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蘇早猶豫思索許久。
最終點了點頭。
陳雅萱趴在他的身上笑了很久......
......
...
“喂？又有什麽事嗎？”
千野接起手邊的電話，對著電話另頭問道。
緊接的。
是安僅那邊尷尬的傳來咳嗽聲。
“怎麽？沒有事不可以找你嗎？”
“倒不是。”千野輕輕說道，頓了頓後補充著：“因為你每次找我都有事情，形成條件反射了。”
對麵沉默了片刻。
千野知道自己大概就是戳著到“他”的痛處。
並且沒猜錯的話，安僅這次打電話找自己依舊有事。
“算了，你直接說吧，反正我幫你的可能性並不大。”
“唔......行，我就直說......最近組織這邊我實在太忙，沒有功夫分心去管其他事情，就是那個......最近新人不是太多了嘛，組織需要對他們進行一下培訓，我想著你已經經過了那麽多次劇本......”
沒等安僅說完。
千野直接開口打斷了他。
“你是說，你讓我去當老師？”
“對，是這樣的沒錯，這是一個很輕鬆的活兒，不費苦力的，我想你應該沒問題。”安僅說。
“什麽沒問題？我也有很多事情的，我不信組織裏麵就沒其他人了，這才剛剛跑過一次，總得讓我休息休息吧。”千野很不想接苦任務的拒絕著。
他不是個老好人。
也不想給自己攬上很多麻煩事。
對於這種並不算重要的事情，他自然是能拒絕就拒絕......
“哎呀，你知道的，現在離三月一號的邀請會不久了，還有很多新人連最基本的規則都不知道，包括你帶來的那一批，所以這事兒拖不了。”
聞言。
千野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瞟眼牆上掛著的日曆，的確離所謂邀請會的到來，也隻有十來天時間了。
“你不是說那個是淘汰製的嗎？那我有什麽必要給自己培養一群競爭對手呢？反而他們什麽都不懂才是最好的。”
聽完千野的話。
安僅沒有抱怨什麽，他知道千野一向都是這種想法。
想要要求所有人都有大愛無私是不可能的。
況且來說。
千野的道理的確沒錯。
除了腦子進了水的人以外，誰會在這種時候為自己培養一堆競爭對手呢？
安僅歎了口氣，對千野說道：“他們如果什麽也不學習的話，那就太過可憐了一些，直接就是進去當炮灰的。”
“與我無關。”千野迴答。
“咱們把條件放下來一點吧，我不奢求你能教他們什麽，就簡單的規則說明就行，這樣可以嗎？”
“還是費力不做好。”千野翻了個安僅看不見的白眼。
“錢已經打在你的卡上了，就這樣啊，我還忙就先掛電話了，事情就交給你了，地址我讓李宏繆發給你......”
安僅見自己可能有些勸說不了千野，隻能再次用上那耍賴的招數。
不等千野迴答。
電話裏就傳來了一陣嘟嘟聲......
千野無語的看著手機屏幕，知道安僅這是硬要自己上了。
“搞什麽，總是這樣弄，我就還真不過去會怎麽樣？”
切換頁麵。
千野點擊了信息一欄，掃視著自己銀行卡剛剛到賬的訊息。
這不看還好，一看直接把他給驚了一下。
如果認真算起來。
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從組織那邊得到實質性的好處......
手機信息顯示得很清楚。
組織那邊直接給他打了十萬塊錢。
這就僅僅隻是過去教些東西。
看得出組織的底蘊還是比較強的。
千野喝了一口桌邊的可樂，小咂了兩下嘴巴，看著一秒前李宏繆發來的位置在猶豫。
這十萬塊錢的確不錯。
他自己也很心動。
不僅可以把那有些老舊的電腦給翻新升級一番，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還可以隨心所欲的斷章。
讓那些看他小說的人都陷入等待焦急。
“算了，就教點規則......我不是為了這十萬塊錢，我是在為了子民。”
想了想。
千野最後恬不知恥的這般安慰自己。
然後將李宏繆發來的位置信息給打開......
位置距離他不算太遠。
當然也不算太近。
坐高鐵的話，大概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嚴格一些說，我這個算是出差麽？”
動動手指將需要買的車票買下，千野還是決定去看看......
