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你也不想匹諾康尼炸上天叭?”


    “老頭,我們樂子人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哦。”


    “老頭,你好像很生氣嘛!”


    “老頭,快說說我比起小烏鴉是不是更有樂子?”


    種種雜亂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程澈閉著眼睛從床上翻了個身,摸了摸耳朵將耳機扯出來,半晌還是忍無可忍的詢問,“你現在偷渡砂金的項目一點都不遮掩了嗎?給我聽這個幹嗎?你是稻妻人吧?”


    這味兒衝的,感覺像是在看什麽有劇情的打碼片段。


    “我新想出來的台詞誒,分享給你還不樂意聽啦?”


    耳機之中傳出花火帶著笑的聲音,她坐在桌上晃著腿,一本正經的開口,“哦對了,你找到你自己在哪裏了嗎?要不要求求我啊?說一句花火大人求求你救救我,我馬上就會出現在你的麵前哦。”


    說到這裏,花火眯起眼睛,似乎是正在想象,“到時候你可就不會又累又困又睡不著了。”


    “雖然還是沒有睡著,但是強行閉眼好幾個小時,這會兒容光煥發。”


    程澈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摸出手機,戴上眼鏡後看著上麵收到的各種消息,“想讓我求你?下輩子吧。”


    花火:……


    真不給麵子啊,自己想幫忙都不行嗎?


    怎麽程澈跟誰都能撒嬌耍賴,就不跟她撒嬌耍賴?


    這不公平!


    “那你不出來玩嗎?”花火晃著腿,似乎很是好奇的模樣,“你可不知道,那個小灰毛都在流夢礁玩的飛起。”


    “先玩著吧。”程澈應了一聲,慢吞吞爬起來這才低聲道:“我還有點沒搞懂的想要看看,你別想把我扒拉出去。”


    花火頓了頓,迷茫道:“你現在還不出來?那你打算讓同諧希佩伸手把你捧出來嗎?你是不是想的有點過分了!”


    “說不定是一個腦瓜崩給我彈出去呢。”程澈不理會,揉揉臉之後從衣櫃中扒拉出要穿的衣服,掛在肩膀上眯著眼睛朝著洗漱間而去,“你這麽著急幹什麽啊——”


    話音未落,膝蓋上好像撞上了什麽東西。


    程澈低頭,對上帕姆的眼睛。


    帕姆抓著撿迴來的卡卡瓦夏,仰著頭瞪著程澈。


    程澈沉默片刻,蹲下來,“怎麽了?”


    “洗漱用品,帕姆夠不到。”帕姆一臉平靜,指了指旁邊的小孩,“還要撿一個小凳子,他要踩著凳子才能和洗手池差不多高。”


    程澈點點頭,想要揉揉帕姆的腦袋卻發現帕姆瞬間來了個原地下腰。


    他沉默片刻,看了一眼帕姆之後才起身,“我知道了,這就去準備。”


    卡卡瓦夏迷迷瞪瞪的揉著眼睛,習慣性的抓住程澈的睡衣衣角,亦步亦趨的跟在程澈身後朝著洗漱間走去。


    丹恆推開門,咬著牙刷跟上,含糊道:“休息好了?”


    “嗯,馬上就能去叭叭了。”程澈摸了摸臉,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先喝杯咖啡,再來頓早餐,然後咱們一起出發去搞事情。”


    說到這裏,程澈頓了頓,抬眸看著丹恆,“昨晚睡得早,波提歐睡在了哪裏,我總害怕他半夜睡不著哢嚓哢嚓給列車咬出一個牙印來。”


    那牙齒,一口下去胳膊沒了還得留下鋸齒狀的傷口。


    說真的,這種牙印放在警察局都不一定能鑒定成人類的牙印。


    “後麵的房間。”丹恆想了想,肯定點頭,“他似乎也很累,後半夜我沒有聽到什麽動靜,不過……”


    丹恆頓了頓,抬眸看向程澈,“今天的行動,我和波提歐一起,還有黃泉與黑天鵝,我們進入夢境之中尋找大家,你……你去死。”


    話音清冷中帶著一絲堅定,似乎已經決定了這個選項。


    程澈茫然一瞬,抬起手指了指自己,“我?去……死?”


    咋?


    匹諾康尼是什麽規則怪談嗎?


    開局不獻祭就走不出來?


    還非得獻祭他這隻神獸烏鴉?!


    在程澈懷疑的目光之中,丹恆平靜開口,“據你的推測,他們已經進入了深層夢境,也就是……夢中的死亡之地,你去看看,我們幾人在別的夢境之中尋找線索。”


    說到這裏,丹恆頓了頓。


    他抬眸用青灰色的眼睛盯著程澈,認真道:“死亡之中也有線索,你需要去看看,順便……找到你的所在之地。”


    至於匹諾康尼的什麽死亡啊夢啊都不是很重要,幫手很多,列車組倒是能走出來,但是……


    程澈的下落不明,總是徘徊在記憶之中,有點難辦。


    總不能列車都躍遷去下一個地方玩了,程澈還留在這裏吧?


    程澈愣了愣,點頭,“行吧。”


    他走到儲藏間門口,打開門之後抬高手臂摸了摸貨架上的小箱子,從中摸出一個小老虎模樣的兒童牙刷,又摸了摸摸到兒童牙膏,這才遞給卡卡瓦夏,“你的,要自己拿好,不能給別人用。”


    卡卡瓦夏方才從睡夢中迴過神來,他眨巴著一雙瑰麗的眼睛看著程澈,半晌後將腦袋歪在程澈身上,低聲說著,“我肉疼。”


    程澈:……


    啊?


    肉疼?


    彥卿睡夢裏還揍人的嗎?


    程澈迷茫的蹲下來,好奇道:“怎麽個疼法?”


    卡卡瓦夏想了想,伸出手揪著自己胳膊內側的軟肉,“酸疼酸疼的,比綠色的糖還酸。”


    程澈沉默片刻,毫不走心的伸出手捏捏對方的臉蛋,“睡太久沒翻身,正常,我熬夜之後也這樣。”


    他將卡卡瓦夏塞進彥卿手裏,看著彥卿顫顫巍巍抱著卡卡瓦夏去洗漱,這才看向丹恆,“你就沒有什麽小時候的記憶可以給我翻出來瞧瞧嗎?萬一我能從記憶中撿到一條小青龍養養呢?”


    丹恆不為所動,咬著牙刷麵無表情的看著程澈,含糊道:“你想去幽囚獄玩?”


    “當我沒說。”程澈擺擺手,站在一旁的洗臉池旁邊,將自己的洗漱用品挨個擺的整整齊齊,他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好奇的看著丹恆,“你眼睛下麵那一撇紅色是本來就有還是你偷偷畫的?如果是偷偷畫上去的那你每天要洗掉嗎?還是剛睜眼就偷偷給自己畫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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