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嬉鬧了一番,銀煜把豬板油和肥肉都割下來,剛砌好地鍋也燒的熱熱的,簡安掌大勺,豬板油一放進鍋裏就滋滋啦啦的冒青煙,她用臨時做的木鏟來迴翻炒著。

    不一會兒油就化的像清水一樣在鍋裏翻滾起來,把火移到洞外,開始熏肉。由於洞口外麵就是兩座山的夾道,也就五六米寬,一時間整個山路上狼煙洞地的,風向倒到山洞裏的時候把他倆嗆的直流眼淚。

    外麵熏完了肉,銀煜把屋裏的涼油倒進了木盆裏,現在隻能用洗漱的盆了,不然也沒什麽容器。

    簡安思索著看能不能燒點瓦罐,陶盆什麽的,不過現在也沒時間,銀煜說知道一個鹽湖的位置,估計明天就會出發。

    傍晚的時候銀煜把剩下的百十斤的肉全烤了,向後世的烤羊肉串一樣,一根樹枝上串了十來斤,每隻手上拿兩根,簡安拿一根翻到最後感覺到胳膊疼的不行,心想那男人天生神力呀!是不是原始人都這樣?

    其實,並不是所有的原始人都像銀煜這樣健壯。

    有的人雪季的時候吃不飽,平時打獵又是傷痕累累的。哪裏有銀煜這樣吃的飽,穿的暖的力氣大?加上銀煜有著銀熊的血統,基本上就和天生神力差不多。

    最後簡安又用布條浸上豬油綁在木棍上弄了幾根火把,以備不時之需。

    銀煜說鹽湖在往西走上七天七夜的路程,叢林較少水草茂盛,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場,動物較多猛獸較少,簡安聽的重點是:溫順的動物是馬還是牛,能不迴來當個代步的工具?

    管他呢?反正她做什麽都是和銀煜一起,到時候看見馬群或者牛群再說!

    晚上銀煜照例摸著她的臉說道:“睡吧!”,然後準備去山洞外麵睡,誰知道在他轉身後手被小女人抓住了。

    “你在這睡吧!好好休息明天早點出發。”簡安說完就不好意思的轉過身,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他還是站在那裏沒動。

    簡安也不再理他了,隨手按滅了小營燈,山洞裏漆黑一片。簡安聽到窸窸窣窣的響動,他的一隻手臂就穿過她的脖頸,胸膛貼著她的後背,另一隻手摟在了她的腰間。

    “月阿媽說結禮以後才能睡在一個山洞裏。”

    這是怕自己生氣,擱那解釋呢?她想結禮應該是夫妻舉行在一起的儀式之類的!

    簡安鬱悶,好像她非要他留下一樣,她可是個矜持的好女孩。

    “那你為什麽不等到結禮之後再住進來啊,其實,你睡在地上也行,不一定要睡在石榻上的。”

    銀煜不說話了,迴答她的是腰間的大手勒的緊了緊。

    早上的簡安在他的熱吻裏醒來,好在他的手還算規矩,也沒生他的氣,隻是他嗔一聲:“還沒洗漱呢?”

    銀煜嘻嘻笑著,自打在一起之後,往日的麵癱已經不複存在,越發的像個大男孩了。

    看著銀煜肩上背著百十斤做幹糧的肉,腰間別著火把,簡安執意自己背行李,蛇皮袋裏隻有棉衣了,索性一起裝進雙肩包裏。

    山洞裏除了食物她不準備把自己的東西留下,什麽丟了都沒事,這兩身衣服卻是不可再生的,絕對是不能被別人搶占了去。

    填飽了肚子,倆人背著行囊,在小河邊把水瓶裝滿,相攜著一路向西行進。

    銀煜照顧簡安的速度走的不算快,他們這一路是帶著希望去的。簡安相信他的智商,也相信鹽湖的存在。

    第一天的晚上他們連叢林都沒走出。不過讓簡安開心的是,看見了皂角樹,摘了一大把,還讓銀煜迴來以後采給她。

    不用說麵癱臉男肯定是滿口的點頭答應。

    入夜後的叢林是危險的,不過銀煜的獸人血統威壓特別大。他把燃燒後的火堆移開,鋪上落葉把簡安攬進了懷裏,這一夜還算安全。

    剩下的路簡安也不著急了,她發現叢林是生活的寶藏,好多能進家裏的廚房。這樣走著找找生活物資也不錯。

    簡安看見枯木上的木耳是能吃的,地上的灰白色的蘑菇也可食用,生薑,野蔥,各種野菜都一一要求男人迴來程時給她采了。

    麵癱男銀煜還是毫無節操的點頭答應。

    三天後他們走出了廣袤的叢林,眼前是一片無垠的大草原。草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一條羊腸小道都沒有,全靠殺豬刀割草開道。行走速度降的特別緩慢。

