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 晚上晚自習下課之後,迴到房間, 程晚鄰先把昨晚沒看完的資料看完了, 又背了一遍筆記本上的內容,背到一半的時候, 他發現有地方有些不對。

    看了一下,他才發現旁邊多了兩行沒見過的注解,是霍決的字跡, 不知道什麽時候寫的。

    最後還留了一條例題給他。

    程晚鄰按開黑筆,找了張草稿紙做了一下,結果發現做到最關鍵的一步, 居然怎麽也進行不下去了。

    最後他打算去隔壁問問霍決, 就是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睡。

    這段時間,他們相處的還可以, 霍決確實教了他很多, 除了alpha在學校會時不時地使喚他端個茶遞個水,其他都很好。

    程晚鄰也問了霍決為什麽要幫他。

    霍決翹著腿漫不經心的說, “他們都以為你是我的人, 所以如果你考不好, 丟的是我的臉。知道嗎?”

    程晚鄰當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霍決說的是事實,如果他將來不能獨立, 就隻能當霍家的人。

    他嗯了一聲。

    霍決就笑了一下。

    程晚鄰走到霍決房間門口, 敲了敲門, 很快從裏麵傳來alpha的聲音,“誰?”霍決果然還沒睡。

    “是我。”

    裏麵安靜了片刻,過了一會兒,程晚鄰才聽到一聲“進”。

    他推開門,剛開門就是撲麵而來的暖氣,溫度調的特別高。

    他看見霍決坐在床上,上半身沒穿,一眼看上去身材很好,下半身隻蓋了一條很薄的毯子。

    都是男生,其實也沒什麽不能看的,但是程晚鄰還是下意識別過了眼。

    他道,“我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剛睡。”

    霍決本來就沒什麽困意,此刻滿腦子都是程晚鄰大半夜來找他幹什麽。

    尤其是當他看到程晚鄰解開了兩顆衣服的扣子,霍決頓時心髒一跳。

    前幾天聽到肖今橋說的那些話,再次從他腦海裏冒出來。

    臨時標記什麽的。

    大半夜上門很難讓人不浮想聯翩,如果程晚鄰真的想找他,他也不是不能幫一下。

    霍決眯眼看了看程晚鄰,直到他看到程晚鄰手上的作業。

    程晚鄰走到他床邊把那道題給他看,一邊把剛才解開的衣領整理了一下,吐槽說,“你屋裏好熱。”

    霍決:…………

    聽到他這麽說,霍決突然伸出手,貼在程晚鄰靠近他的一邊臉頰上。

    omega的臉涼涼的,皮膚遠比他想象的滑,竟然有些放不開手,霍決忍耐著手往下,勾了一下程晚鄰的衣領,嗓音低沉,“這樣呢?”

    程晚鄰看著他一時沒說話。

    霍決再向下,整隻手包裹住他細膩軟綿的手。

    alpha的手心十分溫熱,蘊含著力量,說道,“是你太冷了。”

    .

    今天是這個學期最後一次體育課,但因為過兩天就要考試,大家上體育課的情緒也都不是太高,多多少少都有點緊張。還有人幹脆體育課就沒來,稱病留在教室複習。

    程晚鄰對體育課倒是沒什麽所謂,偶爾放鬆一下也好,況且霍決還要他在旁邊拿東西遞水。

    然而就在課上到一大半的時候,程晚鄰感覺他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有人發消息給他。

    程晚鄰便打開看了一下,結果看到內容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短信上寫道:

    [晚鄰,我在看著你呢。]

    [我找到你了。]

    程晚鄰臉上頓時血色盡褪,手死死地握住手機,用力到指尖發白。他迅速在附近環繞看了一圈,空曠操場上隻有他們七班的同學,沒有任何可疑的人。

    他手都有些抖,迴道:[閻遊,遲早有一天我會報警抓你的。]

    對方迴:[那也會是在我標記你之前。你等著。]

    看到這條短信,程晚鄰臉上表情徹底厭惡到了極點,帶著難以言說的憤怒,一隻手的指甲深深陷進肉裏。

    上次他已經注銷了一次卡號,這次總不能再這樣做,霍夫人那裏不好解釋。

    程晚鄰把短信刪除,號碼拉黑,然後獨自出了操場。既然操場上沒有,那就去別的地方找,他一定要把人揪出來。

    冬天,操場周圍都沒什麽人,校園裏十分冷清。

    程晚鄰找了一圈沒找到人,此時情緒才逐漸冷靜下來,想了想,閻遊隻是在嚇唬他,他不可能找到嘉安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程晚鄰突然感覺身體有些不對勁,正在逐漸發熱,這意味著什麽再清楚不過。

    距離他上一次症狀發作才過去一個月不到,他本來準備今晚迴去就打抑製劑,卻沒想到提前發作了。

    怎麽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前,而且全都一點預兆都沒有,一旦發作就來勢洶洶,以前從來都沒有過。

    梨花的omega信息素無法阻止地原地彌散開來。

    .

    體育課快下課的時候,霍決才發現他的衣服被程晚鄰隨便放在了籃球架上,人已經不見了。

    又亂跑哪兒去了。

    他走到那個籃球架下,問旁邊的一個同學,“有沒有看到程晚鄰去哪兒了?”

