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眯著眼睛,時刻觀察者那隻長腿鳥,越來越往湖這邊走的樣子,腦海裏還飄蕩著男人的話,後悔嗎?

    她向來就是拿的起,放的下的性子,別看她和異世的女人比起來,長相上顯得嬌小柔弱,可是她從小到大心靈上受到的折磨,還真讓她的心練就的險些刀槍不入。

    虹望著眼前,男人帶著笑意的眸子,心中一片安寧,男人的臉素來冰冷剛毅,為數不多的笑臉都給了她。想起男人每每看著她的眼裏總是盛滿笑意和溫柔,就憑這一點,她就能判斷的出,男人和她在一起的時間裏,心裏確實是隻有她一個人。

    所以說,愛一場,無怨無悔。

    她想,當時她聽到銀石受傷的時候,心裏的害怕,心疼和煎熬。心中簡直都想插上一雙翅膀飛到他身邊,也許她要比銀石先動心的還要早。

    率性如她,此時的銀石對她也是全心全意,哪怕他日,男人會投入別的女人的懷抱,她也不會怨懟。人生路上哪一段感情不是真?

    “不後悔,若是這件事再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出來救你,你我同路,這兩個月以來,我很幸福。你肩上還有整個領地的責任,或許和領地的其他女人比起來,我並不適合你,如果我離開,我想山林大陸的很多未婚姑娘,肯定都願意為你張開懷抱。”

    虹將這一段話說完,心也像一個泡沫般碎掉了,她以為她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和男人告別。誰知道,今天男人會問她後不後悔?

    她猜,男人可能幾天前就察覺到她的心思了。也是,男人的心思縝密,運籌帷幄,甚至連弦師傅的內功心法看幾遍就能參透的男人,根本不能總用異世人的那一套來評斷他的智商。

    虹想,若是男人生在別的時代,絕對是一方霸主。若是在現世,也是能掌握一片天地的男人。

    男人今天問她後不後悔?什麽意思?厭了她最近幾天的神經質了?做了一路的苦行僧,在聽到大熊夜夜春宵之後,對她失去耐心了?

    也是,她早就給男人開過空頭支票,許諾過到了新領地之日,便是與他融為一體之時,男人想離開,也符合異世男人愛情快餐的風格,是她自己沒有兌現承諾,男人要走她不攔,也不怪。

    虹在想這些的時候,一直在等男人開口說話,反正簡安到兩個月之後就會過來,那時候領地的各色女人都有,也便不再需要她了。

    可前麵那個一直未說話的男人呢?他看著自己心尖尖上的小女人的表情,從開始的矛盾,遲疑,痛苦到無所畏懼的灑脫。開始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小女人哪裏有那麽多糾結的事?

    不過,又想起女人這幾天對他的漠不關心,處處躲避,昨晚上趁醉酒糾纏著她,今早顧不上領地的活,又特意陪著她。今天,他好不容易又從女人臉上又看到了羞澀和乖順,他以為小女人確實需要自己多陪著。

    她柔弱,嬌小,聰明,又和異世裏所有的女人不一樣的勇敢和堅強。他發現女人的心思極其敏感,需要他細心的陪著,寵著。

    誰知道,她今天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銀石的眉宇糾結的像一道丘陵,他實在想不明白,他哪裏做的不好,他現在就想收拾她一頓,問她這是為何了?

    銀石覺得,這刻他的胸腔裏燃著一股火,在心裏燒的劈裏啪啦的,將他的五髒六腑都燒的生疼,他赤紅著眼睛,瞪著眼前說不得,打不得的小女人,使勁兒壓了壓心裏的火氣才柔聲開口。

    “虹兒,早在弦師傅那裏,你就許我一生一世,永遠與我在一起。在我心中,你和我已經結過禮的女人無異。我也不需要別的女人,我隻要你,若是我哪裏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改掉好不好?虹兒,隨便分開的話說不得。”

    他的話說的既卑微,又顯得她無理取鬧,眼下領地正是忙碌之際,每個人都在想著加緊建設領地,倒顯得她沒事兒找事兒了。

    不過,他不是想和她那個**的嗎?怎麽又說自己有錯了?還說願意為自己改脾氣。

    改?讓他怎麽改?

    難道她要說,讓男人把她捧在心尖尖上嗎?要男人放著領地的責任不管不顧,每日都圍著她轉嗎?若是遷徙的路上死了人,那她不是成了領地的罪人,要遭受千夫所指嗎?

    可是,她就是矯情了,心裏脆弱了,和得了抑鬱症一樣,你說她該怎麽辦?就像今天早上一樣,男人多陪她一些,她便能睡的踏實些,這些話她能說的出口嗎?

