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領地。

    白芒在門外思付了半天,分析過種種利弊關係之後,還是選擇推門進去。

    有那麽一瞬間,她也曾自嘲現在的自己。

    在現世時,她本出身於富足之家,容貌姣好,高學曆學成歸來的她曾是父母眼中的驕傲,公司裏麵業績最凸出的佼佼者。

    從小衣食無憂,長大後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成年後的美麗身段,讓無數個男人對她趨之若鶩,垂涎三尺。

    她以前是特有自信的一個人,享受著眾人的瞻仰,就算不憑家勢,就憑她出色的成績和外貌,也足以匹配上很多成功的男人。

    誰知道玩鷹的卻被鷹戳瞎了眼,本是遊刃有餘的周旋在各個男人之間的她,偶然間和薑落那個窮小子玩一玩富家女和窮書生的遊戲,沒想到出了那樣的意外,也讓她本一帆風順的人生遭遇到了低穀般的滑鐵盧。

    她曆經了初臨異世的兵荒馬亂,顛沛流離。熬過欺藺和苦難,才憑著自己出色的姿容才走到柘木身邊,終於重新讓她過上了在異世想要的安穩。

    所以說,哪怕她使出渾身解數,也絕對要將柘木牢牢的抓在手裏,再不去受初臨異世時那朝不保夕的苦楚。

    思及此,白芒喊了一聲柘木,見人根本沒有反應,充滿算計的眸子合上眼瞼,抬眸便重新換上一副笑意盈盈之態,將肉湯輕放在木桌上,伸手握住了柘木的大手,柔聲道:“阿木,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柘木抬頭,順便收起手裏羊皮卷上最簡單潦草的地圖,拾起精神看向麵前正對自己笑意晏晏的女人。

    黑發,黑眸,皮膚白皙,和虹兒一萬點的相似。曾經,也有一個女人也曾這樣關心他的,對他噓寒問暖,隻是他為了稱霸草原的野心給弄丟了。

    眼前這個,哪怕僅和她有兩分相似的女人,如今也被他捧在手心裏麵寵著,那就再寵一陣子吧!

    柘木主動拉住白芒的手道了一個“好”字,拿起碗裏的木勺開始喝肉湯,一邊喝一邊忍不住的想,那女人煮飯超級難吃的,最多也是隻能吃個飽程度。

    比起取悅他,她倒是對受傷的勇士關心的多一些。柘木這麽一想,便覺得手中美味的肉湯也不那麽好喝了。

    深邃的一雙眼睛從凝視變的虛空,神思不知道遊蕩到了哪裏?直到…旁邊的白芒將他叫醒。

    “阿木,你有沒有想過和別人聯合在一起進攻華夏城?”

    不知怎麽的?白芒覺得柘木對華夏城有一種執著?她把這種執著解讀為:男人心底那種霸權主義的野心。

    她為了緊緊抓住柘木,要努力做一個有用的人,為柘木的野心出謀獻策,添磚加瓦,費盡心機。

    柘木也為白芒的提議感到新奇,必竟聯合二字對他來說很新奇。

    異世大陸的生存規則是強者為尊,這裏的人身體健壯,個個都可以上戰場奮勇殺敵,爭相做最勇猛的勇士。

    可是論起,陰謀陽謀這等策略,異世之人還是差了點兒,說他們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也不為過。

    不過,他們也並不是每個人都那麽愚鈍。

    像柘木這樣和他阿姆隱忍多年才坐上首領之位的男人,也絕不是草包。

    白芒的話對他來說也隻是一層窗戶紙那麽剝,一點就透了。

    “卡爾,進來。”

    柘木興奮一聲唿喊,門外的心腹立刻推開木門進屋。

    辮著兩條粗.黑辮子的高壯男人,進屋之後立刻向柘木頷首道:“首領,要吩咐卡爾做何事?”

    “挑出五十名勇士,由你帶領去大藍和東大陸的城主接洽,我要和他們聯手進攻華夏城。”

    柘木的聲音鏗鏘有力,不難聽出語氣裏的興奮,他隱隱覺得那女人離他更近了。隻要占領了華夏城,虹兒絕對會迴到他身邊的。

    曾經,他沒有能力將她留在身邊,以後他會好好的對她好的,隻對她一個人好。

    “是,首領。”卡爾領命之後,立刻正準備出門,又聽見柘木開口。

    “你親自去,立刻去辦。”

    “是。”柘木最忠誠的衛士,轉身出了他的內殿。

    白芒的紅唇一勾,不禁暗自讚歎自己的眼光。有朝一日,柘木這樣殺伐決斷的男人,有一天絕對是這方大陸的霸主。

    她,也要做這個男人唯一的女人。

    “阿木……”女人的聲音魅惑,流轉的眼波之中纏繞著絲絲情意,白芒對男人自有一百萬種手段。

    柘木一把抱住身前白芒,這女人總有讓他興奮的本事,他的大手禁不住更用力的一些。

    直到將柔弱無骨的女人扔到他的床榻之上,粗魯的扯掉女人本就穿的不多的衣物,欺身而上。

    柘木和白芒在內殿裏翻雲覆雨,做著男女之間最原始的動作。而另一邊,菲娜也在為她自己的事情做打算。

    是夜,月下的光影斑駁。

    草原的夜晚月黑風高,隻有唿嘯的夜風刮到人臉上涼嗖嗖的,腳步踉蹌而急切的小女子正是菲娜的隨從阿奴。

    她幾年前,就隨菲娜從莫撻部族嫁過來的隨從,名叫啊呶。阿呶費勁辦法才從卡爾手下那裏打聽出囚禁老族長的地方。

    阿呶知道,菲娜自從來到草原領地之後,就沒真的開心過。前幾年還好,首領偶爾還會來她們這裏。

    每一次首領過來,菲娜都會認真梳妝打扮。可是,自從兩年前那個女人來了之後,首領就開始討厭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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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別是雪融後莫撻部族又被首領占領,莫撻部族的勇士都成了草原領地的奴隸,菲娜公主更是日漸消瘦,如今瘦弱的菲娜說是形如枯槁也不為過。

