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香居,悟虛把許多事情串起來想了一遍,心中了然,暗歎傳說中英明神武、霸氣十足的老龍王,居然也這麽能忍,這麽有心計。

    先前壽元殆盡,便蟄伏不出,隻讓黑龍使風頭無兩,膝下眾多龍子有外出慘遭橫禍的,有互相殘殺的,甚至九太子手持神龍令,落難化龍潭,都統統不理;待到天地靈氣異動,廬山開啟,這才出來,偷偷隨著黑龍使,潛入廬山;直到那長清子引動上界仙氣下垂之後,這才隱隱現身出手。

    如今,看敖青毫不忌諱的樣子,似乎那龍王從那下垂的仙氣之中,得了莫大的好處和機緣,估計法力更甚從前,搞不好壽元也有所延長。

    悟虛輕輕喝了一口淡紅色楊梅,望著敖青,也意味深長地說道,“龍王陛下和黑龍使都上了廬山,看來東海龍宮此番要大顯身手了。說不定,下次再要與道友見麵,便也是在廬山了。”

    敖青哈哈大笑,“實不相瞞,族中前輩不日便會前往廬山。”

    哦,悟虛忙問有哪些前輩高人。敖青隨口說出幾個名號,第三十一代護法神龍敖離,龍宮禁軍統領敖嵐,龜丞相紀長生,還有碧遊宮宮主滄瀾先生,海枯寺主持海光大師。

    悟虛心中一驚,那碧遊宮宮主滄瀾先生,自己曾經見過,那是與黑龍使也可以對峙之人,如此看來,敖青提到的這幾位,恐怕都是真靈大修士,要是算上老龍王,那龍族這邊至少有六名真靈大修士!

    這還不算黑龍使和鬼龍那邊!悟虛清楚記得,當日自己在化龍潭潭底,可是看見五名真靈級別的老鬼龍!其中一位叫做敖拓的,還自稱三十三代護法神龍。

    我的乖乖,悟虛不由自主摸了摸腦袋。

    自己當初上廬山之時,八思巴和元法大師曾經責問喇嘛教勾結魔門一事之事,曾經暗中和自己交談過,蓮法峰上,如今有五位真靈大修士,除了他們二人,還有班禪咯巴大喇嘛,羌巴穆勒,以及來自杭州靈隱寺的靈覺大師。

    那清靜峰上,全真教的吳有道重傷,餘下的,全真教有長清子、丘通南、孫終敏,正一教則是天機子、玉真子、靈寶子,加起來共六名真靈大修士。

    浩然峰,除了東極島三位島主以外,還有馬靈華估計也算真靈大修士;囚魔峰,則不知。

    這麽一看,考慮到龍族本體的強悍,同等境界,戰力第一,那麽陰罡峰和羅刹峰勢力最大了;而且,再考慮那些鬼龍的出處,兩峰可以說是同氣連枝!這股龐大勢力,不容小覷。

    嗯,那老龍王和黑龍使不是雙雙離開龍宮結界之時,都有交代,不要自相殘殺麽?由此可見,雙方早有默契,說不定還有秘密協定。

    悟虛默默盤算著,暗道一聲可惜,自己先前在山洞行寂滅之法,除了那奇異的星雲竹、眾生迴向念力形成的青氣,曼陀羅法界中所收納的其他器物都一一滅度之,八思巴和元法大師傳給自己的轉經輪也在內。不然,自己倒是可以將這個重大消息,告知兩位大師。

    忽然,敖青笑道,指了指外麵,“好戲就要開場,大師,我們一同去看看如何?”

    悟虛迴過神來,神識一探,原來是那神宮之人,已經下了樓,似乎要連夜趕路。當即明白敖青所指,沉吟片刻,微笑著點點頭,然後皺眉看著房內昏死過去的張小明和平山惠子二人,以及橫七豎八躺在角落裏麵的三名妙齡女子。

    敖青又是哈哈一笑,伸出手指,遙遙點了點,張小明和平山惠子二人便化作了一灘血水,顯然是被敖青龍指頭施壓,生生碾死。敖青又把指頭對著那三名妙齡少女,卻對著悟虛笑問道,“敢問大師,這三名青樓女子,如何處置?”

    悟虛急忙伸出雙手,“不可不可,方才這二人,已然因為小僧之故而枉死。敖道友,切莫再造殺孽,小僧擔待不起。”

    敖青見悟虛先前祭出法界,將張小明和平山惠子定住,這才臨走之時出手,此刻見悟虛有如此說道,嘴角撇了撇,似乎不喜歡悟虛這樣惺惺作態的假慈悲,但終究是沒有說什麽,放下手指,帶著身邊的那名隨從,走了出去,卻是對地上那玄龜甲看也不看一眼。

    悟虛將那玄龜甲攝入法界,想了想又對著地上兩灘血跡,合掌躬身,“阿彌陀佛,二位道友,對不住了。”隨後,撿起這兩人的儲物袋,方才離去。

    此刻,神宮一行數人已經出了翠香居,上了兩輛馬車,駛出三五裏。

    悟虛與敖青走道一樓大廳之時,卻又有人高聲喊道,

    “秋野君,這是要到哪裏去?今夜荷花苑,我等還要恭賀秋野君呢。”

    “來來,先到我們這裏來喝一杯!”

