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裏人真不靠譜!二爺爺直白地埋怨江宴。


    江宴一聲不吭,他現在完全沉浸在林嶼給自己說話的愉悅情緒裏。


    原來被男朋友護著是這樣的感覺,簡直太棒了。


    二爺爺看著江宴逐漸浮上吃了八斤蜜糖一樣的笑容,納悶了:“你笑什麽?”


    江宴直接笑出聲,“嘿嘿,開心。”


    “我兇你你還開心?”二爺爺一臉疑惑。


    “嗯。開心。二爺爺再兇點。”說完他滿眼柔情寵溺看向林嶼。


    林嶼耳尖一紅,他大概知道江宴開心的點在哪。


    二爺爺一個過來人看到江宴看向林嶼的目光,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碎了,真心的不能再真心,心裏的氣也消下去一大半。


    他自我反思能力極強,能良好接受國家開放同性婚姻政策,也能理解城裏人和村裏人的娛樂完全不同。


    而且小嶼都說了想玩兒,他也就默認了。城裏人都嫌命長,非要玩這種上天入地嚇得嗷嗷叫的東西。


    “我這把老骨頭玩不起那些,老命賠進去可咋整。”二爺爺要求在車裏等。


    那感情好,江宴很願意和林嶼過二人世界。


    “二爺爺,我讓張哥送你去個好地方。”他交代司機,“你今天帶二爺爺去龍湖公園逛逛。”


    那個大公園裏,有很多和二爺爺年紀差不多的老人家。下棋遛鳥,舞劍打太極,還有各種體育器材,仿古建築,風景園區等,夠二爺爺玩一天了。


    “好的,江總。”司機點頭。


    “你不是個演員嘛?”二爺爺好奇,“他怎麽叫你江總?”


    “二爺爺,他是……”林嶼不知道該怎麽介紹江宴。他身份很多,演戲隻愛好,業內業外沒人不知道。


    “是什麽?”江宴眼神明示,小小激動。他覺得他們牽手了,在一張床上睡過了,關係很明確,可以親口聽林嶼承認自己的身份。


    林嶼被他直白的眼神看得耳朵又是一紅。


    他知道江宴什麽意思,可他不會承認這種關係。


    林嶼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迴報,他把自己當成由由,是江宴暫時的陪伴,或是對方臨時突發情感的發放處。


    就像很多人看著小貓小狗很喜歡,買迴家,可養了一段時間,開始覺得鏟屎投喂好麻煩,掉毛亂叫亂抓好討厭。


    新鮮勁兒過了,就把小貓小狗扔了。


    他覺得江宴對自己就是這種情感,一時興起。


    在江宴對自己還有著極大興趣的時間段內,林嶼不會迷失自己。


    想到這些,他情緒發沉,沒說什麽。


    江宴和二爺爺看著他情緒不對,對視一眼,默契和解。


    司機找到合適的下車位置,林嶼戴上口罩,露著一雙星辰般的眼睛,被江宴牽著手,走下車。


    “你不想承認我?”江宴很不爽,他仔細觀察著林嶼垂著的眼睛裏,透出來的情緒。


    林嶼看他一眼,岔開話題,“二爺爺平時脾氣很好的,他就是很擔心我的身體,你不要生他的氣。”


    “林嶼,為什麽不承認我?因為時間太短?”江宴不甘心。


    他感情完全投入了,可一晚上過去,卻發現這隻是自己的自嗨?


    “那這樣算什麽?”他牽著林嶼的手,舉起來,問著。


    江宴心裏很難過。


    “算……”算是他和由由之間這種互相需要的關係,“算……”


    他不知道該不該直接表達自己的想法。


    現在的江宴看起來很不開心。


    “算了。”江宴調整情緒,“確實時間太短了,我會等你徹底接受我。”


    他鬆開林嶼的手,很抱歉:“如果我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


    “今天好好玩,玩什麽都行。”江宴心裏窩火,可他卻努力帶上平時的溫和笑容,做出一點都沒受傷的樣子,“我們走吧。”


    林嶼安靜跟著他,走了幾步,忍不住委屈。


    他看著那麽從容的江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江宴對自己所謂的喜歡,隻是臨時衝動。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就會失去江宴。


    他知道自己一定會很舍不得。


    他又想逃走了。


    長痛不如短痛。


    “淩晨十二點的時候,我們去坐摩天輪。”


    江宴霸道安排,他要在上邊許願,讓林嶼快點接受自己。


    此時此刻,任何的迷信他都想試試。


    “過幾天我們去道觀。”


    他又說著。


    去拜神上香,求他跟林嶼的姻緣。


    江宴的好勝心被激發出來了。


    從小到大,隻有他想要,沒有得不到。


    林嶼,他勢在必得!