    她自幼和菲娜作伴,老族長對待她,也是像對待親人兒女一樣。如今,是她迴報老族長和菲娜的時候了。

    今晚阿奴終於從紮西那裏得到了老族長的消息,根本顧不得身上遮不住的痕跡,便急急忙忙和菲娜一起趕往羊圈那裏去。

    夜晚,忙碌了一天的奴隸睡的死沉,遠遠的,就看見接應阿呶的男人輕輕的拍了一下一位老者的肩膀。老者會意悄悄的跟上年輕男人的步伐,來到一處昏暗且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

    對,昔日也曾是草原一方霸主的老族長,如今被柘木扔在奴隸窩裏喂牛羊,菲娜輕輕捂住心裏滴著血的胸口,傷心至極。

    莫撻部族被柘木占領了多久,菲娜就傷心自責了多少天。

    她怎麽就不信,阿爸曾經勸告過她的,柘木就是一頭蟄伏的餓狼,不是她能所承受的。

    可是,她偏偏被他迷了心。

    哭著,求著讓阿爸把她送到柘木身邊,又為柘木能穩坐上首領的位置,費盡心思的籌謀,卻沒想到讓最後讓莫撻部族的勇士們落得了個給別人奴隸的下場。

    也讓自己的阿爸,拖著蒼老的身軀成為了一個奴隸,這些,都是她的錯。

    陷入迴憶的菲娜,直到自己阿爸走到跟前才迴過神來:“阿爸,我……”人未開口淚先流,菲娜靠在阿爸的懷裏,早已淚流滿麵。

    老族長摸了摸女兒消瘦的臉龐,滿是皺紋的臉上堆滿慈愛:“以後不要再來了,能給柘木添上一男半女的也算有個依靠,念在往日的舊情,也能保你衣食無憂。”

    阿爸身為受苦受累的奴隸,還在為自己謀劃,靠著父親的菲娜早已泣不成聲:“阿爸,等我把你送往華夏城。”

    “孩子,不要做傻事,阿爸老了,就算是死在草原又如何?不要去冒險,聽阿爸的話。”老族長苦口婆心的勸道。

    看一旁紮西的手下焦急的往這邊看,菲娜拉著阿呶的手一把抹去臉上的眼淚,狠心的轉身後道:“阿爸等我的消息……”

    阿爸等我,菲娜心中默默的道:我一定會平安帶你離開草原的……

    翌日,卡多帶著五十名驍勇善戰的草原勇士前往大藍接洽東大陸的人。

    柘木則忙著看烏山的礦石和鍛造的刀具,誰讓他對武器有著瘋狂般的迷戀呢?

    每一次他觸摸到冰冷的鐵質武器,眼睛裏都流露出瘋狂,手中緊握住武器的時候,他就有一種掌控了整個大陸的感覺。

    這幾日,卡多離開去大藍,柘木帶著白芒去了烏山,也正好方便了紮西行事。

    他想起那個一見麵就扒開自己衣裳求他的那個小女人,心下便為之一動。他知道莫撻部族的那個老族長是柘木故意藏到羊圈,不讓大夫人見的。

    可是,想起那個傻女人的眼淚,他又變的義無反顧,隻要能帶她們離開草原,他紮西冒一次險又何妨?

    大不了賠上性命,他原本就不是草原的人!

    多年之前,他被卡多救迴來,一直為卡多馬首是瞻,為柘木籌謀賣命。

    隻是,今年雪融後柘木太瘋狂了,不但侵占了很多部族,也讓許多的家庭被迫的妻離子散,他也不想再繼續助紂為虐了。

    這天的夏夜,很少有這夜的黑暗,沒有皓月當空,滿天星河與樹影婆娑,而且寂靜的可怕,人一動仿佛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白日街道像一條波平如靜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裏,隻有那些因風沙沙作響的樹葉,似在迴憶著白天的熱鬧和繁忙。

    紮西帶頭在暗夜裏摸索著前進,他的身後是幾個陪伴自己多年的好兄弟,同樣對柘木暴.政不予苟同,選擇和他一起離開。

    他們的身後正是菲娜的阿爸和幾個莫撻部族的舊人,十來名勇士護著老族長一個人還算平靜。

    草原上都木屋,不像華夏城那樣有堅固的城牆需要翻過去的,他們一路上小心翼翼,也沒出亂子。

    幸好有紮西打掩護他們心裏也算有底,一群人形色匆匆行至安全地帶的邊緣,已到了深夜時分。

    一個女人消瘦的身影矗立在黑夜裏,旁邊一個嬌俏的小姑娘正在那裏翹首以盼,直到聽到來人的腳步,她才走到女人的身旁。

    “大夫人,肯定是老族長來了……”

    沒錯,這兩個女人正是菲娜和她的隨身丫頭阿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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