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試圖衝破周圍的黑暗,當你迫切的想見一個人,當你可以為了他(她)可以連自己的命都能輕易舍去,光明終將戰勝黑暗,有情人終將能重逢。

    ——周大小姐

    石頭村。

    三日前,因為一碗麵引出的話題,讓虹和金星兩個本無交集的兩個人,間接明白了二人原來還有這樣的緣分。

    第二天兩人一起去了石頭山,虹給金星分享了自己的石洞,金星給虹分享了他的五行磁場。

    據金星分析或許過不了多久,宇宙中會有一場強大的能量湧動,他研究過許多資料,這種現象在天文學中被稱為太陽黑子磁場。

    太陽黑子磁場每過百年,或許幾十年就會出現一次,這種情況和普通人口中出名的九星連珠都屬於宇宙裏難得的異象。

    但是,太陽黑子具體是哪一天他也無從所知。

    至於,他們能不能趁著天象異變走!這些也是未知數,就算是走了能去哪個星球或時代,誰又能說的準?

    虹聽完金星的分析後,本來有些興奮的心情又變得失落,誰知道就算是消失在這地球上,又會落在哪方大陸?

    虹朝老人家淡然的笑笑,堅毅的內心已經有了決定,就算是流落到更糟糕的地方,她也要勇敢一試,萬一要是成功了呢?

    對她來說,沒有那個男人的世界,活著和死去又有什麽區別?

    這天夜裏虹又做了一個夢,夢裏她又迴到了男人所在的華夏城,她又重迴了他的懷抱,男人在她耳邊不停的和她訴說著思念。

    清晨醒來,淚水果然打濕了枕頭,她的心髒憋悶的難受,男人還在那裏等著她,她知道她不迴去,男人這一生也快走到了盡頭。

    深秋的中午也沒見到太陽,天空陰沉的眼看就要落雪,這讓虹懷疑金星說的太陽黑子會不會出現?

    她待在家裏胡思亂想的難受,就連給人拿藥都差點兒出錯,還不如挎著籃子去山上看一看金星,順便給他送點兒饅頭,誰知道剛走到半路上,天空便洋洋灑灑的飄起了雪花。

    迴到現世以來,她一直瘦的可憐,身體倒是好了許多,沒生過什麽病,就是時常哭泣的眼睛有些模糊。

    她不知道,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她還能不能繼續使用這雙眼睛看路?

    到了石屋,金星三下五除二的扒幹淨碗裏飯,興奮的給虹指著石頭門口道:“丫頭,磁場的正中心就是這個石屋,今日我再加固一下光射點。”

    須臾,虹默默的收拾著地上飯碗,淡然的一笑後對他道:“老人家,你去的那方大陸是哪裏?又迴來了多少年了?”

    激動的金星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來,本來膨脹的心像被拔了器皿芯兒的輪胎一樣癟了下來,望著天空慢慢開口。

    “丫頭,整整三十五年了,每一天我都在找迴到那裏的路,可是至今還沒有成功。丫頭,別固執了,你還年輕,忘了那個世界吧,在這裏找一個愛你的人,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要像我一樣辜負了大好青春。”

    “不,我不會忘了那裏,也不會忘了他,思念雖然辛苦,可是也是我活下去的動力。”虹急切的反駁後,又一臉嚴肅的看著金星開口道:“爺爺你不也是癡等了一生嗎?”

    “哎……臭丫頭你啊你,苦命的孩子呦……那小子叫什麽名字?能讓這麽好的姑娘一直等著?”

    “他叫銀石,特別特別的帥。也特別特別的愛我。”虹說到中間,滿是神采的眼睛泛著淚意接著道:“給我煮飯啦,洗衣服啦什麽的,反正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看虹這麽開心,金星打趣她道:“怪不得你的飯那麽難吃呢……”

    虹笑嘻嘻的噘著嘴巴還挺驕傲: “那爺爺你不還是挺喜歡吃?”

    “你真當我喜歡吃啊?不過是因為你和她做的味道一樣罷了,你當我真喜歡吃呢?”金星說話的速度慢了下來,眼睛看向前方的遠山,虹知道他又想起自己的愛人了。

    虹的好奇心被金星挑了起來,忍不住問道:“爺爺,奶奶叫什麽名字啊?她在哪個大陸?”

    金星穆然迴首,也真是被虹這句話問住了,而後又背過身去繼續站在那塊大石頭上道:“我也不知道那是哪裏?我在那個世界也沒見過多少人,別的不提也罷……”

    “不過我已經從那個世界迴來四十年了,你懂這種等待的痛苦嗎?有可能窮極一生再也迴不到那個世界。丫頭,聽爺爺一句勸,離開這裏,重新愛上一個人,幸福的過下半輩子吧!等待的滋味太苦了,你還年輕,不值得……”

    四十年?

