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裏為什麽有這種蟲子?!”


    “我這叫老婆都有點叫不過來,我都看不到它在哪裏我衝哪兒叫啊!”


    “隱身的蟲子都是我老婆行了吧!”


    “砰——砰砰——”


    伴隨著劇烈的爆炸聲響起,白發男人反手一刀將一隻蟲子挑出十米距離,旋即看著漫天腥臭飛揚的血花,一時竟然覺得程澈這個詛咒有些時候其實可以不用的。


    本來打架最多蹭破一點衣服,現在這麽一炸,滿地都是血水還有星星點點的腐爛的皮肉。


    有點惡心,同樣考驗眼力和身法。


    景元轉頭看向一邊亂叫一邊快速躲避血滴的程澈,“沒了,可以不用叫喚了。”


    能聽得出驚恐,但是程澈下手是真的不手軟啊,來得及就咒,來不及就砍,還不忘記吐槽空間站環境危險,順便罵一下坑他們來這裏的女人。


    比如說什麽阮琴的音調總是不準,音色接連劈叉,頭發上的簪子總是掛到頭發絲什麽的……


    怎麽惡毒怎麽來,但好像都是一些無關緊要但能氣死人的小事情。


    星伸出手將自己的外套扯下來,麵無表情,“我有時候覺得,如果程澈不叭叭,讓我一個人去戰鬥的話,可能也沒有這麽慘烈。”


    牆壁地麵上都落上厚厚一層蟲子爆炸後的灰燼,黏連著血肉灑了一地,身上都不可避免的被濺射些許,看起來……


    撿垃圾都不一定這麽慘。


    程澈快速撤下外套丟在一旁,從包裏翻衣服,“不慌,我可以現場換衣服,下次我要穿著防護服去探索。”


    星:……


    防護服的話,倒也不必吧?


    三人對視一眼,紛紛轉身尋找到一個幹淨的地方,檢查好周圍環境之後這才扒下自己的外套。


    程澈用消毒濕巾將背包外麵整整擦了一遍,這才從裏麵翻出衣服來,“晚上迴去我要把消毒水兌在洗澡水裏泡倆小時。”


    話音落地,正用挑剔目光打量程澈找出的運動衣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抬頭,皺著眉頭似乎很是不解的模樣。


    星沉默很久,終於還是沒忍住發問,“你的潔癖發作有什麽規律嗎?”


    咒得人家蟲子一個接一個炸的時候沒有潔癖,這會兒突然來了一點,還預定了晚上徹底發作?


    “看心情。”程澈應了一聲,將裸露在外的皮膚仔仔細細的擦過之後才脫掉外套,看著星,“轉身。”


    星:……


    雖然剛剛經曆過狼狽的戰鬥,但是這種時候還是很想吐槽程澈的大方與否也是看心情發作的。


    灰發少女悶悶轉身,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長長的歎氣,“你在下層區跟著我們打滾兒的時候也沒有這麽多事兒啊……”


    “哪兒打滾兒了?”程澈快速將自己的外衫換了一遍,單腳跳著又換了褲子和鞋子,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咱也沒有在下層區打滾兒吧?”


    身後的聲音漸漸消失,星轉過頭來看看煥然一新的兩個小夥伴,又看看景元正在給狸奴擦爪子擦毛發抱著狸奴安慰的模樣,思索半晌後才一揚下巴,“轉過去。”


    程澈麵壁思過,景元同樣如此。


    程澈微微歪頭,垂著眼睛伸出手去戳狸奴的尾巴,“是我的錯覺嗎?我為什麽現在又感覺到什麽東西在扒拉我的褲腿,毛茸茸的。”


    一旁,景元眼皮一跳,用指腹按了按懷中狸奴柔軟的爪子後才順著程澈的腿看下去。


    一隻圓滾滾的黑色爪子扒拉著程澈的褲腳,黑色的尾巴順便在腳踝上戳了戳。


    青年皮膚白皙,黑色更加顯眼。


    景元茫然一瞬,收迴目光看了看掌心之中的狸奴爪子,好像……


    景元轉頭看著程澈,“你低頭看看呢?”


    程澈:……


    程澈用一種懷疑的目光和景元對視,強壓下從脊椎泛起的毛骨悚然,“你確定沒有坑我?”


    景元彎了彎眼睛,“我暫時還挺逃避你的詛咒的。”


    所以大可不必擔心。


    程澈低頭,對上一雙黑黢黢的眼睛。


    像是一隻狸奴被塞進了空間狹小的貓窩之中,頂著貓屋抬起頭來,貓屋都隨著動作扯出一個弧度。


    程澈眼底閃過一個巨大的問號,“啊?我怎麽感覺……”


    不像是貓屋,像是一個很大的果凍殼子,看起來很q彈的模樣。


    “哎呦小可愛……”程澈蹲下來,伸出手搓搓黑色貓咪的爪子和尾巴尖兒,抓著對方的爪子試圖將貓貓從果凍一樣q彈的貓屋之中解救出來,“你卡住了嗎?”


    景元同樣蹲下來,仔細對比懷中狸奴和麵前塞在不知名殼子裏麵的黑色生物,最後很是篤定的做出結論,“還是我的小老虎可愛。”


    別人家的貓就是沒有自己家的心疼。


    程澈轉頭看了一眼景元懷中熟悉的狸奴,肯定點頭,“那確實。”


    星套上衛衣同樣蹲了下來,看著程澈扯著貓貓的胳膊不撒手,思索很久才疑惑開口,“你們就沒有懷疑過這個生物的灰綠色殼子和黑色的貓貓身體是一體的嗎?”


    話音落地,兩個男人陷入沉思。


    程澈剛想反駁一句‘大放厥詞滿口胡言’卻突然想起了這是星穹鐵道。


    他連汪汪汪的燒麥都見過還有什麽不可能的?


    程澈低頭戳戳麵前的團子,“挺可愛的,你能變小嗎?變成巴掌那麽大我把你偷迴列車去。”


    星深吸一口氣,半晌才無奈的調整自己的聯覺信標,“就指望不上你們兩個人。”


    程澈看起來一個時髦小青年,實際上對於帶點兒超出常理的科技產品總會有一點抗拒的心情,願意慢慢嚐試,但是不願意一下子接受,至於景元……


    來度假的掛件罷了,那還是好好度假別忙碌了。


    星低頭對上麵前奇怪造物的黑黢黢的眼睛,沉默很久之後才轉頭對著程澈開口,“它和殼子真的是一體的,是豆沙灰灰味道的,也是阮·梅的造物但是沒有得到認可,似乎很是委屈的樣子……”


    嗚嗚嗚的哭,比藿藿還委屈。


    程澈:……


    是這樣啊?


    程澈低頭看著麵前像是綠豆糕一樣的貓貓,沉默片刻後從包裏抽出麻袋抖了抖。


    “你幹什麽?”星瞪大眼睛看著程澈,難以置信。


    “阮·梅的造物啊……”程澈低頭看著,麵無表情語氣篤定,“偷走偷走!每個小夥伴分一隻,連一個能喂點心的都不給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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