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楷好奇玄武他們對很多事情好像根本不在意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喲,這群小朋友,好像什麽都不害怕呢。”


    “桃夭夭,你是不是有些老了呀?對付他們這些人,還用得著將我們幾個叫過來?”一個聲音不滿地問道。


    “你們可太小看這群小娃娃了。”剛才那個聲音桃夭夭又一次說道,“我剛才親眼見到,他們剛剛進入這個比賽現場,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地就地集結隊伍,並輕輕巧巧地將鹿泉宗戚長生身上的毒藥給解了。”


    “戚長生?他人在哪裏?”剛才不滿桃夭夭的那個聲音問道。


    “死了。一個金丹期,在裏麵還有一點用處。如果壓製到隻是對手平均水平,幾乎就是送死。”桃夭夭笑了笑,“既然沒有用處,不如我直接榨幹他的所有價值。”


    “你這樣,恐怕不好向穀主交代吧?”剛才不滿桃夭夭的聲音繼續說道。


    “熊山,你別以為穀主對這個戚長生有多麽器重。”桃夭夭笑嘻嘻地說道,“這個戚長生不過就是一個工具罷了,好用的時候用,廢了就直接榨幹最後一點價值就行。再說了,我們穀主最近十年裏,言行舉止和以前都有一些不同了,你難道還像以前那麽對他?”


    “穀主就是穀主,為什麽要分十年前和十年後?”那個被叫“熊山”的很不高興。


    “熊哥,我也有些納悶,你說,穀主為什麽最近十年全麵改變了以前的戰略?”一直沒有說話的碧竹,這時候看了看桃夭夭,歎了一口氣。


    “碧竹,穀主有自己的考慮,我想那麽多幹嘛?我隻知道,我要忠於穀主。”熊山的語氣明顯緩了緩。


    “那也要看這穀主值不值得我們效忠了。”桃夭夭笑著說道,“以我的觀察,恐怕我們的穀主十年前已經易主了。”


    “桃夭夭,你別仗著你自己是穀主現在比較寵信的護法,就可以如此放肆。”熊山沉吟片刻,仍舊義正詞嚴地說道。


    這十年以來,熊山明顯感覺到了問題。最讓熊山不可理解的是,以前的十大護法,現在被換掉了一半。穀主以前不甚歡喜的桃夭夭,如今被穀主充分任用。以前穀主比較喜歡的碧竹,現在被穀主邊緣化。現在,桃夭夭竟然趁穀主說他這次不參與行動,並囑咐新的十大護法聽他熊山的指揮之際,桃夭夭竟然說穀主已經不是此前的穀主。這到底是對他的試探和考驗呢,還是桃夭夭真的想要攛掇眾人反抗呢,一切著實太難說清道明了。


    熊山是謹慎的,他可不相信穀主沒有留後手。


    即使桃夭夭真的是那種想要謀權篡位的又怎麽樣?他熊山隻要堅持做好他分內的事情,其他的還是不參與的好。


    “他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感覺他們一點都不害怕?”室悄悄看了看已經停止修煉醒轉過來的侯建弘,問道。


    “他們不是人。”侯建弘歎了一口氣,“那個妖裏妖氣的女的,叫桃夭夭。她曾經參與過給我們鹿泉宗弟子種魔種。我們宗主說,她很可能是桃樹精。”


    “啊?”室嚴肅了起來。此前他對付海怪倒是對付過一些,但如今,想要對付桃樹精,他確實不知道要如何辦才好。


    山精和海怪,除了一個生活在水裏,一個生活在山上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不同?室不敢大意。


    “玄武在哪裏?”桃夭夭嬌聲問道,“聽說他已經長成青年了,姑奶奶也想看看,他現在是不是真的傻了。”


    眾人悚懼。葉楷很好奇地睜眼看了看熊山、碧竹和桃夭夭,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如此大膽,三個人就敢來挑戰他們百餘修仙弟子。


