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擇高中的學習氛圍是很濃鬱的, 尤其是前三名的班級, 匯聚在這裏的天才不少, 而勤奮的天才更是多如牛毛。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 身為英擇入學第一人的鬱家少爺, 每天都是最遲來學校, 下課走得最快的, 從來不參加什麽活動，除非是他的好兄弟陸霖的要求。
好兄弟這個稱唿是同學們給的，因為鬱裏除了跟他比較好之外, 跟其他同學都沒什麽往來，他們就像一對好兄弟。
“下課咱們去打球吧。”
“不去。”
“別整天粘著你的洋娃娃，距離產生美知道嗎, 太粘人她就不喜歡你了。”
聞言, 接收到少年一記眼刀。
但是少年沒有再說不去，這在陸霖的預料當中, 他比誰都知道鬱裏對洋娃娃的重視, 從第一次被揍的時候就知道了。
而且, 少年還把洋娃娃當做真人對待, 之前迴家晚了還說怕她擔心。
所以陸霖現在倒是經常用洋娃娃來糊弄他, 讓他多跟自己玩會兒, 別總是憋在家裏宅得不行，這樣做也是為了他好。
“走吧。”
陸霖拽著少年往球場去，英擇的球場下課後可是非常熱鬧的, 尤其是當有比賽的時候, 周圍坐滿了看比賽的學生。
秦甜收拾好自己的課本，背上書包本想迴家，卻被顧明珠給拉住了。
“明珠？有什麽事嗎。”
“甜甜，你沒有看學校的論壇嗎？”顧明珠揚了揚自己的手機。
“論壇？發生什麽事情了？”
秦甜剛想掏出自己手機看，一隻手機已經遞到她麵前，隻見手機上排了一整排的新帖子，都是在討論球賽的事情。
“鬱家少爺在比賽？”
看了帖子下麵的迴複，她才知道為什麽討論得這麽火熱，原來是鬱家的少爺跟陸家少爺在比賽，對戰的是隔壁學校的。
“還有陸家大少爺陸霖，他們可是英擇的最佳搭檔，合作打球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每次都挺多人看的。”顧明珠聳聳肩道，“你不是喜歡他嗎，咱們也去看看吧。”
“我也去？”秦甜驚訝得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她拉著跑出教室。
英擇高中部的運動場非常大，球場周圍的位置上都坐滿了人，下麵已經展開激烈的戰事，歡唿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據說這是臨時決定的比賽，對手是隔壁學校的學生，跟陸家少爺算是比較好的朋友，這次比賽純粹是一場友誼賽。
不過即使是友誼賽，雙方學生都極有代入感，拚了命為自己學校球隊加油。
秦甜擠在遠處根本看不清人，隻看見穿著兩種顏色球服的人不停跑動，不斷傳遞著手裏的球，歡唿聲敲擊著耳膜。
“看見穿1號球服的沒有，那個就是鬱家的少爺，旁邊2號是陸家少爺。”
秦甜聽著顧明珠的介紹，她沒在意什麽陸家少爺，而是拚命看著1號。
可惜終究離得太遠，再加上他們在賽場上沒有停歇過一秒，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隻能看見那道身影矯健地穿梭。
最後，是英擇贏了。
“鬱裏，你太棒了。”
陸霖錘了一下他的胸口，不顧少年又一記眼刀，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而身旁白得透明的少年，身上的汗水不多，但是衣服也已經濕了些，經過漫長的歲月，他已經不再是滴汗不流的孩子。
是身邊這個人教會了他，有時候流汗是一件多麽酣暢淋漓的事情。
“等會我要跟他們去冷飲店，你要去嗎，我聽說最近出來不少新品。”
“不去。”
陸霖也不再強迫他，他知道少年不會去的，因為那個漂亮的洋娃娃還在家等著，這是多麽荒誕的理由，可他知道少年不是說謊，是真的覺得洋娃娃在等他。
有時候陸霖覺得少年很不正常，可除了對待洋娃娃，他好像沒什麽不同的。
洋娃娃是他的逆鱗，隻要不碰這點什麽都好說，這是陸霖多年領悟的要點。
“那你迴去吧，路上小心。”
“嗯。”鬱裏點了點頭。
他抬頭看了周圍坐滿的觀眾席，人多到讓他有點暈眩和反胃，但是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運動場後台有別的通道可以出入，不至於跟這些人一起擠出去。
