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冰藍色的眼眸注視著,羅姑姑和冰玉都沒由來的一驚。

    怪不得自上次見到雪晴之後她幾乎都是半眯著眼,表麵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原來文章卻是在這兒啊。

    “雪晴小師妹,你的眼睛…..”冰玉略帶緊張的看著雪晴,說著就要來搭雪晴的脈。

    雪晴不動聲色的避開冰玉伸過來的玉手,拉了拉衣裙下擺,笑笑說道,“嗬嗬,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兒,再說,這冰藍色的眼眸比起那普普通通的黑色倒是奇異美幻的多了。”

    見雪晴都不在意,冰玉也不好說什麽,想著之前替紅花樓主請脈的時候,無意間貌似,好像…..好像也是無意間看見了紅花樓主雙眼的真正瞳色…..似乎…..

    心下一沉,冰玉滿帶疑惑的走進浣花局。

    餘光撒向冰玉,雖然知道冰玉應該了解幾分寒符石的作用,畢竟她也曾是紅花樓主的禦用醫師,不過應該不會連那個也知道了吧,雪晴心說。

    身後緩緩關上的房門,不用言說,小師妹與大師姐的戰爭那是一觸即發了。

    毫無波瀾的站在昔日風光無限的玉顏樓前,大師姐稍有的蹙了蹙眉,“我才出去幾日,怎地落入這般田地?”

    言語中透著沁骨的寒,南蕭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大師姐….都是…都是雪晴那個賤人幹的。”南蕭此刻是恨透了雪晴,此為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而今也是讓大師姐的權勢去了一半,好巧不巧,正是在大師姐出樓執行任務的時候,這要是被大師姐怪罪下來,那個隨性的紅花樓主怕是又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她去了。

    想到這,南蕭對上次在崢嶸閣中紅花所說的話就是一陣心寒,如此絕情決意,當真是上位者的作風,早知道…要是早知道的話…..當初根本就不應該讓她上台。南蕭眼咕嚕一轉,心裏不知道盤算到那個天南地北去了。

    “南蕭…..南蕭!”

    “在!”暗自思索的南蕭直接自動忽略了大師姐的話語,這下可是慘了,大師姐向來是不喜歡將話重複第二遍的。

    看著身旁的南蕭,大師姐大概也知道她在想什麽,收迴視線,直接走進玉顏樓。

    “行了,都別做了,收拾收拾趕快迴去。”

    突然出現在玉顏樓中的聲音熟悉中透著戾氣,顯然是在竭力克製自己的不滿。

    “什麽人啊,敢…..”那些個被分配到來監視玉顏樓的姑姑們都想著乘此機會巴結巴結浣花局,又怎會給玉顏樓的那些人好臉色看,再加上玉顏樓在紅花樓中橫行霸道,囂張跋扈,早就積怨已深,如今樓主特例,給個機會讓她們盡情欺辱玉顏樓,那些個人還不是變本加厲的還報迴來,又怎會留手?

    “怎麽了,說話說一半就沒聲兒了….”有一個掌事姑姑走了出來,卻是在看向前方來人的時候嚇得話都說不出口,兩腿直打哆嗦。

    “嘿嘿,到底是怎麽迴事,一個兩個的都…..”

    那邊的眾人也察覺到氣氛的不對頭,紛紛過來討個明白。

    不過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大師姐一身勁裝,想來是剛剛迴到紅花樓,還未來得及換去便趕來玉顏樓。

    高高梳起的青絲紮了個高馬尾用紅色的絲帶綁著,高傲中更襯著點桀驁不訓的感覺,冷漠的雙眼像是被千百冰霜凍寒過一般,直勾人心,看得人發怵。

    “大大…大…..原來是大師姐啊….哈…..真是好久不見….哈哈….”

    “對對對,大師姐安好。”

    “大師姐一路勞苦,想必是累了吧,快快快,還不扶大師姐迴房歇息去。”

    良久才反應過來的幾個姑姑像打了雞血似的急忙幫著問著大師姐,深怕一個不小心惹到了這位殺神。

    “行了,你們也別白費力氣了。”

    大師姐冷冷的一句話,就像是再說一件在普通不過的事實,毫無感情由來。

    這下幾人急了,不過想著如今有了雪晴小師妹的紅花樓也不是大師姐一個人可以囂張的了的,崢嶸閣上雪晴一席話注定了大師姐和她之間的戰鬥,就算她無心收留,也會為了麵子暫時保護她們。如此想著,一橫心,反而冷嘲熱諷起來。

    “大師姐,這也不能怪我們啊,您也看到了,想必也聽說了,這可是紅花樓主的吩咐,不是我們能夠違抗的了的。”

    “少把那個賤人抬出來,你們就以為我怕了?”

    “這….”幾位姑姑那臉色是又青又紫,紫了過後又是滿臉通紅,像個變色龍一般,可笑之極。

    “滾。”

    隻一個字,便是透著大師姐快要忍不住砍人的衝動。

    那幾位姑姑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滾,乘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清冽的嗓音帶著魔性,渾然天成的領袖風範。

    幾位姑姑聞言是再也不敢在玉顏樓中待下去了,匆忙離開。

    “大師姐?!”

