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珺晨看著麵前侃侃而談的齊茜兒,慢慢的捏緊了手指。

    不可能,她怎麽是這樣的?

    之前她還能在自己心裏麵默默地告訴自己,何夕明必定在私下給齊茜兒開過小灶,可齊茜兒卻不會有這樣的臨場發揮。

    齊茜兒才不管別人怎麽想,她穩準狠地抓住了對方的弱點和缺陷,犀利地用自己的語言闡述出來,並且,清晰明了。

    齊天雄有些激動地坐直了身子,眼眶微紅。

    這是他的女兒,他驕傲!

    比賽結束,齊茜兒麵無表情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桌子,就見旁邊的小姑娘高高地朝她豎起一個大拇指來。

    “齊茜兒,好樣的。”

    第一次,齊茜兒笑了!

    她輕輕地點點頭。

    “不是我的功勞,是大家的功勞。”

    不過大家笑著搖搖頭,事情很明白,一辯四辯抓中心,抓重點,一個開場,一個結尾。

    齊茜兒單刀直入地切中要害,最後的總結陳詞讓人驚·豔。

    評委們的分數出來,齊茜兒他們一組果然贏了。

    看著旁邊同學和老師們激動地過來和她擁抱,誇獎,齊茜兒有些微微失神。

    前世,自己似乎真的錯過了很多東西。

    而現在這樣,似乎也不錯。

    她笑著一轉頭,就見何夕明站在自己身後,正笑著看著自己,而他懷裏麵,還捧著99朵白玫瑰。

    “茜兒,我……”

    齊茜兒倏然收起了麵上的笑容,冷冷地接過他遞過來的玫瑰,然後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穩準狠的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

    氣氛,僵硬。

    “何學長,你別難過,齊茜兒肯定不是有意的。你們之間有誤會,還是快點解釋清楚吧!”

    顏珺晨眼底快速地掠過一抹快意,急忙過來安慰。

    齊茜兒是個傻蛋。

    男人啊,你不哄著捧著,一次兩次他還可能會迴去倒追,可次數多了,尤其大庭廣眾之下讓他沒了麵子,他還會跟之前一樣喜歡她嗎?

    而且何夕明不是那麽喜歡齊茜兒麽?被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甩臉色,他確定能忍得住?

    何夕明前世的脾氣可不那麽好。

    而何夕明冷冷地看著顏珺晨。

    “我們之間有沒有誤會,這個不勞你費心。而且我似乎沒有告訴過你。隻要看到你,就讓我惡心。”

    兩麵三刀,寡廉鮮恥,無恥之尤。

    在旁邊做替補的吳少傑此時一把拉過顏珺晨護在身後,前幾日他跟著導師在忙,沒有好好維護顏珺晨,此時終於忍不住打算新賬舊賬一起算。

    “何夕明,你幹嘛?就算珺晨喜歡的人是你,你也沒必要這麽傷害一個小姑娘的心吧?”

    “我讓她喜歡了麽?她經過我允許批準了麽?隻要想到她喜歡我,我更惡心。”

    顏珺晨紅著眼睛,惱羞成怒地瞪著何夕明,眼眶中的眼淚不停地打著轉,好不可憐。

    “何學長,你……”

    “我什麽我?隻要不要讓我看到你,我很好。”

    何夕明冷冷地掃過顏珺晨,麵沉如水地轉頭看向帶隊的老師。

    “我身體已經差不多了,複賽我可以加入。但是大家剛剛看到了齊茜兒的能力,所以我的理解是,我做一辯,還讓齊茜兒做四辯。”

    這是要把自己踢出去?

    顏珺晨不敢置信地看著何夕明,全然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狠心絕情。

    她難道為何夕明做的還不夠多麽?可每次見到自己不是防備威脅就是冷言冷語,甚至到如今的惡言以對,她做錯了什麽?不過就是喜歡上了他,她有錯麽?

    尤其,這個辯手的位子還是自己爭取到手的,憑什麽讓出去?

    “不行,我不同意。顧學長,你這樣是不是有點欺人太甚了?我為了這個辯論賽準備了多久?為這個辯論賽做了多少,你根本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你準備的越久隻能證明你越蠢。茜兒做的比你好,大家看的清清楚楚。而且,用你之前警告茜兒的話來說,這是國際間的競賽,你的一舉一動不但代表了國家,而且輸贏這是國家的榮譽,容不得半點私情。”

    “可你之前推薦齊茜兒……”

    “因為我知道她不會跟你一樣蠢!”

    何夕明垂了垂眸子,至少這一世,她不會重蹈覆轍。

    顏珺晨狠狠地跺跺腳,紅著眼睛從這裏跑開。

    “珺晨……”

    剛剛的兩個辯手急忙跟上,把時間讓給了何夕明和老師,畢竟,這事情他們也沒辦法決定。

    齊茜兒離開辯論會就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畢竟何夕明已經出院,也沒她什麽事情,卻不料,老師主動找上門來,請她繼續作為四辯,而原來的何夕明則作為一辯,代替了顏珺晨。

    齊茜兒冷笑,還真是情深似海的兩個不要臉的賤·貨!

