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鍾聲敲響,顧定慎帶著顧彤顧柏到院子裏放鞭炮放煙花。顧鬆剛剛給謝茵然留完言,管櫟先給顧鬆拜年了。

    “顧總,馬到功成!”

    “管大哥,新的一年萬事順利。”

    顧鬆拍拍管櫟的肩膀,讓他先到客房休息。

    走到院子裏,鞭炮聲震耳欲聾。

    顧彤跳過來:“紅包!”

    “叫哥!”

    “哥^_^”

    顧鬆拿了兩個紅包出來,一人一個。

    顧彤把紅包一打開:“怎麽這麽點?”

    “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意思一下,等會去枕頭底下壓著睡覺。”

    兩個小家夥年齡都不大,顧鬆隻給兩人每人包了一套錢,每種麵值一張。

    顧彤癟著嘴,她還有點小期待來著。

    顧鬆一手揪到她臉上:“想要大紅包,等考上1中再說!”

    給顧定慎和雷春紅拜了年,新年正式開始了。

    這個年,在顧定慎和雷春紅的堅持下,過得很收斂。

    知道顧鬆在外麵危機也不少,顧定慎的意見是,低調為上。

    沒讓顧鬆開車,顧定慎就帶著顧柏迴老家去了一趟,在祖祠上香,給家族長輩和親戚拜年。

    “你跟顧彤,一個要高考一個要中考,今年就不去拜年,說得過去。”

    在中湖農村,一個姓氏一個大家族都住在一起。不管是不是在外麵做生意、打工,過年的時候都是要迴家拜年的。

    在祖祠上香,給同宗長輩和親戚拜年。然後全村每家每戶還要派一個人,一起挨家挨戶去每一家給老人拜年。

    顧定慎倒是找了一個兩個孩子要考試的好借口。

    顧鬆其實沒什麽意見。

    原本是想著,現在多少算有些錢了。顧定慎想要迴老家漲漲臉的話,那得給他再配一輛車,讓他迴老家拜年的時候威風一下。

    但父母到底是為孩子考慮的。

    雖然顧定慎確實想在同宗長輩和同輩堂兄弟麵前好好刷一下存在感,但為了不給兒子招來更多潛在的危機,他還是忍了下來。

    “媽,會不會覺得不熱鬧?”

    家裏就剩了三個人,顧鬆笑著問雷春紅。

    “是不太熱鬧。”往年初一,雷春紅得坐在家裏招唿來拜年的客人,吃過午飯,就可以去走村串戶地去閑聊、打麻將。

    現在住在永寧城裏,沒有人來,也沒地方可去。

    “要不要約一下舅和姨他們,到家裏來做客?”

    雷春紅笑著說:“算了,今年就我和你爸一起帶著顧柏拜年。等合適的時候,再請親戚一起坐坐吧。”

    “行,聽你們安排。我去打電話拜年了。”

    顧鬆笑著走開,開始一個一個電話往外打。

    說到底,都是因為發展太快、根基太淺。

    在有些人眼中,仿佛一顆可口的桃子。

    顧鬆沒有為這個沮喪,沒有抱怨。這沒有意義,該來的總會來。

    沒有哪一份財富的積累、哪一個富家的崛起,不會遇見這樣那樣的危機。

    顧鬆有這個心理準備,所以一直以來,他不吃獨食,樂於幫助其他人。

    有舍才有得!

    那個時候,自己明知道將來的漫遊者會是一個龐然大物,但他仍然願意讓何青偉借給他的10萬占10%。

    何青偉並不知道漫遊者會有多龐大。10%他是覺得占了便宜,但在他眼中,漫遊者再大也就千萬級的盤子,跟他的金牌培訓將來差不多。

    顧鬆懂得人心。

    人有時候得笨一點,得不那麽精明。

    你得給別人善意,你也得給別人善果。

    何青偉從此是各種幫他解決問題,這是顧鬆穿進這個世界的第一根針。

    網總是慢慢織出來的。

    織網需要錢。

    因為錢是養分,是能力的體現,是地位的對等。

    所以,錢還是得快快地掙。

    能掙足夠的錢,才能分出足夠的錢。

    有足夠的錢分,就代表了足夠的影響力。

    織網也需要時間。

    在自己老家和親人麵前,沒有必要高調秀什麽優越。對顧鬆來說,得該把時間花在更需要的地方。

    所以這一個個電話,他打得很誠懇。

    他祝閔守正仕途順利,步步高升。

    他祝郭偉新年宏圖大展,事業再攀新峰。

    他祝霍玉山快樂瀟灑,萬事順意……

    ……

    對顧鬆來說,欠缺的畢竟隻是時間而已。

    而對汪濤來說,時間也很重要。

    張家的注意力如他所願地轉移了,而他謀劃了這麽長時間的事情也最終要收網了。

    他每天給張治業和竇冠宇打一個電話,匯報自己到了哪裏,進度如何。

    汪濤一直在紐約沒有走。

    vie當然適合上市,但vie也適合轉移資金。

    現在,e時代的資金就正在一筆一筆地轉移出來。

    洪爺收到了錢,辦事還是非常靠譜的。

    現在的汪濤,名叫丹尼·王,是一位新加坡裔的富商。

    他將在美國投資開辦很多的產業,會提供很多的就業崗位。

    所以根據美國的投資移民規則,又有洪爺的關係網絡穿針引線,從包仔第一次到美國這邊來,汪濤和他們的移民手續也快差不多了。

    丹尼·王的戶頭裏,財富也在迅速增加。

    再有兩天,最後幾筆款應該就能到賬。

    之後,汪濤從此就不再存於人世。

    丹尼王站在紐約高樓的公寓裏俯瞰這座城市,覺得自己的人生非常的有趣味。

    他也曾懷疑過,自己總是通過關係賺錢,最終能賺多少錢?

    這麽多年辛辛苦苦,基本也是給別人打工。

    賺100萬,能留在自己口袋裏的也就一小半。

    跟了張治業之後就更慘了,雖然事業可以做到很大很大,但自己那麽一小口算下來,比過去好得也實在有限。

    最主要的是,汪濤忽然發現,自己的地位比以前還慘。

    以前的自己,跟別人合作,還可以把那一份錢看做是孝敬。

    但現在不同了,汪濤真的變成了一條狗,出了看家護院,還得聽哨就上前撲咬。

    問題是,狗是沒有人權的。

    要照張治業那個折騰法,他實在難以想象自己的後半輩子會怎麽過。

    汪濤忽然想起來,他是要當俠客的啊。

    俠客是幹嘛的?替天行道、劫富濟貧啊!

    張治業把人命那麽不當迴事,他惡不惡?惡!

    張永年隨隨便便幾個電話,就調了那麽多資金,他富不富?富!

    丹尼王俯瞰著紐約,嘴角含笑。

    劫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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