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遠,隻要越過教學樓就是。”布維拉爾握拳輕咳了一聲,再問:“或許,雄主你的婚假結束了嗎。”齊正將他的軍服外套掛在衣帽架上,迴過頭,微笑著說:“不,它被無限延長了。”得知他已經離職的消息,布維拉爾默不作聲的走進了浴室。他跟在身後,溫聲道:“剛剛布維拉爾是想說什麽呢。”“沒有。”布維拉爾想要關門,門框卻被齊正扣緊。愚皙箏藜“衣服。”整理好的衣服被遞了進來,布維拉爾看向他,又垂下天藍色的雙眼。【宿主,你不會真的想當一個全職先生吧!】“不好嗎。”倒也不是這麽說,隻是來都來了,就不準備改變個世界什麽的嗎!“啊,我忘記我還在熬湯了。”【……】……當布維拉爾預想的情況變成他獨自一人前往第一學院的時候,他就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雷厲風行的蟲了。“布維拉爾,你還有十分鍾的時間就要遲到了。”齊正站在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溫聲提醒他還沒有吃早餐。布維拉爾換衣服的動作一停,又脫了下來,拿起另一件軍服。就這麽來來迴迴的兩套衣服,他已經換了將近二十分鍾。隔著門縫,齊正笑臉盈盈的看著布維拉爾高大挺括的背影,凹陷的脊椎和舒展的蝴蝶骨,在沒有蟲紋的時候,是十分緊致光滑的蜜色肌膚。隻是現在那上麵遍布吻痕和帶血的牙印,在細膩的皮膚上麵留下了旖旎的顏色。雖然他知道,可能到今天下午這些痕跡就會全部消失了。眸色微深,他笑意不減,看到布維拉爾穿衣服的動作忽然頓了一下。對方正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袖口,那上麵有一朵盛開的薔薇花。忽的,一隻手從後麵伸過來,又繞到他的身前。齊正伸手翻開他的領口,又幫他拉了拉衣擺,再一顆一顆的幫他把扣子扣上。“累了嗎。”他永遠都這麽溫柔貼心。布維拉爾配合的彎下腰,讓踮起腳的齊正將他脖頸上的扣子扣好。“不累。”他迴答,卻顫了一下,因為有隻溫涼的手從他震動的喉結輕輕滑過。齊正的指尖從他的脖頸撫向他的耳後,布維拉爾那雙深邃的天藍色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彎下的腰越來越低,溫熱的唿吸輕輕貼近,齊正收迴手,輕撫過他的銀發。“最近天氣有些涼了,不要喝冷水,我幫你裝好了溫水壺,待會兒記得帶過去。”他撫平布維拉爾的肩,幫他把胸章戴好,又拿起軍帽。這次,布維拉爾垂下了眼瞼,低下頭,卻沒有再向他靠近。由於時間來不及了,齊正幫他把早餐帶到了飛艇上,叮囑他要盡快吃,涼了對胃不好,還記得要啟動無人駕駛,注意交通安全。到最後連安全帶都幫他係好了,布維拉爾還是沒說話,冷峻的臉上麵無表情,手指卻不停的摳著旁邊印有草莓貼紙的溫水壺。“布維拉爾。”聽到齊正的聲音,他轉過頭,一雙手卻伸過來捧住了他的臉,在他震動的瞳孔下,一個溫和輕柔的吻印在了他的唇上。“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記得告訴我。”布維拉爾眼睛一亮,正襟危坐,背挺的筆直。這是,齊正第一次吻他。2目送著布維拉爾的飛艇消失,他才轉身離開,迴去換好了衣服,他又提著一袋垃圾和菜籃子走了出來。接著是每天固定的路線,先去買菜,再在附近逛一逛,如果看到有適合布維拉爾的東西,他會多停留一會兒。等迴來之後,他會去前院的地裏鬆土,澆花,然後再把布維拉爾一些不適合機洗的軍服用手洗幹淨,再打掃臥室,疊被子,將散亂的衣服重新收納整齊。最後他坐在陽台上繼續幫布維拉爾一些穿舊的衣服進行縫補,偶爾帶有一點小心思的在袖口上繡下一朵薔薇花。隻是在下針的時候,他一下刺破了自己的指腹。鮮紅的血珠染紅了那朵藍色的薔薇,他愣愣的低下頭,忽然抿了下唇,遲來的酥麻好像瞬間被點醒一下流通進他的身體。他發起了呆,任由那滴血珠滲進了軍服的袖口。【宿主,你怎麽了】“布維拉爾快迴來了嗎。”【他才離開半天不到】“才過去幾個小時嗎。”【宿主,你是不是想他了】齊正眼眸微動,他挽起耳邊的碎發,繼續開始縫補衣服。2526等了很久,也沒有等來他的迴答。……大會場的門打開的時候,那些學生全都是麵如土色,兩腿打顫的往外走。高年級學生一臉同情的搖了搖頭,卻掩不住眼裏的幸災樂禍。