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羨慕金蟾輕輕鬆鬆便獲得了20萬下品靈石的時候,金蟾卻開始擔心起了他的未來。現在的他,很不看好和朱雀在一起闖蕩江湖,朱雀已經有太多時候出賣了他們太多信息,對他們行走江湖很不方便。


    與朱雀不諳世事相比,玉兔看起來那麽小,卻讓金蟾突然之間發現,她要比朱雀謹慎多了。


    金蟾當然不知道,這與玉兔的生存和發展環境有關。玉兔雖然誕生在月宮,但月宮裏的一切並沒有那麽讓人省心。時間久了,玉兔自然懂得察言觀色,也稍微懂得並不是在任何地方都隨隨便便大大咧咧。


    兩相比較,金蟾越來越傾向於和玉兔當朋友,更願意和玉兔在一起。現在,金蟾更加驚喜地發現,原來,玉兔不僅懂得察言觀色,更能清楚知道他在擔心的事情是什麽,更主動邀請他一起去月宮。這著實讓金蟾感覺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如果可以的話,我跟你走。”金蟾再次鄭重對玉兔說道。


    “我去替你問問。”玉兔說道。


    “我陪你一起去。”金蟾說道,“能不能成,爭取過就不後悔。”


    “好。”玉兔答應了。她確實很想讓金蟾一起去,這樣的話,她也能減少一些說服太陰星君的壓力。


    當天晚上,當他們迴到住所,所有人各自休息的時候,玉兔悄悄叫了金蟾。玉兔讓金蟾閉上眼睛,因為她要帶他飛到天上去,她擔心金蟾害怕。


    “不用擔心,以前我的主人也常常帶我飛的。”金蟾笑著,他一點都不擔心。


    “好吧。”玉兔帶著金蟾,不斷向著月宮飛去。當玉兔飛得越來越遠離太皇黃曾天的時候,金蟾終於開始慌了。他這次才明白,原來,玉兔竟然是那麽能飛,而且完全沒有一點壓力地飛。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金蟾有些緊張了。


    “月宮啊。”玉兔笑著,“我不是常常和你說起月宮,你應該知道的。”


    “我以為你說的月宮是太皇黃曾天的一個地方。”金蟾這時候有些顫抖地說道。


    “不是,我說了,我是仙子。”玉兔得意地說,“我可不是太皇黃曾天的凡夫俗子。”


    “那……”金蟾本來想繼續問玉兔,為什麽她會和伊耆、玄武他們在一起,但他突然覺得他自己的問題有些貶低伊耆和玄武了,於是閉上了嘴。盡管金蟾能夠意識到,根據所有的表現來看,伊耆和玄武都隻是普通人,但金蟾總覺得他們和其他的普通人好像不一樣。具體哪裏不一樣,金蟾也說不清道不明,但他確實覺得玄武和伊耆與一般的人不一樣。


    不過,他閉嘴沒有多久,玉兔就已經帶著他抵達了月宮。


    “你在這裏待著,哪也別去,等我去見過太陰星君,迴來再和你說。”玉兔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我怕。”金蟾要求道。


    “真拿你沒辦法,那就一起去吧。”玉兔想了想,她覺得似乎也是那麽迴事,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突然到了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然是比較容易害怕的。


    隻是,玉兔也沒有想到,金蟾可不是十二歲的孩子,他的年齡可比很多人要大多了。他現在也已經忘記了自己到底多少歲。


    玉兔帶著金蟾,在月宮中行走著,很快就到了太陰星君身邊。太陰星君遠遠地看到了玉兔,很驚訝玉兔竟然帶著一個小男孩過來。她沉吟了片刻,沒有說話,準備先看看玉兔怎麽說。


    “太陰星君,我這次帶了一個小朋友過來。”玉兔有些裝深沉地說道,“他叫金蟾,是玄胎平育天弓皇將他帶到了太皇黃曾天。”


    “哦?”太陰星君聽到“玄胎平育天弓皇”幾個字,很有一些訝異,當她掃視金蟾的時候,金蟾的戒指再次讓太陰星君震驚。


    “這孩子,到底是什麽來曆?”太陰星君的內心充滿力量困惑。如果隻是玄胎平育天弓皇對這個孩子稍微好點,也許還好說。可是現在,就連安排給玄皇的工作,也與這孩子建立了聯係,著實讓太陰星君的內心有了一些困惑。當然,她沒有將這話說出來,隻是更加用心地打量著金蟾。