顧明珠拉著秦甜出去了，現在比賽已經結束，不快點等會怕擠不出去。
兩人很快到了嗎門口，運動場外麵和裏麵根本不是一個氛圍，外麵已經沒什麽行人了，冷冷清清隻剩空蕩蕩的校道。
“我們一起去校門口吧。”
“等等，你先走吧。”秦甜想起什麽往教學樓走去，“我忘了拿作業本了。”
教學樓已經沒有人了，就連一樓的鐵門都已經鎖上，畢竟已經下課這麽久。
秦甜很少這麽沒記性的，剛才要不是顧明珠拉著她跑，興許她早就記起來了，但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也不想再去叫保安來開門，畢竟她也沒有教室鑰匙。
隻好明天早點過來補了……
秦甜心裏這麽想著，轉身往校門口方向走去，卻在拐角處碰見一個人。
身材高挑的男生穿著球服，居高臨下看著她，微風送來淡淡的汗味。
這個男生皮膚比普通人白很多，栗色的頭發微卷，當她看到那張臉瞬間呆滯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
他的臉頰線條流暢，深邃的五官融合東方人的細膩，眼眸狹長而迷人，眸色是深褐色的，跟國人有著明顯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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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梁挺直好看，薄唇顏色是很淺的顏色，大概是因為他實在太白了。
秦甜也有外國的血統，她是比很多人白的，而且身上也有混血兒特征，隻是她的外國血統源自外婆，隔了一代已經稀釋過了，所以長相還是偏向國人。
尤其是長大後，頭發慢慢沒那麽卷了。
可是麵前這個美麗的少年，一眼就讓人知道他是混血的，而且完美融合東西方的優勢，就像電腦裏麵合成的人物。
“你是……”
“艾莉？”少年顫抖的語氣，寫滿了不敢置信，瞳孔不受控製收縮起來。
鬱裏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少女，漂亮的少女長著微卷的長發，淺灰色的眼眸晶瑩剔透，仿佛一顆漂亮的透明珠子。
最重要的是少女的臉，跟他的洋娃娃長得很像，從來沒有人這麽像艾莉。
“什麽？”秦甜不解地看著他。
少女甜美的嗓音響起，不同於洋娃娃的嗓音，瞬間把少年給點醒了。
“不，你不是艾莉。”
秦甜來不及繼續問他什麽，少年已經失魂落魄地後退，很快消失在她麵前。
她看著對方倉惶離去的背影，隻見他穿著的球服上寫了個“1”字。
原來，他就是鬱家的少爺。
……
鬱家別墅的一個窗台上，齊莉看著窗外毛毛細雨，好久都沒有下過雨了。
天色已經這麽暗沉，少年今天還沒有迴來，也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耽擱。
應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了。
聽見門把“哢嚓”的聲音，她欣喜地朝門口看去，看見那個高挑的少年。
“鬱裏，你迴來了……”
可是少年反手關門，徑直地走到她麵前，她看見他頭上身上全都濕了。
“你淋雨了？”
“艾莉，你出去過嗎？”
狹長的眼眸緊緊注視著她，看得齊莉莫名其妙，門被他鎖著她怎麽出去。
“門被鎖上了，我出不去。”
齊莉已經習慣他的不安，明明已經把她鎖在房間裏，還總是擔心她會不見。
可是今天，少年眼神有些不一樣。
“怎麽了？”
她覺得他今天怪怪的，而且她讓他書包裝了傘的，怎麽會被淋濕了。
“沒事。”
少年目光閃爍了一下，但是齊莉沒有察覺到，隻知道催促他去洗澡。
鬱裏很快就洗完澡出來了，像往常一樣過來抱她，親昵地拿臉頰蹭著她。
但是，今天蹭得有點久了。
“鬱裏，夠了，夠了……”再蹭下去她怕自己這層假皮都要掉了。
而被她提醒的少年，如夢初醒似的抬起頭來，明明這雙眼睛是在看著她，卻仿佛穿過她的身體看向另一個人。
這樣的少年，她從來沒有見過。
“鬱裏，你到底怎麽了？”
齊莉覺得他迴來後一直怪怪的，雖然他努力表現得很正常，可是總會不由自主走神，難不成有人在學校裏欺負他。