    何夕明不會還覺得,重生一次的她會相信他想要補償自己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輩子,她沒有那麽傻。

    不過,何夕明他們既然這樣裝大方,齊茜兒自然沒有退出的道理。

    何夕明卻不知道齊茜兒抱著這樣的心思,他接到通知正美滋滋地幻想著自己能夠和齊茜兒同台比賽。

    複賽是在第二天,當天晚上他們就要開始總結第一天的辯論以及討論第二天破題點。

    可不管何夕明怎麽請,齊茜兒都沒有出現。

    因為,她來了姨媽,肚子痛的要死要活,躺在床上開始打滾。

    二辯三辯以及其他作為替補的同學對這件事情頗有微詞,可都被何夕明壓了下去。

    “好啊,如果你們誰覺得可以比齊茜兒做得好,你們可以說沒關係。”

    “但是她這樣無組織無紀律,這關係到明天的比賽。”

    “那又怎樣?以前的會議她參加了嗎?今天的表現難道不夠好?還是今天比賽不精彩?哼,如果不是為了集體榮譽,你們以為我想站在這裏講?”

    何夕明“啪”的一下把東西往桌上一扔,冷著臉掃了一眼二辯三辯的表情,冷冷開口。

    “如果來這裏是要討論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恕我不奉陪。”

    何夕明抬步就走,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等大家反應過來去追的時候,何夕明已經不見了人影。

    他們又去房間找人,可何夕明壓根不在裏麵。

    何夕明擔心齊茜兒有事,敲門又沒人應聲,他急匆匆地找到剛剛和人開會結束的齊天雄,讓他把門打開。

    進去就見齊茜兒麵色蒼白地躺在床上,他嚇得腿都軟了,三步並作兩步撲在齊茜兒床邊。

    “茜兒,你醒醒?哪裏不舒服?”

    他摸著齊茜兒汗涔涔的頭,忽然想到了什麽,抬頭看向齊天雄。

    “今天幾號了?”

    一對日期,正好是那幾天,何夕明握了拳頭狠狠地錘了自己一下。

    豬腦子,兩個人冷戰這麽長時間,他竟然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於是,剛剛找何夕明無果的一群人剛剛迴去繼續討論,卻沒想何夕明又氣喘籲籲地迴來。

    “你們,你們誰帶的有紅糖?”

    他懶得去外麵買,索性直接問他們借。

    幾個人對視一眼,滿臉的訝然。

    紅糖……

    “那個,我有。不然,我去給你拿?”

    三辯弱弱地舉起了手。

    何夕明忙不迭地點頭,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謝謝!謝謝!”

    三辯僵硬著臉輕輕地點點頭,不過還是狐疑地看了何夕明幾眼,他剛剛匆匆離開,是因為齊茜兒吧?

    等他們從這邊離開之後,一群人當時就炸了鍋。

    “我的天,這還是我們認識的何夕明麽?”

    “就是啊!學校裏麵不是都說齊茜兒追何夕明麽?可現在看來倒像是何夕明反過來在追齊茜兒啊!”

    “嘖嘖,我覺得也是,連這種事情都伺候周到,我們何學長當真陷進去了!”

    ……

    而這邊三辯把紅糖遞給了何夕明,偷偷地問他。

    “顧學長,如果需要止痛藥的話,我這裏還有。”

    何夕明腳步一頓,搖搖頭。

    “不需要,止痛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那種東西不過麻痹神經,其實痛還在的,隻是減輕一點。

    拿了紅糖他沒有迴去,而到酒店廚房找生薑。

    西方國家自然沒有,好歹廚房裏麵有個國人學徒工,自己平時做菜喜歡用。

    何夕明千恩萬謝地借了過來,老老實實地用小火燉了半個小時,這才急匆匆地端著上樓。

    齊茜兒才剛醒,肚子疼的渾身無力隻想哭,就見何夕明推開門,把東西放在桌上,不等她說話,急忙開口。

    “我現在馬上走。再痛都不能吃止痛藥,桌上是紅糖薑水,你記得趁熱喝。喝完睡一覺,馬上就好了!”

    說完,不等齊茜兒迴應,像是身後有豺狼虎豹在追趕一樣,急忙離開。

    或許因為何夕明的紅糖薑水,也或許因為一·夜好眠,齊茜兒第二天不說生龍活虎,至少多了一抹生氣。

    可當她和大部隊匯合的時候,卻發現大家看自己的視線怪怪的。

    “齊茜兒,你沒事吧?昨天我還是第一次見顧學長這麽恐怖呢!”

    三辯朝著齊茜兒湊了過去,小心翼翼地開口。

    齊茜兒一愣,緩緩地搖搖頭,就見何夕明遠遠地走了過來,把手裏麵的保溫杯遞了過來,接著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拍手讓大家集合,需要再強調點事情。

    齊茜兒眉頭緊緊地攢起,垂眸看著手裏的保溫杯,指尖慢慢的蜷了起來。

    不能!她不能心軟。

    前世自己被他害的還不夠悲慘麽?她怎麽能原諒?

    處於恍惚的齊茜兒沒注意到遠處顏珺晨看著她時候那毒辣陰狠的眼睛,如果注意到,或許之後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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