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思亂想,你的身體會康複的,隻不過是寒疾侵體,禦醫會研製出藥方解除寒疾的。”蕭楚陌勉強微笑著安慰,卻不敢凝視她的雙眸。

    隻因她的眼眸間,隱藏著太多的釋然,似乎參透了這苦澀的人生,蕭楚陌隻怕接觸到她的目光後,更會心疼的窒息。

    在這個靜謐的深夜,悲傷的話題終究是沒再繼續下去,乳娘將熟睡的淺伊抱走,虞盼兮看著背影卻十分不舍,她仿佛感覺身體狀況已經越來越糟糕,不知道這種畫麵日後還能夠在神誌清晰時,看到幾次?

    次日,蕭楚陌依舊霸道的找來禦醫,是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剛將手指搭在虞盼兮手腕處,便立即被她身上寒冷的感覺驚到,下意識縮迴手臂,以一種詫異的目光注視著她蒼白的容顏。

    見到他的反應,虞盼兮並未覺得不適,畢竟他早已不是第一個被她異常寒冷體溫所嚇到的大夫了,微微一笑,她寬慰道:“無礙,你診你的脈便是,我對自個身體的情況心知肚明。”

    “遵命。”禦醫好半響才反應過來,知曉自個剛才的反應太沒禮數後,他立即尷尬的低下頭,避開虞盼兮的目光,重新開始診脈。

    蕭楚陌本就站在身後,對於剛才的事他自是感覺到了,立即警惕的上前問道:“怎麽迴事?”

    麵對蕭楚陌雷厲風行的質問,禦醫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尤其在感受到他身上寒冷霸道的氣息後,禦醫便更是生怕說錯話被懲罰了。

    見狀,虞盼兮立即開口,替他解圍說:“是我剛才覺得有些頭疼,才將手臂收了迴來,禦醫似乎被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不怪他。”

    禦醫似乎沒想到竟會得到虞盼兮的庇護般,驚訝的目瞪口呆,而蕭楚陌雖是仍有疑慮,不過聽到虞盼兮說頭痛,他還是立即伸手,用手背試探她額頭的溫度,並皺眉問:“好端端的為何會覺得頭疼?”

    “大概是開窗吹風的緣故,楚陌,你替我去將窗戶關上好嗎?”虞盼兮虛弱的一笑。

    麵對她的這一要求,蕭楚陌自然不會拒絕,畢竟隻是手到擒來之事,他轉身準備去關窗,隨後虞盼兮才繼續對禦醫說:“診脈之後你便隨便開點強身健體的藥,然後速速離開這裏便是,不會有人為難你的。”

    “這?”禦醫皺眉,即使他無須繼續診脈,也能感受到虞盼兮身體的狀況,絕非是尋常藥物所能治愈,而她卻不擔心自己,反倒操心他的處境,甚至交給他敷衍蕭楚陌的辦法,顯然同樣的話,她早已不止跟一個歹毒說過了!

    作為行醫問藥之人,禦醫自知他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治愈好她,不過看到她被病痛折磨的臉色蒼白,他無奈歎息說:

    “夫人既早知身體狀況,那何不盡早做打算,遍訪世間名醫呢?或許這樣做還有一線生機,畢竟你分明知道,滋補的藥對你體內的寒疾沒有半點幫助,不是嗎?”

    寒疾日複一日的侵蝕著她的身體,倘若換做旁人,在這種折磨之下,肯定早就苦不堪言,但虞盼兮還在竭力隱藏,這股倔強的出處,大概就是出於對家人的擔心吧?

    “你也是行醫多年之人,你覺得當今世上真的會有人能治愈我嗎?”淡然一笑,她反問時,臉上分明帶著些許的苦澀。

    “是我孤陋寡聞,恐迴答不了夫人這一問題。”禦醫委婉的迴答,可隻要人不傻,便不難聽出他此番話中語氣的無奈,此寒疾非比尋常,如果真的能靠藥物解除或壓製,虞盼兮又怎麽會一直硬抗到現在呢?

    一次尷尬的交談到此結束,臨行前,禦醫按照虞盼兮交代的,開了一些補氣的藥方,便疾步離開了,而蕭楚陌看著藥方上熟悉的藥名,劍眉緊鎖!

    他雖然不精通藥理,可他識字,接連數日,每個來替虞盼兮診脈的大夫,走時留下的藥方幾乎都是大同小異,久而久之,他也心領神會,這些都是強身健體的補藥,根本就與虞盼兮體內的寒疾無關!

    一忍再忍後,蕭楚陌終於憤而爆發了,他攥拳,對家丁吩咐道:“立即將剛才溜走的那個庸醫抓迴來!既然沒有真才實學,隻懂的敷衍行騙的話,我便砸了他的招牌,讓他日後再無資格從事跟醫藥有關的事!”

    “等一下。”虞盼兮皺眉,看出此刻蕭楚陌怒火難消,她勉強支撐起身體,歎息說:“是我讓他們這樣做的,你若是惱火,不要牽扯無辜,斥責我一人便好。”

    “你?”聞言,蕭楚陌狐疑的望著虞盼兮,顯然似信非信。

    直到她重重的點頭,目光中露出一抹苦澀的感覺,繼續解釋說:“我體內的寒疾已經開始侵蝕五髒六腑,之前替我診脈的大夫們眼神裏露出的驚恐,便證明了我的猜測,別再浪費精力了。”

    “是他們醫術不精!肯定會有辦法治好你的。”盡管感覺到虞盼兮想要放棄,可蕭楚陌依舊打算不惜重金聘請大夫治療她,他走上前,剛毅的臉上露出一絲柔情,因為激動而肩膀顫抖說:

    “答應我,別再做這種事了,我不能失去你,豆丁和淺伊也不能沒有娘親,肯定會找到治愈你的辦法,我們再耐心的等一下。”

    “恐怕等不到了。”伴隨著虞盼兮微笑,一絲鮮紅的血從她嘴角蔓延出來,滴落在棉被上,綻放出一朵朵詭異妖豔的花朵,昏倒前,她看到蕭楚陌正急速朝她跑來,神情中還帶著崩潰的擔憂,她本能的想要安慰,卻抵不過體內寒疾發作,終於昏倒在床榻上……

    再次蘇醒時,之前替虞盼兮診脈的禦醫,已經被蕭楚陌派去的人給抓了迴來,此時就跪在她床榻前,替她的額頭和手臂施診,大概由於蕭楚陌就在背後憤怒注視著他的緣故,禦醫顯得戰戰兢兢,好像生怕一步出錯,今晚會被人抬出王府似的。

    見到虞盼兮終於醒來,蕭楚陌立即上前,一把推開禦醫,聲音十分溫柔,像是生怕會嚇到她一般,問:“好點了嗎?我命人煮了燕窩,等下施完診就能吃了。”

    “我不想吃燕窩。”從病倒到現在,虞盼兮的每頓飲食幾乎都是山珍海味,其中燕窩鮑魚之類的補品最多,但是對於一個深受寒疾侵擾的人來說,這種飲食卻讓她有種味同嚼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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