可是不可能啊，以鬱裏的背景除非有人找死，不然誰敢輕易招惹他。
“艾莉，為什麽你不是人類……”
齊莉不是第一次聽見他這麽說，她何嚐不希望自己是人類，做了這麽久的洋娃娃，才深感做人類是多麽幸福的事情。
有朝一日她真的很想變迴人類。
“鬱裏，快吃飯吧。”
最近鬱知秋很忙，基本上都是少年自己吃飯，幸虧有她陪著他吃。
這奢華的別墅雖然住著舒服，身邊也一直有人服侍，可終究少了些人氣。
真不知道以後她不在了，還有誰能夠陪他吃飯，還有誰能陪他說說話。
“鬱裏，你最近有認識的女生嗎？”齊莉看著他吃飯的時候，提起上次問過的問題，不過這次的意圖不一樣。
“如果有喜歡的女生，就試著談個戀愛吧，你也到了談戀愛的年紀了。”
“什麽是談戀愛？”
“就是……就是跟她好好相處，如果合適的話以後可以一直在一起。”
雖然高中還是以學業為重，不過她覺得對於少年來說，學業其實已經不那麽重要了，更重要的是內心得到救贖。
他需要有人，來給他心靈的救贖。
“不要。”少年扔下手中的刀叉，從桌子前站了起來，“我不跟別人在一起，我隻跟艾莉在一起，艾莉也隻能跟鬱裏在一起。”
“艾莉討厭鬱裏了嗎？”他滿臉的受傷。
“沒有，我怎麽會討厭鬱裏……”
“你騙人，如果沒有為什麽要這麽說，艾莉是不想要鬱裏了？”他顫抖地將她擁入懷裏，力氣重得仿佛要融入骨血，洋娃娃的話讓他害怕，好像她還會再次離開他的身邊。
他永遠都不會允許的……
除非，他死了……
“好了，好了，我錯了。”
齊莉真的是敗給他了，明明她是為了他好，每次都把他給逼急了。
可是她說的都是真的，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離開，隻希望他能一直好好的，就算換成別人陪著也沒有關係。
沒錯，她就是這樣想的……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想到少年會對別人這麽好，會把別人緊緊擁入懷裏，慢慢把她忘了，心裏還是忍不住揪緊。
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孩子啊，雖然中途被迫離開了一下，可一直都隻對她好的孩子，以後可能會把她忘了。
她還是很難過的，可自己又能夠怎麽樣，她根本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 身為英擇入學第一人的鬱家少爺, 每天都是最遲來學校, 下課走得最快的, 從來不參加什麽活動，除非是他的好兄弟陸霖的要求。
好兄弟這個稱唿是同學們給的，因為鬱裏除了跟他比較好之外, 跟其他同學都沒什麽往來，他們就像一對好兄弟。
“下課咱們去打球吧。”
“不去。”
“別整天粘著你的洋娃娃，距離產生美知道嗎, 太粘人她就不喜歡你了。”
聞言, 接收到少年一記眼刀。
但是少年沒有再說不去，這在陸霖的預料當中, 他比誰都知道鬱裏對洋娃娃的重視, 從第一次被揍的時候就知道了。
而且, 少年還把洋娃娃當做真人對待, 之前迴家晚了還說怕她擔心。
所以陸霖現在倒是經常用洋娃娃來糊弄他, 讓他多跟自己玩會兒, 別總是憋在家裏宅得不行，這樣做也是為了他好。
“走吧。”
陸霖拽著少年往球場去，英擇的球場下課後可是非常熱鬧的, 尤其是當有比賽的時候, 周圍坐滿了看比賽的學生。
秦甜收拾好自己的課本，背上書包本想迴家，卻被顧明珠給拉住了。
“明珠？有什麽事嗎。”
“甜甜，你沒有看學校的論壇嗎？”顧明珠揚了揚自己的手機。
“論壇？發生什麽事情了？”
秦甜剛想掏出自己手機看，一隻手機已經遞到她麵前，隻見手機上排了一整排的新帖子，都是在討論球賽的事情。
“鬱家少爺在比賽？”
看了帖子下麵的迴複，她才知道為什麽討論得這麽火熱，原來是鬱家的少爺跟陸家少爺在比賽，對戰的是隔壁學校的。
“還有陸家大少爺陸霖，他們可是英擇的最佳搭檔，合作打球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每次都挺多人看的。”顧明珠聳聳肩道，“你不是喜歡他嗎，咱們也去看看吧。”
“我也去？”秦甜驚訝得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被她拉著跑出教室。
