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製劑怎麽會失效?程晚鄰攥緊筆身,用力到指尖發白,想不通。

    鼻尖因為緊張而微微滲出汗,然而他現在就連這一點汗水都帶著信息素的味道,清淺的梨花味從周身慢慢的散發出去。

    他考試從來不緊張,心態很好,但現在的情況卻讓程晚鄰一下仿佛迴到了在a市七中的時候。

    無意識的發出信息素,引來無數的alpha。

    他上不了課,參加不了考試,沒辦法進行任何正常的生活。

    偏偏在今天這個時候發作,程晚鄰感覺到信息素在他身體的血管裏來迴流動,又一股一股的攪動,仿佛在等待一個時機衝破出去,他必須要調動自己所有的注意力,才能將信息素牢牢控製住。

    身體有點輕微的發熱,這還隻是個開始。

    程晚鄰看著眼前數學試卷上的題目,很熟悉,他幾乎不需要思考就知道怎麽做。

    程晚鄰抬起筆在答題紙上一行一行往下寫,他也不在草稿紙上演算了,直接寫,最起碼也要把試卷寫完才行。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程晚鄰越往下寫試卷就越覺得身體很疼,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血管裏啃齧他的皮膚。

    以往他隻要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了,這次卻好像和之前都不一樣。

    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程晚鄰知道其中一個原因應該是,他第一次用抑製劑,又是在成年之前用,所以第二次發作肯定會有反噬,隻是他沒想到會毫無預兆,還來的這麽早。

    程晚鄰最後完全是靠意誌力在寫,有些題目是他沒見過的,他卻已經沒心思去想那些,想到什麽寫什麽,就算是這樣,在離考試結束還有十分鍾的時候,他還有一大片沒做完。

    程晚鄰沒等到最後一刻,直接起身交了。

    他要趁現在外麵人還不多的時候走。

    初春的季節,程晚鄰起身的時候後背一身汗。

    中午不能離校,他也不可能迴霍家,程晚鄰就在男生宿舍樓下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待著。他身體這個問題也沒有別的解決方法,隻能熬時間等這段時間自己過去,否則就要用抑製劑。

    但他現在拿不到抑製劑。

    信息素發作起來是間歇性的,歇下來的時候就好像一切都恢複了正常,但冷不防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再次發作,壓的他喘不過氣。

    程晚鄰想去操場上跑1000米,試圖用汗把身體裏的信息素帶出來,然而他很快就發現不行,他上午的時候手抖得連卷子都寫不了,現在就更別提運動了。

    其實他心裏隱隱有一個想法,但是剛一冒頭就被他按死在了繈褓裏。

    下午考物理和政治。

    程晚鄰筆下寫的斷斷續續,淩亂不堪,心裏對這次考試已經完全不報希望了,到現在為止,他隻想盡可能把能寫的寫完,剩下的事迴頭再說。

    本來他以為今天不會再出別的事了,就這樣結束他也無所謂了。

    直到政治試卷考到一半的時候,程晚鄰突然察覺到什麽,他一抬頭,就發現考場裏有個alpha一直看著他,不知道看了多久,目光裏全是渴望。

    程晚鄰腦子裏電光火石地迴憶起一些片段,手上的筆沒抓穩,直接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筆在地麵上往前滾,程晚鄰沒去撿。

    他直接起身把沒寫完的卷子交到講台上對老師說,他身體不舒服,考不了先走了。

    反正參加不了考試也不是一次兩次,不過是和從前一樣而已。

    走出教室,走廊裏空無一人,才讓程晚鄰覺得安心下來,然而放棄了考試還是讓他從心底裏感覺到難受。

    程晚鄰想到他中午的那個想法。

    如果抑製劑不能用,剩下他能想到的短時間內緩解症狀的唯一一個辦法就是,放血。

    把信息素放出去就沒事了。

    隻不過,放多少,怎麽放,他心裏一點概念都沒有。

    .

    因為家裏有點事,政治還沒到交卷時間衛杭就提前交了。

    走出教室他就準備迴去,然而剛走出教學樓,路過操場,衛杭就看到不遠處男生宿舍樓下有個眼熟的人,背影很薄。

    衛杭認出是程晚鄰。

    但程晚鄰怎麽會在這裏?衛杭直覺感到不對勁。

    空氣中有淡淡的梨花香氣,學校操場這邊什麽時候也種了梨樹?以前從來沒有聞到過。

    衛杭朝前麵的人走過去,手拍了拍他的肩,“你怎麽在……”