    晚上,他們睡在一塊背風的土凹裏。銀煜說明天就能見到她說的馬呀牛的動物了,這個消息讓簡安特別的興奮。

    他摟著睡著的簡安,抬頭看著滿天星空,掛在天上那輪又大又明的明月。又低頭看著窩在他懷裏的小女人,心裏麵無比的滿足。

    想著十幾個年來,他都是孤身一人走在找鹽的路上,要不就是迴山林大陸的歸途,那種孤單讓人的血液都冰冷掉了。

    小女人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樣,耀眼光亮。雖然,小小的卻也給他溫暖,也知道心疼他。她把他的心都填滿了,也讓他的心變得有了溫度。

    因為,惦記著馬群的事,簡安老早就醒了,他們吃了點快要變味的幹肉,簡安就催促他趕路。銀煜笑著摸摸她頭頂的發,朝前麵開路去了。

    二人越往前走草地變得低矮稀疏起來,一群野馬在草地上悠閑地的啃著草皮。

    野馬頭幹燥,直頭,部眼大有神,鼻孔開張,顎凹寬。頸略長,它的胸寬而深,肋拱腹圓,背腰平直寬廣。四肢幹燥結實有力,關節明顯,肌韌帶發達,關節發育良好,部分馬匹後肢呈外向,蹄質堅實,尾毛疏而細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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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相很像後世的蒙古馬,簡安沒有近距離接觸過馬,隻是在電腦圖片上看見過。騎馬她就更不敢了。

    不過他倆總得有一個去征服一匹,不然,有了鹽也運不迴太多,雪季那麽長,醃製食物耗費的鹽量肯定少不了。目前最好先訓服兩匹再說!

    簡安充當銀煜的指導老師道:“你爬到它的背上,一手抓緊他的鬃毛,再用腿夾它的腹部,它發狂的時候千萬別被它摔下來,一直騎它,騎一會兒,它就聽你的話了。”

    銀煜馴馬前,先把簡安放在一顆樹上,一再叮囑她注意安全。

    銀煜有一個秘密,打獵的時候他的眼睛盯上物,獵物不是逃走就是主動臣服了。他的眼睛是雙夜裏看東西和白天一樣的的獸瞳。

    他眯著獸瞳,看上了一匹通體黑色鬃毛細長,膘肥體壯,骨骼明顯比別的馬高大,毛發油亮的黑馬。

    他蓄力奔跑著過去,長腿一躍就趴在了馬背上。

    黑馬脖頸被銀煜的大手扯的仰天長嘯,見不能把背上的人甩下來,就蓄力地後蹄著地,前蹄高高抬起,想再次將人甩下去。

    這次,銀煜兩腳發力向馬腹部狠狠踹去,黑馬“嗷噢”一聲向著前狂奔。

    簡安看的心驚肉跳,伸長了脖子看著黑馬奔跑的方向,還擔心銀煜會不會有危險。

    約摸著過了半個時辰,銀煜才騎著黑馬迴來。男人的臉上帶著新奇和驕傲,在她麵前跳下馬,作勢就要把她抱上馬,簡安嚇得連嚷嚷不要不要。

    無奈之下銀煜隻好把她放在地上道:“昨天看你想著馬兒,今天怎麽又不敢騎了?”

    簡安硬著頭皮說:“我本來就不會騎馬,你這麽厲害肯定會騎的,我相信你。”簡安說完想“她什麽時候這麽會哄人了?她不是最矜持,最獨立堅強的的嗎?現在怎麽也學的這麽依賴他了?”

    其實,簡安不懂的是,有那麽一個男人如果寵你,愛你,疼你為你遮風避雨。又有哪個女人去故作堅強,去當一個受苦,受累的大女人呀!

    有男人的疼愛,你可以什麽都不用做。

    沒了男人的寵愛,你就要無所不能。

    這就是有沒有男人別的區別,也是有沒有男人為你遮風避雨的區別。

    簡安胡思亂想的時候,銀煜還是把她抱上了黑馬上道:“別怕,沒事我會和你一起。”

    聽男人這樣說,簡安無比安心,他從來一個人,如今喜歡她的陪伴。她孤身一人在異世,何嚐不是因為他在身邊,她才這麽安心。

    簡安坐在黑馬上,看到馬脖頸上幹草擰成的簡易韁繩,和銀煜手裏的馬鞭,暗自驕傲,“我的男人就是聰明,妥妥的智慧擔當。”

    銀煜將小女人摟在懷裏,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揮起馬鞭“駕”的一聲,黑馬馱著他倆往前奔跑。

    騎著馬他倆的速度快了許多,不過簡安貪心,看見牛群的時候,又牽了兩頭牛,隻不過和現代的牛不同,它獨角立於頭頂,眼大有神,鼻子長的像河馬那樣醜,身材卻是腿長身高,比起現代的牛在速度和智慧上都略勝一籌。