    ..

    悟虛指了指旁邊的敖青,“我與這位大人出去一趟,稍後,一起迴來。”

    那一幹修士,見著悟虛稱唿此陌生人為大人,好奇之下,紛紛探出神識,卻見敖青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各處包房裏倒是傳來齊齊一陣悶哼聲,顯然吃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虧。

    悟虛哈哈大笑,“今夜,本座要在荷花苑為這位大人接風洗塵,諸位到時候可不要忘了來哦。”隨後,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那人,莫非是龍族高手?方才我神識過去,居然隱隱看到汪洋大海一片,一聲龍吟,震得心神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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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聽到秋野君稱唿大人嘛,還說今夜要在荷花苑為其接風洗塵?”

    “不得了,傍上了蓬萊仙宗,還找來了點子這麽硬的靠山!”

    ..。

    這幹修士,坐在那裏一邊摟著女子,一邊吃酒,嘴裏含糊不清、略帶嫉妒地說道,哪裏還有什麽修煉之人的模樣。

    此刻,已是黃昏時候,不獨翠香居,歸宋汀的其他青樓酒肆,茶樓夜市,也紛紛點起了燈籠燭火,星星點點,在海邊濕潤夜氣的襯托下,顯得縹縹緲緲,猶如海市蜃樓,又如海外仙山。

    兩輛精美的馬車,馬匹幾乎純白,車轅雕刻著無數細微的圖紋,隱隱有流光;車廂四周皆是出自漢人織造的雪綾絹,白如雪,薄如紗;車廂內,紅光一片,卻無火焰跳動,顯然是另外寶物照明。

    站在遠處的行人,遠遠地便看到。這兩輛車,輕飄飄的,速度卻是極快。略一駐足打量,伴著淡淡的香氣,馬車便是又如一陣微風,擦身而去,消失在淡淡的夜色和點點燈火中。仿佛仙島神仙出遊一般。

    不一會兒,這兩輛馬車便駛出了歸宋汀,朝著東麵的山嶺而去。

    島國的山嶺,雖然極少有高大的,但是往往蜿蜒曲折,山路崎嶇。再加上時常有妖獸出沒,有些地方,便是白天,普通之人也不敢涉足,更何況是晚上。是以,進山之前,那兩輛馬車卻是猛然間停了下來。

    “中島君,前麵過去二十裏,便是蝮蛇嶺,那些賊人想必便是埋伏在那裏。”前麵一輛馬車中,那名先前在翠香居甩給悟虛一顆禦靈丹的中年男子,對著右側一名婢女說道。

    這名婢女,從開始進入歸宋汀,進入翠香居,這幾天來,一直默默無語地侍奉在這名奈良神宮來的神官身邊。此刻,卻是危襟正坐,渾身散發出一絲非常陰柔氣息,談不上危險,但給人很忌憚地感覺,猶如一條冬眠的毒蛇。

    “德川君,既然宮主命你主持此次行動,德川君發號施令便是,美雪自當配合。”這名身骨羸弱,麵容清秀,輕輕扭了扭腰,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病態,緩緩地閉目說道。

    那名中年神官似乎對此已經習以為常,側過身,又對著左側那兩名僧人頷首致意,說道,“如果兩位大師和神水官大人都沒有其他提議,那麽我等便按照原先計劃行事吧。”

    兩輛馬車上的紅光頓時先後斂去,悄無聲息地駛入前麵寂靜一片、黑色一片的叢山峻嶺中。

    屠四海,站在半空之中的雲層中,滿是皺紋的臉頰,在夜色中顯得更加滄桑,畢竟雖然修為已經到了隨時可能踏入真人境界程度,但終歸是還沒有踏入。畢竟,從當年崖山之時算起,到現在元庭搖搖欲墜,已經是一百多歲。

    此刻,他麵無表情地注視著下方的蝮蛇嶺,默默無語,似乎是一個垂死老人在夜觀山景;但潛伏在蝮蛇嶺四周的那些年輕修士,卻是大氣也不敢出。

    因為就是這樣一位老人,卻是號稱屠盡四海。到了東瀛扶桑,輔佐龍大將軍,哪次出征,不殺個千把百的?遠的不說,就說上月,征討遙遠的北海道一名不臣服的大名,就是這位老人,一支筆,在天空寫了三遍完完整整的正氣歌,每一個字,都是由一個扶桑人全身精血凝成!那一戰,地上沒有一絲血跡,空中也無冤魂呐喊,入眼之處,唯有一個個鬥大的血字,耳畔隱隱傳來老人令人心悸的吟誦聲,“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眼下,頭頂這位老人,越是默默無語,越是處於爆發的前奏。