    不管用什麽手段。


    他甚至不講道理地想,哪怕林嶼不喜歡自己他也要……


    不,不行。


    這樣的想法和行為,跟蔡新宇有什麽區別?


    江宴暗暗握了握拳頭,糾正自己的想法。


    不能囚著林嶼,而是要想方設法打開林嶼的心扉,住進去,賴著不出來。


    他思想過於集中的時候,走路會不知不覺變得很快,大步流星仿若全世界的路都為他敞開。


    林嶼看著江宴神色嚴肅越走越快,他漸漸跟不上,卻不敢開口叫人。


    他想,可能是今天自己的意思表現得很明顯了,他想用這樣的臨時關係作為交易,還恩情。江宴知道了,對自己瞬間失去了興趣。


    跟不上,林嶼幹脆不跟了。望著地下車庫進入遊樂場的入口,各種娛樂設施和小零食售賣點,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他選擇了一條跟江宴背道而馳的方向慢慢走著。


    不給江宴添堵了。


    當江宴想到了各種能去祈求他們姻緣的地方後,才猛然發現身後的林嶼不見了。


    林嶼還沒有帶手機,手機在賓館呢。


    他慌忙抓著身邊的遊客,著急問他們有沒有人看到過林嶼。


    江宴描述著林嶼的身高和他不太合適的衣著,可沒有人說見過這個人。


    他趕緊原路返迴,並且給保鏢隊長打電話,讓他帶著幾十個保鏢馬上全遊樂場找林嶼。


    安排完,他快步去了遊樂場辦公室。


    不一會兒,整個遊樂場輕緩的音樂換成了緊急尋人啟事。


    “插播一條尋人廣播,小桃子,林先生,由由主人,請您快速到遊樂場西南角的辦公室,一位先生正在等您。”


    江宴不想曝光林嶼的名字,所以用了兩個他們之間才知道的詞語。


    正盯著旋轉木馬看得入神的林嶼聽到江宴在找自己,摳了摳手指,不知道江宴是什麽意思。


    既然對自己失去了興趣,還找自己做什麽。


    他都給自己做好了心理疏導了,告訴自己離開江宴也不是不能活。


    可這個尋人啟事不斷反複播放,讓他心裏好壓抑。


    “要扔掉就扔徹底,再撿迴去養幾天,還是會煩。”他把自己當作卑賤的玩物。


    他捂著耳朵,才不要去找江宴。


    林嶼想好了,等他在遊樂場轉一圈,就出去找個出租車,借司機電話給二爺爺打電話。讓二爺爺先給自己付車費,等他拍廣告的三千萬到賬,把錢都給二爺爺,給他養老。


    廣播反複重複了十分鍾,間隔十分鍾,又播放一陣子,聽得遊樂場的零散的遊客都意見了。


    有人打遊樂場監督電話投訴:“找不到人就報警,能不能不一直叨叨,影響我心情。”


    江宴就在辦公室,聽到了遊客暴躁的電話,他擺擺手,說了句抱歉,停止廣播找人。


    過去了將近半個小時,保鏢隊長都沒跟他匯報,這孩子也不知道藏哪裏去了。


    林嶼的確藏起來了。


    但不是自己一個人。


    保鏢隊長在旋轉木馬外圍找到了他,林嶼卻不讓他跟江宴匯報。


    他說:“陪我玩兒。”


    保鏢隊長:“?”


    他拉著保鏢隊長躲在兩個巨大的卡通熊拍照的地方,躲在裏頭。


    “不要江宴。”他有些賭氣成分,隻是自己沒察覺,“玩那個。”


    他又白又修長的手指,指了一個方向。


    保鏢隊長一看,鬼屋。


    他點頭,江總的人,他哄開心了準沒錯。


    “我沒錢。”林嶼可憐巴巴看著他。


    “我有。”保鏢隊長從卡通拍照地鑽出來,看著不遠處還在無頭蒼蠅一樣找人的幾個保鏢,交代他們互相傳下去,林先生的行蹤不要透露給江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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