    她的痛苦無人知曉,索性便也不給男人解釋什麽,隻是狠下心來對銀石道:“我要的是同路之人,天涯海角,山高水遠,任我遨遊,而你不同,領地是你的責任,你的肩膀上扛的是整個領地人的命運。需要新領地了,你可以拋下家人,獨自一人在雪季出行,我不需要這樣讓我擔心受怕的男人。”

    虹說完就走,也不聽男人再講,本來是想著再做兩個月的美夢,等簡安迴來,她就與銀石分開。現下,兩人隻能走到今天了,她心中說不痛是假的,從兩人第一次見麵,到這兩個月來的點點滴滴。迴憶像一把鋒利的尖刀,哪怕她硬起心腸,照樣把她傷的鮮血淋漓,她也是人,也有心,想一時之間將男人從心中剔除,肯定是一個巨大的耗時工程。

    銀石豈會讓她這麽就走,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道:“我一生隻要一個女人,你已說過和我今生生死相偎,我早已經當真。你今天說的話我就當沒聽見,想要我多陪你,我也會聽話,虹兒,我求你,乖一點兒,等銀煜過來,我就不再管領地的大小事宜。

    到時候,我一定聽你的,天高海闊,任你遨遊,天涯海角,我都與你作伴。正好,我還沒有去別的大陸遊曆過,到時候我一定陪……”

    銀石的話還沒說完,湖邊的陷阱出就傳來一聲慘叫,銀石的話也就被打斷了。真是怕什麽,就來什麽,野獸終於過河了。也許從前的野獸都是從湖心島入口進來,今年他們封了大門,野獸們才摸摸索索的從河裏遊過來,早知如此,還不如不建領地的大門。

    不過還好,她和阿箏布置的陷阱還有點兒用,至少人們聽到慘叫,都能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奴隸們沒有多大的武力值,假如讓野獸來一個襲擊,那肯定會損失慘重的,他們眼下最缺的就是勞動力了。

    情況一來,銀石也顧不得和虹理論了,立刻抱起身邊的女人,往木屋那裏跑去,到了門口銀石將人放到地上說道:“把門關好,野獸進不來,別擔心,我一會兒就迴。”

    虹點點頭,眼下當然以大局為重,也不是糾纏兩人感情的契機,不過她也不想男人因為她分心,再出什麽危險的事情,在男人轉身之前,對他說道:“你小心一點兒。”

    虹說完就後悔了,男人肯定又誤會剛才自己耍小性子呢。果然一抬頭,看見銀石的臉笑的就像早上的太陽,非常的燦爛。

    男人孟浪的低頭摟住她的脖子,使勁的在她嘴上啃了幾口道:“再鬧,晚上加倍懲罰你,乖乖躲到院子裏,千萬別出來,我一會兒就迴,”

    銀石在她麵前關上了門,飛快的往湖邊跑去。虹垂著雙肩,無奈的將門插結實,走進了屋裏。

    哎……看吧!看吧!說了半天,臭男人一句都沒聽進心裏,她說一句讓他小心點,他就當成她又舍不得他,故意給他鬧脾氣呢…

    這邊的銀石飛速跑到湖邊,窯廠的人已經全部躲進了木屋裏,野獸隻糟蹋了一些磚坯,人倒是沒有一個受傷的,狗子,海吉和薑力正在湖邊獵殺著野獸。

    三個勇猛的年輕勇士,都是經曆過獸潮的人,身上帶著一股銳不可當的氣勢,殺得野獸是落花流水。湖心島的野獸本就雜亂,什麽樣的野獸都有,屍體在湖邊亂七八糟的倒了一大片,將湖邊上的水都被這流淌的血水染成了紅色。

    三人殺氣騰騰,也不顯得疲憊,正當春日,他們不用狩獵,湖心島上順手獵來的食物就夠他們三十來號人的吃食了。正是一身力氣沒處折騰呢,今天剛好送上門的野獸,讓他們有了發泄多餘精力的機會。

    一時間,各種野獸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或吼,或叫,不管怎樣掙紮,到最後都沒逃過三個被勇士手中片刀宰殺的命運。

    銀石的臉色雖然也帶著陰鬱,到底是個愛籌謀的人,不動聲息的在窯洞門口燒起了磚窯。越是這樣危險的時刻,他們越應該加大生產力度,他和女人的規劃一樣,將整個湖心島全部建成固若金湯的城牆。

    越想,幹勁兒越足,銀石拿鐵鍬的手臂更有力氣。中午之前大猛他們運煤炭板車迴來了,毫無例外,路上阻攔他們的野獸,全被他們當成了獵物給帶了迴來。

    這時的湖邊血氣衝天,勇士們也殺完了最後一頭野獸,對岸的野獸們再也沒有敢涉水過來的了,戰鬥終於告一段落。看著堆積成小山的動物屍體,在他們幾個人眼裏全是裹腹的食物呀!

    隻是,他們帶的鹽不多了,堪堪堅持到銀煜他們遷徙過來就不錯了,實在沒有多餘的鹽再做醃肉。不過,一向珍惜食物的勇士們看見這麽多的食物都難逃扔掉的命運,實在心疼的很。

    狗子還是挺聰明的,對大家說道:“可以問問醫師大人有沒有別的方法儲存啊!說不定就有呢!”

    一身黑色煤炭的大猛幾個人的眼睛都齊齊看向銀石,倒是很讚成狗子說的,一行人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虹的身上,那眼神仿佛是問銀石:醫師大人知道嗎?

    銀石看著一群盯著他看的勇士,冰冷著一張平靜的臉道:“駕起篝火在這裏烤肉,我去接她過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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