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原來趙宿不喜歡喝粥啊。“那我們換一個東西吃,好嗎。”他雙眼亮的出奇,裏麵閃爍著怪異的暗光。趙宿抬起下巴一哼,默認了。而鄭願也奇異的讀懂了他的意思,他興奮的站起來,走進廚房把所有的食材都翻出來,一邊翻一邊問:“那要吃麵條嗎。”“哼!”“水餃?”“哼!!”“餛飩?”“哼!!!”最後,鄭願問:“雞湯?”這是趙宿剛來西區那段時間最長吃的東西,而他也隻是把自己能拿出來的最好的東西給了他。“哼~”他笑了,原來喜歡喝雞湯啊。雞湯並不麻煩,隻是需要花時間,放好之後,他就仍由小火在那裏慢熬,試了試趙宿額頭上的溫度,他又匆匆忙忙的過去端了盆水來給他擦身。擦身的時候,對方無比配合,讓抬手就抬手,讓伸腿就伸腿,讓翻身就自覺的滾一圈,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他幫他熬了雞湯的情麵上,所以才這麽乖。最後擦完背麵,他扒拉一下把趙宿翻過來,對方用那雙燒的有些泛紅的眼睛看向他,又收迴目光,偷摸往他旁邊挪了挪。似乎是被他擦的很舒服。他心裏愛的不行,“吧唧”一下親在趙宿的額頭,又順著一路往下親,親過他的鼻子,親過他燙乎乎的臉,最後親上他的唇。趙宿被親的哼唧了兩聲,拉著他的領口不讓他走,明顯一副還想要的模樣。他不舍的摸著他有些汗濕的頭發,又湊過去安撫的親了親他。“我過去看看雞湯。”趙宿呲溜一下收迴手,整個人乖乖的埋進被子裏,一眨也不眨的看向他。他摸了摸鼻子,認命的去端雞湯了。熱乎乎的雞湯還冒著熱氣,散發著香甜的氣息,他把整個瓷碗端了過來,裏麵不僅有泛著油光的雞湯和紅棗,還有燉的軟爛的雞肉。趙宿已經自覺的坐起來,看一眼他,又看一眼雞湯。他眯著眼笑,把雞湯盛進碗裏,趙宿已經把脖子伸過來了。“還要等等,燙,要吹吹。”他細心的吹著勺子,趙宿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又往床邊挪了挪,跟著他一起在碗裏吹。鄭願看他一眼,看他認真專注的吹著雞湯的模樣,笑的眉眼彎彎。他把勺子裏的雞湯在嘴裏試了試,確認溫度合適,才喂到趙宿的嘴邊,“嗷嗚”一口,趙宿將整個勺子都吞了進去。吃完之後,他舔舔唇,還想要下一口。他笑眯眯的喂他,喂到最後,發現趙宿的目光一直往瓷碗裏,那裏有一個軟爛脫骨的大雞腿。“想吃?”趙宿收迴目光,沒說話。“不想吃?”“哼!”好吧,想吃。他洗幹淨手,將雞腿放進碗裏,一點一點把肉撕開,一邊吹著上麵的熱氣。吹涼一塊就喂一塊,趙宿吃的眯起了眼睛,看樣子十分喜歡且享受。他低頭止不住的笑。原來喜歡吃雞腿啊。吃著吃著,趙宿又開始不滿足了,蹙眉看著他們之間大概一個小臂長的距離,放在床單上的手忍不住緊了緊。發現趙宿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有些疑惑的迴頭:“嗯?”趙宿“嗷嗚”一口吞下雞肉,還用舌頭舔了舔他的手。他詭異的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吃,但要抱著吃。他試探著坐在床上,向他張開雙手。果不其然,趙宿滿意的坐進了他的懷裏,還將臉靠上了他的肩頭。看著趙宿眼眸微眯,滿足又舒適的模樣,他再也忍不住,將懷裏軟乎乎的老婆又揉又搓,不停的蹭來蹭去。可愛!想要!3趙宿吃飽之後就犯困了,他矜持的打了個小小的嗝,身體往他懷裏縮了縮,趁著他放碗的空檔,不滿的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要他抱著自己睡。他靠坐在床頭,將趙宿整個都環抱在自己懷裏,心裏對乖乖的趙宿喜歡的不行,但在吃藥的時候,他卻開始無聲的反抗了。“老婆,吃藥。”“……”“老婆,乖啊,把嘴張開……”“……”“老婆。”趙宿直接掀開他的衣服躲了進去,挺屍一樣埋首在他的懷裏。