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 派完藥時,湖心島上已經霞光滿天,狩獵隊的勇士已經全部出領地,開墾荒地的隊伍也已經出發。

    隻有少數的幾個孩童,還沒心沒肺的在湖心島門口玩耍,不過虹看的出有幾個女人也在遠遠的看著板車這邊的情形,想來應該都是喝過藥湯的病人。

    由麗阿姆帶著身體好轉的重症病人出來曬曬太陽,有好幾個能下床活動的老人要出來謝謝虹給他們喂藥施針,特地出來找她的。

    虹站在板車旁邊,看著小木耳的阿姆,抱著小木耳遠走的瘦弱身影心裏很不是滋味,女人本弱,為母則剛。

    小木耳的阿姆到底承受了什麽樣的壓力?才不敢讓木耳說實話,湖心島如若存在這麽肮髒的事,那她和銀石還在這裏費心費力的做什麽?

    “木耳阿姆,你別走。”虹朝著那個慢慢變遠的身影奔跑過去:“木耳阿姆你別走,有什麽事情我們迴去說,你相信我能為你做主,再說了,你就算這次忍氣吞聲,可是下次呢?你要眼看著木耳一直這麽瘦弱嗎?難道,你不想看他長大變成一個強壯的勇士保護你嗎?”

    被虹拉住胳膊的木耳阿姆,看著眼前這個美若天仙,幹淨的一塵不染的女子伸手拉住她破舊的衣物,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裏帶著誠懇。

    又或許是虹說木耳的事打動了她,誰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健康茁壯的成長?虹描繪的藍圖就是木耳阿姆的希望。她早就盼著木耳長大,木耳阿姆吸吸發酸的鼻頭道:“我能相信你嗎?”

    虹使勁的點了點頭道:“你當然能相信我,還能相信領地的總隊長銀石,我們能為你解決你所有的事情,就算以後你不想在奕巴小隊生活也可以。”

    “真的?”不在奕巴小隊生活,是她做夢都辦不到的事情,奕巴小隊的生活對她來說就像一場噩夢。

    “那現在就跟我迴去,把小木耳為什麽這麽瘦的事情好好的給銀石隊長說一說。”虹拉著人就要往迴走。

    木耳阿姆心中雖帶著點忐忑,但是那顆愛子之心到底是戰勝了恐懼。還是勇敢的和虹一起走了迴來,她決定相信眼前的女子,也相信虹眼裏的真誠並不作假。

    銀石遠遠的看著虹帶著那對母子迴來,眼裏帶著滿滿的笑意,他的小女人就是善良,眼裏見不得一點兒齷齪事。

    直到虹扶著木耳和他阿姆一起走到板車旁,銀石的神色一凜道:“木耳阿姆,你將木耳為什麽這麽瘦弱的事情告訴我,將你在湖心島受到的不平等待遇也告訴我,我都可以為你做主,哪怕是你的隊長奕巴,我也可以讓他滾蛋,你可以大膽的說。”

    奕巴的聽到銀石問木耳阿姆的話,胸口猛的一震,銀石既然會這麽問,肯定有什麽他不知道的隱情,再撇一眼周圍圍觀的那些女人鬼鬼祟祟的樣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對大山的信任也有些動搖了。

    木耳阿姆的眼裏泛起猩紅,淚珠滑落之際伸手指著一旁圍觀的一個女人道:“就是這個女人,她每天分配食物的時候,把好的食物都分配給有男人的家,像我們這些孤兒寡母,老弱病殘的就給一些發臭腐爛的內髒,我們不吃就得餓著,可憐我的木耳沒有了阿爸,就得活活的餓出了病來。”

    “賤人,你少胡說,明明就是你的崽子生下來就是半死不活的病秧子,以前有你男人護著,現在你男人死了,你崽子又生病怎麽怨得了別人。”被木耳阿姆指著的女人,立刻跳出來大喊大叫道。

    木耳看著女人張牙舞爪,伸出的手指快要指到了自己阿姆的臉上,大大的眼睛蓄滿淚水哭喊道:“漂亮姐姐,她騙人,她騙人,阿姆都舍不得吃東西的。”

    虹的杏眸一瞪,眼神冰冷的冒著寒氣,在這熱的冒汗夏季,也讓那幾個圍觀的女人感到頭皮發涼:“銀石隊長正問木耳阿姆話,你插什麽嘴?讓你開口了嗎?”

    幾個女人都虹的氣場嚇得縮迴脖子不敢吭聲了,不過有些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怕死的對虹喊道:“這湖心島又不是你的,你一個女人憑什麽這麽厲害?別以為弄了幾天藥湯就可以對我們發狠,我們以前還沒害過這病呢?區絲還說你弄的藥害死了她的大女兒呢?”

    虹冷冷一笑眼神裏沁著涼薄,好像剛才對木耳阿姆溫柔以對的女人根本不是她一樣。

    她向來就是這種性格,看見不平的事就愛發飆,你厲害她比你更厲害,了解她的人應該明白,千萬別和虹對著幹,絕對沒一點兒好處。

    “你就是大山的女人?對嗎?我看你吃的腦滿肥腸,頭大耳的,奕巴小隊的食物都是由你來分配的?”虹俾倪著問道。

    女人不服氣,看銀石站著也沒動,便覺得虹隻是在那虛張聲勢:“是我分配的又怎麽樣?有男人的家庭就得吃飽,像她那樣死了男人的,給她一口肉讓她活下去都是吃白食,憑什麽要讓她吃飽?”

