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抵達客棧外,這裏說是一處客棧,倒不如說是被拋棄的荒涼破房子,天水閣的門人們自然不會藏於明處,而是跟之前一樣,早就在客棧裏麵挖好了暗閣,並悄悄藏於此處,隻等外麵風平浪靜後,再找機會趕去其他的分支投靠。

    稀裏糊塗竟被一個四歲稚嫩孩子騙了,甚至還被虞盼兮廢除武功的老尊,盡管在蕭楚陌的人趕到前,被手下人搶救帶離了樹林,但自認聰明一世的他,卻毀於一時,這股惱羞成怒之勢,卻絕非是僥幸活命所能抵消的。

    他拖著顫顫巍巍,如今跟一個普通老叟沒有區別的身體,坐在軟榻上,臉色蒼白,憤然握拳,咒罵道:“虞盼兮,我定要讓那個女人血債血償!”

    可詛咒歸詛咒,眼下的他再無半點武功,別說是天水閣其他兩位對他麵和心難和的門主了,就算是他的手下們,他也並不確定,他們還能對他保持忠心多久?畢竟像他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存活於天水閣本就是最大的錯誤。

    之前還對他畢恭畢敬的啞巴奴仆們,在見他生氣後,也並不再小心翼翼的用啞語勸解,而是一個個站在原地,半步都不願意動彈,而今的他,與其說是門主,倒不如說是可又無可的人。

    就在他暗自惱怒時,一個眼神中帶著玩味的男人,卻忽然推開門,不待他的準許,便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千秋。

    早在他來此之前,便聽人說老尊傲嬌一世的武功,已全數被虞盼兮廢除,而今的他簡直跟廢人沒什麽兩樣,既是如此,那千秋自然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夾著尾巴討好於他,畢竟現在的他,僅用一根手指頭,便能將老尊碾壓。

    “你為何會來此處?”雖然處境艱難,但老尊輸人不輸陣,見千秋帶著諷刺且玩味的冷笑進來後,他立即不悅的皺眉。

    “還能做甚,自然是來探望分支活下來的弟兄們,順便來開導一下您老人家啊。”千秋微笑,可那笑容間,卻沒有半點的忌憚。

    “我不需要你再次是貓哭耗子假慈悲,若不是你執意要混進皇宮,招惹到蕭楚陌和虞盼兮的話,我處的分支,便不會遭到這般致命的打擊了。”老尊捏拳,若他還有武功,恐怕早就一掌將千秋擊出門外了。

    可不管他如何諷刺,千秋似都是沒聽見般,並對周遭的啞巴奴仆們揮揮袖,命道:“爾等先離開這裏吧,我想跟老人家單獨聊聊天。”

    “哼!這批奴仆可是自小便由我親自訓練,這世上隻會聽命於我一人,你想命令他們,簡直是天方夜譚……”

    老尊本來還信誓旦旦的譏諷千秋,但怎料話音未落,這幫之前隻對他唯命是從的奴仆們,竟然真的按照千秋的命令,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這處房內,給還在自信滿滿的他,響亮的一巴掌。

    欣賞著老尊那副惱羞成怒,身體都在不斷發抖的模樣,千秋直接坐在凳子上,一隻手托著下巴,道:“今時不同往日,老人家您的武功不是被虞盼兮廢了個幹幹淨淨麽?你還指望天水閣的人聽命於你?可千萬不要忘了,之前這幫人可都是被你狠心的割掉舌頭,今世都不能再正常說話了,你真以為他們心裏對你一點都不記恨?”

    千秋正是說中了所有啞巴奴仆們的心聲,縱然他們之前對老尊畢恭畢敬,但那也隻不過是權宜之計,他們生怕惹惱了他,會丟掉性命,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然而現在,他們終於不用再怕他了。

    老尊氣的吹胡子瞪眼,眼神間的傲嬌,早就消失不再,可他性格執拗,不肯認輸,更不願在從不待見的千秋麵前低頭,於是他憤而迴應道:“即便如此,我也是天水閣德高望重的門主,我的位置誰都沒資格取代!”

    “嗬嗬,真的是這樣嗎?”千秋幹脆站起來,步步逼近他,眉眼間充斥著挑釁和不屑一顧,“天水閣從不飼養沒用的蠢材,這難道不是我剛來的時候,老人家您親口告訴我的嗎?你引狼入室,竟收了蕭楚陌的兒子當徒弟,這才讓分支的弟兄們惹來殺身之禍,單憑這點,你覺得天水閣還能容得下你嗎?”

    “我……”老尊欲解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畢竟收徒這件事,早在天水閣傳的人盡皆知了。

    “噓。”千秋修長的食指放在唇邊,道:“你解釋跟我聽無濟於事,我並不想知曉你的苦衷,可你讓分支死傷慘重亦是事實,與其被其他閣主們擠兌,倒不如最後再替我天水閣立下一件功勞,也不枉費你為天水閣門主一場,你看如何?”

    “立功?”老尊被千秋的建議逗笑了,“就同你說的那般,我依然是個廢人了,還拿什麽立功?”

    他隻覺千秋是在嘲笑他的遭遇,倘若一個半點武功都沒有,身體虛弱的廢人都能立功,那天水閣恐怕早就如願以償的引起天下打亂了吧?

    但此時,千秋邪佞的眼神中,卻並無半點笑意,他猛然從懷中拿出一柄鋒利的匕首,並將刀尖抵在老者的胸口處,在他驚恐的大喊出聲之前,狠狠的刺進他的胸膛中,隨後眼睜睜看著他瞪大眼睛倒在軟榻上,身體一陣抽搐後,終於痛苦的咽下最後一口氣的畫麵,勾起唇角。

    “這就是我說的,讓你立功的方法,如何?”隨後他俯身,用軟塌將匕首擦拭幹淨,插迴到鞘中,準備塞迴到衣裳間,而這時,一個端著茶杯的奴仆走進來,看到眼前的畫麵後,手一抖,直接將整壺茶水打翻在地上,刺耳的動靜引得千秋眉頭皺起。

    “怕什麽?死都死了。”狠狠的瞪了奴仆一眼,千秋悠然的走上前,那柄鋒利的匕首還握在他手心間,奴仆見狀,嚇的站在原地不停瑟瑟發抖,似乎生怕會步上老尊的後塵般。

    可千秋卻懶的再費力殺人,不為別的,隻因這柄匕首是他心愛之寶物,染的血越多,刀鋒便會越鈍,他可舍不得如此,因此奴仆便算是走運撿迴一條卑賤的性命。

    “立即飛鴿傳書給其他兩位門主,就說老人家在分支中時,奮勇殺敵,保全了天水閣的顏麵,最後卻被虞盼兮親手殺死的,而他手下的人們,也將投靠到他們的門下,去吧。”就這樣,千秋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將這條性命栽贓到了虞盼兮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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