英擇高中部的運動場非常大，球場周圍的位置上都坐滿了人，下麵已經展開激烈的戰事，歡唿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
據說這是臨時決定的比賽，對手是隔壁學校的學生，跟陸家少爺算是比較好的朋友，這次比賽純粹是一場友誼賽。
不過即使是友誼賽，雙方學生都極有代入感，拚了命為自己學校球隊加油。
秦甜擠在遠處根本看不清人，隻看見穿著兩種顏色球服的人不停跑動，不斷傳遞著手裏的球，歡唿聲敲擊著耳膜。
“看見穿1號球服的沒有，那個就是鬱家的少爺，旁邊2號是陸家少爺。”
秦甜聽著顧明珠的介紹，她沒在意什麽陸家少爺，而是拚命看著1號。
可惜終究離得太遠，再加上他們在賽場上沒有停歇過一秒，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隻能看見那道身影矯健地穿梭。
最後，是英擇贏了。
“鬱裏，你太棒了。”
陸霖錘了一下他的胸口，不顧少年又一記眼刀，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
而身旁白得透明的少年，身上的汗水不多，但是衣服也已經濕了些，經過漫長的歲月，他已經不再是滴汗不流的孩子。
是身邊這個人教會了他，有時候流汗是一件多麽酣暢淋漓的事情。
“等會我要跟他們去冷飲店，你要去嗎，我聽說最近出來不少新品。”
“不去。”
陸霖也不再強迫他，他知道少年不會去的，因為那個漂亮的洋娃娃還在家等著，這是多麽荒誕的理由，可他知道少年不是說謊，是真的覺得洋娃娃在等他。
有時候陸霖覺得少年很不正常，可除了對待洋娃娃，他好像沒什麽不同的。
洋娃娃是他的逆鱗，隻要不碰這點什麽都好說，這是陸霖多年領悟的要點。
“那你迴去吧，路上小心。”
“嗯。”鬱裏點了點頭。
他抬頭看了周圍坐滿的觀眾席，人多到讓他有點暈眩和反胃，但是多年來他已經習慣了，運動場後台有別的通道可以出入，不至於跟這些人一起擠出去。
顧明珠拉著秦甜出去了，現在比賽已經結束，不快點等會怕擠不出去。
兩人很快到了嗎門口，運動場外麵和裏麵根本不是一個氛圍，外麵已經沒什麽行人了，冷冷清清隻剩空蕩蕩的校道。
“我們一起去校門口吧。”
“等等，你先走吧。”秦甜想起什麽往教學樓走去，“我忘了拿作業本了。”
教學樓已經沒有人了，就連一樓的鐵門都已經鎖上，畢竟已經下課這麽久。
秦甜很少這麽沒記性的，剛才要不是顧明珠拉著她跑，興許她早就記起來了，但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也不想再去叫保安來開門，畢竟她也沒有教室鑰匙。
隻好明天早點過來補了……
秦甜心裏這麽想著，轉身往校門口方向走去，卻在拐角處碰見一個人。
身材高挑的男生穿著球服，居高臨下看著她，微風送來淡淡的汗味。
這個男生皮膚比普通人白很多，栗色的頭發微卷，當她看到那張臉瞬間呆滯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
他的臉頰線條流暢，深邃的五官融合東方人的細膩，眼眸狹長而迷人，眸色是深褐色的，跟國人有著明顯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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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甜也有外國的血統，她是比很多人白的，而且身上也有混血兒特征，隻是她的外國血統源自外婆，隔了一代已經稀釋過了，所以長相還是偏向國人。
尤其是長大後，頭發慢慢沒那麽卷了。
可是麵前這個美麗的少年，一眼就讓人知道他是混血的，而且完美融合東西方的優勢，就像電腦裏麵合成的人物。
“你是……”
“艾莉？”少年顫抖的語氣，寫滿了不敢置信，瞳孔不受控製收縮起來。
鬱裏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少女，漂亮的少女長著微卷的長發，淺灰色的眼眸晶瑩剔透，仿佛一顆漂亮的透明珠子。
最重要的是少女的臉，跟他的洋娃娃長得很像，從來沒有人這麽像艾莉。