    “葉楷,好好修煉,這裏沒有你什麽事。”室注意到了葉楷的異動。或者說,室對葉楷相對不放心,因此,著意留意了一下葉楷的動向。果然,葉楷對前來挑釁的人很感興趣。


    不過,室並沒有因此就認定葉楷有問題。畢竟,現場有不少人不由自主地將目光看向了一個正在睡覺的青年,桃夭夭也不是傻子,立即就鎖定了那個其貌不揚的小家夥。


    “你就是玄武?”桃夭夭幾乎沒有理會任何人,徑直向玄武走去。


    “喂,你是不是有些托大了?我們都是死人嗎?”室很不愉快。


    “你們?你們和死人有什麽區別嗎?”桃夭夭嬌笑著,繼續走向玄武。


    “聽說你是個傻子,你是真傻呢,還是假傻?”桃夭夭走到玄武麵前,低頭看著玄武,問道。


    玄武就像沒有聽到一般,繼續睡覺。不過,他悄悄將紫月從乾坤戒中放了出來。


    “不是吧?在五十餘萬人搶數量微乎其微的逐鹿勳章之際,你竟然真的能睡著?”桃夭夭進一步欺身上前。


    “何方妖物,竟敢擾亂比賽現場?!”就在紫月準備衝出來之際,天空中一聲暴喝。


    “什麽人在裝神弄鬼,給我出來。”桃夭夭聽著有些害怕,鼓起勇氣,嬌聲喝道。


    “你去吧,我不方便現身。”趙朗說道,“嚇走那三個妖物就是了。”


    “好。”黑虎答應了,現出真身,從天空中猛撲過來。


    “原來是虎大王啊?!”桃夭夭一見是一隻黑虎,不再害怕了,“既然是虎大王看上了這群小家夥,那自然是我們離開,請虎大王慢慢享用。”


    說完,桃夭夭就給熊山和碧竹使了一個眼色,熊山和碧竹也不笨,立即向外撤離。很快,他們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次比賽,你們的危險很多。”就在所有人戰戰兢兢地盯著黑虎的時候,黑虎說話了,“這一帶妖氣很重,但比賽已經開始,我們不便插手,你們自己小心。”


    眾人目瞪口呆,老虎說人話本來就挺稀奇的,老虎竟然不是來幫傷害他們,而是來提醒他們注意安全,並在事實上保護了他們一迴,這著實讓他們不可思議。鹿泉宗的這些內門弟子雖然年輕,但在做任務的過程中,也曾經幫助村民滅殺老虎。這老虎竟然不害他們,還來幫他們,著實讓他們震驚不已。


    玄武沒有起身,仍舊裝睡。他知道,這個聲音,他聽到過。但他一時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聽到過。不過,桃夭夭說這聲音是來自老虎,讓玄武著實非常想念白虎了。也不知道在華山參加比賽的白虎,現在到底怎樣了?


    華山,白虎已經持伊耆的推薦木簡,得以順利進入總仙洞天總仙宗,並參加比賽。玄武他們進入比賽現場第一天,正是白虎作為總仙洞天總仙宗成員參與比賽的第四天。


    第十初賽現場的初選淘汰賽在商穀山舉辦,共計二十六萬三千九百七十一修仙者參賽。商穀山、華山洞、玉峰山為主的修仙者齊集在商穀山,也有很多各地散修加入比賽現場。


    白虎因為剛剛被推薦到華山洞總仙洞天總仙宗,人微言輕,成為了總仙洞天完全不看好的存在。連續三天,白虎一直在獨自一人前行。紫仙奉命查看了情況,報給伊耆。


    “請問,我們要不要請示一下,讓白虎加入其中的一個團隊?”紫仙問道。


    “不需要。”伊耆笑著說道,“也許,這種考驗對他來說是好事。你幫我去一趟鳳麟洲,看看田扶搖他們的情況。”


    “好。”紫仙答應了。在迴來之後,伊耆已經讓赤仙他們其餘六仙全部迴去了,隻請示了由他往來東南西北四處,並往返鳳麟洲。


    再說白虎,連續三天之所以獨自在商穀山初賽現場活動,並沒有被人針對,主要還是因為白虎穿著總仙洞天內門的服裝,卻又獨自一人行動。很多人認為,白虎這樣獨行,很有可能是一個陷阱,以白虎為誘餌,引誘其他人出手的陷阱。


    這種可能性確實不小。因此,所有人看到白虎,都想對他出手,卻又不敢出手。


    第三天,終於有一隻妖獸不知道是不是腦袋秀逗了,竟然向白虎猛撲過來。白虎也毫不含糊,拿著監兵刀,使出渾身解數,將那妖獸斬殺於當場。這妖獸尚未凝結妖丹,白虎也沒有在意,隻約略收拾了一下,揀了一點柴火,取了那妖獸身上最好的肉烤了,吃了一些,也收了一些放進儲物箱中。


    “他難道真的是一個人?”有一些人看到白虎獨自斬殺妖獸,獨自吃東西,忍不住想要動手。


    可就在這時,他們發現白虎竟然走進了一個山洞,又用樹枝將山洞做了一個掩護。


    “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去了?”這時候,終於有人忍不住說道,“我們這麽多人,他一個人,還進了山洞,裏麵應該不會有什麽人照應他了吧?”


