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歲浸著水光的眼神太過熾熱,錦辰垂眸看著他手指不自覺的小動作,循循善誘問:“還是不舒服嗎?”


    “有點……”


    薑歲小聲說話,像是被錦辰這樣的寵溺和縱容所蠱惑,試探般慢慢拉起他的手指,想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臉頰先蕩上幾抹緋色,幽深的黑色眼眸溢滿霧氣。


    錦辰沒有拒絕,手指輕觸他的臉頰,看薑歲究竟想要做什麽。


    薑歲咬破了錦辰的手指,唇在鮮血的浸潤下顯得瀲灩,如同吸食人血的鬼魅。


    就在這一刻,薑歲無比肯定錦辰對他來說和任何人都不一樣,就連血液都充滿了致命的誘惑力。


    薑歲唿吸亂了頻率,好似又聽見了自己過於愉悅的心跳聲。


    可下一瞬,錦辰做出想要抽迴手的動作,薑歲抬起濕潤無神的黑眸緊盯著他,眼神透著撒嬌和偏執,屏著唿吸加重力道。


    錦辰的指尖被咬破後鮮血一滴滴落下,抵在薑歲的手背,像是綻開的薔薇花。


    “鬆口。”


    錦辰的語氣沉了些許,帶著些喑啞,顯得有點兇。


    薑歲下意識鬆開了叼著指尖軟肉的牙齒,就像是犯了錯的小孩般,一言不發盯著錦辰。


    他緩慢又小心翼翼收迴手背,想把沾了血的手藏到身後去,卻被錦辰先一步抓在手裏。


    “為什麽要咬我。”錦辰低聲問,抽了張紙巾擦去他手上的血,見青年還有些別扭的不願意,“血很髒,你還想留著?”


    薑歲身子驀地一顫,果然正常人都是這麽覺得的吧。


    可是對他來說,錦辰的血一點都不髒。


    “不要生氣…”


    薑歲膩在錦辰懷裏,像是被融化了,病懨懨的臉上滿是無措。


    可他依舊沒有解釋。


    如果對錦辰說想用他的血液覆蓋掉那個人的腥臭,肯定也會覺得自己是個瘋子的吧。


    薑歲咬唇,緘默看著錦辰的捏著紙巾的手指,眸底劃過一絲渴望。


    “沒有生氣,”錦辰扶著他坐穩,垂眸與之對視,心軟道:“但是沒有下次了,好嗎。”


    “……嗯。”


    薑歲點點頭。


    緊接著,他不可置信感受到落在頭上的溫度,被錦辰揉了揉頭。


    “乖。”


    薑歲:!!


    心裏就像是炸開了煙花,什麽可惜失望都無影無蹤,隻餘下怦怦跳的心髒。


    薑歲開心了好半晌,靠著錦辰的肩膀輕蹭,濕漉漉的鼻尖蹭過比他熾熱許多的肌膚。


    “我乖……你不要兇我。”


    原來隻要乖一點,就可以被誇被哄。


    薑歲在心裏下決心,要讓錦辰覺得自己更乖。


    【檢測到反派心動值+7,累計27!】


    錦辰雖然知道黑化值還沒有降低,懷裏這個看似乖乖巧巧的人依舊危險,但是也實在架不住老婆太可愛,萌得他心肝顫。


    摩挲著薑歲後背的力度都放輕了許多,還有個問題他很想搞懂。


    “你房間裏那些……香味,怎麽迴事。”


    他本人就在這裏,老婆去噴別的劣質沉香,這誰能忍!


    薑歲垂落眼簾,兀自思考了一會,黑眸深處猶帶著病態暗芒。


    他從錦辰懷裏站起來,看了錦辰的眼睛一會,這才去臥室把風衣拿出來。


    “味道,沒有了。”薑歲輕輕唿了口氣,試探問:“你噴的…什麽香水。”


    為什麽他試了那麽多種,都不能複刻出完全一樣的。


    “我不噴香水。”


    錦辰笑著落下視線,“以後,你也不要用那些了,不好聞。”


    “那這件衣服,送給我吧,好不好?”薑歲抱著風衣蹲在地上看他,時刻擔心會被收迴去似的。


    “好。”


    錦辰朝他伸手,薑歲眼神亮了亮,把風衣放迴去藏好,今日小跑迴來牽住錦辰的手,略有些疑惑地低頭在他今天穿的襯衫上嗅了嗅。


    沒有噴香水的話,那他要怎麽才能擁有錦辰的味道呢。


    薑歲又小心聞了聞自己剛被擦過的手背,血腥味尚存,還帶著淺淡的沉香。


    果然……


    薑歲吞了吞口水,把想法壓下去。


    錦辰進了廚房才發現薑歲家裏連牛奶都沒有,更別提可以簡單吃點的東西。


    他轉身看向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瘦弱青年,溫聲道:“我出去買點菜迴來。”


    “不……”


    薑歲聽見他現在又要走,黏濕的眸子立刻浮現驚慌,拉住錦辰的衣角,“不走,一頓飯不吃,沒有關係……”


    為什麽…為什麽剛來就要離開,為什麽一定要出去。


    “薑歲,不能不吃飯。”錦辰語氣認真,摸下他的腦袋,“你太瘦了,不吃飯會很不健康。”


    “我帶你一起去,你在車裏等我,可以嗎?”


    錦辰隻能想個折中的辦法。


    薑歲拉著他的衣角不撒手,聞言這才乖乖點頭,“好。”


    ——


    薑歲又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衛衣帽和口罩遮住蒼白漂亮容顏,打眼看去隻能望見白色口罩和略長劉海,跟在錦辰身後離開前,不動聲色從櫃子裏拿出幾樣東西藏在口袋裏。


    從出門到坐進副駕駛的途中錦辰都牽著他的手,好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麽人出來,薑歲的緊張感才緩解不少。


    轎車在路口停下,錦辰解開安全帶開門時,薑歲下意識拉住他的手,卻還沒有想好要說什麽,隻是不想總和他分開。


    錦辰側身,繞過駕駛座抱了抱薑歲,“我很快迴來。”


    “…嗯。”薑歲有些臉紅,也迴抱了一下把東西貼好,這才放手目送錦辰離開。


    直到看不見人影,薑歲又拿出手機,切換到隱私界麵,錦辰的行蹤清晰出現在屏幕裏麵。


    他坐在車裏想了想,又從口袋裏掏出好幾個形狀各異的小東西。


    駕駛座下麵,車載平安掛件的缺口處,以及錦辰放在後座的外套。


    可是時間過得太慢了。


    薑歲逐漸失去耐心,唿吸愈發急促,盯著手機定位的眼神有些發黑。


    錦辰在一個地方停留了很久。


    他在幹什麽。


    薑歲咬著唇,切換到另一個界麵,錦辰視角的街景出現在手機裏。


    霎時間,薑歲的臉色沉如陰水,像是沒有感情的木偶。


    錦辰在和一個長相漂亮的女生有說有笑。


    那個女生還喊他辰哥,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


    為什麽要和別人靠得那麽近……


    不要,不行。


    薑歲冷冷盯著屏幕,推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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