......
...
不得不說。
千野認為組織的人腦子都有些問題。
出手這麽闊綽的情況下，選擇的培訓地點卻是糟糕得不行。
拿了些錢給家裏呦呦安頓好後。
千野此時站在目的地前發愣......
他側頭望了眼周邊立起牌匾上的“幸福村”三個字，又看了看村子裏那基本荒無人煙的場景。
每家每戶。
基本上是隔了好幾百米開外......
屬於想要到隔壁串個門都得走上好幾分鍾的程度。
遇見這種情況。
千野也不奢求在這裏的日子能有什麽好待遇了。
“培訓的時間是十天，也就是說這十天我都得在這種地方度過。”
千野心情複雜。
也明白了那十萬塊錢總歸不是輕鬆送給他的道理。
“罷了，隻要錢到位，吃點苦又算什麽呢？”
千野搖了搖頭。
拖著行李朝著村子裏走去......
路麵沒有被鋪過。
在陽光照射下，隨著風一起，有不少灰塵漂浮在千野的視線中。
這幸好是沒有下雨。
不然千野估計自己的鞋底子上可能會沾有好一大團泥巴，扣都難以扣掉的那種......
順著因為信號不好而有些延遲的導航，和村裏那些老人的問路
千野經過了大概二十來分鍾的時間，才找到組織所準備的培訓地點......
“找個其他地方應該花不了多少錢才對，選這裏是因為比較隱蔽麽？做那種與世無爭的氛圍？”
站在一處還算比較大的院子前，千野將門上的蛛網給扒拉在旁邊，頂著打開門滿是灰塵的空氣，緩步走了進去。
老舊，破損。
是千野對這裏的第一印象。
“與世無爭的氣氛沒有，倒是用來拍攝恐怖片怕比較合適。”
“話說，我是第一個到的麽？其他接受培訓的人呢？”
沒有發現任何人的千野。
把行李放在右手邊，打開手機準備詢問安僅那些需要接受培訓的人到了哪裏，他又該等多久。
不過在幾個電話撥打過去後。
安僅那邊都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千野壓根聯係不上......
“接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有這麽忙嗎？”
不明所以。
加上好似被放鴿子的情況，千野有些想甩手就走。
隻不過這麽一段山路過來，崎嶇不平加上是用輪椅，還是讓他有些勞累。
隻得在這裏先休息休息......
準備等上一會兒還是等不到的話，那就再走。
反正錢已經收到，自己人也過來了，是他們那邊安排不妥當，這也怪不了自己......
而在休息十來分鍾後。
千野心裏已經有了些不耐煩時候。
他隱約聽見山路上好像多了些動靜。
“來了？”
千野將注意力往外飄散。
發現的確有一群人在向自己方向走來......
他記得安僅說過，這批所謂的“學員”裏有他上次去公寓樓救下來的那批。
為了保持自己的高冷設定。
千野捋了捋嗓音，又坐直了下身體，盡量讓自己看上去稍微好些。
不多久。
隨著聲音愈加靠近。
千野能模模糊糊看見有一坨人的身影在朝這間老院子走來......
這一下。
千野反而有些驚訝到了。
原本以為就幾個“學員”的他，在看見那密密麻麻的人頭後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心情。
“這......恐怕有五六十個吧？”
“都能湊齊一個班的同學了！”
“安僅這逼玩意兒沒給我安好心......”
逐漸走進。
果不其然趙丹丹和李靜等人千野也都看見她們在其中。
“這麽多人，嘴巴都得說累。”
千野臉色並不是太好看。
他一個勁的做著深唿吸想要平穩自己心情。
眼睜睜看著那一個個高矮胖瘦，形色不一的人靠近......
