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易慎就被他折騰的渾身沒力氣,抓住錦辰還想要作亂的手,聲若蚊蠅。


    “不許弄…我還有事要問。”


    “不要。”


    錦辰哼哼兩聲,悶悶道:“我今天都迴答慎慎好多問題了,我的疑惑還沒有被解答呢。”


    “所以慎慎能夠告訴我,這段時間你都在糾結什麽嗎?”


    提及這件事,易慎身體微僵,別扭偏過頭,還是不願意說。


    可是他剛才答應了錦辰的,要交換秘密,不能出爾反爾。


    好在錦辰給予他充足時間,溫柔的親吻也讓易慎逐漸鼓起勇氣。


    “那天…老和尚的解卦語,我瞞了你一半沒有說。”


    果然是這個。


    已經猜到了什麽的錦辰眨眨眼,試探性問道:“老和尚是不是說,我不能陪慎慎很久?”


    易慎嗯了一聲,語氣低落,“他說…你是虛幻之物,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最快三個月你就會消失。”


    “如果你不迴到書裏,會很危險的。”


    “他瞎說。”錦辰小聲逼逼,下意識就否定。


    “我才不會消失,還要陪慎慎很久。”


    “你怎麽知道?”易慎問,暗含期待。


    錦辰:“……這個嘛…”


    他還真不知道。


    不過0731既然安排這個身份,應該對穩定性還是有保障的。


    突然被cue的0731表示:【宿主,其實我也不知道。】


    它隻負責傳送,不負責售後啊!


    【……意思是我真會消失?】


    錦辰唇角笑意僵住。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是被送迴書裏了呢。】0731試圖安慰。


    錦辰心想這算什麽安慰!


    “怎麽不說話。”


    易慎更委屈了,向來淡漠的雙眸氤氳泛紅水霧,雙臂擁緊了錦辰的脖子,“你也沒有辦法,是不是。”


    已經習慣了陪伴,怎麽能夠接受離開呢。


    見老婆都快哭了,錦辰哪兒還有空想別的,指腹拂去眼尾的水霧,“我向慎慎保證,三個月後,要是被強製送迴書裏,我會重新出現在你的麵前。”


    易慎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你的保證有用嗎?”


    “當然有用。”


    錦辰捏了捏他的臉,笑道:“我可是被你親手創造出來的冒險勇士,怎麽會被這一點困難打倒呢?”


    易慎被他這句話逗笑,窩進懷裏深唿吸幾口氣,心裏的海嘯慢慢平複,唯有名為心動的浪花閃爍。


    “我還有秘密。”


    易慎說,指尖戳了戳錦辰的嘴巴,但沒有心驚膽戰,這是他第一次對別人說起言靈的秘密時,不擔心會被嫌棄和排斥。


    “我說的壞話很靈,大多數時候都是這樣,但是好話不會。”


    錦辰張嘴含住他的指尖,輕咬了一下,被拍了拍臉才笑著放開,嗷了一聲。


    “慎慎是言靈魔法師。”


    “怪不得時間交易所那幫狗東西,對你的氣運值念念不忘呢。”


    錦辰的反應在易慎意料之內,但親耳聽到時卻依舊激起內心漣漪震顫。


    在這刹那間,易慎心想,沒有什麽可猶豫的。


    在他短暫卻又漫長的二十六年人生中,從未有過此刻如此奇妙的感覺。


    人生是悲劇,但他不是,由他來選擇的生活也不該是,所以不如竭盡全力,去選擇從未設想過的道路。


    不要浪費在冬夜燃燒的時日。


    窗外大雨依舊沒有停歇,仿佛要將所有的瘋狂傾灑在這冬日,棕色棉麻窗簾被風吹動,恍惚猶如夢境。


    易慎卻甘願在這夢境中沉溺,徹夜淋濕,愛到灼熱滾燙。


    在此刻,不再壓抑的易慎,倒真顯出了幾分和錦辰相似的勇氣和銳利。


    他笑了出來,微長的發散亂在沙發上,柔軟布料被壓皺,慵懶、肆意。


    纏綿催紅了臉頰,催熟了愛意。


    易慎分明今日尚未飲酒,卻像是不勝酒力,在恍惚中,覺得他們變成了窗外兩朵相濡以沫的雨滴。


    窗外大雨滂沱,從未停歇,澆滅所有膽怯和未盡的言語,一頭栽進浪花裏,沉浮搖晃。


    【檢測到反派黑化值-15,累計35!】


    【檢測到反派心動值+20,累計62!】


    ——


    “徐嶼川,我是一號,如果你還想繼續利用易慎獲取氣運值,務必在五小時內趕到這個地址。”


    徐嶼川收到這封沒有地址的郵件時,距離發信時間已經過去兩小時。


    他沒有以為是惡作劇,以最快的速度推掉當天所有工作行程,開車前往目的地。


    但越走就覺得越奇怪,到最後小路窄到已經不能開車進入,隻能徒步前行。


    沿著蜿蜒山間小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徐嶼川看到了一間破廟。


    他打開手機再次查看郵件,確認地址沒錯,才推門進入。


    “歡迎啊歡迎。”


    老和尚樂嗬嗬的聲音傳來,嚇得徐嶼川一激靈,隨後就是廟門被緊關的聲音。


    “你是誰?一號呢?”


    徐嶼川隱隱覺得自己中了計,心裏卻還存了一絲僥幸。


    “年輕人,你再仔細看看這郵件的時間。”


    老和尚樂嗬嗬摸了摸花白胡子,示意他再看一遍。


    徐嶼川打開手機,視線在郵件發送時間上再次聚焦。


    啪嗒——


    手機落下,徐嶼川心跳速度加快,失神瞪大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


    三天以後。


    怎麽會是三天以後!


    “哈哈哈哈哈……”


    老和尚招唿他進來,不由分手扯著手臂,讓他無法掙脫。


    “來吧來吧,老朽和你有很多話要講。”


    “一號、時間交易所,還有那個叫易慎的孩子。”


    “不……滾開!我要離開!”


    徐嶼川一點都不想聽這個,本來就心虛離得厲害,哪裏還能聽除時間交易所成員之外的人聊這個。


    但是老和尚顯然不會放過他。


    “今天你若不聽老朽說完,這張門,你怕是走不了啊。”


    老和尚原本慈祥的語氣倏然嚴肅,不知何時已經盤腿在蒲團坐下。


    但更讓徐嶼川震驚的是,剛才那句話,像是年輕人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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