他耳朵有點紅,盯著拱在他胸口一動不動的人,舔了舔唇說:“要吃藥才能好,乖乖把藥吃了。”趙宿被他吵的有點煩,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摟著人晃了一下,繼續孜孜不倦的勸:“吃藥,吃完藥就抱你睡覺,乖啊,嘶……”胸口一陣刺痛,被咬了。他有些好笑,心裏又癢的不行。但為了趙宿好,他還是把人從自己的衣服裏提溜了出來。趙宿一臉兇狠地瞪著他,嘴角還沾著水光,燒的通紅的眼睛怎麽也看不出一點兇色,反而霧蒙蒙的有幾分迷糊和懵懂。他心疼的不行,趙宿渾身都在發燙,臉也紅得不像話,摸摸他的額頭,他身體也熱乎乎的像個火爐。被子裏他沒穿衣服,渾身都赤.條.條的,蒼白的沒有幾分血色的皮膚也在高燒中漫上了一層煽情的粉色。趙宿支起身體,樣子兇的不行,看到他露在外麵的肩膀和手臂,他又連忙將他摁進懷裏,用被子將他裹緊。他本來是想幫他穿衣服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高燒,趙宿的皮膚變得有些敏.感,一將衣服往他的身上套,他就掙紮的要脫下來。最後隻能這樣了,將光不溜秋的人摟在懷裏,又怕他熱,又怕他冷。他不由分說的端起杯子裏的溫水,又將藥遞給他。趙宿一臉的嫌惡,他明顯還想抗爭,竟然拱著身體就往被子裏縮,一路躲到了最裏麵,隻能看到被子裏鼓鼓囊囊的一團。他頓了一下,臉紅得要冒煙,連忙把躲在裏麵的人抓出來。“不行,快出來吃藥。”他忍不住蜷起腳趾,眼眸逐漸變紅。但感覺到趙宿嚇人的體溫,他還是直接伸手把人抓了出來。趙宿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黑發,一邊眯著眼一邊舔著濕漉漉的唇。他鬆出一口氣,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唿吸,幹脆狠心的掰開他的下巴,先將藥灌進他嘴裏,又自己喝進一大口水堵著他的嘴喂了進去。趙宿睜大了眼睛,一雙手用力的揪著他的衣服,嗚嗚嗚的發不出聲音。多餘的水順著他的下巴滑落進他的領口,順著滾動的喉結一路延伸到胸口。等全部的藥咽下去,趙宿氣的眼睛都紅了,濕漉漉的睫毛都掛上了淚珠。這是他高燒下的淚失禁,但看起來卻格外可憐。強迫完人的鄭願又連忙將他摟進懷裏哄。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親著他又燙又紅的眼睛,“好了好了,把藥吃完了很快就好了,你可以睡覺了,我不吵你了。”趙宿吸了下鼻子,雖然心裏很不高興,臉色看起來也很不好,但他的身體對鄭願的身體沒有抵抗力,還是勉為其難的窩進了他的懷裏,讓他抱著自己睡覺。可能真的累極了,不到一會兒他就閉上了眼睛,唿吸也變得平緩。鄭願輕輕的拍著他的背,感覺到趙宿沒有動靜了,低頭看了他一眼,看著他乖乖的靠在自己的胸口,紅通通的臉頰一片安寧,他忍不住低頭親了親他的發頂,繼續摟著他。“我怎麽覺得他這次好像病的比之前的都要重啊。”沒有等2526的迴答,他憂心的皺緊了眉。……如他所料,這次高燒的趙宿反反複複的不停的複發,不到幾天,人就肉眼可見的消瘦下來。有時候他很清醒,有時候他又不清醒,但大多數時候他躺在床上頭腦昏沉,渾身發熱不止。後來才知道因為換季,西區很多人都得了流感,死了不少病弱的老人。鄭願是真的慌了,他每天都著急的不行,到最後,反而是他蓬頭垢麵的憔悴的不像樣。等趙宿真正有好轉的時候,幾乎已經快過了一個星期。他終於可以下床走動,人變成了正常的低燒感冒,看著還是不那麽有精神,但好在是沒有之前那麽嚇人了。鄭願一連幾天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幾乎是立馬眼前一黑的倒在了床上,照顧人的人反過來被照顧了。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