    走進玉顏樓外,南蕭感激的跪在大師姐的麵前,“大師姐,南蕭不才,盡是讓大師姐丟了權勢又失了身份,不能再為大師姐辦事,還要勞煩大師姐被她人所辱,請大師姐責罰。”

    大師姐聞言隻是輕輕一歎,笑顏扶起南蕭,隻是眼底卻是冰冷的寒,與表麵上的神情判若兩人。

    “南蕭你說的什麽話,若不是,玉顏樓又何以存在到現在?”

    南蕭聞言淚珠唰唰的就向下落,如斷了線的珍珠,點點滴落在大師姐冰寒的玉手上。

    “南蕭,若是我說如今有一任務可以讓你將功贖罪,你願意嗎?”大師姐輕柔的聲音根本就不似之前,溫柔的如同帶著劇毒的罌粟,隻要一口便是萬劫不複。

    “願意!為了大師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南蕭也在所不惜!”

    “真乖。”大師姐聞言極盡掛懷的輕柔南蕭枯燥的長發,雪晴啊….嗬嗬,離換屆的日子還有些時候,有些事可是不要做得太絕了呀,嗯!

    是夜,一隻黑色的烏鴉正端的落入大師姐的舒凰閣,一枚冰清玉潔的小百合正中落入大師姐手中。

    大師姐似是意料之中的拿起那支白色的百合,開得倒是純淨高傲。

    隨手將其拋入一旁燃燒中的蠟燭上,腐焦的花瓣帶著鮮花的清香,甚是難聞。

    戲已搭好,就看我們該怎麽唱了。

    此刻,西陵王府中,柔若梅癡癡的望著窗外的一輪彎月,不知道在想什麽。

    身後突然傳來的溫度,一雙健壯有力的大手攔住若梅,肩頭傳來重物壓下的觸感。

    “愛妃在想什麽呢,這麽出神?”祁雲輕嗅著若梅字脖頸散發出來的清香,寵溺的問道。

    “沒什麽,隻是有點想家了。”若梅靠在身後祁雲健碩的胸膛上,如此美好的時光對於她來說一分一秒都是來之不易。

    “是嗎?”祁雲眼神淡了淡,“若非本王陪著你去看看嶽父大人如何?”

    若梅聞言一顫,驚喜的神情不言而喻。

    轉過身,激動的看著祁雲,若梅感激的鞠躬行禮,“那若梅就先謝謝王爺了。”

    “你我之間何必言謝。”說著祁雲攬過若梅,順勢吹熄了閃爍著的紅色亮光,春香暖床上盡是醉臥溫柔鄉。

    翌日,蒸蒸日上的浣花局和盤踞中央的舒凰閣中皆是收到一份來自紅花樓主的信箋,紅色火漆封過的信封口隱約可見這次任務的機密性。

    看來這次是要動真格的了。雪晴心說。

    不僅要動真格,還是自己新生門派和大師姐的老門老牌的初次較量。

    以往幾次,那個神秘的大師姐皆是不露人前,而這次,才是真正的交鋒,倒是讓雪晴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疾走而出,準備不驚擾眾人去仁香閣尋找冰玉,不料卻是在路過玉顏樓的時候再次瞧見了那到過目難忘的身影。

    不同於初次見麵的劍拔弩張,今日的大師姐卸去了勁裝,整個人穿著白色的翠紋織錦羽緞鬥篷,站立在舒凰閣的頂端,別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既然都看見了,怎麽不上來坐坐。”

    閉著眼,大師姐緩緩開口,依舊如清泉玲瓏的聲線讓人沉醉不已。

    雪晴知道她是在說自己,嫣然一笑,“大師姐真是好興致,登高望遠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大師姐聞言一笑,微微正看眼,“既然知道,小師妹可就不要費心多操勞了。”

    話裏話外,雪晴都懂她的意思。

    “大師姐才是,好高騖遠才是真危險啊。”

    這話倒是讓大師姐睜開了雙眼,饒有興趣的打量起這個小師妹起來。

    “是要比其他人聰明點,不過也隻有這個程度而已。”

    “是不是隻有這個程度,大師姐來試試就知道了。”說著雪晴正欲離開,突然又轉過身,輕功一騰,直直向大師姐飛去。

    “還未請教大師姐芳名,小師妹雪晴在這兒有禮了。”

    雪晴別有意味的對著大師姐行了一禮,卻是看得大師姐心口堵得慌。

    “小師妹客氣了,大師姐我又怎麽擔得起。”良久,大師姐才把那口氣緩過來,沒想到這個小師妹軟硬皆施倒是玩得好啊。

    “大師姐如何擔不起,若不是芳名太過不凡,舍不得讓人聽聞啊。”對於大師姐的名諱,雪晴倒是好奇的很,問過羅姑姑和冰玉,都說不知道,自大她進來的時候幾乎很少有人直唿她的名字,後來當了大師姐後更沒有人敢如此造次,隻知道她的名諱與她住所的名稱有點關係,至於其他便是毫無可知。於是關於大師姐的名諱一事便也隨著時間淡忘了。

    不過雪晴可不放棄,自己可不想跟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爭鬥,總有種我在明敵在暗的感覺。

    不理會雪晴的言語,大師姐淡然一笑,“一個名字而已,既然小師妹想聽,做大師姐的難道還不能給嗎?”

    “可要記清楚啊,那個即將把你送入地獄之人的名字!“突然俯身靠近雪晴耳邊,十分曖昧的語氣說著一點也不曖昧的話。

    “舒翎,小師妹可要記清楚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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