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莉薇的房子裏走出來,失魂落魄的銀石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自己叫了二三十個雪季的阿姆,竟然不是自己的生身阿姆,還有可能是殺死自己阿姆的仇人,可是自己的阿爸是怎麽死的?為什麽莉薇這個仇人又成了自己的阿姆?

    這一切都是迷?

    銀石覺得他活的太失敗,兒時拚命養活的阿姆竟然是殘害自己的劊子手,那他曆盡千辛萬苦找到的領地又是為了什麽?

    什麽領地安全?守護家園,這些通通都是狗屁,他的女人走了,不要他了,所做的一切有什麽用?

    此時,仿佛為了映照銀石怒火衝天的心情,天空中的閃電乍起,隨後一個仿佛要砍斷天際的響雷陡然響起,傾盆大雨在電閃雷鳴後接憧而至。

    被大雨澆著的銀石走在雨中,仿佛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若是靠近點看他的眼神,你會發現他的眼裏徒留一片冰涼。

    虹兒也因為誤會走了?他現在好想將小女人抱在懷裏,給她說一說自己心裏的苦楚。不過,他該怎麽辦?

    該去哪裏找他的虹兒?

    對,去銀煜那裏,阿煜的女人肯定知道虹兒去哪了,再說了,現在師傅也在湖心島上,虹兒不會不管不顧的離開的。

    突然被自己一個想法就醍醐灌頂的銀石,邁開大步,無視著冰冷的雨水從他頭頂落下,順著他的脖子落入穿著一身濕衣物的胸膛裏,一心隻朝銀煜家走去。

    不多時,到了的銀石見到銀煜之後,簡單扼要的向他說明了一下莉薇和自己的關係,以及這日白天發生的事情。

    銀煜是個男人也不會安慰人,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兄弟,月阿爸和月阿姆也永遠是你的阿爸和阿姆。”

    在房間內已經聽到二人談話內容的簡安一片心驚,有人竟然可以惡心到這個地步,強占別人的男人和兒女,還要處心積慮的害銀石一生痛苦。

    莉薇真是 好樣的,她怎麽狠得下心來,這種種行為,不但令人發指,還令人作嘔。像這種人死不足惜,不過想來莉薇的好日子也過到頭了。

    她非要作死作的擋都擋不住,別人又有什麽辦法?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虹,若是那死丫頭真的不見了,銀煜的這個好兄弟怕是也廢了。

    出了事,受了委屈都不知道來她這裏找安慰嗎?好歹她男人也是湖心島的領主吧? 就算銀石真的欺負她,銀煜也有辦法給她討迴公道。簡安憤憤的想著虹,這個死丫頭,等她迴來了再給她好好算賬。

    還沒等銀石進來,簡安就挺著近九個月的大肚子從房間裏出來,看站在門口渾身還滴著水的銀石道:“虹肯定走不遠,你可以問問塞炎現在負責什麽事?有沒有什麽地方可以讓虹躲兩天的地方?”

    簡安說完,看著銀石聽到塞炎名字時候那一瞬間渾身的僵硬,怕他多想隨即安慰道:“虹兒,不會和塞炎在一起的,兩人可能是碰巧遇到的,再說了,她還沒有那麽心大,能夠隨時抽身跟著另一個男人。

    別的話我也不多說,好好想想你追趕了多久,她才願意和你在一起的,不過以後你要是對她有了猜忌和懷疑,那你就不要再找她了。”

    銀石嘴巴張了張又合上,慢悠悠的開口道:“不,我不會懷疑虹兒,我隻是恨自己把她氣走。”

    “希望你,說到做到!”

    銀石走出銀煜家的大門,外麵的風雨絲毫沒有減小的趨勢,他又找到管理著領地雜事的大猛,得知塞炎晚上經常住在礦山上,他又詢問了守門的勇士,得知塞炎果真去了礦山的方向,而且是駕了一輛馬車。

    銀石顧不得風雨交加,迴院落裏牽出,現如今已經完全屬於他的黑風,一路疾馳往黑疙瘩礦山奔去。

    一路上泥濘不堪十分難走,此時又是黑夜,更大大降低了馬匹的速度,好在黑風是匹通靈性的好馬兒,一路前進的還算順利。

    後半夜的時候大雨停歇,銀石在山腳下找到奕巴小隊的人駐紮在黑疙瘩山下的山洞裏,一番詢問之後才得知,塞炎在山上的木屋裏住著。

    銀石不怕山路濕滑,將手裏的馬僵隨便交給一個近身的勇士,便徒步往山上走去,黑疙瘩山並不是很高,山頂上是一片較為平整的開闊地。

    聽到銀石的動靜,塞炎從一個小帳篷裏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鼓起勇氣說道:“讓她傷心,你還有什麽資格過來找她?”

    迴答塞炎的是銀石冷冷的話語:“我們倆的事,你更沒有資格知道!滾開!”

    銀石心裏又急又氣,根本不想跟塞炎多做糾纏,躲開塞炎直接從另一邊往木屋那裏走去,塞炎也是不依不饒,再一次擋在銀石麵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銀石的一顆心都在虹身上,隻想趕快見到她,處處與他作對的塞炎,竟然還有覬覦自己女人的心思,本來想以後給他算賬的,可是他現在非要找死,也怨不得自己。

    銀石一個手刀劈到了他的脖頸上,塞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沒想到自己完全沒有半點抵抗之力,就栽倒到地上昏死過去。

    看到不遠處的木屋,裏麵還有微微亮著的油燈,虹兒在做什麽?睡著了嗎?

