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孫誌寬!”寒冷邪尖聲的叫道:“寬恕我?哈哈,就算是神也洗不清我的罪。我沒有退路的,啊!沒有退路的!如果等這些人醒過來,我會被他們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他的聲音逐漸柔和下來:“求求你,好兄弟,放過我這一次吧。老鬼已經死了,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沒有他,我也不會再來火府。如果你答應放過我,我會找一處沒有人的地方隱居,永遠也不會迴來。求求你了,看在我們昔日的情分上。”最後,他的眼睛中竟然閃現著淚花。


    孫誌寬心頭一軟,差點就中了他的圈套,見寒冷邪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冷哼一聲,亢然道:“好兄弟?我的好兄弟是那個為了夢想磨煉自己的寒冷邪!他不畏艱險救人於水深火熱之中!他是個自強不息正氣凜然的人!我的好兄弟是那個視飛虎為榜樣,要在這世上做出一番大事業的寒冷邪!而不是你這個魔鬼!你不要再用花言巧語來欺騙我了,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覺悟吧,魔鬼!等大家都醒了,等熊貓可以站起來時,就是你的死期!”


    “孫誌寬!”寒冷邪不甘的尖叫一聲:“你不懂我!你隻看見我害了那些人,你隻看見我殺人如麻,你隻看見我嗜血成性,你隻看見我生食人肉。”這時他的語氣變得柔和起來:“可你有看到我的痛苦嗎?我日日夜夜都在受到魔鬼的折磨!我無時無刻都在與惡魔鬥爭!我們是共同走出那個洞的,你身上也被打上過烙印。可為什麽偏偏是你那麽幸運?自己割掉了烙印,為什麽那個割掉烙印的人不是我,這都是命運在作弄我!憑什麽?你憑什麽?憑什麽是你割掉了烙印?”說著他又激動起來,皺著眉頭,可憐巴巴看著孫誌寬,柔聲道:“好兄弟,其實我也是受害者啊!我才是這天底下最最可憐的人呐!救救我,兄弟,求你了,救救我。把我從魔鬼身邊拉迴來,可以嗎?其實不是我害了那些人,是惡魔!是惡魔借我之手害了他們,這筆賬應該算在魔鬼的頭上,而不應該算在我寒冷邪頭上。兄弟,我想,這世間隻有你能救我了。求求你,救救我,讓我脫離罪惡的魔掌吧!我不想再這樣活下去,我想做個好人,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用我的後半生來償還我犯下的罪。”


    孫誌寬的手在顫抖,他心裏猶豫了,畢竟他認識的寒冷邪是個好人。他說的一點也沒錯,是惡魔選上了他,他也是個受害者。


    看著寒冷邪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孫誌寬心疼極了,竟然流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來。手上的力量不禁鬆了鬆。


    感到一字穿針鎖似有破綻,寒冷邪陰惻惻的笑了。“嘭”的一聲,他身邊爆發出了寒冷的劍氣。孫誌寬猛不防,被這道劍氣凍住,遠遠拋飛出去。


    寒冷邪哈哈一笑,咬牙切齒的說道:“愚蠢的孫誌寬,我怎麽可能落到你們這些人手裏?你們就像螞蟻一樣渺小,等著吧,我會迴來的!先留你一條命,待我殺了墨鬼嬰那混蛋再迴來取你的腦袋!”說罷,他幾個起落,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孫誌寬身上冒出火來,解了冰凍。跌足長歎,恨自己為何輕信了惡魔的鬼話。在他捏碎木雕小人時,他已經將自己的靈魂賣給了惡魔。


    如果說墨鬼嬰是無意間成魔,寒冷邪就是故意成魔,雖然魔王似乎並不看好他。寒冷邪比墨鬼嬰要邪惡一萬倍,可能是墨鬼嬰的頭腦太過簡單,所以才會提前成魔。若是寒冷邪也成魔,必定比墨鬼嬰厲害的多。


    見熊黃躺在地上喘息,孫誌寬走過去問道:“熊貓兄弟,你感覺怎麽樣?”


    熊黃急道:“我沒關係,你快去追那個人。我將骨頭接好就去幫你,一定不能讓他跑了啊!”


    孫誌寬一點頭,提起棍來追了上去,走出兩步迴頭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熊黃。”


    “熊皇……熊皇。好霸氣的名字!”孫誌寬默念兩聲,記住了他的名字。


    當時,寒冷邪見墨鬼嬰被熊黃打飛,心下大急。他並不是擔心熊黃會來幫助孫誌寬,因為他知道熊黃也是強弩之末了。他是擔心墨鬼嬰,當然,他並沒有好心到擔心他的安危,最好他死了才好呢。隻是見這一次熊黃的拳似乎是與眾不同了,那種威力,即使是他這個旁觀者也覺得心驚。這種拳法似乎是專門對付惡魔的。這次墨鬼嬰怕是真的受了傷,他聽見墨鬼嬰的骨骼爆裂的聲音就像鞭炮一樣,大概以他那種強悍的恢複速度,一時半會也難以痊愈。但也隻是時間問題,等他傷好,寒冷邪依舊沒有機會。所以隻能趁這個時機,幹掉他,否則死的肯定是寒冷邪。