“誒？小哥？”
紋身男不是第一個發現千野的人。
不過他是第一個開口的人。
帶著重逢“老熟人”的欣喜，紋身男這個大男子漢竟蹦蹦跳跳的朝著千野跑來。
“不對，小哥你怎麽坐輪椅啊？”
他跑到千野身前停下腳步，好奇打量著千野坐著的鐵質輪椅。
頓了頓，他忽然抬起頭問道：“你該不會是在玩cosy吧？”
對此。
千野隻有兩個字的迴複。
“傻逼。”
紋身男摸著鼻子不太好意思的靠在旁邊，臉上帶有些許尷尬……
等到所有人都進來了。
除了李靜他們以外，其他人都在上下觀察著做著輪椅的千野。
因為他們之前接到過通知。
說是會有一位老師在這裏等待他們。
在看見千野年輕的模樣還有身體上帶有的殘疾後，他們內心都有些疑惑和好奇。
“您就是我們的老師麽？”
一位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猶豫片刻，向千野不確定的提問道。
眾人也都在等待著千野的迴答。
“算是吧。”
保持著高冷形象的千野話比較少。
他迴答過這群人過後，便自顧自的推著輪椅朝內屋走去。
一方麵是不知道該給這群家夥說些什麽。
另一方麵則是他自己都感到很頭疼......
“教個屁，難不成還得讓他們像個學生一樣弄些課桌椅，然後我站在講台上講課？”
“安僅......下次不會再信你的鬼話！”
當然很可惜的是。
雖然千野很想裝作高冷模樣。
但對這群絕大部分都對他不太了解的人來說，這種人設明顯是很難立下來的......
不出兩分鍾。
這群家夥就已經開始對他問東問西的了。
和帶正常學生不一樣的是，這裏大多都是成年人，他們都有著自己的一套邏輯。
並且在一半多人年紀都比千野大的情況下。
他實在很難立出老師專有的那種威嚴......
遇見年輕人還好。
至少跟得上時代說的話他們也能聽懂。
溝通還算順暢。
可要命的是這裏麵竟然還有兩個耳背的老年人，千野對他們說話幾乎是要到用喊的地步才行！
魚龍混雜。
天色都還未變晚。
千野就已經起了罷工不幹的心......
“那，老師，我們現在要做什麽？”一個手捧著零食在吃的胖子對千野問道。
淺淺吸了口氣。
千野想讓這群人趕忙先從自己身旁離開，讓自己清靜片刻：“給自己做課桌椅。”
“啥？課桌椅？”
眾人紛紛想起了自己在校園時歡快的念書時光，思緒在一瞬間倒退了好多年，心中略有感慨。
“唉，好多年沒讀書了，也不知道還習慣不......”
有人哀傷的歎息。
但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了什麽，紛紛抬頭望向千野。
“既然這裏要用課桌椅，其實可以早告訴我們的啊，在網上買又實惠又方便，而且運氣好的話興許拿到的質量還不錯。”
“對啊，實在不行我在家裏把我兒子的學習桌搬來也可以，那上麵還設計得有平板電腦呢。”
“電腦？是啊，要不咱們就用電腦嘛，現在不是有什麽智能化教育，好像學習起來很高效的樣子。”
“俺可以插一句嗎......俺文化不高，隻讀到小學三年級，電腦啥的俺都看不懂......”
“我也得說一句！我家不像你們這麽有錢，光是供孩子讀書和養育老人已經勒緊褲腰帶了，沒什麽閑錢去買電腦......你們提的這個建議我不讚成。”
“是的是的，我也覺得有些奢侈了......”
“奢侈？是你的錢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
“......”
人實在有些多。
大家七嘴八舌的在議論著，把千野吵得太過頭疼。
見這群家夥似乎要吵個不停，千野直接開口將他們打斷。
“這就是第一堂課，別再吵了趕快去。”
然而。
終究是老師的威信不夠。
在說完這句話後大家不僅沒有停止爭吵，反而是吵得更加離譜。
其中還有人把矛頭對到了千野身上。
似乎不理論出個結果來絕不善罷甘休......
李靜默默在人群裏，看著被大家吵到臉色無比陰沉的千野，也有些疑惑千野會怎樣選擇來處理這種事情。
輪椅上。
千野麵無表情看著這些讓自己心煩的人......
他好脾氣已經給夠了。
本來就沒多少耐心的他哪能忍這種場景？
於是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在背後將血色斧頭給直接掏了出來……
左手則指向院子大門，冷淡迴道：
“要做就做，不做就滾。”
蘇早猶豫思索許久。
最終點了點頭。
陳雅萱趴在他的身上笑了很久......
