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之前她因為體內真氣作亂暈倒的時候雪晴的記憶就已經恢複了,也正是那些破碎的記憶讓她的真氣混亂不受控製。

    不僅是她的人生,那個真正的公主小時候的事,長大了的事,她和孤城之間的事,她和琅琊之間的事,她和燕瑛的初次見麵和與祁雲的意外偶遇,一件件,如此清晰,如此離奇,加上原本來自未來的記憶,紛紛繞繞,困頓著雪晴。

    醒來時候看見琅琊就坐在自己身邊,雪晴那時是真想哭了,當初的她天真的以為四海之大總有能夠讓她成功的地方,能夠讓她完成三年之約。

    而醒來後的雪晴才發現自己一味兒準求的力量差點害的她毀了自己與琅琊之間的約定,而輕易相信了別人編造的愛戀,心甘情願為別人做嫁衣。這讓雪晴難以原諒自己,對上琅琊那雙燦爛的琥珀色的眼睛,雪晴更是不忍承認,不想承認她這兩年來做的錯事,不想讓琅琊知道自己曾經背叛過他,哪怕是在失憶的情況下。

    為此她裝作繼續失憶,反正之前都是這麽過來的,還怕什麽。

    但是雪晴可以騙別人,可以騙得了上官毓,騙得了耀,騙得了琅琊,卻惟獨騙不了自己。

    看見琅琊心痛的走出房門,天知道當時雪晴是忍著多大的衝動不讓自己跟著琅琊追隨而去,那道身影如此孤單落寞,完全不像之前所見的琅琊,那個冷漠孤高,有時卻又頑皮可愛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有時又安靜的可怕,可不管哪個表情都那麽讓人疼惜,都讓雪晴隨之而動。

    看不見他的時候會想他,聽不到他的聲音時會模仿著他的語氣說話,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時學會了對著月光發呆。

    因為他曾說過自己是第一個會開心的陪著他躺在草地上看夜空的妃子。

    沐浴在夜風中,雪晴努力讓自己不去想琅琊,她知道琅琊和孤城肯定會達成協議,隻不過這個協議關於什麽她不得而知。

    該死,結果自己這樣折騰來折騰去還是沒能幫上琅琊,那自己這幾年的經曆算什麽?連寒符石都接受了的她又算什麽。

    思及此處,雪晴腳下一個不穩,一個趔趄順道屋頂滾落下來。

    機靈的抓住屋簷,雪晴將身上藏著的黑色綢緞向前一拋,完美的拴在外部的房梁上,接著雪晴一個閃身翻下穩當的落於地麵。

    小心的起身,輕拉黑色綢緞,那綢緞便有靈性般主動迴到雪晴手中。

    警惕的環顧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全然沒有那邊宮闕的盛世繁華,就連一盞可以醒目的燭燈都沒有,看來這裏是一個被荒廢的宮殿,雪晴心說。

    想來沒有人住的廢棄殿宇也是守備最鬆懈的地方,難怪方才自己弄出那麽大動靜竟是沒有人發現。

    慶幸於自己的好運氣,雪晴拍拍身上的塵土想要離開。卻在離去的時候發現庭院中還盛開著紅色花瓣。

    驚歎於自己的細心,連這麽小的花朵都能夠看見,雪晴趴下身來到那朵花麵前,周圍是破敗的庭院,深深積灰告訴雪晴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來了,而這朵嬌豔的花,雪晴知道,那曾是她的目前最愛的花。

    而她有個好聽的名字卻有著個悲傷的傳說。

    曼珠沙華。

    “母妃,這花真漂亮,可惜就是沒有葉子。”

    “傻丫頭。”看不清臉的母妃輕撫雪晴的長發,“這花叫曼珠沙華,還有個更美麗的名字,叫做彼岸花。你知道她的傳說嗎?”

    雪晴搖頭,“不知道,不過它的名字那麽悲傷,肯定也是很感人的傳說吧,琳琅不要聽,琳琅不要聽悲傷的故事。”

    之後母妃說了什麽雪晴已經記不清,或者說是琳琅記不清了。

    好溫柔的母親,雪晴不住讚歎,之前的她並沒有琳琅之前的記憶,完全是作為雪晴這個外來人霸占,而今有了琳琅的記憶,鋪天蓋地,眼眶濕濕的,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正巧滴落在那朵唯一聲開的彼岸花上。

    原來的琳琅不知道,不代表雪晴不知道,那個永生不得見的傳說當真是很配這多花,陪著它的紅,像是在燃燒生命的紅,妖豔的不可一世。

    難道這裏便是雪晴要找的地方?

    狐疑的向著殿門走去,已是廢棄的宮樓,但殿門卻是緊閉關著,如此看來著實詭異。

    伴隨著“吱呀”一聲,雪晴推門進入了宮殿,迎麵而來的是厚重的塵灰和泛著黴味兒的空氣,腐敗的味道縈繞難驅。

    小心的摸出火折子,點亮,周圍頓時明朗起來。雖說雪晴在寒符石的幫助下變成冰藍色的眼眸幾乎擁有夜視功能,但是麵對如此重要的事情,她不想放過一絲一毫,雖說點亮火折子很冒險,而且是在這個本就沒有人住的宮殿,那更是冒險。不過比起冒險,雪晴更不願放棄這個機會,來之不易的機會。

    許久沒有人打掃的空蕩宮殿帶著森森寒氣,不過這點小事兒對於雪晴來講完全不是威脅。與平常殿宇無差別的布置,玉石做的圓桌,還有鏤空的圓凳子,裏麵一邊是書房,一邊是寢宮,一張沾滿灰塵的書桌上還擺著早已幹涸的字跡,翻開的書頁仿佛還等著外出的主人再度將它捧在手裏閱讀。

