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粉色頭發的狐人站在殲星艦配備的某個小廚房之中,遠離實驗場所避免泄露實驗內容,他手中捧著一杯提神的咖啡,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好多個垃圾桶,以及一個扛著大包小包的烏鴉。


    椒丘沉默良久,終於還是在程澈轉身離開時詢問,“你們不是去匹諾康尼玩耍了嗎?”


    “對。”


    灰發少女從垃圾桶之中爬出來,一本正經的幫夥伴們脫離垃圾桶,然後拎著自己垃圾桶裏麵帶著的零件跟上程澈的腳步,“但是我們從朝露公館偷了個沙盤,列車組沒地方放了,就帶迴來玩耍了。”


    說著,星已經快步離開。


    椒丘沉默的看著長著小翅膀的男人從垃圾桶中扶出長翅膀的女孩,眼底都帶著難以置信。


    不是說是事故體質嗎?


    如果在事故發生之前就有人一腳踹開緊閉的大門直接跑路的話……


    事故還會發生嗎?


    椒丘在心中為匹諾康尼此次事故的幕後黑手默哀,沉默的跟上了眾人的腳步。


    研究做久了,也是時候緩緩神了。


    一行人快速走進一旁巨大的休息室之中,挪開種種遊戲機將沙盤拚接在一起,甚至還掏出幾塊憶質營造一個小型入夢設施。


    許久之後,程澈終於將能夠變小的沙盤組裝完畢,雙手揣兜靠在了沙發上麵,“很好,等會兒就去抓一隻芮克先生丟進裏麵。”


    “芮克先生?”


    椒丘走了過來,端著咖啡杯身上都套著白大褂,顯然一副忙得不得了的模樣,“是那位很有名的導演對吧?”


    “對。”程澈點點頭,轉身從砂金手中搶過卡卡瓦夏當做抱枕,靠在沙發上歎氣,“我就說匹諾康尼克我,我每一次入夢都覺得心累。”


    精神上的疲憊難以消解,可能是被關小黑屋的後遺症。


    “他怎麽惹你了。”椒丘翹著腿坐在一旁,捧著咖啡慢慢喝著,一雙眼睛彎起來顯得格外溫柔,“難道是拍了烏鴉的一天這種紀錄片嗎?”


    “沒惹我,氣場不和,我們這種癲癲的樂子人看不得別人比我更癲。”程澈麵無表情的說著,又低頭戳戳卡卡瓦夏,指著一旁的沙盤,“等會兒把你塞進去玩好不好?變成巴掌那麽大,然後我把你塞進兜裏,帶著你到處玩?”


    聞言,卡卡瓦夏眨了眨眼睛,“那為什麽不把你變小,我把你裝進兜裏,帶你去學宮上課。”


    程澈:……


    很好,這個想法他曾經上學的時候也有過。


    程澈隔著手套摸了摸卡卡瓦夏的腦袋,認真道:“上學不能要大人陪著哦。”


    “但是彥卿哥哥陪我。”卡卡瓦夏一臉認真,雙手比劃著說著,“剛開始上學的那幾天彥卿哥哥陪我,他坐在我後麵的小凳子上麵陪我上課。”


    程澈又一次沉默一瞬,轉頭看向砂金,“你難道沒有覺得這種陪孩子上學的事情是你應該做的嗎?”


    “忙著賺錢呢,不賺錢怎麽養孩子啊。”砂金側頭打了個哈欠,又忍不住低聲說道:“但是我們兩個人可不是什麽同位體,也不是兩個人,他是我童年實質化的一部分,他上課的時候學到的東西會慢慢出現在我的腦子裏麵,我甚至晚上睡覺做夢都是在寫作業。”


    “挺好的,補足童年嘛。”程澈隨口安慰一句,又認真道:“卡卡瓦夏以後考個羅浮的公務員,前有青雀這個摸魚前輩,絕對開心的要死。”


    卡卡瓦夏垂著腦袋,“可我不及格。”


    程澈:……


    程澈平靜的將卡卡瓦夏塞進砂金懷裏,默默起身,“我剛剛好像答應了星期日要去做布丁來著,先不聊了,我下線了。”


    說著,程澈已經轉身,快步朝著一旁的小廚房走去,身後還跟著兩個長翅膀的天環族。


    砂金歎了口氣,無奈的揉著卡卡瓦夏的腦袋,“怎麽就不及格了呢?”


    卡卡瓦夏歪頭,“作文題目是我的爸爸媽媽。”


    砂金:……


    行吧。


    不及格就不及格吧,這沒辦法。


    砂金一口氣還沒有歎出來,卡卡瓦夏又一次消失了。


    灰發少女抱著卡卡瓦夏塞進一扇小小的門裏麵,然後舉著放大鏡觀察麵前的沙盤,試圖從中找出被變小的卡卡瓦夏。


    砂金湊了過去,“你是不是不敢拿我玩所以才選擇了卡卡瓦夏,希望你沒有忘記我的名字也叫做卡卡瓦夏。”


    “知道了卡卡瓦夏。”星隨意擺擺手,指著旁邊的小廚房說道:“快去排隊吧,等會兒兩個卡卡瓦夏都沒有焦糖布丁可以吃了。”


    說到這裏,星又皺起眉頭,“星期日的日記都說了小時候一連吃四個,可別程澈做的還趕不上吃的。”


    砂金:……


    就為了一點布丁?


    實在不行他買個廠子做布丁呢?


    砂金輕歎一聲,低頭看看在星的掌心之中打滾兒的卡卡瓦夏,這才鬆了口氣轉身。


    一牆之隔,牛奶和雞蛋的味道在一瞬間蔓延開來。


    程澈抬眸看了一眼砂金,繼續打發蛋液,“你也來排隊嗎?那你能幫忙看住星期日嗎?他什麽都不會還要添亂。”


    砂金挑眉,看向了匹諾康尼最英俊的男人,“不會?”


    “我學過一點點的烘焙。”星期日不肯放棄,但還是認真開口辯解。


    “學過不代表會,做飯這種事情是要看天賦的。”


    程澈將牛奶雞蛋混在一起,又開始篩麵粉,“我還打算吃千層蛋糕,你就不要搗亂了,要不然等會兒拿可可粉潑你。”


    星期日:……


    星期日臉上的麵具早已摘下,外套也脫下來掛在一旁,身上隻有一件墨藍色的貼身打底衫。


    他看著程澈,再一次發出辯解,“我會。”


    “不,你不會。”程澈冷漠轉身,預熱烤箱,“沒有人會把糖粉當做麵粉一樣加進盆裏麵的。”


    砂金沉默一瞬,難以置信的看著星期日,“你……不認識字?”


    星期日抿起嘴角,翅膀都耷拉了下來,“認識,但……”


    是糖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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