......
...
“喂？又有什麽事嗎？”
千野接起手邊的電話，對著電話另頭問道。
緊接的。
是安僅那邊尷尬的傳來咳嗽聲。
“怎麽？沒有事不可以找你嗎？”
“倒不是。”千野輕輕說道，頓了頓後補充著：“因為你每次找我都有事情，形成條件反射了。”
對麵沉默了片刻。
千野知道自己大概就是戳著到“他”的痛處。
並且沒猜錯的話，安僅這次打電話找自己依舊有事。
“算了，你直接說吧，反正我幫你的可能性並不大。”
“唔......行，我就直說......最近組織這邊我實在太忙，沒有功夫分心去管其他事情，就是那個......最近新人不是太多了嘛，組織需要對他們進行一下培訓，我想著你已經經過了那麽多次劇本......”
沒等安僅說完。
千野直接開口打斷了他。
“你是說，你讓我去當老師？”
“對，是這樣的沒錯，這是一個很輕鬆的活兒，不費苦力的，我想你應該沒問題。”安僅說。
“什麽沒問題？我也有很多事情的，我不信組織裏麵就沒其他人了，這才剛剛跑過一次，總得讓我休息休息吧。”千野很不想接苦任務的拒絕著。
他不是個老好人。
也不想給自己攬上很多麻煩事。
對於這種並不算重要的事情，他自然是能拒絕就拒絕......
“哎呀，你知道的，現在離三月一號的邀請會不久了，還有很多新人連最基本的規則都不知道，包括你帶來的那一批，所以這事兒拖不了。”
聞言。
千野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瞟眼牆上掛著的日曆，的確離所謂邀請會的到來，也隻有十來天時間了。
“你不是說那個是淘汰製的嗎？那我有什麽必要給自己培養一群競爭對手呢？反而他們什麽都不懂才是最好的。”
聽完千野的話。
安僅沒有抱怨什麽，他知道千野一向都是這種想法。
想要要求所有人都有大愛無私是不可能的。
況且來說。
千野的道理的確沒錯。
除了腦子進了水的人以外，誰會在這種時候為自己培養一堆競爭對手呢？
安僅歎了口氣，對千野說道：“他們如果什麽也不學習的話，那就太過可憐了一些，直接就是進去當炮灰的。”
“與我無關。”千野迴答。
“咱們把條件放下來一點吧，我不奢求你能教他們什麽，就簡單的規則說明就行，這樣可以嗎？”
“還是費力不做好。”千野翻了個安僅看不見的白眼。
“錢已經打在你的卡上了，就這樣啊，我還忙就先掛電話了，事情就交給你了，地址我讓李宏繆發給你......”
安僅見自己可能有些勸說不了千野，隻能再次用上那耍賴的招數。
不等千野迴答。
電話裏就傳來了一陣嘟嘟聲......
千野無語的看著手機屏幕，知道安僅這是硬要自己上了。
“搞什麽，總是這樣弄，我就還真不過去會怎麽樣？”
切換頁麵。
千野點擊了信息一欄，掃視著自己銀行卡剛剛到賬的訊息。
這不看還好，一看直接把他給驚了一下。
如果認真算起來。
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從組織那邊得到實質性的好處......
手機信息顯示得很清楚。
組織那邊直接給他打了十萬塊錢。
這就僅僅隻是過去教些東西。
看得出組織的底蘊還是比較強的。
千野喝了一口桌邊的可樂，小咂了兩下嘴巴，看著一秒前李宏繆發來的位置在猶豫。
這十萬塊錢的確不錯。
他自己也很心動。
不僅可以把那有些老舊的電腦給翻新升級一番，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還可以隨心所欲的斷章。
讓那些看他小說的人都陷入等待焦急。
“算了，就教點規則......我不是為了這十萬塊錢，我是在為了子民。”
想了想。
千野最後恬不知恥的這般安慰自己。
然後將李宏繆發來的位置信息給打開......
位置距離他不算太遠。
當然也不算太近。
坐高鐵的話，大概需要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嚴格一些說，我這個算是出差麽？”
動動手指將需要買的車票買下，千野還是決定去看看......