    “啪~”女人的話落,臉頰上立刻挨了虹一個響亮的耳光,她瞪大了眼睛帶著不敢置信,又肥又壯的的身軀立刻就要向弱不禁風的虹發動女人之間的攻擊。

    可是,一旁的銀石又怎會讓虹受半點兒傷害,他一腳踢中女人的腹部,伸手攬著虹後退,長身玉立在人群中。

    看到此時,奕巴對身旁的勇士道:“去窯廠把大山給我叫過來,看看他的女人都做了些什麽?”

    剛才被銀石踢中腹部,躺在地上之前的胖女人正是大山的女人之一,他的另外兩個女人也在周圍領著崽子觀看,雖然沒人敢上前勸阻,可是她們家的大人孩子每個人都長得肥碩健壯,和旁邊的木耳母子倆一比較,誰是誰非立見分曉。

    奕巴轉過身,對著銀石說道:“隊長,是我奕巴眼瞎,這個小隊長你讓別人做吧,我沒那個本事讓每個族人都過的好。”

    木耳阿姆看到大山的女人遭殃,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看著罪魁禍首奕巴還在那心疼大山,心中更是怒氣難忍。

    “奕巴隊長,你維護你的當做兄弟的人,維護你當做兄弟的女人,可是你知道你的女人過的是什麽日子嗎?她們每天罵青鳥是個不會生崽的女人,每天算計著讓別的女人爬上你的床,好讓青鳥難看,這些你知道嗎?

    今日,我也看的出你在乎青鳥這個女人,可是你不為她做主,讓你的女人天天受著別人謾罵,對你心愛的女人來說,你不配做她的男人。”今天木耳的阿姆算是豁出去了,其實她也是在賭,賭虹在湖心島的地位和分量。

    奕巴哪裏是在維護大山?他從小無父無母,是高山族的族人養育他長大,他想做的是讓每一個族人生活的好好的。

    再說,他每天忙著帶隊幹活,根本不知道他最信任的大山將分配食物的活交給了他的女人,也不知道大山的女人會做出這個讓人寒心的事情。

    然而,木耳阿姆的話像一枚重錘敲到了他的心上,他怎麽可能沒有青鳥,青鳥答應了給他生崽崽了,將來他也會有骨血相連的親人了,他奕巴不再是一個孤兒。

    “你胡說,青鳥不會離開我。”奕巴心下慌張的立刻拉住青鳥的手道:“青鳥,說,你不會離開我的。”

    “奕巴,你真的要好好問一問大山平時是怎麽做的?她們說我,罵我再難聽的話我都沒關係,可是像木耳這樣的孩子太可憐了。”青鳥握著奕巴的手,她知道這個男人勇敢,有擔當,可就是分不清楚誰好誰壞。

    虹和銀石都不傻,也能看的出奕巴是個老實人,不然不可能至今還隻有青鳥一個女人,高山族的男人哪個沒有三兩個女人?看在他對青鳥這份從一而終的心的份上原諒他了。

    不過,還是要狠狠敲打一番的,不然不容易長記性。

    這時,被小勇士從窯廠找迴來的大山也趕到這邊,看著奕巴和青鳥站在銀石身旁,看到他的三個女人氣氛的站在旁邊,還有帶著淚的木耳母子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大山走近奕巴身旁,看著在一旁盯著的銀石,唯唯諾諾的對奕巴:“奕巴,有什麽事我們迴小隊自己說吧!別在總隊長這裏說了……”

    奕巴一把推開大山的的胳膊道:“大山,我每天帶隊幹活,把分配食物的事情交給你,你的女人竟然讓木耳這樣的孩子和那些生病的老人餓著,些事兒你知道不知道。”

    大山看著他的女人捂著肚子蹲坐在地上,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撓撓頭道:“不是讓她們餓著,就是少給一點兒食物,你知道勇士們的女人和孩子都不能餓著的。”

    奕巴的心下一寒:“那木耳這樣的孩子就該餓著?生病的老人就該餓著?那獵物是你家的嗎?那是領主分給我們的食物啊!分給我們的食物明明夠吃,你為什麽還要克扣,你知道你在為什麽不說呀!”

    大山舉起手,無力的說道:“我說過那婆娘了,她不聽啊…”

    “不聽,你告訴我啊!我可以自己分配食物,大山,你太讓我失望了……”

    虹看著兩個男人掰扯來,掰扯去的也掰扯不清楚,氣的狠狠的瞪了奕巴一眼。

    無非就是大山的女人每天把別人的食物都克扣下來自己吃,天氣熱放壞了肉才分給那些無依無靠的人一口,大山也知道些事兒,隻是管不住自己的女人,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接下來的也不用再問了,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是怎麽迴事?

    銀石才不管他們怎麽想,黑著一張臉道:“大山帶著你的女人滾出湖心島,奕巴求情話就一起離開……”

    正要求情的奕巴,胳膊被青鳥一把拉住……

    奕巴走上前,把自己的石矛放到大山手裏道:“帶著你的女人和孩子走吧!高山族不需要,不管族人死活的人。”

    大山這時候才知道害怕,正想張嘴求饒,隻聽見地上那個捂著肚子的女人道:“都是大山讓我這麽做的,不要趕我出去,都是那個男人,不管我的事啊~”

    嗬嗬~

    虹覺得這又變成了一場撕逼大戲,精彩的她都不知道要看誰了,大山看著自己女人麵目可憎的樣子,一臉的不敢置信,這就是他拚死拚活養著的女人嗎?

    他隻想到兩個字.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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