    簡安發現黑馬更通靈性,銀煜驅趕野牛的時候,黑馬更是高聲嘶鳴著,前蹄高抬去驅趕野牛。銀煜更懂這種自然界中,明白這是動物的威壓。

    接下來的路就是簡安坐在黑風上,黑風是黑馬的名字,銀煜牽著大黃和二黃(野牛)往鹽湖走去。

    一路上溫順的小動物多了起來,有兩角盤成兩個大圈的綿陽,也有帶角的麋鹿,有跳來跳去的鬆鼠,還有一隻落單的金錢豹。

    那頭金錢豹,在周圍來迴踱步,像是考慮對付兩人能不能得手,黑風大發神威的嘶吼,那豹子也不甘心往另一邊的草原奔去。

    天黑的時候他們露宿在一個土包旁邊,銀煜先帶大黃二黃吃完了水草,黑風自己覓食後迴來就臥在哪裏啃草皮,還不不時的看著大黃二黃是不是老實。

    這情景看的簡安一愣一愣的,想不到黑風還是一個“好管家”。

    晚上,簡安和銀煜吃的是土包附近的田鼠肉,簡安有點心裏膈應,吃的很少,銀煜可是大快朵頤把她剩下的吃了個幹淨。

    第四天的晚上簡安照舊睡在銀煜的懷裏,他用呢子大衣裹緊了簡安,一隻手攏了攏火堆。摸了摸小女人疲憊的小臉兒很是心疼她。想著若真是找了鹽迴去,怕是小女人又要忙了,心中還有些矛盾。

    銀煜覺得,沒能讓小女人像別的雌性那樣什麽都不做,實在是他這個男人的愚蠢和軟弱。

    他根本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勇士,要是他有小女人一半的智慧,也不用她出來跟著她風餐露宿了。

    簡安睡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又一次被銀煜親的臉都憋紅了,這幾天二人都沒有認真洗簌,真不知道他親的是個什麽勁?

    她來到異世都有半個月了,除了用清水洗了幾次小內內,連澡都沒洗過,頭發更是油的貼頭皮了,他硬是不嫌棄,每天早晚都要親上一遍,弄的簡安自己都嫌棄自己不好意思了。

    不過,他眼裏的愛意也不作假,每餐都問吃的怎麽樣?生怕她累著餓著了。

    第五天的中午,他們走過一片紅色的土地,土地上基本沒什麽植物。穿過坑坑窪窪的土路,簡安看著他笑著大喊:“阿煜,我們找到鹽啦!好多好多的鹽。”

    簡安向前望去,鹽湖湖心呈碧藍色,湖水含鹽濃度極高,湖麵一片平靜。湖的周圍就像幹旱後的土地,龜裂成一片一片。

    鹽湖外圍經過長年累月的暴曬,形成的一圈大塊大塊的鹽晶,顏色暗淡發枯黃,沒有一點細鹽的白淨。鹽岩塊的周圍,地上是一層鹽粒,風一吹鹽粒刮到臉上打的生疼。

    這是一塊天然的鹽鹵床和鹽岩的結合,簡稱礦鹽,看到這麽多的鹽,簡安覺得他們倆發達了,內心無比歡喜。

    看著小女人歡欣鼓舞的樣子,銀煜心裏更是歡喜,要不是她,或許他過完這一生也找不到媽媽說的鹽。

    遇見她,真是他一生的幸運。

    “安安,你想帶多少鹽迴去?”銀煜寵溺說著將她從馬上抱下來,摸著她的小臉道:“累不累?”

    “不累,就是大腿有點疼。”

    “要不今天休息,明天我們再裝鹽”銀煜蹲下身揉著她的腿心疼的說。

    簡安點了點頭,一下地就跑的像個歡快的小鳥。

    黑風現在通人性,現在根本不需要銀煜牽著,它自己覓食完自己會迴來,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個大家庭。

    一行人走到樹蔭下,銀煜牽著大黃二黃先去喝水,簡安收集地上匍匐的草藤,黑風在周圍打著圈吃草,仿佛在給她放哨站崗。

    銀煜迴來的時候簡安正在編藤筐,小時候的冬季,家裏沒了活幹,奶奶就在家裏纏柳條筐,賣個小錢補貼家用。

    這沒有柳條簡安就用藤條代替,不然,他倆隻有一個蛇皮袋能裝東西。

    她打算把木棍放在大黃二黃的背上,一頭牛能馱上二三百斤沒問題。今天趕緊多編幾個藤筐,鹽能多帶點就多帶點,來一趟不容易。

    銀煜迴來時看她又在忙碌著,立馬讓她休息,吃烤肉。吃完了烤肉,在她的指導下編藤筐的人又換成了銀煜。

    晚上,他們就躺在編藤筐的地方,這裏離鹽湖近,他倆就願意守在這裏等天亮,也不願意為了睡的舒服點而離開鹽湖。

    草原晚上的風大,她小小的身子蜷縮在銀煜懷裏,他的懷抱很暖,銀煜把外套拉置到把整個腦袋都給她蓋上。風雖然是涼的,簡安的心裏卻劃過一道暖流!

    終於能帶迴鹽了,銀煜開心的簡直手舞足蹈著,給她講他以前來時候的糗事,不但和野馬賽跑過,還和大黃打過架,最後被成群的獨角牛圍攻,隻好一路狼狽的逃跑了。

    講到最後,他自己也樂的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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