......
...
不得不說。
千野認為組織的人腦子都有些問題。
出手這麽闊綽的情況下，選擇的培訓地點卻是糟糕得不行。
拿了些錢給家裏呦呦安頓好後。
千野此時站在目的地前發愣......
他側頭望了眼周邊立起牌匾上的“幸福村”三個字，又看了看村子裏那基本荒無人煙的場景。
每家每戶。
基本上是隔了好幾百米開外......
屬於想要到隔壁串個門都得走上好幾分鍾的程度。
遇見這種情況。
千野也不奢求在這裏的日子能有什麽好待遇了。
“培訓的時間是十天，也就是說這十天我都得在這種地方度過。”
千野心情複雜。
也明白了那十萬塊錢總歸不是輕鬆送給他的道理。
“罷了，隻要錢到位，吃點苦又算什麽呢？”
千野搖了搖頭。
拖著行李朝著村子裏走去......
路麵沒有被鋪過。
在陽光照射下，隨著風一起，有不少灰塵漂浮在千野的視線中。
這幸好是沒有下雨。
不然千野估計自己的鞋底子上可能會沾有好一大團泥巴，扣都難以扣掉的那種......
順著因為信號不好而有些延遲的導航，和村裏那些老人的問路
千野經過了大概二十來分鍾的時間，才找到組織所準備的培訓地點......
“找個其他地方應該花不了多少錢才對，選這裏是因為比較隱蔽麽？做那種與世無爭的氛圍？”
站在一處還算比較大的院子前，千野將門上的蛛網給扒拉在旁邊，頂著打開門滿是灰塵的空氣，緩步走了進去。
老舊，破損。
是千野對這裏的第一印象。
“與世無爭的氣氛沒有，倒是用來拍攝恐怖片怕比較合適。”
“話說，我是第一個到的麽？其他接受培訓的人呢？”
沒有發現任何人的千野。
把行李放在右手邊，打開手機準備詢問安僅那些需要接受培訓的人到了哪裏，他又該等多久。
不過在幾個電話撥打過去後。
安僅那邊都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千野壓根聯係不上......
“接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有這麽忙嗎？”
不明所以。
加上好似被放鴿子的情況，千野有些想甩手就走。
隻不過這麽一段山路過來，崎嶇不平加上是用輪椅，還是讓他有些勞累。
隻得在這裏先休息休息......
準備等上一會兒還是等不到的話，那就再走。
反正錢已經收到，自己人也過來了，是他們那邊安排不妥當，這也怪不了自己......
而在休息十來分鍾後。
千野心裏已經有了些不耐煩時候。
他隱約聽見山路上好像多了些動靜。
“來了？”
千野將注意力往外飄散。
發現的確有一群人在向自己方向走來......
他記得安僅說過，這批所謂的“學員”裏有他上次去公寓樓救下來的那批。
為了保持自己的高冷設定。
千野捋了捋嗓音，又坐直了下身體，盡量讓自己看上去稍微好些。
不多久。
隨著聲音愈加靠近。
千野能模模糊糊看見有一坨人的身影在朝這間老院子走來......
這一下。
千野反而有些驚訝到了。
原本以為就幾個“學員”的他，在看見那密密麻麻的人頭後簡直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心情。
“這......恐怕有五六十個吧？”
“都能湊齊一個班的同學了！”
“安僅這逼玩意兒沒給我安好心......”
逐漸走進。
果不其然趙丹丹和李靜等人千野也都看見她們在其中。
“這麽多人，嘴巴都得說累。”
千野臉色並不是太好看。
他一個勁的做著深唿吸想要平穩自己心情。
眼睜睜看著那一個個高矮胖瘦，形色不一的人靠近......
