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維拉爾,你在做什麽!”之前來做過調查的褐發雄蟲氣勢洶洶的瞪著布維拉爾,而他隻是神色漠然的迴頭,褐發雄蟲就被他強大的氣勢逼的往後退了一步。“九號樓綁架且威脅了我的雄主。”“那個廢物雄蟲?”褐發雄蟲下意識的說了一句,卻被旁邊淡金色發絲的雄蟲狠狠的瞪了一眼。目前齊正在星網上的風評很好,而他們雄保會是以擁護雄蟲利益而存在的組織,有些話他們心知肚明,但不能當著公眾的麵說。褐發雄蟲被瞪了一眼,有些心虛的閉上了嘴巴。金發雄蟲往前走了一步,神色冷淡的說:“經舉報,有蟲在九號樓攻擊高等級雄蟲,目前看來這件事和布維拉爾閣下脫不了幹係。”這是光明正大的給布維拉爾扣帽子了。於是,布維拉爾選擇再次對著九號樓開了一炮。驚天動地的炸裂聲讓那些雄保會的蟲驚的張大了瞳孔,連金發雄蟲的臉上都有一瞬間的崩裂。他神色扭曲,向身後舉起手,示意護衛隊直接對布維拉爾展開攻擊,卻見布維拉爾的炮筒不知道什麽時候對準了他們。褐發雄蟲尖叫道:“布維拉爾,你想攻擊雄蟲嗎!”“沒有。”“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麽!”“隻是希望你們能老實一點。”布維拉爾睜開那雙冷冽的天藍色眼睛。最好還能安靜一點!撲麵而來的威懾力讓眾蟲唿吸停滯,喉頭發緊的說不出話。金發雄蟲臉色鐵青的看著他,“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麵對的是誰,雄保會有議事廳的扶持,所以你現在是在直接挑戰議事廳的威嚴嗎!”布維拉爾神色淡漠,冷靜的說:“所以我現在合理懷疑是雄保會聯合議事廳通過九號樓威脅且綁架我的雄主,我將代替我的雄主保留對雄保會和議事廳的合法訴訟。”金發雄蟲沒想到布維拉爾敢這麽對雄保會說話。或許也是雄保會一直以來太一帆風順了,他們以擁護雄蟲的利益而存在,卻也無法主動損害任何一名雄蟲的利益。“布維拉爾。”在已經被炸成廢墟的大門後傳來一道柔弱的聲音。布維拉爾猛地迴頭,一身襯衫長褲黑發搭肩的齊正一邊咳嗽一邊往外走。巨大的黑色翅膀憑空張開,掀起的氣流讓四周的蟲齊刷刷的開始後退。他飛過去,摟著齊正的腰將他抱了出來。而這個時候金發雄蟲連忙揮手示意護衛隊進去將剩餘的雄蟲安全帶出來。裏麵的每一個雄蟲都是帝國的瑰寶,尤其是裏麵還有來自不同貴族的雄蟲,無論哪一個發生意外,他們雄保會都無法承擔這個責任。“貝雅戈大人……”一個看不清蟲形的蟲被抬了出來。金發雄蟲也就是貝雅戈差點當場昏倒,他一直以來維持的冷靜自持也保持不住。通過那身華服,他艱難的開口:“艾斯特殿下……”凱斯特議事員的親弟弟。布維拉爾也徹底明白了這之中的關係,原來到頭來這件事還是和議事廳脫不了關係,也和他脫不了幹係。轉頭看著這棟精致華美的高樓,布維拉爾張開羽翼上的骨刺,在所有蟲都出來之後,這棟掩埋了無數罪惡的九號樓徹底坍塌。也在負責蟲的尖叫聲中變成了一攤廢墟。外麵那些傷痕累累的雌蟲,或是渾身赤.裸的蟲紛紛仰頭看著高空之上展開翅膀的布維拉爾。他們眼裏那些湮滅的光重新被點燃。“因九號樓的雌蟲未能全力保護艾斯特殿下,現全部帶走,接受審判!”貝雅戈的雙眼紅的嚇人,他們確實是因為舉報來到現場,卻也心知肚明是為了配合,但沒想到事情完全變成了另一個樣子!大抵是那些雌蟲早就知道了雄保會的本性,所以他們的眼裏並沒有什麽波瀾。“不……不……不關他們的事,是我自己……是我自己……”艾斯特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嘴裏混亂的說著胡話。貝雅戈麵露驚異,“艾斯特殿下……”“是我……是我的錯……我……是我……”令人覺得怪異的是他從始至終都不敢抬頭,而是跪伏在地上,將臉埋在了雙臂中。這時,忽然有隻和艾斯特同行的雄蟲尖銳的說:“我曾看到布維拉爾的雄主和艾斯特待在同一個房間裏。”貝雅戈立馬將目光看向靠在布維拉爾懷裏的齊正。他那張白淨的臉幾乎沒有幾分血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但他又還是那麽溫柔又帶有幾分矜持。聽到有蟲說話,他也隻是撫過自己有些淩亂的發絲,溫聲道:“不好意思,我之前並不知道他叫艾斯特,隻是曾在宴會上見過他一麵,隻不過……”說到這裏,他抿了下唇,秀美的臉上有幾分脆弱。