    他心想:這是殺死墨鬼嬰絕好的時機,否則,等他恢複好,我一點機會也沒有。為了成魔,他不禁低三下四的求孫誌寬,並編出一套謊言來。最終騙得了孫誌寬的同情,使他略微鬆懈了幾分,寒冷邪趁機逃出了一字穿針鎖的控製。


    那時候,若是他先攻擊孫誌寬,以孫誌寬現在的狀態,接不了他幾招,必死無疑。可是他心急如焚,一心隻想殺死墨鬼嬰,因此,孫誌寬也算是死裏逃生。但他並不珍惜這個機會,反而追了上去……


    寒冷邪和孫誌寬耗了一會兒,又一路找去,不由得到了黃昏時分才找到墨鬼嬰。此時墨鬼嬰已恢複了人身,瞪著眼睛,半開著嘴,麻木的看著天空。地上全是他吐出的血,全身骨骼寸寸斷裂……


    順著血腥味尋了過去,赤納隱身於樹後偷眼觀看。


    隻見寒冷邪也恢複了人形,狠狠的踩了墨鬼嬰一腳,墨鬼嬰又漾出一口血來,勉強轉頭看著這位昔日的同伴。


    寒冷邪用劍指著墨鬼嬰,獰笑一聲:“墨鬼嬰,你比我先成魔又如何?現在,你還不是要死在我的劍下?你說一聲爺爺饒命,我便饒了你,如何呀?”


    “呸。”墨鬼嬰用力的吐了口血沫:“寒冷邪,你別做夢了,我們兩人隻能有一個人活!你會饒過我?笑話。”


    “哈哈哈哈哈哈。”寒冷邪奸笑一聲,咬牙切齒的說道:“說得好!我不可能饒過你!那你就死吧!”隻見他提起劍來,噗嗤一聲插進了墨鬼嬰心髒的位置。墨鬼嬰一聲慘叫,身體抽搐。寒冷邪用力一剜,挖出一顆還在跳動的心髒來。丟在地上,將它斬成了肉泥。見他尚有唿吸,便將他的腦袋割了下來,魔鬼嬰這才算是死透了。


    寒冷邪拎著墨鬼嬰的腦袋仰天長笑,突然他似乎發現了什麽,笑聲戛然而止。劍指前麵一棵樹,叫道:“誰?給我出來。”‘唿’的虛劈一劍,冰冷的劍氣,將那棵樹劈為兩段。


    顯出形來,赤納目光陰冷的注視著寒冷邪。隻見他滿身滿臉都是血,分辨氣味,似不隻是他一人的。上衣也不見了,露出胸前那個噬魂奪魄的烙印來,似是在他胸前又長出一張臉。這張臉瞪著眼珠看著赤納,突然露出牙來笑了一下。他身上有幾道很嚴重的燒傷,尤其是雙臂,基本上被燒得沒了皮。


    赤納心中暗笑:原來你也受了傷,這樣打,我們才叫公平。你也不占我便宜,我也不占你便宜。


    上次他們的戰鬥沒有分出勝負,赤納便被召喚迴去幫助熊黃。這次再見麵,立刻便用出了冰魄·冰寒。


    這冰魄·冰寒被赤納用出,是越來越得心應手,經過幾次惡戰,它已領會了冰魄·冰寒的奧妙。


    寒冷邪見冰魄·冰寒襲來,劍在地上一劃,便分出界限來。不過這次他的冰小了許多,也就是上次的三分之一大小。也難怪,剛經曆了一場惡戰,他的消耗自然不少,又沒有機會停下來休息。半天以來,一直在尋找墨鬼嬰的蹤跡。他根本沒想到,熊黃那一拳竟然將墨鬼嬰打出二十裏去。他自認自己是承受不得這樣的神拳的。以為墨鬼嬰已經被打死了,但是他心細如發,認定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路尋來終於找到了他。


    讓他更驚訝的是墨鬼嬰竟然還活著!這更加讓他堅信:一定要成魔!這樣的力量簡直太厲害了。


    赤納見他比上次弱了不少,正好自己也不能用出全力,否則神咒從體內爆發,也就不用打了。


    鼻子裏噴出一團寒氣,赤納搶先發動了進攻。冰錐就像瞬間長出來的草一般,刺向寒冷邪。


    他殺了墨鬼嬰,心情正好,也想陪赤納玩玩。奸笑一聲,魔爐上移,變身為惡魔的樣子。一縱身,寒冷的劍氣斬了出去,在冰錐中開辟出一條通道來。越過冰錐,向赤納斬了過去。


    赤納本要攻上去,見他變成了這副鬼模樣,醜到都不想咬他,不由得停住腳步。躲過他這一斬,流露出極人性化的笑容來,還嘿嘿的笑了兩聲。


    寒冷邪冷哼道:“你幹什麽,要打便打。”


    見赤納作勢欲嘔,寒冷邪反應過來,摸著自己的臉問道:“我有這麽醜嗎?”


    赤納點了點頭,嘿嘿的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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