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妃臉色白了白,迴神看了一眼,還是勉強笑道,“妹妹一起來吧,你還不認識吧?這位是昭王殿下。”

    昭王一直默默地打量著顏沁然,一雙眸子裏看不清楚是什麽神色。聽著姝妃的介紹,他的眸光愈加幽深了。臉上倒是依舊不動聲色,“原來這位便是皇兄今日裏頗多寵愛的顏才人?”說著,他顯而易見地打量著顏沁然,目光卻並不讓人反感,“果然是天生麗質,美人,美人啊!”

    他兩聲讚歎,讓一直默默警惕的顏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頭隱隱的戒備也放鬆了一點。既然別人笑臉相迎,她也沒有上趕著給臉色的道理。於是斂身福了身子,“昭王殿下果然是一表人才,英俊非常。”

    這本來是相互誇獎的浮華之語,顏沁然也隻是不好意思承接昭王的誇讚才這樣接到,昭王卻仿佛認了真。他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用扇子輕輕扇了扇風,帶來了一陣檀香,“是極是極,你的眼光倒是不錯的。”

    這與顏沁然心中對昭王的印象簡直相差太大了!顏沁然一時有些難以接受,臉上不自覺地帶出幾分訝然。

    昭王反而笑了,“怎麽?顏才人似乎是非常懼怕本王?”說著,他睫毛微垂,顯出幾分失落來。

    “不,不是,”顏沁然慌忙擺了擺手,“怎麽會懼怕昭王殿下?昭王殿下一表人才,還如此風趣,實在是讓人折服呢。”

    “那麽不要有壓力,”昭王的臉色這才好點,像是得到誇獎的孩子一樣,一張臉上顯得無比溫和。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這句話像是專門為昭王打造的一般,直接的反應了他的整個品質。

    一股奇怪的感覺在顏沁然心底升起,她斂了斂眉眼,“那是自然,昭王殿下風姿無人能及。”

    這話像是挑起了昭王的性質,他微一挑眉,俯視著顏沁然。他這一眼隻看到滿頭的珠翠,在一片烏黑的發中,那一隻碧玉簪子顯得典雅悠遠。“那麽,本王與皇兄相比,哪個風姿更好呢?”

    這……

    顏沁然有些為難。

    這不是那個著名的“以你之茅,攻你之盾”嗎?昭王在眼前,顏沁然自然不能後所不好,皇上是她的夫君,也是大褚國的皇帝,她也不好說不如昭王,這不是讓她作難嗎?

    “風姿都好,”顏沁然勉強笑道。

    “不不不,你要選出來一個更好的。”昭王說著,往前踱了一小步,與顏沁然愈加親密。

    “……這……”顏沁然更加為難。

    此時,姝妃的臉色卻更加黑了。她一張明豔的臉上隱隱蘊藏著風暴。“昭王殿下,不是說要賞花嗎?”

    她話語冷冷。一張臉上布著寒霜,但是肌膚賽雪,五官精致,更顯得冷豔而高貴。姝妃話語裏並沒有克製,蘊含的意思也非常明顯,這裏麵的貓膩三個人都是門兒清的,還藏著掖著做什麽?

    顏沁然是早就知道了兩人的奸情,甚至拿著這事兒當把柄要挾自己,昭王與自己的情誼雖說不是真的,但是自己愛慘了他,也就不想計較那麽多,可是眼睜睜地看著昭王對著顏沁然顯出興趣,實在讓自己心裏抽痛。

    “哦?”聽著姝妃的話,昭王的腳步頓了下來。他眉頭一皺,眸光斂了斂,深深地瞥了一眼顏沁然,這才含了笑意看向姝妃,“姝妃娘娘所言極是,剛才有些出神了呢。”

    姝妃眉眼間帶著一絲寒氣,可是看著昭王溫和的眼神,不知道為何,心底的一股氣便不由自主地泄了下來,“出神了迴神兒就好了,”她還是忍不住加了一句,“顏妹妹進宮時候還短,對各項事宜都不清楚,有什麽冒犯的地方,昭王殿下恕罪。”

    這話說的極其委婉,但是昭王自然是聽懂了。他淡淡笑了笑,“姝妃娘娘想早點領略風光,那麽便去吧。”

    顏沁然也覺察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隨即斂了心神當啞巴,陪著兩人賞了花,遊了禦花園。

    不得不說,這皇家園林景色,真是妙不可言。

    晚些時候,三人也有些累了,顏沁然尋了機會,便與兩人告辭了。她剛才的每時每刻都是兢兢戰戰的,生怕有任何不妥,暴露了當時她目睹兇案的線索,那麽小命可就交代了。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顏沁然離去後在禦花園溜達了半天,終於舒了一口氣,可算安全了。

    途徑一座假山,顏沁然溜著假山邊的小道,想要過去。頭頂有藤蔓垂下,鬱鬱蔥蔥。

    一隻手突然從背後伸出,直直地捂住了顏沁然的嘴唇。顏沁然慌忙就要轉身,哪知身後的人身材似乎十分高大,力氣也並不小。顏沁然奮力掙紮了下,想要掙脫,卻發現似乎是徒勞的。她狠了狠心,用手肘撞向了男人。

    一聲男子的輕哼聲傳來,他終於緩緩地開口了,“噓……”

    顏沁然身子一僵,聲音飄渺,她分辨不出來是誰,可是卻愈加慌亂。現實容不得她亂想,就在這一愣神間,眼前一暗,已然到了假山的石洞裏。

    眼前一片黑暗,不遠處的出口的光是唯一的光明,顏沁然心跳如鼓,怔怔地打量著眼前。

    如果……她死在這裏怎麽辦?