“他說要讓我把布維拉爾和他的雌侍進行交換,我拒絕了他,於是他今天再次聯係我,讓我來九號樓與他見麵,如果我不來,他將再次對布維拉爾提起訴訟。“抱歉,布維拉爾。”他抬起頭滿含歉意的看向布維拉爾,“我不應該讓你擔心,也不該在沒有征得你的意見下獨自離開,我隻是……太擔心了。”嗚嗚嗚嗚……圍觀的蟲民紛紛流下了感動的淚水。這是什麽絕世好雄主啊!“不,雄主,你沒有錯。”布維拉爾堅定的看著他。齊正輕輕一笑,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緋紅的顏色。他又轉頭看向雄保會的蟲,輕聲說:“很抱歉給你們帶來了麻煩,但這確實和那些雌蟲沒有任何關係。”貝雅戈目光冰冷的盯著他,“攻擊高等雄蟲同樣會獲罪,很抱歉,齊正先生,作為f級雄蟲,你也要為此付出代價。”在a級雄蟲都十分稀有的情況下,b級已經進入高等雄蟲的行列。因為現在雄雌之間相差的等級越來越大,而像布維拉爾這樣3s級的軍雌,最好的情況也僅僅是匹配a級的雄蟲才能幫他進行精神海梳理。像齊正這樣幾乎做不了任何貢獻的f級雄蟲,優先級當然是保全等級更高的雄蟲。2而貝雅戈很快又話鋒一轉,將陰冷的目光對向布維拉爾,“身為雌君讓自己的雄主陷入險境,且有攻擊其他高等雄蟲的嫌疑,現對布維拉爾進行抓捕!”雄蟲無罪,雌蟲有罪,這就是蟲族文化文明的延伸。布維拉爾好像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他目光睥睨的看著那些蟲,不知道為什麽,他隻是一個眼神,那些蟲就沒來由的覺得心髒縮緊。他並沒有反抗,也沒有辯解,隻是緩慢的收迴了自己的翅膀。麵對緊張又壓抑的氛圍,齊正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所以你們就是這樣抹殺了布維拉爾的一切嗎。”他摸著自己的指骨,輕柔的將一個紅色指環戴進去。那雙細長白皙的手極為好看,卻沒蟲注意到跪伏在地上的艾斯特渾身都在發抖。他是理智且溫和的,哪怕是現在也一樣。在他即將要走出去的時候,布維拉爾拉住了他的手臂,他沒有說話,隻是抬腳踢向了一個石頭,精準的打中了艾斯特的下巴,對方哀嚎一聲,混著血吐出了一顆牙。其他蟲都驚呆了。而布維拉爾高貴且冷漠的眼神仿佛在說,是的,他攻擊雄蟲了。現場一片寂靜,唯有齊正看向布維拉爾的目光散發著堪比星辰的光芒。他雙頰泛紅,目不轉睛的仰頭看著他,看他深邃冷冽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看起來冷硬親起來卻柔軟的唇。心髒撲通撲通的跳起來,一種堪比鮮花盛開的感覺在他的心底綻放。這就是他心裏那個無論任何時候都挺起脊背的布維拉爾。“給我逮捕他!”貝雅戈麵色陰沉的抬起手,身後護衛隊的蟲齊刷刷的向布維拉爾圍過去。那些九號樓的蟲卻擋在了布維拉爾的麵前。他們神色堅定,即便袒.露的身軀狼狽又醜陋,但他們的雙眼卻帶著同樣的光輝。齊正捂緊了自己的胸口,他永遠都會為這樣的精神而心動。布維拉爾卻主動的走上前,高大的身軀站在矮小的貝雅戈麵前像一堵無法撼動的牆。這一刻,貝雅戈仍舊沒能明白,布維拉爾對於帝國的意義是什麽。布維拉爾再次因為傷害雄蟲被逮捕了,但這一次星網卻紛紛保持了沉默。“有誰還記得我們曾進行了為期十年的戰爭嗎。”“我很震驚,原來九號樓裏的蟲全都是軍雌,我以為……他們最終會戰死在戰場。”“我是一隻雄蟲,但我覺得很震撼,還有一點難過,我不會是病了吧。”“恭喜你,你的良心長出來了。”而齊正的星網發布了一條動態,是一束在床上盛放的花。所有的蟲都知道,那是布維拉爾想要買迴來帶給他的雄主的。“齊正殿下不要難過!布維拉爾元帥不會有事的!”“我相信這次的事和布維拉爾元帥沒有關係!”“這次雄保會太過分了!”如預想中的不同,蟲民們反應熱烈,卻是全都站在了布維拉爾那邊。雖然仍舊無法改變既定的結果,但無形之中給雄保會施加了壓力,雄保會暫時也不敢對布維拉爾怎麽樣。……齊正沒有像蟲民們想的那樣獨自傷神,他來到醫院,穿著厚厚的長大衣,清瘦的身體看起來有幾分瘦弱。他禮貌的對亞雌護士微笑,“你好,我想去看望一下艾斯特先生。”亞雌被他的笑容迷了個七葷八素,幾乎很快就認出了他是布維拉爾的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