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青城武校不論內院外院都沉浸在修行的氛圍裏。


    練武場的樹林邊,陸淩和薛起鳳在進行溫和的拆招,對他們二人來說,這就算是休息了。


    “現在天氣沒那麽熱了。”


    “我感覺大考之前得突破到三境後期才比較穩。”


    “林教習早上找我,叫我練兩個半截式,到時候可以拿來陰人。”


    話都是陸淩在說,他也不指望薛起鳳迴應,這人的所有興趣都在修行和戰鬥,而且是往最強的方向修行,找最強的人戰鬥,對於家常閑話,一般都是毫無反應的。


    不過今天,他破天荒地說起了閑話。


    “你見過陳默嗎?”


    “嗯,好像沒有。”


    陸淩說道,“可能在什麽地方單獨練呢。韓茜她們幾個女生不是就喜歡找安靜的地方呆著嗎?”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人們總會自動以誌趣、能力或者別的什麽方麵找到同伴,然後匯聚成群。


    比如陸淩和薛起鳳,他倆很強,其他實力稍弱的人自己就不會靠近。


    薛起鳳猛地向前出了一拳,逼退對方,然後搖頭道:“不行,我得去問問。”


    說完他就往練武場的方向走去。


    陸淩苦笑道:“你怎麽就這麽在意他。”


    “他不跟我較量,我心裏就不得勁,說不定以後成心魔了。”


    “越說越離譜,你又不是走的悟道流,哪來的心魔。”


    薛起鳳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他說要做什麽,誰也攔不住。就好比當初他非得開第五竅,就連林祥雲說話都不好使。


    當然,如果他隻會說,但什麽都做不成,那就屬於是單純的固執,可他總是能實現口中的豪言壯語,誰也說不了什麽。


    走到練武場上,他就衝在練功的其他人問道:“你們誰見過陳默了?”


    當初觀摩的那次,陳默就給內院眾人留下了深刻印象,眾人當然也認識。


    “沒見過,好像早上見他跟林教習,還有那個新來的女生在一起,之後就沒見過了。”


    “那個小平頭不是他表弟嗎?你不如去問問他。”


    薛起鳳聞言,轉頭看向了練武場另一頭的胡銘軒。


    .....


    胡銘軒和蘇清清的學號挨著,兩人在內院關係最好,練功的時候也是一起。


    不過這種密切的關係也隻是相對的,這裏的大部分人都很好相處。


    “但我就是很怕薛學長,他長得太兇了,特別是眉毛。”胡銘軒站樁出拳,用這樣的方式收尾,準備等飯點去吃飯。


    蘇清清對這個觀點表示同意:“而且他經常和陸淩學長一起,看起來更嚇人了,像黑社會。”


    “就是就是,我每次看到他們都要感覺後背一涼。”


    兩人剛說完幾句閑話,突然感覺身後好像有一種特殊的氣息。


    胡銘軒迴頭一看,頓時感覺汗毛倒豎,因為薛起鳳和陸淩二人就站在後麵兩步開外。


    “學長好!”


    他一個激靈,趕忙招唿,心裏非常忐忑。背後說壞話被人逮住了。


    陸淩心裏一陣哭笑不得。他這虎背熊腰的體型是天生的,跟後天鍛煉都沒多少關係,畢竟他玄霜氣脈是注定的法係天賦。


    薛起鳳對修行和戰鬥以外的事情興趣不對,也不在乎別人說他眉毛兇不兇,隻是麵無表情地問道:“你表哥呢?”


    胡銘軒臉色幾度變幻,猶豫了片刻,咬牙道:“這件事和表哥沒有關係,有,有什麽就衝著我來吧!”


    蘇清清一陣擔憂,拉了拉他的袖子,卻不知道能做什麽。


    畢竟以薛陸二人的實力,一人出一根指頭也能把他倆追著揍。


    陸淩走上前說道:“不是,我們沒在練武場上看見陳默,就想問問伱們知不知道他在哪,沒有惡意。”


    然而這話在胡銘軒耳朵裏,就好像是反派一邊獰笑一邊說:桀桀桀,別怕,我們不是壞人。


    “不管他在哪我都不會說,打死我也不說!”


    陸淩還想解釋,薛起鳳卻更有辦法,上前一步,捏著拳頭假裝要動粗:“當真不說?”


    胡銘軒臉色發白:“不說!”


    薛起鳳頂著兇厲的眉毛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嘿了一聲:“有骨氣。”


    他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也不繼續逼問,轉身就和陸淩走了。


    蘇清清有些佩服:“你膽子真大,這都能忍住不說。”


    胡銘軒尬笑道:“關鍵我也不知道表哥去哪了,我說什麽啊?”


    ....


    根據覃虎一上午的觀察,陳默好像真的有病。


    他之前總覺得,這個學生不管有什麽特別的症狀,至少情緒都很開朗。


    今天見了麵之後,初步判斷依舊沒有改變,可聽他在那莫名其妙嗶嗶了一上午,覃虎覺得不太對勁。


    誰家好人跑到心理學博士麵前來教心理學啊?


    誰家好人隔一會就衝著校醫診室吼一句要脫褲子了啊?


    還有嗑瓜子。


    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這種頻繁且重複的異常行為,很可能是內心焦慮的外在表現。


    不是說嗑瓜子就不行,問題是這一上午過去都磕了大半斤了,正常人沒這麽大癮吧。


    這時候,陳默剛念完一段社會心理學,他他突然停了下來:“....唿,覃醫生,要不休息一會,也快到飯點了”


    覃虎現在不確定這小子是不是有問題,於是選擇順從:“好,累了就趕緊休息,不要勉強。”


    陳默點了點頭:“那你去休息吧。”


    誰啊,我?


    搞了半天不是你說累了,是我聽累了?


    這麽一想,覃虎還真覺得有點累,觀察了一上午,在腦子裏搜尋了平生所學,確實看不太懂。


    此時,陳默倒是真不累,長期的鍛煉讓他已經能夠適應當前的強度,問題在於,坐在門口吸引新生注意嗑瓜子的效率太低。


    雖然喊一句什麽能暫時吸引注意力,讓他嗑瓜子的行為計入循環,但中間到底隔了一扇門,那些來治療的新生過不了多久就會轉移注意力。


    因此,陳默在完成了早上製定的刷經驗目標之後,熟練度卻還沒達標,他決定補一補,於是和覃虎約定下次再來之後,就端著凳子走進來外科診療室裏麵。


    這個房間很大,從裏到外擺著不少桌凳,一般的擦傷扭傷都能處理,而且屋子裏經常同時有不止一人。


    哢。


    陳默坐在邊上也不說話,就擱那一頓猛嗑。


    由於空間上更加貼近,那清脆的聲響就很難被無視了,基本總有新生能把他的行為看在眼裏,從而把熟練度積累起來。


    陳默知道,估計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自己都得在這地方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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