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男孩和小女孩展開對戰模式時,伏羲已經悄然掩近。


    “句芒,小瑤這是第一次對戰吧?”伏羲走來,哈哈大笑,“瑤琴初亮音,你覺得誰能贏?”


    句芒緊緊地盯著小瑤和君子賢:“現在,小瑤已經孕靈近三十年了,應該會比剛剛出來不久的君子賢要好一些吧?”


    “什麽?小瑤看著這麽小,怎麽已經孕靈近三十年?”聽到這句話,唐仲濡有些著急。


    “這有什麽奇怪的呢?”伏羲哈哈大笑,“你忘記你和句芒相遇的情形了?”


    “打死我也不會忘記啊。”唐仲濡笑著,“我們可都是被西山桐林的鳳凰吸引去的。”


    “對啊,那天,西山祥雲朵朵,兩隻美麗的大鳥翩翩降落到了桐林裏那棵高大挺拔的梧桐樹上。”句芒笑著說,“我當時一看到這景象,就覺得這鳥實在是太美了,趕緊追了過去。沒有想到,竟然遇到了臭小子。”


    “我哥當時確實跑得比較快。”唐仲濡笑著,“其實,我們主要是近,否則怎麽可能比得過騰龍駕霧的您?”


    “那臭小子現在恐怕還不服氣,覺得我在說大話?”句芒笑著問。


    “我哥確實不太相信器靈那麽容易孕育。”唐仲濡無奈地笑笑。


    “我哪裏是孕育器靈?我隻是選器靈罷了。”句芒笑著說。


    “什麽意思?器靈難道不是孕育出來的?”唐仲濡又一次覺得自己的認識跟不上節奏。


    “器靈當然是孕育的,但器靈哪裏是一朝一夕能夠孕育出來的呢?比如小瑤,如果不是鳳凰雙雙落在那梧桐樹上,我是難以判斷小瑤一定已經快蘇醒的。”句芒笑著說。


    “所以,您當時想趕走我和我哥,為的不是取得鳳凰火,而是為了取得梧桐木?”唐仲濡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


    “不然呢?鳳凰招惹來一堆鳥,圍著那梧桐樹嘰嘰喳喳唱個不停。”句芒歎了一口氣,“雄鳥嘰嘰嘰,雌鳥足足足,卻在提醒著我,他們棲息的這棵梧桐樹,一定是這片梧桐林裏的神靈之物。既然如此,我為啥不將它取下,做成樂器,喚醒器靈?”


    “原來是這樣啊。”唐仲濡感慨,怪不得當時您要將那兩隻鳳凰抓著送到我們身邊,然後催我們趕緊離開。


    “當然了,否則,吵醒了小瑤,可不好辦!”伏羲笑著說。


    “我當時看句芒將你們趕走,滿心歡喜。”伏羲看了看句芒,“我趕緊向那棵梧桐樹拜了三拜,請示上天,皇天降祉,施民以樂。”


    “小瑤當時就在這棵樹裏?”唐仲濡不可置信地看著句芒。


    “對。”句芒重重點了點頭,“她當時就在這棵桐樹裏睡著了。”


    “我和句芒將這棵樹整個取了下來,經過三天三夜,終於搞清楚了大致情況。此後,我們根據三十三天之數,將這一段木頭截成了三大段。”伏羲笑著說,“句芒很有本事,他很快就通過用手指輕叩樹木,知道了小瑤睡覺的地方。”


    “很簡單的,上半段音色太輕了,下半段音色太濁了,隻有中間那一段,輕濁均相宜。”句芒笑了笑,“這麽美好的音色,一定是美好的存在。現在看到小瑤,你不會懷疑了吧?”


    “確實。”唐仲濡看了看正和君子賢比鬥酣暢的小瑤,“如果誰家有這麽可愛的小女兒,大約會像護神靈一樣護著。”


    “哈哈,句芒現在護小瑤,也是那般模樣。”伏羲笑著,“小瑤的喚醒,可不容易了。”


    “我知道,句爺爺曾經告訴我,他和爺爺一起,將小瑤送去了一個長期流動的水裏,讓那段梧桐木帶著小瑤在水的溫柔護理下度過了九九八十一個白天和黑夜,然後才將這木頭放到一個不冷不熱、不幹不濕的地方,讓它自然陰幹。在此之後,才選了一個良辰吉日,將小瑤從睡夢中喚醒。”說起小瑤,軒轅也不再那麽拘謹。


    軒轅很喜歡小瑤,小瑤無論什麽時候說話,都讓他感覺像在唱歌。


    “小瑤,拿著。”句芒看君子賢將劍亮了出來,於是,將一把古桐打造的樂器送了出去。


    小瑤應聲接住。隻見那琴,上端渾圓,下端方正,象征著天圓地方。看著這種造型,君子賢大喝一聲:“好。”


    小瑤笑了笑,將整個琴進行了充分展示。總長三尺六寸五分,象征著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總寬六寸,象征著天地六合。


    小瑤輕輕用手撥弄了一下琴弦,五根琴弦,既符合了金木水火土的配伍,又亮出了宮商角徵羽的和諧。在小瑤的撥弄下,樂聲深邃和悅,一會如高山流水,一會如陽春白雪。


    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君子賢手持劍,竟然感覺力氣完全被克製。


    “我輸了。”君子賢終於咬著牙齒,說道。


    “不要灰心。”句芒笑著拍了拍君子賢的肩膀,“你比其他器靈可厲害多了。至今還隻有你逼小瑤彈奏樂曲。”


    “您是說,包括您所製造的其他各種器具的器靈?”唐仲濡驚訝地問。


    “當然了。”句芒笑著說,“你真以為我是那種看到器靈就移不開腳步的?也就隻有小瑤,值得我如此珍視。”


    “鳳凰通天應地,協五音,合九德,這樣的神靈選中的梧桐,怎麽可能差得了?”伏羲這時候再次強調道。


    “怪不得您當初那麽篤定地說我哥給我鑄的劍幾乎不可能形成器靈。隻是,現在,君子賢不僅存在,而且還不算太差,到底是為什麽呢?”唐仲濡很納悶地問。


    “這隻有一種可能。”句芒說,“這柄劍遇到了大機緣,這種機緣,恐怕不是一般的器物能夠獲得的機緣。”


    這句話讓軒轅沉默,卻讓伏羲的眼睛裏閃爍著某種難以捉摸的光輝。也許,這種機緣,是玄武賜予這柄劍的,也許,君子賢的出現,與玄武存在著巨大的關聯。


    隻是,這種關聯,如何才能證明呢?伏羲想了想,決定去找一下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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