    輕拿起書頁,抖了抖灰塵,刺鼻的顆粒讓雪晴難得的咳嗽幾聲,繼而將火折子靠近書頁,竟然是本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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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真的翻看幾下,卻沒有發現什麽特別之處。收起史書,雪晴又將桌麵上的宣紙拿在手中,看那字跡幹淨清秀,飄逸灑脫,應該是出自位女子之手。

    靠近火折子,雪晴心裏默念,原來是首藏頭詩,看得雪晴雲裏霧裏,不知所蹤。

    算了,好歹是人家最後留在書桌上的東西,說不定別有天機在裏麵。將史書和真跡收好,雪晴小心翼翼的來到另一邊,慢慢靠近,金玉裝飾的床麵上還殘留著幾滴鮮血的印記,是幹了很久的血,已經沁固在了金玉床上,擦洗不掉了。

    再仔細查看了翻,發覺沒有什麽好東西,正準備離開,雪晴卻是突然迴頭,直勾勾的盯著那張豪華不再的金玉床。

    記得上次自己暈倒那次,她是真切的看見了這張床,沒錯,就是這張,當時自己正抱著孤城傷心欲絕,而那床上躺著的正是剛好過世的母妃!

    看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自己這運氣也太好了點吧。

    “誰?誰在那?”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雪晴警鈴大作,即刻熄滅手中的火折子,低身貓腰潛伏到不透明的門窗下方。

    “大人,沒有人啊。”

    “不,一定有。”門外響起腳步聲一片,聽那人的語氣看來來了個大官,定是看見自己燃燒的火折子前來查看。

    屏住唿吸,雪晴小心翼翼的將黑色綢帶握於手中,警惕的盯著外麵的情況,一有不對即刻開溜。

    “你們幾個,進去看看。”

    果然是這樣,雪晴暗歎一聲,幾個小兵她還是有希望在別人還沒有察覺過來的時候逃離。

    小心移動到正門後,待會兒隻等外麵的人開門,自己便一口用黑色綢緞作掩護離開房間。

    “吱呀”一聲,和之前雪晴的遭遇一樣,雪晴暗笑一聲以訊雷不及掩耳將黑色綢緞拋了出去,遮擋住了幾人的視線進而再度拋出一條綢緞係上房梁,接著一個用力拉著綢緞便向上飛去。

    “將軍有人!”

    雪晴聞言淡笑一聲,自己都走的老遠了才叫,來不及了。可不等雪晴嘚瑟完畢,一道銀光晃過眼前,直接斬斷了束縛著房梁的綢緞。另一道直接飛身向雪晴,雪晴一個轉身躲過暗器,誰想那個暗器竟是迴旋過來,硬生生從另一邊攻擊到雪晴。

    可惡,盡然是迴旋鏢。近距離的接觸才讓雪晴看清了對方使用的武器。

    大意了。

    抬眼一看,那位將軍盡是能夠跟上她的速度,雪晴翻身將另一段綢緞拉迴接著拋出的力量翻上屋頂。

    這個時候可不是和人家戀戰的時候,先行告退再說。

    “追!”

    “樓主!?”紅葉拿著書卷一進屋,一把還泛著寒氣的刀鋒直逼紅葉纖細的脖頸,好在紅葉及時出聲製止了雪晴近乎瘋狂的舉動。

    紅葉盡自己的權利迴到浣花樓,卻見整個浣花樓一副戒備的樣子,上前詢問,卻說是倩兒總管不見了,紅葉急速來到浣花主樓,雅風和冰玉已是早就在屋中等待,問她們有沒有什麽結果,雅風隻是搖頭並將一張紙條交給紅葉。

    紅葉看後大驚失色,暗叫不好,對雅風說會盡快將這件事告訴樓主,繼而便去了浣花樓的曆代收藏室,仔細翻閱才發現裏麵很多有關於那幾年的出任記錄幾乎都被抹去,應該是人為製造,可為何之前沒有發覺?

    正疑惑著,上方一聲輕微的腳步聲吸引了紅葉的注意,隨即緊跟上去,奈何那人很是熟悉浣花局,竟是讓她借著浣花局的構造溜掉了。

    迴去的時候,原本放好的記錄竟是散落在地,紅葉翻開一看,竟是又少了許多,當下明白人家是調虎離山,剩下的那些怕是時間不夠,還未來得及處理。

    思量至此,紅葉匆匆收走了最後僅剩的記錄快步前往主樓,將這件事告訴了雅風和冰玉,在這裏,恐怕也隻有她們兩人可以相信了。

    隨後紅葉便馬不停蹄的趕往南梁,企圖幫助雪晴做完要事趕緊迴歸浣花局,現在的浣花局可是風雨飄渺,需要雪晴樓主親自坐鎮。

    緊張的握著長劍,情緒波動異常,還以為是追兵來了,若是紅葉在晚一點出聲恐怕現在她已經成為自己的刀下亡魂了。

    過了半晌雪晴才僵硬的將長劍緩慢的移開紅葉的脖頸,隨後長劍不受控製的脫離雪晴的玉手跌落於地,幸而地上鋪滿了厚厚的地毯,沒有發出任何清脆引人懷疑的聲音。細密的血水因為激動順著雪晴的玉臂流落,漸入地毯之中。

    “咚咚咚”驟然響起的敲門聲尖銳刺耳,雪晴即可和紅葉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的點點頭。

    你不暴露不代表別人不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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