    虹的心猛的咯噔一下,險些發軟的腿也往後退了一步,四十年?是不是長的讓人無法想象,也無法接受?

    又或許,四十年之後她還不能迴去呢?

    虹渾渾噩噩如一具行屍走肉一樣的迴了村,至於金星後來說了些什麽她都沒聽見。

    是啊!四十年太長了,她堪堪在石頭村生活了三年,就覺得時間漫長的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思念就像附骨之疽,將她整個人整顆心啃噬的一幹二淨,她就像中了一種毒,隻有銀石才能讓她活下去的毒。

    沒有他陪伴的日子真的好難熬~每天心裏都空落落的,一想起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心就疼的鮮血淋漓。

    虹躺在床上,將破舊的藍色筆記本緊緊捂在胸口,任憑淚水潸然掉落…

    夢裏她好像又迴到了華夏城,見到了讓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她大聲的喊男人的名字,男人卻聽不見。她跑過去想緊緊抱住男人的身體,重迴男人的懷抱,沒想到整個人卻從男人身體中穿了過去。

    從哭泣中入夢再到流淚中醒來,她不要和金星一樣等待四十年還迴不到銀石身邊,她也不想等了,她已經在做好了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銀石的準備。

    虹在簡陋的衣櫃裏拿出一身紅色棉襖,一條新褲子,就連鞋子也是新的。這幾年她不曾好好打扮過,新衣服還是有的。

    不知想到了些什麽?她拿出平時打發時間做的藥妝,給自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她要幹幹淨淨,漂漂亮亮的去另一個世界,沒準孟婆一高興,就不讓她忘記這輩子的事情了,沒準投胎就重迴了屬於男人的那方大陸了。

    虹打開房門,洋洋灑灑的白雪下的比昨晚又大了許多,她不禁輕呲了一下,什麽太陽黑子,七星連珠…在雪天肯定不會出現的吧?

    兩個時辰後,虹冒雪來到了山上的石頭屋,誰知道金星卻站在光禿禿的石頭屋裏,聽見有人進來的響動他才緩緩轉身。

    須發皆白的老人肩膀鬆鬆垮垮的,也沒了平時精神抖擻的樣子,神情恍惚眼神沮喪的道:“丫頭,太陽黑子不會出現了,我這兩年的研究又失敗了,我想我可能這輩子都等不來下一個太陽黑子出現了。”

    放下心理包袱的虹倒是很淡定,一副平靜的望著石洞外越來越大的白雪道:“沒事,太陽黑子在我們的心裏,哪怕走進輪迴,該相見的人還是會相見的……”

    金星像是沒聽到虹的迴答,就邁開不算矯健的步伐往山下走了,那背影顯得有些踉蹌,虹想肯定是雪地太滑的原因。

    良久後,虹獨自坐在石墩上,先是用五指整理了自己的長發,又撫了撫自己毫無皺褶的新衣,又從口袋中拿出一支修眉的刀片。

    突然,她感覺胸口湧進來一股割肉般的疼痛,那疼痛勒住了她的心髒讓她痛的無法唿吸。

    無法忍受的她顫抖的拿著無比鋒利的刀片,輕輕的劃過手腕內側的靜脈,鮮血就泊泊的流出,虹身上的熱氣也開始一點一點的流失。

    ……直到她的意識支撐不住的時候倒在了石洞的門口,她的眸子合上之前最後的記憶是滿天的白雪,那感覺讓昏沉的她覺得像是迴到了她夢寐以求的大陸。

    她嘴角帶著笑意拚命的往前爬,往前爬……直到她的手心抓住一把白雪,便再也沒了記憶。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閉上眼睛之後,身後的白雪上麵一片一片的紅色耀眼奪目,好像被無數霞光照耀著。

    然後,風停了,雪住了。

    整個世界有那麽幾分鍾的定格,太陽從天空升起,金光閃閃的烈日在一瞬間將所有的風雪化作柔和的風。

    然而,和風烈日並沒存在幾秒,定格的空氣嘭~的一聲被忽來的罡風打碎,緊接著黑暗開始在晴日裏蔓延……

    直到整個太陽被黑色全部遮住,隻留下一個金色的圓圈,就像婦人遺落在天上的手鐲被懸掛在了高空之中。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整座石頭山上沒有一個人觀賞這種異象,如果有人的話肯定會發現,雪花重新飄落的時候,地上那個被血染過的虹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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