    確實,屠四海,心中一直憋著的怒火今夜再度升騰。自己受命輔佐在大都偷得一股龍氣的龍潛,征服東瀛扶桑,本以為,手到擒來,指日可待。可廬山開啟多日,卻還是沒有全功。東瀛扶桑,原本是秦朝徐福率童男童女漂洋過海,流下的漢人一脈,漸成氣候,自成一國之後,唐宋之時也是恭敬臣服,卻不想如今竟然生出了反意!

    屠四海還記得,當初自己剛入東瀛扶桑,跑到奈良真言宗、淨土宗、日蓮宗、天台宗等處拜山,那些和尚居然態度暗昧;蒞臨那些小小大名府上,居然有的還說當年自己祖上曾經應南宋使臣,征討過元軍,崖山之後,南宋覆滅,更是舉國哀悼;到了如今,香火情已了。

    更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個神宮,其神主,自稱東瀛之神,暗中勾連各地大名,還說動了幾個修士宗門,專門與己方作對。

    今天,便是一個例子!龍舍利,蘊含龍族血煞,不但適合自己的修行法門,煉化之後,也可以增添龍潛的龍氣。卻不想,不但歸宋汀那幫漢人沒有了祖宗故土之念,更是引來神宮之人。

    哼!以為我不知道?先前不過做做樣子,終歸是要在此地,見個真章。要不是上麵覺得這幫漢人還有些用處,說不得今夜便在歸宋汀大殺四方,也不枉我屠某名號!

    那兩輛馬車,雖然在夜色中,悄無聲息,但那車廂中的紅光,卻早已在十裏之外,便被屠四海看在眼裏。

    屠四海,看著急速靠近的兩個紅點,一邊暗中傳下號令,一邊緩緩地從天空降落。

    待到那兩輛馬車駛到蝮蛇嶺前,似乎察覺道不對,猛地停下之時,屠四海恰恰好,如幽靈一般,落在了馬車百米開外的空地上。十幾名隨從,從岩石邊,從大樹上,從山溪裏,從泥土中,默默地顯出身影,然後手中法器亮起光芒,然後顏色各異的光芒向著這兩輛閃著紅光的馬車,無聲地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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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便聽到砰的一聲巨大響,然後前麵那輛馬車化為碎片,然後便看到十幾名身影,倒飛迴去,然後便聽到一聲聲沉悶地哼聲。

    屠四海冷笑一聲,“雕蟲小技!老夫今夜便讓爾等看看什麽是王道!”

    說罷,看也不看兩側吃了暗虧的隨從,如何反應過來,各自圍住一名僧人,反手一掌,將身後之敵擊退。這才緩緩轉身,看了看手掌上瞬間熄滅的火焰,對著先前與自己競拍龍舍利的那名中年男子,“神宮神火官!老夫早就聽聞神宮有五名神官,以木火土金水五行命名。也罷,老夫今夜便讓你們神宮中人,見識一下真正的五行之術!”

    說罷,屠四海手一揚,一支玉筆浮現在半空。隻見這玉筆,一經出現,方圓數裏的水氣,便以玉筆為中心,急速聚集。隨後,玉筆輕輕朝著前方一點,滴下一滴水滴。那水滴,勢若流星,瞬間便到了方才從後偷襲的中年男子跟前。

    這被叫破身份中年男子,雙目緊縮,隻覺周圍四麵八方的水氣忽然濃烈了百倍,盡數追隨著屠四海玉筆滴下的那滴水珠,唿嘯著,猶如驚濤駭浪一般,朝著自己撲來,急忙一邊用雙掌打出道道火焰。眨眼間,也是化出兩條火龍,朝著屠四海而去。

    水火不相容,隻見兩條火龍還沒飛到兩人中間位置,便化為虛無。顯然是屠四海技高一籌。

    這中年男子,偷襲不成,又一擊不中,也不鏖戰,便直接掉頭,飛去。屠四海,哪裏能放過,龍舍利還在其身上呢?

