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沒有了前幾晚的獸吼聲,隻有山洞外唿唿的風聲不時的吹過,風聲夾雜著雪花偶爾會飄進山洞一些,除此之外,整個夜晚安靜的有些詭異。

    狗子和海吉睡的很死,大猛坐在馬車的不遠處和銀石呈守望狀,一有情況能夠立刻趕到馬車旁邊。

    塞炎估計也感到了和平時的不同,隻是坐在馬車的不遠處,拿著手裏的片刀來迴擦拭,也難得的沒有閉目養神。

    薑力和帕裏都守在塞炎旁邊,他們的目標也很明確,第一是保證塞炎的安全,第二才是和銀石並肩作戰。

    不管他們每個人的心裏怎麽想,他們幾個的終極目標就是守護馬車裏的醫師大人。

    其中,特別是銀石,這兩天和小女人中間有了距離,他知道這種距離是無形的。

    盡管小女人照樣隻吃他拿的飯,喝他盛的粥,可是她臉上卻沒有了往日的羞紅和嬌嗔,也沒了那句軟軟糯糯的“謝謝。”

    這種情況從那天她盯著塞炎開始,塞炎是個英俊的男人他知道,也看的出他是帕裏和薑力一直要守護的人。

    塞炎俊美,皮膚白皙,連薑力和帕裏都喜歡他,那小女人呢?也喜歡他嗎?

    若是不然,為何那日她會一直盯著他看那麽久?

    若是不然,為何那日迴到馬車裏,小女人不膩乎乎的要自己的懷抱了?

    若是不然,為何這兩天吃飯睡覺,小女人不不像那幾天動不動就親親自己說謝謝了?

    為何在那日她出神的看了塞炎好久之後,一切都變了?

    他看的出小女人處處隨著自己的意願,可能是因為自己目前還是一行人的首領,若是迴到領地,她會不會直接到簡安那裏要一個離開自己的承諾?

    他心裏無比自嘲,想他銀石怕過誰?

    他真沒想到,自己會一下栽進了小女人的這個大坑裏,深深不能自拔,被她的忽冷忽熱的行為弄的心緒不寧。

    他想住進小女人的心裏,這是一條沒有迴頭路的路,即使是撞得他頭破血流,他也決不後退!

    小女人他要定了,即使是禁錮著她,她也要陪著他,一直在他身邊……

    這夜……雖然沒有獸吼,還是有些驚悚。

    馬車裏突然傳過來細碎的聲響,接著一個女人背著包袱往山洞深處,那條僅能容下一個人的山間小路急急走去。

    是虹個該死的女人,她不知道夜裏危險嗎?她看不出來今夜他不睡在馬車裏是因為要守護她的安全嗎?

    不過他能怎麽辦?

    嬌小的女人鑽進山壁中就走了,銀石隻得無奈追趕而上,虹聽見後麵的緊跟著的腳步聲,跑的更急了!

    銀石真是有些著急,他隱隱覺得這座大山的內部就是最危險的所在,這個不知所謂的小女人真是氣死他了。

    山壁間的小路黑暗無比,銀石心裏的擔憂迅速飆升,“站住。”

    銀石大步奔向前,黑暗中一把推倒女人在山壁上:“為什麽跑?不知道夜裏一個人有多危險?”

    虹抬起頭,她好想在這黑暗中看清男人的表情,是不是和白天時一樣冷漠,可惜她瞪大了眼睛怎麽看也看不清,他聲音中的焦急不是作假,可他話裏指責她的不懂事也是真。

    那幾日的甜蜜情愫,耳鬢廝磨仿佛就像一場夢,給她短暫的幸福後,又留給她一道深如溝壑的傷口。

    心傷到一定程度,說出的話也更顯悲涼,她看著黑暗中男人的臉部輪廓道:“我的死活,你關心嗎?你關心的隻不過是山林大陸的醫師大人罷了,你真的關心麵前這個叫虹的女人嗎?”

    心裏的擔憂在這一瞬間升騰到無以複加,被眼前的女人這樣誤解,也讓他心頭的怒氣梗到喉頭。

    銀石心裏隻有深深的無奈,說這女人說一句重話他都舍不得,她說他心裏沒有她,這不僅是對他的侮辱,也是對她自己的侮辱!

    銀石的胸口起伏不定,怎麽壓也壓不住這股怒氣,怒火將他燒的都忘了這是什麽地方?

    男人的大手一把按住虹的肩膀,掙紮中一手握住女人的雙手舉到頭頂,女人的身體輕輕鬆鬆就被他固定在自己眼前,想起從前小女人每次都被他親的渾身發軟,深情迷離的樣子,銀石慌亂之中企圖用一個吻溫暖小女人對他冰冷。

    山間的小路本身就狹窄,男人側著身子和虹麵對麵,雖然兩人之間暗無光線,男人低頭還是準確無誤的印在了他想念了整整兩天的紅唇上。

    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這一瞬讓虹有些想落淚,若是今晚在她下馬車之前,男人對她這般,或許她會賭氣撒嬌,男人勸解幾句,這個梗就會過去。

    可是,就在她從那個馬車上下來之前,她的腦海想了許許多多,從他霸道的讓自己點頭認愛開始,到這幾天的短暫甜蜜,林林種種就像是一杯如蜜的香甜毒藥,讓她的心肝肺腑都潰爛的徹徹底底。

    這一楨楨的迴憶像當頭喝棒一樣,一悶棍就把她砸醒!

    他為什麽要吻自己?難道在他眼裏她就是這麽低賤?一個吻就能抵消他這兩日的冷暴力?

