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幫助自家王爺哄王妃開心這件事情上麵,老管家可算是操碎了心。可聽到他的話之後,蕭楚陌卻隻是歎息一聲搖了搖頭:“罷了,讓她冷靜一下吧。”

    “可是……”

    管家還想著再勸說那麽一兩句,話才剛剛說出口,看到蕭楚陌的神色之後,他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虞盼兮迴府的時候本來就是等到天黑之後才從虞家老宅那邊趕過來的,後來又去書房裏麵同蕭楚陌問清楚了刑天劍的事情,眼下早就已經到了休息的時候。蕭楚陌才與虞盼兮鬧了矛盾,也不好再與她同處一屋,免得又惹惱了她,因此便去了隔壁院子的客房睡下。

    因為心裏藏著事情,其實這一整個晚上蕭楚陌也沒睡得多好,頂多算是閉上眼睛淺淺地眯了幾個時辰。第二天早上他剛剛醒來,正想著要不要去找虞盼兮再勸說一番,可是他還沒有走出房門,老管家就已經先一步過來找他了。

    更加準確地說,他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蕭楚陌忍不住有些皺眉:“發生了什麽事,怎麽這麽急急忙忙的?”

    能夠讓老管家這麽著急的事情不多,眼下應該隻有司徒業那邊的勢力。可後者昨日才把刑天劍從他這裏拿去了,又已經確定他“命不久矣”,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來王府找麻煩才對啊。

    老管家見蕭楚陌仍舊是這麽一副淡定冷靜的模樣,心中急切不已,忍不住趕緊把自己前來找他的目的說了出來:“王爺,王妃不見了!屬下已經把整個王府都找遍了,可還是沒有看到王妃的蹤跡。”

    “怎麽會?!”

    老管家這番話,足以讓蕭楚陌也震驚起來。想到昨天晚上他們還因為刑天劍和尋找助力這些事情鬧了不愉快,蕭楚陌的臉色就忍不住變了變,心裏隱隱有了猜測。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王妃不見的?”

    老管家如實說道:“就在這之前大概一刻鍾的時候,銀鈴去服侍王妃起床,卻忽然發現房間裏根本沒有人,而且被子還疊得好好的,根本就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糟了!”

    聽見老管家的迴答,蕭楚陌暗叫一聲不好,甚至就連外衫都顧不上穿,就急急忙忙地往外走去,“我去盼兮的房間看看,你趕緊去將昨夜負責巡邏的侍衛找幾個過來!”

    前者並不知道他要準備做些什麽,但是他臉上這麽著急的神色,卻是讓管家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於是趕緊應了一聲,就急急忙忙地傳喚昨晚巡邏的侍衛去了。

    蕭楚陌步履匆匆地趕到虞盼兮的房間,遠遠地便看到銀鈴和初露正守在那外麵,急得團團轉。

    一看到蕭楚陌過來了,二人趕緊圍了上來,話語之中滿是擔憂和急切:“王爺,娘娘、娘娘不見了,這可怎麽辦呀!”

    說話的是銀鈴,這丫頭跟著虞盼兮經曆了這麽多事情,雖然膽識已經大了不少,可眼下這種情況卻是從來沒有經曆過的,讓她不自覺地帶上了哭腔。若不是還有初露陪著安慰她,隻怕眼淚早就忍不住掉下來了。

    蕭楚陌雖然對於愛哭的女人沒幾分好感,可銀鈴到底還隻是個小丫頭,又是從小就跟在虞盼兮身邊的,幾乎與她情同姐妹。因此最後他還是沒有像對待當初的蕭楓晚一樣無情,而是多了幾分耐心詢問道:“你們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響?或者說,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影?”

    銀鈴雖然聲音有些哽咽,可因為蕭楚陌問的是關於虞盼兮的事情,她還是仔細迴想了一下,這才搖頭說道:“沒有,昨晚娘娘特意吩咐了不用守夜,奴婢就迴了自己的房間裏。可是我和初露的房間就在這個院子裏,但凡有點不對勁的地方都能聽到才對,可是昨天晚上一切都很正常。”

    為了方便照顧虞盼兮,銀鈴和初露的房間並不和府裏其他的丫鬟婆子挨在一起,而是直接就將虞盼兮院子裏的兩個偏房分給了她們。這兩個房間都是靠近院子門口的,不管是出去還是進來,所有人都要從那邊路過。

    按理來說,就算銀鈴昨晚睡得太沉了,沒有聽到院子裏的聲音。可初露聽力比她靈敏,而且比她要警惕得多,在聽到前者的話之後,卻也跟著點了點頭,表示銀鈴的說法的確沒錯。

    “罷了,若是你們察覺到不對勁,也應該是昨晚就發現了。”

    蕭楚陌歎了口氣,放棄了從這二人身上尋找線索的想法。隻不過既然沒有動靜,就等於沒有人掙紮,那很有可能就是虞盼兮主動從院子裏麵離開的。

    “盼兮的房間你們可曾看過了?有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若當真是她自己離開的話,應該會留下什麽什麽信息,或者讓人帶話說一句才對。她不是那種會因為一時置氣就讓別人為她擔心的人。

    這次輪到初露搖了搖頭:“我們沒有注意,發現王妃不見之後,就趕緊通知管家去了。”

    銀鈴那丫頭素來心細,甚至就連虞盼兮平日裏哪套衣服喜歡搭配哪雙鞋子都記得一清二楚。可若是碰到有關虞盼兮安慰的事情,就會像這樣急得團團轉,哪還顧得上仔細觀察?就連屋內的床鋪有沒有人睡過,都還是初露匆匆看了一眼告訴管家的。

    蕭楚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確定這兩個丫鬟根本不知道更多的線索之後,他直接走進虞盼兮的屋內。屋子裏麵還是一如既往地幹淨整潔,正如他方才得出的結論一樣,沒有絲毫掙紮的痕跡。

    銀鈴和初露跟在他身後走進屋子,然後看著他巡視一圈之後,親自從梳妝台的胭脂盒下,抽出一封被壓著的信來。

    信件並沒有封口,上頭寫著“夫君親啟”的字樣。看樣子,這封信其實是一早就被虞盼兮放在哪裏的,隻不過兩人都隻顧著去外頭尋找她的蹤跡,反而忽略了這裏。

    昨夜本該輪到銀鈴守夜,隻不過虞盼兮一早就讓她迴去了,因此梳妝台上稍微被弄得有點雜亂。發飾和各色胭脂盒堆放在一起,若不是蕭楚陌走到了梳妝台麵前察看,估計也不能一眼就將其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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