!


    “都是你的。”程澈攤攤手,臉上都帶著溫暖的微笑,“喝完給你講講我的故事,你想拍就拍,想看就看,但是不許再記憶裏偷偷看我洗澡。”


    芮克先生:……


    他知道總是有人評價他瘋狂。


    但是說真,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偷窺別人洗澡的變態。


    芮克先生看著程澈的臉,抬手撫摸著自己的下巴,眼底都帶著探究與思索。


    半晌之後,芮克先生突然一拍手掌,很是激動的看向了程澈,“太好的話題了!就用你當男主角!我們來寫一個舔狗的故事!”


    說著,芮克先生突然抬手,雙手捧著程澈的臉頰,眼底滿是癡狂,“就是這張臉,多麽無辜,多麽陽光,一個青春陽光求而不得的舔狗努力追逐摯愛卻總是被拋棄被躲避,但是在愛人的視角之中,你隻是一個偷窺狂!”


    程澈:???


    程澈努力把自己的腦袋從芮克手中挪出來,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芮克先生,“雖然我沒談戀愛,但你不能認為我是舔狗,我從小到大就沒有舔狗過!”


    “那正好!”芮克先生微微抬高眼皮,一雙眼睛幾乎要從眼眶之中掉出來,整個人都在此時呈現一種極致的瘋狂,“另類的人生體驗會讓你的精神世界更加豐富。”


    芮克先生仰頭灌了一杯酒,整個人顯得格外興奮,“哈哈哈,就是這樣,你這一生美滿幸福,童年少年時期無憂無慮,卻在成年時突遇變故,背井離鄉,遭受各種各樣的誘惑與磨練。”


    程澈看著芮克先生手邊空著的幾個酒杯,抬起手製止對方的話語,“你先等等。”


    芮克先生停下講述,好奇的看著程澈,“怎麽了呢?”


    程澈再一次看了一眼那些酒杯,抬眸誠懇的望著芮克先生,“你有沒有覺得肚子不太舒服?”


    “沒有。”


    芮克先生微笑,卻還是繼續哈哈哈的笑著,“多謝你的關心,相信我你一定是我最好的演員之一,哦不,沒有之一!隻要你答應,我一定會哈哈哈哈哈——”


    程澈:……


    程澈沉默的看著芮克先生笑得前仰後合,甚至已經開始用手摸臉摸脖子摸胸口了。


    程澈往後退了一點距離,靠在沙發靠背上滿目疑惑,“不應該啊。”


    “再看看。”星期日仔細打量著芮克先生的行為,又看看桌上擺著的酒液,半晌才開口道:“其實很多模因生物會將多餘的情緒當做一種廢料排出身體。”


    說到這裏,星期日側頭看著程澈,認真解釋,“你還記得你之前問過黑天鵝的問題嗎?我聽丹恆先生提起過,記憶是信息與情緒,情緒太多就會影響記憶的準確性,他們這種憶者……”


    程澈:……


    這樣嗎?


    程澈皺眉看著芮克先生,用腳踹踹芮克的皮鞋,“你就不能腸胃不適給我個麵子嗎?這樣我很挫敗誒。”


    “哈哈哈——”


    芮克先生繼續笑著,從沙發上站起來努力搖晃程澈的肩膀,“還有匹諾康尼!讓我們合作!將你被囚禁在記憶牢籠之中的經曆拍攝成一場帶著驚悚的電影,無限的循環之中是每個人交錯糾纏的宿命!他們的死亡他們的痛苦都會變成你的記憶,要不了多久就會忘記!多麽可憐多麽可歎。”


    程澈:……


    程澈抬手掙脫芮克先生的手掌,按著對方坐在了沙發上麵,“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不了!”芮克先生的瞳孔放大,微微抬起頭望著閃爍的燈光,眼神放空似乎是在注視著虛空之中的什麽,“我的靈感像是奔湧的大海,我的創意像是用之不竭的泉水,我的影片會從冰天雪地之中迸發,融化一切世俗加之的枷鎖。”


    說著,芮克先生仰頭,猛地再灌下去一杯酒。“我太激動了!沒有想到這一場已經劃定劇本的戲之中竟然能夠擁有這麽多分支!我太開心了!”


    他仰起頭,咧開嘴角瘋狂笑著,最後抬起手蹭了蹭眼角,一片濕潤,“夢想之地,果然是夢想啊。”


    程澈:……


    程澈歪著頭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芮克先生,許久之後側過頭看著身旁的幾個人,“就……精神狀態真的沒有什麽大問題嗎?這比我還瘋。”


    他過激的舉動也就是腦袋撞一撞牆,他但凡和芮克先生一樣瘋,這會兒可能還在精神病院住著。


    聞言,星期日摸了摸下巴,“夢境之中,一切皆有可能。”


    程澈:……


    程澈沉默良久,拿過加拉赫的手機發送消息,詢問黑天鵝。


    【加拉赫:是我是我,問,模因生命會因為蘇樂達變質拉肚子嗎?】


    【黑天鵝:哦,你啊。】


    【黑天鵝:我當初倒是沒有腸胃不適的問題,雖然我好像也品嚐了一下蘇樂達的味道。】


    【加拉赫:那……我給你發個視頻哦。】


    【加拉赫:[芮克先生發瘋現場].zip】


    【黑天鵝:……】


    【黑天鵝:模因生命的‘消化’病症,模因生命可沒有消化係統,那麽你的烏鴉嘴就會表現在其他的方麵。】


    程澈將手機塞給加拉赫,看著芮克先生又哭又笑。


    “怎麽辦?”星期日的翅膀都垂下去了,很是無語的模樣,“這麽笑著……感覺都要和房子共振了。”


    程澈:……


    程澈沉默良久,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


    他將衛衣帽子上的繩子抽出來,外套下擺的繩子抽出來,最後扯走加拉赫那不好好用的領帶。


    一條接著一條,程澈平靜的鎖住芮克先生,用繩子將對方的手和腳綁得緊緊的,“我懂,對待發病的精神病人要進行約束措施,避免對方傷害自己傷害他人。”


    他超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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