    男人的唇印到小女人的紅唇上,感到女人一瞬間的分心,他向來強勢霸道,哪裏允許她在這個時候想別的。

    虹的不專心,引得銀石吻上紅唇上那一刹那的溫柔轉眼不見,他這會兒怒火攻心哪裏還記得小女人的皮膚嬌弱細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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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怒氣下男人的瘋狂忽然而至,尖利的牙齒嗜血般的啃噬著女人的雙唇……

    虹從開始的迷醉,到頭腦清醒的過程很快,在她想推開男人的時候,男人已經把她緊緊的鎖在懷間,想咬住他討厭的舌頭逼他停下,奈何男人卻一直糾纏著她的,讓她沒機會下嘴。

    氣急敗壞的虹越是扭動,男人越是禁錮的緊上幾分,身子動不了,唇舌更是被他該死纏住,惱羞成怒的她眼看就要被這個男人的吻弄的窒息。

    她可不想做異世之中第一個被接吻憋死的女人…

    渾身無法動彈,虹隻得從別處著手,兩人晃動時隻覺得男人的兩條大長腿夾著她的。

    他不是喜歡吻她嗎?那她就讓他吻好了。

    男人覺得小女人的身體逐漸軟化,兩隻小胳膊也不再揮舞,而像往日一樣樓上了他的脖子,紅唇…也有了對他的迴應。

    銀石就知道小女人喜歡他親她,女人的軟化讓他心裏一喜,也漸漸的鬆開了對她禁錮的力道。

    就在銀石鬆懈的這個時機,虹穿著牛筋底的長靴鞋跟狠狠的一腳踩在了男人的腳尖,銀石疼的有些愣怔,而就在男人愣怔的這片刻,狠狠的咬了男人的舌尖。

    虹推開男人的禁錮,飛快的扶著石壁沿著隻能容下一人的空隙間跑去,看不見的小山道深一腳,淺一腳,她跑的也是踉踉蹌蹌。

    跑去哪裏?躲避什麽?她也完全沒有想過。

    她腦海裏此時想的就是趕緊跑到一個沒有銀石的地方,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至於要做什?明天該怎麽辦?外麵危不危險?這些她壓根沒有考慮。

    是啊!愛情使人盲目!讓人分不清錯與對!

    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始終感覺到男人就在她的不遠處跟著,這讓她很惱怒,幽暗的小路上伸手不見五指。

    虹停下來,轉身對著後麵的男人道:“你停下來,不要追我,我清醒了自己會迴去的。”

    銀石怕真有什麽危險在瞬間降臨,反正他的心髒覺得危險正在向他們兩個靠近,而且,就在不遠的地方。

    “虹兒,跟我迴去好不好……”

    聽到這一聲虹兒她淚如雨下,也痛徹心扉,本是往日的甜蜜愛稱,今日她卻覺得無比諷刺:“不要叫我虹兒,不要叫我虹兒,我以後再也不允許你這樣叫我…”

    虹的聲嘶力竭,句句嗬斥,讓銀石心如刀絞一般疼痛難忍,男人的聲音嘶啞,咬牙切齒道:“你想讓誰叫…你想讓誰叫你虹兒,隻要我不死,隻有我銀石一個人能這樣叫你…隻有我…想要別的男人這樣叫你,除非我死……”

    這男人什麽意思,他染指過的女人別的男人碰不得,難道別人連她一個名字也叫不得,他什麽意思?

    虹不再理她,咬咬牙轉身就走,管他什麽危險?管他什麽霸道?也不管他生多大的氣,都和她沒關係,或許這一次他們倆冷靜過後,也會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當初,離開領地的時候滿心歡喜,滿心擔憂的來找他,哪曾想今日會落的滿懷傷心,悲傷逃離?

    虹恍恍惚惚,順著山道往前走,儼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銀石在後麵緊緊追著,有幾次都想把她重新擁入懷中,可是想到她拚死逃離自己的樣子,又隻能放棄,隻得在後麵悄悄跟著她。

    正在虹渾渾噩噩往前走的時候,昏沉的頭腦和黑暗的山洞,她的身體不經意間觸碰到山壁上一個凸起,一刹那,山壁間的燈火大亮。

    忽然間這條山間的羊腸小道亮如白晝,虹伸出手擋住眼前刺目的光線,就聽見不遠處傳來銀石焦急的聲音。

    “虹兒,你怎麽在樣?”

    聽到銀石緊張的唿喊,虹的理智漸漸歸攏,突然亮起的燈火和一眼望不到頭的小路,都透露著不同尋常的詭異氣息。

    虹不想搭理銀石,可是她也明白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我在這裏,銀石,我在這裏。”

    銀石從轉角走過來,遠遠的就看見亮光下的小女人,看著臉上隻有焦急,沒有絲毫惱怒的女人,心下稍微鬆了鬆。

    “虹兒,站在那裏別動,等我過去。”

    或許覺得周遭的氣氛壓抑的和平時不同,隻是木然的點了點頭,就在這時,虹的背又一次觸碰到了山壁上的凸起。

    山洞的石壁發出一聲機械的聲音,就像生鏽的齒輪,哢哢……兩聲,重新咬合在一聲的悶鈍之聲。

    轟隆~一聲,山壁突然石壁反轉,就像武俠小說中的某種機關一樣,銀石活生生的被阻擋在石牆外!

    目睹這一切的銀石,拚盡所有的力氣,嗓門嘶啞的像個破碎的喇叭一樣喊道:“虹兒……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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