    讓衛杭沒想到的是,程晚鄰居然反應很激烈的打開他的手,力氣不小,“別碰我——”轉過來時,眼底都是陰沉沉的敵意。

    這姿態和他以往那種安靜溫吞的樣子完全不同。

    衛杭頓時愣住了。

    周圍的香氣越發濃鬱,幾乎到了一個不尋常的程度,衛杭這時才陡然意識到,這是程晚鄰omega信息素的味道。

    程晚鄰此時已經認出眼前的人是衛杭,然而現在他不信任任何一個alpha。

    衛杭看著程晚鄰離開,意識到程晚鄰可能有些事他們並不知道。因為剛才那一刻,他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alpha信息素居然波動了一下。

    程晚鄰不是普通的omega。

    如果現在把人就這樣放著不管肯定很危險,衛杭作為一個alpha很清楚剛才的信息素有多甜,但他現在需要避嫌,這件事必須告訴霍決。

    旁邊就是操場,高一上體育課的此時正下課,衛杭從人群裏隨便拉出來一個beta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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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揪著對方衣領,衛杭就問,“認識我嗎?”

    男生睜大眼睛,身體一抖,“杭,杭哥……”

    “好,認識就行。”衛杭帶他迴到剛才程晚鄰離開的地方,仍舊拎著beta的衣領交代道,“看著前麵那個omega,五分鍾之內別讓他出什麽事,他是你決哥的人。現在就去!”

    男生一聽,兩秒之後反應過來,立刻忙不迭的跟上去。

    衛杭也顧不上家裏的事了,迴到他們教學樓,直接上了三樓。

    走廊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就在這個時候考試結束的鈴聲驟然響起。

    衛杭剛好走到七班門前,教室裏的人都沒動,老師在收卷子。

    衛杭剛想進去,然而當他看向霍決的位置,他發現位置上沒人。

    .

    餘濤是十一班唯一的alpha,他自從在網上看到過程晚鄰的一張照片後,就一直忘不了。

    然而程晚鄰身邊總是有霍決在,又有傳言兩個人關係很好,他再怎麽樣也知道不能讓霍決發現他的想法。白天他不敢去七班,幸好還有晚自習,霍決不在,他就趁著課間的時候在七班外麵偷看程晚鄰。

    隻不過前天第一次就運氣不好,居然被衛杭發現了。

    他表麵上答應再也不敢了,卻已經在心裏想好了更隱蔽的方法。

    隻不過他沒想到那個方法還沒來得及實施,他就發現程晚鄰居然和他在同一個考場。

    在看到程晚鄰政治考試提前交了卷子之後,他當即也交了試卷,然後跟上程晚鄰。

    一直到了男生宿舍樓下,周圍的人越來越少。

    餘濤躲在小樹林裏,原本看到程晚鄰和衛杭遇到,他怕又被衛杭發現,本來已經打算走了,結果沒想到衛杭居然能忍得住又走了,他真懷疑衛杭是不是個正常的alpha。

    眼見天色漸暗,不遠處操場上的人都走空了,這裏離教學樓也很遠,一時半會都不會有人來,餘濤心裏更加惡向膽邊生。

    他看著不遠處的背影,咧嘴笑了,剛要走出小樹林,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餘濤一愣,周圍靜悄悄的,剛才的聲音絕對不會是他聽錯了。

    他立刻轉身,然而他眼前剛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還沒看清來人,下一刻,他的頭發就被人一把抓住往上生扯,然後整個腦袋都被砸到粗壯的樹幹上!

    結結實實梆地一聲,餘濤瞬間頭破血流,眼前全黑,一點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顯然來人也並沒有打算給他掙紮的機會,剛才那一下之後沒有任何停留,仍舊拽著他的頭發一下一下用力地往樹上撞,撞得整棵樹的葉子都撲簌簌地往下落。

    餘濤聽見自己腦袋上的血在嘩啦啦的流,他神誌不清,卻整個心都往下沉,腦子裏不斷有一個意識在閃,他惹了不該惹的人。

    程晚鄰站在操場的水池邊,打開水龍頭,卷起袖子,他把一條胳膊放在水下反複衝洗。

    那條手臂十分細瘦清白,腕骨很細,手臂內側還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

    就在這個時候,他從水聲中聽見身後有人靠近的聲音。

    是alpha。

    ※※※※※※※※※※※※※※※※※※※※

    說一下背景設定。

    他們生活中ao是非常少的,一個班都不一定能有兩個,越優秀的階層ao才越多,加上打了抑製劑,所以晚晚是可以正常生活的,隻是沒想到抑製劑會失效,甚至還有嚴重的反噬(你們懂的,因為決哥)。

    還有法律對o是有保護的,a動了o,a負全責,代價很大,所以o一般是比較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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