    她會不會不想看到自己?還是說想通後已經不生氣了?明明一路上的心急不可耐,到了眼前反而又心情忐忑的躊躇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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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石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抬步往木屋那裏走去,一步,兩步,近了一些,又近了一些,短短幾步路,再遲疑他還是走到了木屋前。

    伸手摸著木屋的木板,從縫隙裏看見虹兒在那裏坐著,昏暗的燭火將女人瘦弱的身板照的更加消瘦,都怪他,是他不好,是他不好。

    銀石心裏暗暗自責著,伸手摸著木板道:“虹兒,是我,你別轉身。”

    房間裏麵的虹,經過一夜的思考早就恢複了理智,她相信銀石不是那種饑不擇食的男人,也不相信他會背叛自己。

    當時,她怒不可揭的離開,實數是一時間被惱怒衝昏了頭,說白了還不是因為太在意這個男人,聽見二人的談論立刻就慌了神。

    其實,迴頭想想這件事疑點很多,若是銀石和她有染,便不會勃然大怒的讓她滾蛋,她當時應該過去問明白才對。

    不過這男人冒雨過來,又不進房間是怎麽迴事?難道真的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了?這會兒是過來和自己攤牌的,理論上來說他不是應該過來跟自己道歉才對的嗎?

    虹的心又一次提了起來,因為太在意便容不下一丁點兒的瑕疵,若是男人真的和別人做了什麽,她想她肯定無法原諒,縱然自己也會心痛難忍。

    “虹兒,你別動,我先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從前有一個男孩,從他記事起他的阿爸就死了,隻剩他和妹妹一起跟著阿姆,他小時候特別羨慕別的孩子有阿姆的疼愛,而他的阿姆從來不會關心他。

    他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大人們去狩獵,為的就是能讓自己的阿姆和妹妹,在那個人人都吃不飽的時候能夠填飽她們的肚子,可是他的阿姆每次都會自己吃,看到受傷的自己也不會關心一句。

    直到他二十個雪季的時候,他已經成長為領地裏最優秀的獵手,他的阿姆已經不缺漂亮的獸皮和裹腹的食物了。付出的再多也換不來阿姆的一句關心,漸漸的他也便不再期待。

    可是,他心裏還是在意的,在他知道阿姆送給了自己女人一塊獸皮的時候,他才明白原來他特別需要阿姆對自己的認可。但是,他又一次失望了,原來她的阿姆接近自己的女人,是為了拆散她們兩人。

    虹兒,你是不是覺得這個男人特別傻,特別的窩囊?他有一次被那個所謂的阿姆給耍的團團轉。”

    虹聽到這裏,特別的心疼,怎麽會聽不出這個故事說的就是他自己?原來男人的童年過的這麽慘,她應該多關心他一點的,不應該處處給他鬧脾氣,正當虹要開口的時候,又聽見男人開口。

    “就在昨晚上莉薇告訴我,她……她不是我的阿姆,還說我的阿姆是個賤女人,說我根本就配不上身份高貴的醫師,我是不是特別沒用,竟然叫自己的仇人叫了二十多年的阿姆。

    就在……就在今天之前,我還希望她能像月阿姆喜歡簡安一樣喜歡你,我太傻了,太傻了。這個惡毒的女人,不但害死了我的阿姆,還想控製我,讓我的一生過的卑賤不堪,讓我得不到自己心愛的女人……”

    此時的銀石已經說不下去,一股滾燙的熱淚湧出眼底,流到他的臉上隻剩下一片冰涼,他都毫無知覺。

    直到木屋們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撞進他的懷裏,他那顆心髒才恢複了劇烈的跳動,他的虹兒在他的懷裏,他就好像擁有了全世界一樣開心。

    “大石頭,以後我來愛你,做你的家人好不好?”

    銀石沒有說話,迴答她的是腰間箍的她更緊的懷抱。隻是兩人抱了一會兒,她卻越來越冷了,男人渾身濕透的衣物把她的衣裳都給染濕了。

    銀石也後知後覺,覺得兩人在門口吹冷風也是不好,他這才用雙臂提著女人進了房間,用腳踢著木門關上。

    虹的臉有些發紅發燙,男人明明是隱晦的道歉,兩人怎麽就抱著進屋了,不過她還是心疼她男人。可能愛一個人就是這樣,他疼,她比他更疼。

    “大石頭,先把衣服脫了烤幹吧!”

    銀石聽了虹的話,立刻大咧咧的一下子就把自己扒個精光,然後又伸手過去脫紅著臉蛋的小女人的衣物,雖然兩人坦誠相見好多次,唯有這次是在亮著燈的天微涼的早晨。

    銀石點上一個火堆,將二人的衣物晾在樹枝上,又走到低矮的木榻上,幸好塞炎是和的愛享受的,這個木榻做的倒是挺好的。

    床上赤身裸體相擁的二人,剛開始還是規規矩矩的,可漸漸的就變了味道,特別是虹玲瓏有致的身材貼上他的身體,銀石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銀石吻上了虹的唇,他的大手又和往常一樣引領者虹的小手替自己疏解的時候,虹貼在他的耳骨上道:“今天,不用手了,用……”

    銀石的腦袋瞬間懵了一下,這種狂喜就像腦海炸出了絢爛的煙花,讓他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輾轉反側,相濡以沫……

    這個雨後的清晨留在虹的記憶裏,是美好,值得紀念的一天,直到多年後還會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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