    同學道,“他好像有急事,突然就走了。”

    霍決聽到這句話,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該不會是那什麽alpha催化體質又發作了吧。

    “走哪兒去了?”

    同學迴憶一下,指了一個方向。

    霍決拿上衣服,去找程晚鄰。

    同學朝他背後喊,“決哥!老師讓集合了!”

    霍決聽都沒聽。

    附近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人,霍決眉頭皺起。

    然而下一刻他在空氣中突然聞到omega信息素的味道,很輕,即使隻有一點味道也勾人的過分,預感可能成真了,霍決眉心狠狠跳了一下,目光立刻朝信息素來源的方向看去。

    樹葉踩在腳底發出聲響,霍決走近就看到omega正背靠著一棵大樹坐著。程晚鄰閉著眼,臉色白的像紙,襯的嘴唇更紅,有一種淒冷的美感。

    到現在為止,霍決已經不止一次體會過程晚鄰信息素有多撩人,就像一根羽毛反複在敏|感的神經上來迴挑|逗,讓人忍不住想象這樣的omega吃下去會有多甜。

    霍決從小一直對omega信息素過敏,然而對程晚鄰,他不得不承認,他被完全吸引了,alpha的本能在此刻被不斷激發出來。

    霍決隻能用理智壓製自己的衝動。

    顯然程晚鄰這次比以前還要嚴重,霍決隻能想到一個原因,就是反噬。因為年齡沒到,卻頻繁使用抑製劑,抑製貼,這類對omega刺激很大的藥物。或許還有他們之間血契的原因。

    程晚鄰睜開眼,發現霍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他麵前,半蹲著,眼神認真地看著他。

    alpha的信息素一直都很霸道,氣場很強,程晚鄰下意識想躲開,然而不知道為什麽,他好像對霍決的信息素總會產生另外一種感覺。

    從血液裏長出來的,想要親近的念頭。

    程晚鄰朝霍決伸出手,攬住alpha的脖子,腦子燒的不清不楚,在他耳邊輕輕叫了一聲,“決哥……”聲音聽上去脆弱又壓抑。

    霍決心髒頓時一緊,像被攫住了,他想讓程晚鄰放開,卻怎麽都開不了口。

    兩人胸膛貼著,信息素交纏,霍決抑製再三,被撩的受不了,唿吸加重,最後還是忍不住抱住了程晚鄰,觸碰到的那一刻有些感情就控製不住了。

    這裏離操場很近,馬上就要下課了,外麵很快就會經過很多人,如果正好再有alpha被程晚鄰吸引進來,事情會很不好處理。

    不能這樣放任下去。

    霍決貼著程晚鄰的耳邊道,“小鄰,我現在有個方法幫你,你不要怕,我不會害你。”

    程晚鄰不知道霍決說的是什麽,然而下一刻,當霍決把他衣領拉開,後頸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的時候他知道了。

    霍決想要臨時標記他。

    不管是抑製劑還是抑製貼其實都是治標不治本,omega的病永遠隻有alpha能治。

    但程晚鄰不願意。

    保護自己是一種本能,omega也許會被alpha吸引,但是真正要被標記的時候都會掙紮,因為這是會刻進血液裏的東西。

    程晚鄰想推開霍決,卻發現自己已經被牢牢禁錮住,alpha強大的氣息從上到下籠罩著他,程晚鄰直接給了霍決一個耳光想逃開,卻被抓迴來按在樹上。

    “乖,聽話。”

    霍決不去管程晚鄰剛才的耳光,根本不疼,隻是說完就將程晚鄰後衣領拉開,一低頭就咬|住了雪白的後頸,破|開一個口,霸道的alpha信息素注進去。

    初嚐omega的甜容易讓人上癮,霍決幾乎停不下來。

    程晚鄰從一開始的掙紮到後來的認命,感覺到身體裏不屬於他的alpha信息素一寸寸侵略他的血液,整個過程漫長到仿佛有一個世紀。

    最後霍決發現程晚鄰不知道什麽時候昏迷了過去。

    但接下來應該就沒事了,等程晚鄰醒了再和他解釋一遍。

    然而霍決摸了一下程晚鄰的額頭,卻發現omega還燒著,症狀並沒有減輕,更讓他心沉了一分的是,霍決發現原因是,程晚鄰根本就沒有被他標記上。

    這不可能。然而霍決突然想到程晚鄰說他後頸從小燒壞了,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可能被臨時標記。

    霍決莫名控製不住升騰起一股落差感,明明他的初衷是想幫程晚鄰度過這陣發作期,但現在的心情卻好像是已經到嘴裏的肉突然不見了一樣。

    快下課了,霍決壓住所有的情緒,把思維全都轉到怎麽幫程晚鄰上。

    他想到一件事。

    程晚鄰和他的血契。

    霍決聽到從不遠處傳來同學們走近的聲音,他從地上撿了塊鋒利的石頭,割開手指,新鮮的血珠頓時從指尖爭先恐後的冒出來。

    霍決用帶血的指腹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然後傾身深吻住程晚鄰。

    ※※※※※※※※※※※※※※※※※※※※

    決哥好像那種山匪頭子,強搶良家民女做壓寨夫人。

    決哥:我沒有。

    晚晚: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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