    “太陰星君,您好!”金蟾很有禮貌地說,“我不是人族,是一隻蟾蜍,在很久以前得到一位煉丹師的眷顧,得以有了與一般蟾蜍不同的壽命。後來遇到了朱雀,她想要帶我到太皇黃曾天來,所以,弓皇就將我點化成了人形。”


    “那是你的戒指?”太陰星君指著金蟾的乾坤戒,問道。


    “是的,這是我的。我有,朱雀也有。”金蟾很認真地說道。


    “這事有點奇怪。”太陰星君看著乾坤戒,“你的和朱雀的,都是在玄胎平育天獲得的嗎?”


    “不,朱雀的是到太皇黃曾天之後,撿到的。”金蟾說,“我的是在玄胎平育天得到的。”


    “哦?”太陰星君再次審視著金蟾,“你和玉兔是怎麽認識的?”


    “她?”金蟾看了看玉兔,“她和伊耆、玄武到鳳麟洲的時候,我和朱雀還有我們的同伴剛好遭遇了圍攻,隻有我和朱雀幸免於難。在我和朱雀躲起來的時候,她和伊耆、玄武將我的同伴們的屍體掩埋了。後來,我們就認識了。”


    金蟾跳過了玄武通過乾坤戒找到他們的信息,因為,這裏麵包含了太多太多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事情。金蟾現在也好奇,這個太陰星君為什麽那麽在意乾坤戒?難道……


    金蟾還在困惑不已的時候,就聽到太陰星君說道:“既然如此,你就在這裏先住下,我出去辦點事,迴來再說。”


    “太好了!”玉兔高興地說,“金蟾可以住下了。”


    “你說你跟煉丹師曾經待過很長時間,你會煉丹嗎?”太陰星君剛剛準備離開,又迴頭看著金蟾問道。


    “會,但會得不多。”金蟾謹慎地迴答。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讓太陰星君知道他的各種煉丹設備和各種煉丹術有關的圖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煉丹師帶著他行走各處的時候,常常提醒他的。


    “好。”太陰星君說著,將頭轉向玉兔,“你去給金蟾準備一套煉丹設備,在我迴來之前,他就在月宮裏負責煉丹吧。月宮裏不養閑人。”


    “好的!”玉兔滿口答應。她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這麽順利。


    很快,玉兔搗藥,金蟾煉丹,兩人默契配合,大大加快了此前的藥材處理速度。玉兔也巧妙安排,經常帶著金蟾外出遊玩。兩人好不快活。


    為了掩飾,玉兔每次帶著金蟾外出的時候,不再常常提及月宮,而是說“金蟾的宮殿”,最後懶了,幹脆說“蟾宮”。於是,漸漸地,人們都記住了,原來那個亮亮的地方,是金蟾的宮殿,是蟾宮!


    這恐怕也是太陰星君沒有想到的情況。


    太陰星君很快找到了弓皇,核實了情況,確定了金蟾並沒有撒謊。但弓皇也不知道乾坤戒的存在。於是,太陰星君想要找玄皇稍微打聽打聽。不想,玄皇為了甄選前往太皇黃曾天的四靈神君候選人,忙得完全顧不上她。


    太陰星君等了很久,終於放棄了向玄皇打聽消息的主意,徑直向天庭一個角落飛去。


    玄皇得知太陰星君離開,長長舒了一口氣。畢竟,太陰星君所問的問題,正是他一個思想上的懈怠造成的。他當時就是嫌事情太多太繁雜,得知乾坤戒隨便交給誰都行,他就任性地扔了下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被一隻蟾蜍撿了去!


    太陰星君追問,他玄皇也不好說是他的任性操作造成的吧?


    玄皇怎麽也沒有想到,太陰星君誤會了。她以為玄皇這番操作,可能有不可言說的秘密,這種秘密甚至是更上麵的神仙給的指示。


    為了驗證她的猜想,太陰星君離開之後便直奔那幾個老人所在的位置而去。


    在太陰星君抵達之際,那幾個老人正好在觀測乾坤戒的動向。他們意外發現,乾坤戒辛竟然迴到了天庭。他們著意觀察,發現乾坤戒辛如今正在月宮中。正在這時,他們聽到太陰星君求見。


    “走,去看看到底怎麽一迴事。”幾個老人說著,齊刷刷出現在了太陰星君麵前。


    很快,太陰星君便詳細匯報了金蟾到月宮的事,並請示道:“請問,要不要給這個乾坤戒送去太陰出離魄?”