    但見屠四海,輕輕吟了一句,“天地有正氣”,渾身氣勢一變,居然以一身正氣,將周圍水氣化作一條水龍,朝這名男子飛去。

    那神宮神官,急速後退。屠四海站在那裏,周圍水氣彌漫,猶如一尊殺神,站在洶湧海麵。卻忽然,海麵上一個浪花,忽然化作一把透明的匕首,悄悄朝著屠四海的後背飛去。

    就在這時,那一直飛退的神宮神官,似乎忍無可忍,大喝一聲,竟然不要命一般,催動精血,渾身如一個火人,朝著屠四海衝過來。

    屠四海,大笑,“你要死,老夫自然會成全你!”周圍四麵八方的水氣化作劍雨。

    悟虛和敖青遠遠的看到,那萬千劍雨,飛到那火人近處,卻全都嘩啦啦的滴在了地上,唯有一把水做的匕首飛到那夥人麵前,卻是穩穩地停在那裏,隨後,化作一名女子,一束緊身白衣,長發披肩,默默垂首而立。

    而對麵的屠四海,靜靜地站在那裏,片刻之後,緩緩倒下。

    待蝮蛇嶺一帶水霧淡去,那隨著神宮而來的兩名僧人,又飛到了那名女子和那麵神官兩側。

    顯然,奈良神宮一方大獲全勝,屠四海一方,全軍覆沒。就連屠四海本人,也遭了暗算。

    “不錯不錯。先是神火官現身,引得對方輕敵之下,禦水對敵;神水官卻身於水氣之中。最後借著對方全力驅使水氣之時,陰柔借勢,無聲無息地偷襲對方!一招斃命。不錯不錯!”敖青旁若無人地點評,雖然站得遠,卻是讓奈良神宮之人聽得一清二楚。

    悟虛望著那緩緩倒地的屠四海,不由迴想起當初在大都月疏閣,屠四海、龍潛與郭敏、王保保一行,因著自己法界暗藏趙彤,與自己和玄機子鬥法的情景;隨後又想到大都元庭皇宮中,屠四海為了幫著龍潛盜取龍氣,和自己和多吉、卓達的一番惡戰。心中不由感歎,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那邊,聽到敖青的聲音,奈良神宮的一男一女神官,還有兩名老和尚,都警戒地望了過來。

    偏偏,敖青還很拉轟地迎麵飛了過去。悟虛想著屠四海的那些事,也飛了過去,要看看這東瀛扶桑本土英雄豪傑,是何風采。

    許是因為悟虛二人,氣息看上去非常危險,那名長發掩麵的女子,忽然又消失不見。

    敖青冷哼一聲,“班門弄斧!”也不見有什麽動作,那名女子複又出現在原地,弓著身子,渾身顫抖,仿佛隨時要拚死暴起傷人。

    在敖青這位龍族真人修士麵前玩水係功法的暗殺,悟虛搖搖頭,對著敖青說道,“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話音剛落,便見那名女子抬起頭,驚疑不定地望著敖青。

    反倒是那其邊上那名僧人,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居然突然暴起,朝著悟虛襲來。一支佛手,結蓮花印。

    悟虛識得,但是想起方才屠四海一不小心,被暗中襲殺,便穩妥地手結不動明王根本印,口誦六字大明咒。便見佛手消失不見,那僧人一個踉蹌,站立不穩。

    這時候,忽然一雙手地抱住了悟虛的左腳!

    悟虛心中一驚,急忙低頭下看,屠四海死死地抱著自己的左腳,兩眼直勾勾地望著自己!

    “屠四海,你還沒死!?”悟虛大叫道,生平第一次碰到“詐屍”。

    “你是悟虛大師?”

    “我?是又如何?”

    “帶我迴去!”屠四海,雙手緊緊抱著悟虛的腳,麵無血色,一字一句地說道。

    對麵神宮之人,見此,相視一眼,緩緩退去。

    敖青饒有興趣地看著悟虛和地上將死未死的屠四海,卻是懶得理會其他。

    悟虛神識探詢了一下,“小僧也救不了你。你如今隻是一股執念而已。”

    “帶我迴去。屠某死也要死在中原,不要死在東瀛。”

    悟虛見屠四海如此執著,終於放下過往恩怨,問道,“屠前輩,家鄉在哪裏?小僧定當帶你落葉歸根。”

    屠四海嘴角動了動,似乎笑了笑,卻是令人毛骨悚然。

    “郭大小姐知道的,悟虛大師一問便知。”屠四海最後拚盡全力,以神識傳音此句之後,便再無一絲動靜。

    郭大小姐?!

    悟虛靜靜地看著屠四海頭朝西麵的屍體。

    你難道不知道,我與郭敏早就已經不可能?

    你這個老不死的,臨死之前,還要耍這些心機!

    難道,難道一心修佛,心存慈悲的小僧,不會帶你迴去麽?!

    悟虛第一次將屍體攝入法界,站在島國之上的荒山野嶺,無邊水氣夜色之中,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正所謂

    龍指掃去眉頭皺,馬車載動故人愁。

    向使當初崖山死,風波浪裏亦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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