    “就是,我們輪番休息,他可是至今還沒有休息。”又有人說道。


    “先別著急,我們在外麵輪番休息,再觀察觀察。”這一夥人並不多,總共也就三十餘人。也許是認識到自己的這個團隊相對比較弱,他們一直在想辦法避開大部隊的鋒芒,同時想辦法滅殺少部分人。這個說話的,正是這一夥人的頭目。他之所以這麽說,終究還是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問題,與白虎對戰的妖獸雖然沒有凝結獸丹,但也已經是非常有能力的妖獸。他自己可不敢保證自己單槍匹馬就能獵殺。正因為如此,他對白虎的能力有了過高的估計。


    “魏於嚀師兄,還要觀察什麽呀?我們這裏好歹有三十多人,還用怕他一個?”有人不解。


    “如果他沒有團隊,為什麽他敢單槍匹馬出現在這裏?”那個魏於嚀笑了笑,“我在解佩山莊這麽久,得到的最真切的莊訓就是,敢於獨行的,往往是猛獸。”


    解佩山莊是位於陝西的一個比較有名的修仙世家。這個修仙世家以出手狠厲聞名。拜入山莊的人,必須在三年內獨當一麵,否則將會被殘酷淘汰。解佩山莊曆來提醒所有拜入山莊的人,山莊裏不養弱者,即使再弱,也要像狼一樣勇猛,如狼一般團結。沒有狼性也可以,那就得像虎一樣,敢於獨行,讓狼畏懼。


    正是這種比較強調實力為王的解佩山莊,一方麵被人們害怕,另一方麵也得到了人們的追捧。他們所到之處,即使一人獨行,也往往會收到馬首是瞻的效應。正因為如此,魏於嚀和他的師弟剛剛抵達比賽現場,便有來自六個山莊的三十五人迅速加入了他們的團隊。後來又有一個山莊的兩人靠了過來。魏於嚀毫不客氣地當了這八個山莊三十八人隊伍的首領。


    “你們青湖山莊這麽想立功,那你直接進山洞去啊。”魏於嚀的師弟牛不群不屑地說道,“我看你劉磨進去後有沒有命。”


    “牛兄,我們敬重你們解佩山莊,有疑問當然還是想問問的。”劉磨嚇得不敢說話,青湖山莊隋玉卻不高興地質問道,“難道他一個人,我們三十八個人還怕?”


    “有本事你自己進去啊。”牛不群激道,“青湖山莊就派你們倆參加比賽,我看你們不跟著我們,會不會活著出去。”


    隋玉剛想繼續說什麽,劉磨一把拉住了他:“師弟,我們還是先老老實實跟著吧。”


    “師兄,你不會也害怕了吧?”隋玉說道,“我看解佩山莊也不過如此,跟著他們,我看還不如進洞去,選擇跟著那個獨自敢闖蕩的人。”


    “他既然喜歡獨行,又怎麽會稀罕你們。”牛不群哈哈大笑,“不錯啊,你們既然不稀罕和我們在一起,那就直接進洞去吧。”


    說完,牛不群不由分說,抓起隋玉,扒開掩護用的樹枝,將隋玉往洞裏扔去。劉磨被牛不群的這一操作嚇蒙了,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但他已經不需要反應了,因為,就在他腦袋一片空白的時候,他也被魏於嚀抓了起來,跟著牛不群扔隋玉之後的動作,將劉磨也扔了進去。


    剛才其實魏於嚀已經在想著找借口來安排人當先鋒了,不期然隋玉冒冒失失的頂撞,牛不群立即心領神會地將他們當成了最開始的犧牲品。劉磨這時候那個懊悔啊,他懊惱自己為什麽沒有多提醒提醒隋玉世間的兇險。如今,一切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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