“誒？小哥？”
紋身男不是第一個發現千野的人。
不過他是第一個開口的人。
帶著重逢“老熟人”的欣喜，紋身男這個大男子漢竟蹦蹦跳跳的朝著千野跑來。
“不對，小哥你怎麽坐輪椅啊？”
他跑到千野身前停下腳步，好奇打量著千野坐著的鐵質輪椅。
頓了頓，他忽然抬起頭問道：“你該不會是在玩cosy吧？”
對此。
千野隻有兩個字的迴複。
“傻逼。”
紋身男摸著鼻子不太好意思的靠在旁邊，臉上帶有些許尷尬……
等到所有人都進來了。
除了李靜他們以外，其他人都在上下觀察著做著輪椅的千野。
因為他們之前接到過通知。
說是會有一位老師在這裏等待他們。
在看見千野年輕的模樣還有身體上帶有的殘疾後，他們內心都有些疑惑和好奇。
“您就是我們的老師麽？”
一位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猶豫片刻，向千野不確定的提問道。
眾人也都在等待著千野的迴答。
“算是吧。”
保持著高冷形象的千野話比較少。
他迴答過這群人過後，便自顧自的推著輪椅朝內屋走去。
一方麵是不知道該給這群家夥說些什麽。
另一方麵則是他自己都感到很頭疼......
“教個屁，難不成還得讓他們像個學生一樣弄些課桌椅，然後我站在講台上講課？”
“安僅......下次不會再信你的鬼話！”
當然很可惜的是。
雖然千野很想裝作高冷模樣。
但對這群絕大部分都對他不太了解的人來說，這種人設明顯是很難立下來的......
不出兩分鍾。
這群家夥就已經開始對他問東問西的了。
和帶正常學生不一樣的是，這裏大多都是成年人，他們都有著自己的一套邏輯。
並且在一半多人年紀都比千野大的情況下。
他實在很難立出老師專有的那種威嚴......
遇見年輕人還好。
至少跟得上時代說的話他們也能聽懂。
溝通還算順暢。
可要命的是這裏麵竟然還有兩個耳背的老年人，千野對他們說話幾乎是要到用喊的地步才行！
魚龍混雜。
天色都還未變晚。
千野就已經起了罷工不幹的心......
“那，老師，我們現在要做什麽？”一個手捧著零食在吃的胖子對千野問道。
淺淺吸了口氣。
千野想讓這群人趕忙先從自己身旁離開，讓自己清靜片刻：“給自己做課桌椅。”
“啥？課桌椅？”
眾人紛紛想起了自己在校園時歡快的念書時光，思緒在一瞬間倒退了好多年，心中略有感慨。
“唉，好多年沒讀書了，也不知道還習慣不......”
有人哀傷的歎息。
但很快他們就反應過來了什麽，紛紛抬頭望向千野。
“既然這裏要用課桌椅，其實可以早告訴我們的啊，在網上買又實惠又方便，而且運氣好的話興許拿到的質量還不錯。”
“對啊，實在不行我在家裏把我兒子的學習桌搬來也可以，那上麵還設計得有平板電腦呢。”
“電腦？是啊，要不咱們就用電腦嘛，現在不是有什麽智能化教育，好像學習起來很高效的樣子。”
“俺可以插一句嗎......俺文化不高，隻讀到小學三年級，電腦啥的俺都看不懂......”
“我也得說一句！我家不像你們這麽有錢，光是供孩子讀書和養育老人已經勒緊褲腰帶了，沒什麽閑錢去買電腦......你們提的這個建議我不讚成。”
“是的是的，我也覺得有些奢侈了......”
“奢侈？是你的錢重要還是你的命重要？”
“......”
人實在有些多。
大家七嘴八舌的在議論著，把千野吵得太過頭疼。
見這群家夥似乎要吵個不停，千野直接開口將他們打斷。
“這就是第一堂課，別再吵了趕快去。”
然而。
終究是老師的威信不夠。
在說完這句話後大家不僅沒有停止爭吵，反而是吵得更加離譜。
其中還有人把矛頭對到了千野身上。
似乎不理論出個結果來絕不善罷甘休......
李靜默默在人群裏，看著被大家吵到臉色無比陰沉的千野，也有些疑惑千野會怎樣選擇來處理這種事情。
輪椅上。
千野麵無表情看著這些讓自己心煩的人......
他好脾氣已經給夠了。
本來就沒多少耐心的他哪能忍這種場景？
於是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在背後將血色斧頭給直接掏了出來……
左手則指向院子大門，冷淡迴道：
“要做就做，不做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