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天江不是三歲小孩,他知道既然都這樣問了,就說明不是真的要打賭,而是單純就想達到目的。


    雖然不知道自己跑出去溜達一圈到底有什麽意義,但他一般是不會離開竹林的。


    “那我猜你兩劍都學會了。”


    他心裏有些得意,因為這是一般人不會猜的,畢竟陳默下山前,連一劍都還沒學會。


    就在他得意的時候,陳默卻嘿嘿一笑:“您猜錯了,我現在還是一劍都沒學會。”


    嗯?!


    寇天江突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那就是自己根本不可能猜對,因為陳默擁有最終解釋權。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我可以答應你,但你先說,到底學會了多少?”


    陳默也知道不可能真的去忽悠一個聖境,便如實說道:“第一劍全會了,第二劍,學會了七八成。”


    寇天江嘖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我跟伱出去轉一圈就是了,別胡扯,認真說。”


    陳默無奈了:“我真的都學會了。”


    寇天江笑道:“你要真學到這種程度,別說出去溜一圈,就是天天跟著你去轉又如何?”


    “一言為定!”


    陳默生怕他反悔,連半秒鍾的猶豫都沒有,唰地掏出了短刀,一邊咳嗽就使出了第一劍抽絲,化作銀光襲來。


    這樣程度的攻勢,對於寇天江來說自然毫無壓力,他伸手一揮,隻用舊兮兮的袖子輕輕一蕩,就拍散了那縷銀光。


    隨後,老頭看向了頭頂,隻見又一縷劍光像鍘刀一樣從高處垂直落下,仿佛要將他的腦袋一分為二。


    唿啦!


    又是一袖子,第二縷劍光也破碎了。


    就在這時候,陳默從另一個方向突了上來,巨龍在重劍上醞釀,嘶吼著壓了上來。


    轟!!


    這一劍自然是一方斬,厚重的敕墨劍經招式氣勢洶洶地鋪了出去。


    然而,地上劃出的那條溝壑卻仿佛長了眼睛,從寇天江麵前繞了個彎,如果說一方斬的劍勢如龍,那麽他就是擒龍之人。


    陳默撓頭訕笑道:“九殺羚曲出完以後突然來感覺了,就想和您老人家拚一劍試試。”


    然而寇天江卻沒有跟他計較的意思,他隻感覺自己看到了一個怪物。


    “一個月,你竟然把第二劍都練到了這種程度?你到底怎麽做到的。”


    “我從胸口碎大石裏尋找靈感。”


    “你當我是傻子嗎?”


    “.”


    如果說當初學會了一重敕墨劍經時,寇天江的感覺是驚喜,那麽現在一個月學會了兩劍九殺羚曲,他心裏就是驚大於喜了。


    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按理說會引發兩種完全不同的心境。


    人如其劍,劍也如人,要是不能心境相合,是很難學會這種個人風格明顯的功法的。


    寇天江盯著陳默,心裏翻江倒海。


    這孩子,恐怕玩世不恭的外表之下,也有和崔兄一樣的孤高和傲氣。


    陳默說道:“寇師傅,您可是說過了,每天跟我出去溜都行。”


    寇天江咳嗽了一聲:“呃那就是個比方。”


    陳默抓住他的手臂,故作造孽兮兮狀:“寇師傅!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嗎?出門在外!一個人麵對環伺的兇獸,要忍受項目經理的壓榨,還要照顧女同學。”“女同學?”


    “呃,我的意思是,還要平衡和其他武院弟子之間的關係。”


    他盯著寇天江,“寇師傅!我真不容易,你就跟我去轉轉吧。”


    寇天江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吧,就當是你學劍神速的獎勵。”


    他返迴竹樓去換了一身衣服,但還是披頭散發。


    陳默幫忙給他把背後的頭發稍微紮了一下,故意沒紮得太整齊。


    爺孫倆就從竹林出發,一路往外走。


    陳默怕把老頭嚇跑,問的問題還算正常,都是圍繞劍術理解。


    因為題材受限,效率肯定稍稍受一些影響,但是沒辦法,畢竟這才剛開始,就好比剛談個對象,肯定要先矜持一點,先讓老頭習慣和自己外出,然後再說下一步的事情。


    兩人一路走著,也沒有引起多少人在意,武院裏有個老前輩很正常,有可能是建院的時候留下來的老執事,退休了就在院裏養老。


    能憑樣貌認出寇天江的,起碼也得是年紀大一點的執事,或者武大用那種曾經親自麵見過他的。


    二人來到了練武場,隻見一個人影在場間繞著一個木樁瘋狂閃避,那是秦業在練習身法。


    “寇師傅,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和我同屆的秦業,震氣靈體,正在突破瓶頸。您老人家知道震氣靈體吧?有沒有什麽能指點的?我隻是隨便問問。”


    陳默真隻是沒話找話,他知道隨便請前輩指點是有些冒昧的,畢竟高手的經驗本來就彌足珍貴。


    不過非得說的話,隻是提點兩句問題也不大,畢竟又不是隨便一提示就能引起頓悟。


    真要指點,必須得每天悉心輔導,持續關注,長久下去才能產生效果。


    當然這也更加體現了陳默的特殊。


    寇天江隻是傳授了劍法,並沒有每天指教,結果出去晃了一個月,迴來突然就大成了。


    寇天江站在旁邊看了看說道:“小夥,你的震氣靈體,幅度不夠,大膽一點。”


    唿——


    秦業停下來,長長地出了口氣:“大爺,您是?”


    他也看到了陳默,有點奇怪這是什麽組合。


    陳默說道:“就一退休老頭。”


    寇天江愣了一下,笑道:“是,就一退休老頭。”


    秦業癟了癟嘴,沒有深究,隻是迴到了一開始的話題:“大爺,您說的不對吧,如果震幅太大就不受控了,我出拳的時候反衝太大,這要怎麽解決?”


    “去學個千斤墜,讓你的姿態穩定一點,順便壓住真氣。習武,畏手畏腳怎麽行?”寇天江不假思索地說道。


    不等秦業說話,陳默就開始發問了。


    “寇師傅,千斤墜是什麽?應該是一門功法吧?哪家發明的?是武道類功法?他能學會嗎?學了之後怎麽和功法結合?有什麽難點?”


    老頭都懵了:我又沒跟你說話。


    秦業更急:“你說誰學不會呢?!你給我等著,過幾天破境了我馬上就去學!”


    陳默無所謂,他不在乎秦業學不學的會,當然作為朋友,還是希望他能聽從寇天江的指示,但他現階段在乎的,就隻是邊提問邊拍磚。


    無論如何,先展脈然後提升到五境才是正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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