    顏沁然微眯的眼睛睜開了下,她強自鎮定下,手緩緩滑向腦後,發髻上的碧玉簪子被她瞧瞧取了下來。

    昭王的驟然停了下來,一隻簪子直直地頂在了他的喉嚨上。

    “放手,”

    “饒命啊,”昭王似笑非笑,在黑暗中隻能隱約看到他的眼睛。“奴才是個太監,今日裏是圖個好玩兒,所以才冒犯姐姐,姐姐恕罪啊!”

    顏沁然將簪子往前送了送,強忍著惡心將身子抽了出來,“昭王殿下,你裝太監,是真想讓我把你變成太監呢?”

    “……”昭王的臉色變了。

    “嗬嗬,”顏沁然冷笑一色,“你要是變成了太監,想必能解救不少世間的少女吧。”

    -----

    一股奇怪的感覺侵襲了顏沁然的內心,她微微蹙眉,視線繞過了左軒,笑道,“這家品茗軒環境甚是不錯呢,夫君我們等會兒去哪兒?”

    “先和左公子碰頭,然後再去市井中遊玩兒一下,”趙鈺崢伸手摸了摸挨著自己坐著的顏沁然的纖手,入手一片滑嫩。“有什麽特別想去的地方嗎?”

    “沒有,妾身並不認得路。”顏沁然非常老實地搖了搖頭,她自然不知道有什麽好玩兒的地方。對於這個世界,她其實很陌生很陌生。

    趙鈺崢輕笑一聲,將視線移向左軒,“知道你不認得,於是這是我們的向導。”

    他話語中得意,顏沁然不禁搖了搖頭。若是趙鈺崢認得路,那麽想必不用左軒當向導了,隻怕是趙鈺崢也不認得路吧?

    左軒微微頷首,點了點頭,“在下還是對清隱寺甚為熟悉的,必不辱命。”

    ……清隱寺?

    顏沁然看著趙鈺崢微微挑眉,原來要去清隱寺?

    ……額,趙鈺崢訕笑一聲,瞪了左軒一眼,“怎麽這麽快就說出來了?”他還想逗逗顏沁然來著。

    ……顏沁然與左軒俱都無語了。顏沁然忽然發現,趙鈺崢的智商像是低了許多一樣。對她也沒有以往的死板了。她把這個念頭按捺在心底,錯覺,俱都是錯覺。

    “……等會兒去清隱寺?”顏沁然頓了一下,笑道,“夫君去拜佛嗎?”

    “唔,本公子不拜佛,”趙鈺崢無所謂地抿了一口茶,笑道,“不過是隨意逛逛,算不上拜佛。”

    三人在雅室呆了須臾,便要出門。畢竟出宮來是為了散心的,品茗在宮裏也是可以的。哪知此時在外麵的盛安此時哭喪著臉進了門,臉上說不出的狼狽。

    “怎麽了?”趙鈺崢眉頭一皺。出宮可不宜多生事端,這是……

    “公子,”盛安癟了癟嘴,“夫人養的貓跟了出來了!”

    啊?顏沁然不禁驚奇了,北極是如何跟出來的?她忙不迭地問,“北極在哪裏?怎麽沒有抱過來?”

    盛安手指指了指外麵,“北極在馬車裏呢!奴才剛才想要抱他出來,被撓了好幾下!”他伸出來的手上一片紅痕,顯然是被抓的了。

    顏沁然看著盛安,不禁有些歉然,“北極的性子是有些暴躁,你多包涵。”

    “奴才不敢,”盛安忙躬了躬身子,“主子還是先去看看北極吧,奴才抓不住它。剛才它還在馬車裏,奴才關門它還撓奴才,沒辦法,隻好先來給主子報信,也不知道它現在跑了沒!”

    這話一說,顏沁然不禁坐不住了,慌忙站起身來便要出去。趙鈺崢也連忙站起身來,隨著她去了。

    下了二樓,除了大堂,再出了品茗軒,就看到停在附近的他們的馬車。

    顏沁然慌忙跑了過去,就看到一隻黑色的貓頭正在探頭探腦地露出來。

    北極正在左顧右看間,見到顏沁然過來的身影,不由的喵嗚一聲,一個縱身,便跳躍到了顏沁然的肩膀上。

    下了二樓,除了大堂,再出了品茗軒,就看到停在附近的他們的馬車。

    顏沁然慌忙跑了過去,就看到一隻黑色的貓頭正在探頭探腦地露出來。

    北極正在左顧右看間,見到顏沁然過來的身影,不由的喵嗚一聲,一個縱身,便跳躍到了顏沁然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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