    “順其自然。”一位老人提議道。


    “好。”太陰星君答應著,“那這個孩子……”


    “他既然與月宮有緣,就留下吧。”又一位老人笑著說道。


    太陰星君又答應了。這一次,她基本上篤定了金蟾與弓皇和玄皇都應該有非常密切的關係,否則,這些老頭子們怎麽都那麽偏向金蟾?太陰星君迴去後,仿佛玉兔帶金蟾進月宮這事沒有發生過一樣,即使後來聽到大家叫她的月宮為蟾宮,她也沒有打算糾正。


    就在金蟾離開鳳麟洲,前往月宮之後沒有多久,便有人直接上門來找金蟾。很顯然,他們已經知道,金蟾的手裏既然擁有鳳血石,恐怕不止一塊。既然現在有人懂得如何煉製丹藥,為什麽不找金蟾要到更多鳳血石呢?即使找金蟾進行交換,獲得一些靈石,也是不錯的,小孩子嘛,比較好騙。他們是這麽想的,也就這麽行動了起來。


    “金蟾?”伊耆聽到他們的來意,有些驚訝,“我們現在也不知道金蟾和玉兔去了哪裏。”


    “你們騙人!趕緊將金蟾交出來,否則,我們報官,有你好看。”他們開始威脅伊耆。


    人越聚越多。大家的目標幾乎都是衝著二十萬靈石的交易之後的金蟾而來。


    “你想讓誰難看呢?”朱雀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很不耐煩,“我們現在找金蟾和玉兔都來不及了,你們還在這裏給我們添堵,是怕我們找到金蟾他們嗎?”


    “你這說的哪裏話?”有人反對道,“你知不知道,補靈丹這種東西,是非常難得的。我們也很希望能夠獲得它。”


    “就是,就是!即使得不到補靈丹,我們能夠得到鳳血石去自己煉製,也是好的。”又有人附和著。


    總之,所有的人都覺得,是伊耆、朱雀在控製金蟾他們,以便謀取暴利。但事實上,伊耆他們確實不見金蟾和玉兔,伊耆比較篤定地認為,玉兔一定是帶金蟾出去玩了。


    就在眾人不依不饒,讓玄武感覺頭疼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他們既然認為金蟾玉兔出去玩了,那就四處找找,為難他們也無濟於事。”


    “你是誰?憑什麽管我們的事。”一個人很強橫地說道。


    “鳳麟洲金隅。”對方很清楚地告知。


    “金魚?你是金魚去魚缸裏待著,跑這裏來幹嘛?”有人嘲諷道。但那個人的話音剛落,就被周圍的人悄悄拉了他的胳膊。


    “你拉我幹嘛?是金魚,就該去魚缸裏待著。”那個人沒有明白。


    但是,很快,幾個人拿著一個大魚缸過來了,對著那個人就問道:“是你自己進去還是我們幫你進去?”


    周圍突然之間一片死寂。大家現在終於明白他們已經得罪了他們得罪不起的存在。在鳳麟洲這個地方,大家雖然成天說“洲主”,但大家都知道,洲主的真名叫“鳳金隅”。平時,大家都知道,但這一次,大約是大家都已經浮躁了吧,竟然隻聽到“金隅”二字,就嘲諷了起來。這也當真是房簷上玩把戲——不要命了。


    “洲主,我錯了,我真的沒有聽出來是您。”那個人嚇得渾身哆嗦。


    鳳金隅沒有說話,手微微抬起,揮了揮。


    拿著魚缸過來的幾個人,抬著魚缸出去了。那個渾身篩糠的存在兀自磕著頭。


    “迴家吃飯去吧。”鳳金隅用非常溫柔的聲音說道,“以後仔細些,不要鬧騰洲上的百姓,否則,我帶大家去你們加吃飯。”


    那人一哆嗦。在鳳麟洲,一般隻有人去世之後,才會被安排大家一起“吃飯”。鳳金隅的這句話,很顯然是提醒那人不要為非作歹。很快,那人就連滾帶爬地消失不見了。


    鳳金隅又用他溫柔的聲音輕聲問道:“怎麽,還有這麽多人想要我帶人去家裏吃飯嗎?”


    這句話的效果,猶如一塊巨石從高空墜落大海中,掀起了重重巨浪。很快,大家都明白了,也迅速離開,猶如鳥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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