“什麽？”秦甜不解地看著他。
少女甜美的嗓音響起，不同於洋娃娃的嗓音，瞬間把少年給點醒了。
“不，你不是艾莉。”
秦甜來不及繼續問他什麽，少年已經失魂落魄地後退，很快消失在她麵前。
她看著對方倉惶離去的背影，隻見他穿著的球服上寫了個“1”字。
原來，他就是鬱家的少爺。
……
鬱家別墅的一個窗台上，齊莉看著窗外毛毛細雨，好久都沒有下過雨了。
天色已經這麽暗沉，少年今天還沒有迴來，也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耽擱。
應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了。
聽見門把“哢嚓”的聲音，她欣喜地朝門口看去，看見那個高挑的少年。
“鬱裏，你迴來了……”
可是少年反手關門，徑直地走到她麵前，她看見他頭上身上全都濕了。
“你淋雨了？”
“艾莉，你出去過嗎？”
狹長的眼眸緊緊注視著她，看得齊莉莫名其妙，門被他鎖著她怎麽出去。
“門被鎖上了，我出不去。”
齊莉已經習慣他的不安，明明已經把她鎖在房間裏，還總是擔心她會不見。
可是今天，少年眼神有些不一樣。
“怎麽了？”
她覺得他今天怪怪的，而且她讓他書包裝了傘的，怎麽會被淋濕了。
“沒事。”
少年目光閃爍了一下，但是齊莉沒有察覺到，隻知道催促他去洗澡。
鬱裏很快就洗完澡出來了，像往常一樣過來抱她，親昵地拿臉頰蹭著她。
但是，今天蹭得有點久了。
“鬱裏，夠了，夠了……”再蹭下去她怕自己這層假皮都要掉了。
而被她提醒的少年，如夢初醒似的抬起頭來，明明這雙眼睛是在看著她，卻仿佛穿過她的身體看向另一個人。
這樣的少年，她從來沒有見過。
“鬱裏，你到底怎麽了？”
齊莉覺得他迴來後一直怪怪的，雖然他努力表現得很正常，可是總會不由自主走神，難不成有人在學校裏欺負他。
可是不可能啊，以鬱裏的背景除非有人找死，不然誰敢輕易招惹他。
“艾莉，為什麽你不是人類……”
齊莉不是第一次聽見他這麽說，她何嚐不希望自己是人類，做了這麽久的洋娃娃，才深感做人類是多麽幸福的事情。
有朝一日她真的很想變迴人類。
“鬱裏，快吃飯吧。”
最近鬱知秋很忙，基本上都是少年自己吃飯，幸虧有她陪著他吃。
這奢華的別墅雖然住著舒服，身邊也一直有人服侍，可終究少了些人氣。
真不知道以後她不在了，還有誰能夠陪他吃飯，還有誰能陪他說說話。
“鬱裏，你最近有認識的女生嗎？”齊莉看著他吃飯的時候，提起上次問過的問題，不過這次的意圖不一樣。
“如果有喜歡的女生，就試著談個戀愛吧，你也到了談戀愛的年紀了。”
“什麽是談戀愛？”
“就是……就是跟她好好相處，如果合適的話以後可以一直在一起。”
雖然高中還是以學業為重，不過她覺得對於少年來說，學業其實已經不那麽重要了，更重要的是內心得到救贖。
他需要有人，來給他心靈的救贖。
“不要。”少年扔下手中的刀叉，從桌子前站了起來，“我不跟別人在一起，我隻跟艾莉在一起，艾莉也隻能跟鬱裏在一起。”
“艾莉討厭鬱裏了嗎？”他滿臉的受傷。
“沒有，我怎麽會討厭鬱裏……”
“你騙人，如果沒有為什麽要這麽說，艾莉是不想要鬱裏了？”他顫抖地將她擁入懷裏，力氣重得仿佛要融入骨血，洋娃娃的話讓他害怕，好像她還會再次離開他的身邊。
他永遠都不會允許的……
除非，他死了……
“好了，好了，我錯了。”
齊莉真的是敗給他了，明明她是為了他好，每次都把他給逼急了。
可是她說的都是真的，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離開，隻希望他能一直好好的，就算換成別人陪著也沒有關係。
沒錯，她就是這樣想的……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想到少年會對別人這麽好，會把別人緊緊擁入懷裏，慢慢把她忘了，心裏還是忍不住揪緊。
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孩子啊，雖然中途被迫離開了一下，可一直都隻對她好的孩子，以後可能會把她忘了。
她還是很難過的，可自己又能夠怎麽樣，她根本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