他們之前入學後的操練還是由軍團裏的少將負責帶隊,但這次來的可是布維拉爾元帥。一個以一己之力為帝國結束了十年戰爭期的蟲。但幸災樂禍的同時他們又忍不住有些羨慕。不管他現在是否是元帥,攻擊雄蟲的事件有沒有其他的理由,對於他們這些想要從軍的蟲來說,布維拉爾都是他們向往的存在。等那些學生都散盡,布維拉爾才從大會場裏走出來,除了軍服外套解開了兩顆扣子,其他的看起來還是一絲不苟,連頭發都沒有亂。他走出大門,路過的時候卻突然腳步一頓。在林蔭道上,有一個亞雌學生在賣花。學院沒有嚴厲的限製學生們的行為,所以有些學生會售賣自己的手工品或用一些閑置的東西以物換物。亞雌是植物學專業的,這是他培育出來的新品種,隻是到現在還沒有賣出一束。忽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停在他的麵前,黑漆漆的影子將他籠罩,隔絕了頭頂的陽光。他抬起頭,臉色一白。“布……布維拉爾元帥。”……齊正沒有想到布維拉爾會迴來的這麽早,他正在陽台上收衣服,穿著軍服的布維拉爾從門外走迴來,身後是大片沉下的夕陽,金黃色的光鋪成了一條長長的路。他似有所感的低頭往下看,而布維拉爾恰好站在花圃裏抬頭,身後是夕陽,頭頂是天空,他的手裏捧著一大束紅豔鮮嫩的花,在最後的餘暉中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最後,這束花被推到了他的懷裏,布維拉爾別過頭,欲蓋彌彰的說了一句:“路上隨便買的。”說完,他狀似無意的看了他一眼,又像被燙到一樣收迴目光,然後頭也不迴的往樓上走。齊正站在原地,低頭看著懷裏一大束包裝精美的花束,愣的忘了反應。卻不知道上樓的布維拉爾也是一步一個腳印走的極其的緩慢,銀發下是大片紅透的皮膚。隻不過,到最後齊正也沒有說什麽,而這麽一段短暫的路,布維拉爾走的再慢也走完了。靜謐忽然成為了一個解不開的謎。吃飯的時候,齊正還是一樣的貼心溫柔,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腦子裏一片空白,布維拉爾捧著花站在陽台下的畫麵以一種驚人的清晰度迴蕩在他的腦海裏。哪怕他已經吃完飯,洗好碗,擦好桌子,將一切事情都做的井井有條,布維拉爾仰頭看他的畫麵也沒有消散。那束花,好像開在了他的心裏。布維拉爾察覺到了他的反常,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想,到底是哪裏做的不對。隻是越想他追溯的越遠,到最後,他已經想到他一開始對對方的不信任,然後是多次試探,甚至這麽久以來,一直是對方做著本該是身為雌君的他應該做的事。心裏忽的一個咯噔響起,他迴頭,被子疊放的很整齊,地麵清理的很幹淨,連桌子都亮的在發光。他完全無從下手,在原地彷徨了一會兒,他忽然看到了陽台下那個已經生鏽的秋千,一直還沒來得及換。……齊正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濃密的睫毛上抖落了一滴水珠,那雙灰白色的眼眸微收,臉頰帶著熱氣蒸騰後的淡紅,顯得那張白淨的臉有了幾分血色。他擦幹淨頭發,安靜的坐在床沿,柔順的發絲就這樣散亂在肩頭,他雙腿並攏,兩手搭著膝蓋,連坐姿也是矜持中帶有幾分乖巧。因為沒有戴眼鏡,他眼神有幾分無法聚焦的朦朧,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床頭那束精致美豔的花。遊走四散的意識忽然就清醒了過來,他抿了下唇,緩慢的伸出了手。當他的指尖觸上那片溫涼柔軟的花瓣,他好像被刺了一下迅速的收迴動作,而後再帶著試探一般的小心,輕輕的碰上去。遲來的紅暈從他的脖頸漫上他的臉頰,然後盈滿他水一般的雙眸,他眼瞼微垂,薄唇微抿,鈍化的心髒也撲通撲通的跳起來。他緩慢又輕柔的執起一朵花,低頭嗅了一下,濃密的睫毛輕輕的顫動,另一隻放在膝蓋上的手忍不住揪緊了褲腿。豔麗的花襯上他緋紅的臉,此刻的他看起來竟然有一種別樣的嬌羞。從早上一直徘徊無處逡巡的情緒也隨著這束花的花香湧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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