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下來做什麽?”餘歲眼神發亮,在錦辰身邊說話,語氣都不由自覺軟和許多。


    “去看他們打架。”


    錦辰特意找到一隻狼人,頂著餘歲不敢置信的眼神用靈力操控,下木偶令。


    “殺死沈藝。”


    狼人明顯知道他們所有的身份,收到命令後立刻行動,往左邊山脈跳躍。


    餘歲抿著唇,沒問錦辰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就像當初在洞穴裏,也沒問他什麽可以控製屍體。


    隻是乖乖走到錦辰身邊,仰頭看他露出笑容。


    “走咯。”


    錦辰按了按少年的軟毛,摟著跟了過去。


    蘇奈三人在尋找林歸的過程裏,一直保持警惕,生怕再遇見狼人。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其他原因,一路竟然都順風順水。


    正當蘇奈有所鬆懈時,一頭更加兇狠的狼人狂奔過來,仿若餓了很久看到食物的垂涎。


    沈藝中閃過一絲明晃晃的驚訝。


    “這裏怎麽會有狼人!”


    她下意識暗罵了一聲,又發現這狼人的狀態不對勁,隻能拔刀相向。


    蘇奈看了她一眼,衝過去對付狼人。


    “蘇奈小心!”


    沈藝驚唿一聲,替她擋掉狼人的爪子,刀刃插進狼身,毫不留情往下劃。


    但子彈打穿都感覺不到痛苦的狼人,又怎麽可能會被刀刃所傷害。


    在暗處觀察的兩人蹲下身,餘歲小聲逼逼,“狼人的實力在增強。”


    “總歸傷不到我們。”錦辰道。


    如此纏鬥幾番,蘇奈不再分散注意力在沈藝身上,專心致誌對付狼人。


    但就在這時,沈藝卻開始鬆懈,暗暗往安全地帶遊走,引誘狼人越發暴躁狂怒。


    她似乎對狼人非常熟悉,能夠感知每一個暴躁點。


    而蘇奈的攻擊就被迫越發吃力。


    終於在蘇奈徹底堅持不住時,沈藝猛的跳躍到狼人身後,硬生生逼迫狼人轉換方向,攻擊目標成了蘇奈。


    原以為這樣就能把失去了解藥的女巫殺死,誰料鍾賀竟然衝了過來,袖間手環亮起。


    “吼——”


    狼人雙眼閃過藍光,整個身體急速僵硬,像是看到了美杜莎的眼睛,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


    蘇奈被鍾賀扯了過來,和沈藝對峙而立。


    沈藝不敢置信瞪向鍾賀,“你才是守衛?!”


    “你居然騙我!”


    鍾賀:“彼此彼此。”


    趁著這古怪的狼人僵硬無法攻擊,沈藝咬牙衝過去,半邊身體狼化,猙獰著麵容衝過去。


    “就算以二對一,你們也毫無勝算。”


    女巫的解藥在她手裏,守衛一天隻能使用一次手環,這兩人沒有任何安全保障。


    蘇奈冷笑,“是嗎。”


    她完全沒有剛才對付狼人的吃力,招招凜冽,致命攻擊。


    鍾賀近戰吃虧,但從蔣聽的屍體上搜來不少暗器,竟然用得也十分順手。


    不過短短幾分鍾,沈藝就連中三刀,單膝跪在地上吐血。


    她顧不得許多,拿起解藥吃下去,看向他們笑時,嘴唇還滴著血。


    “你們殺不了我的…啊!”


    沈藝猛的吐出一大口鮮血,隻覺肚子絞痛,仿佛千刀萬剮。


    蘇奈擦拭著刀上血液,冷眼相待,“女巫手裏,可不止隻有解藥。”


    “啊…呃!”


    沈藝蜷縮在地上渾身顫抖,“毒藥…你竟然從來沒有相信過我!”


    蘇奈:“不,我相信過。”


    她蹲下身,看著這位臨時盟友。


    “如果你剛才沒有試圖殺我,等找到了林歸,我會給真的解藥。”


    鍾賀走過來,把玩著手上暗器,“白宣是你殺的吧。”


    他語氣冷靜,這個猜測已經在心裏很久,但之前沈藝的表現堪稱完美,才讓這個猜測一壓再壓。


    “白宣死的時候,何朝還沒變古怪,當時離她最近的還有你。”


    “林歸是…隱狼,你才是預言圖案裏的明狼。”


    沈藝一字一句聽著鍾賀猜測出真相,絕望之下又大笑起來。


    “那又怎樣?你們以為殺了我就可以逃出去嗎!錦辰和餘歲死了,我割破餘歲的藤蔓,眼睜睜看著他們掉入河裏。”


    “他死了,你們活不下去的!”


    沈藝說話極其痛苦,眼前已經開始模糊,下一瞬看到角落又瞪大眼睛,目眥欲裂。


    錦辰摟著餘歲走了出來,語氣依然玩味。


    “誰造謠呢?你才死了,你死八百迴。”


    聽到慵懶散漫的熟悉語氣在身後響起,蘇奈和鍾賀幾乎同步轉身,不敢置信。


    “你還活著!”鍾賀瞬間喜悅起來。


    “不可能!你怎麽…還活著!”沈藝身體顫抖,蜷縮著肩膀,毒發已經讓她萬分痛苦。


    錦辰:“嘻嘻,氣死你,哥就是死不了。”


    沈藝:“……”


    又猛地吐出帶有內髒的血,歪著頭斷了氣,死不瞑目。


    “摔下河都沒死,你是人是鬼?”蘇奈現在看誰都有點古怪。


    錦辰挑眉,“不出意外的話,我應該是人。”


    “……那出意外呢?”蘇奈皺眉。


    “出什麽意外,多不吉利。”


    錦辰擺手。


    蘇奈:“……”得,這欠揍的語氣隻能是錦辰。


    鍾賀快步朝他走過去,眼裏的歡喜都擋不住。


    “你還沒死,真好。”


    餘歲朝他呲牙咧嘴,“我的!”


    鍾賀:“……誰知道呢。”


    餘歲瞪大眼睛,當即就要拔匕首。


    “好了乖寶,你手還有傷呢。”


    錦辰按下餘歲的手臂,安撫般捧著臉親了親,毫不避諱。


    餘歲哼唧了一聲,往他懷裏縮,聽得出錦辰是故意的,心裏的不開心才少了些。


    鍾賀臉色變了變,握緊了手裏的暗器,本以為這已經足夠讓他難堪,誰料下一秒錦辰就冷淡開口。


    “你們想找我合作,可以,我也能保證你們平安離開。”


    錦辰說著,慢悠悠伸手把鍾賀和蘇奈肩膀後的監聽器取了下來,無視兩人震驚的眼神。


    “前提是不要有小心思。”


    蘇奈悄摸看了眼鍾賀,又看向餘歲,暗暗嘖了聲。


    感情誤事。


    唯有寡王一路平安。


    鍾賀抿唇,把暗器收好,“我沒想害誰。”


    “得了,走吧。”


    錦辰摟著人繼續往深處走,“你們去找林歸他們,不要說見過我。”


    “你去哪兒?”蘇奈揚聲問。


    “找夏冬,報仇。”


    錦辰沒有迴頭,舉起手揮了揮,“待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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