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人已經都走了。隻不過之前和他們一起過來的那些官兵還圍在王府周圍,似乎暫時還沒有離開的意思。”

    管家恭恭敬敬地站在蕭楚陌的麵前,向他匯報自己剛才跟著那些捕頭出去看到的情況。隻不過大概是因為這些人的態度,他的臉色並不是很好。

    對於這一點,後者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太大波動,顯然是早就已經猜到了:“這些人又不是真的跟著那個捕頭過來的,躲在他們後麵的人,應該是司徒業。他好不容易找到這麽一個可以光明正大監視我的機會,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既然就連前來搜查的人都已經投靠了司徒業,隻怕就連整個衙門都已經在後者的掌控之中了。若是外頭守著的官兵們因為那個捕頭的事情就這麽離開了,反而有問題。

    管家點點頭,近日來王府內外發生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裏,自然不難猜到這一點。隻不過,他還是有些疑惑:“既然王爺知道那些都是司徒業的人,那怎麽還要砍掉那個捕頭一隻手臂?”

    他跟隨蕭楚陌已經好幾年了,哪能不清楚自家王爺的性子。

    雖然他的確是殺人不眨眼,可那也隻是針對敵人而言。像今晚捕頭這種明顯沒什麽利用價值的棋子,他是不會輕易就動手的。更不可能隻是因為這群人“將王府弄亂”這種莫名其妙的原因。

    “我故意的。”

    蕭楚陌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剛才那些事情的影響,依舊坐在椅子上喝茶,就仿佛看不見大廳裏那塊刺眼的血腥一般。

    “這群人故意借著搜查的名頭,在我的王府內暗自翻找著什麽東西。既然如此,我自然是要好好體現一下‘待客之道’。也好讓他們知道,有些地方,是絕對不能讓一些跳梁小醜隨便放肆的。”

    管家能夠做到今天的位置,自然是個聰明的人。此時一聽蕭楚陌的話,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些捕頭哪有這麽大的膽子和目的敢以公徇私,這站在背後指揮他們的人,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司徒業。

    “若是這樣的話,那早上突然出現的通緝令豈不就是故意拋出的引子?這司徒業為了讓人混進王府來,居然就連偽造通緝令這種卑鄙的手段居然都能想得出來!”

    蕭楚陌之前並沒有將通緝令的事情向旁人解釋過,因此直到這個時候,管家這才終於明白了通緝令到底從何而來。隻不過……

    蕭楚陌聽到他的話,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盯著手中冒著熱氣的茶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不過口中卻不忘提醒了管家一句:“不,你錯了一點,這張通緝令不是偽造。”

    “這……不是偽造的?”

    後者有些疑惑。

    王妃迴來的那天他分明看到了,小皇帝就跟在她的身旁,是親自將她送迴來的,而且關係十分不錯的樣子。這樣一來,通緝令上所寫的越獄罪名就已經不成立了。更何況,光是看著那日王妃和小皇帝之間的舉止行為,他也能夠確定,這張通緝令應該不會是小皇帝親自下的令。

    最重要的兩點情況都已經排除了,又加上今晚發生的這一出,這通緝令顯然就是司徒業為了尋找什麽東西而偽造的啊!

    蕭楚陌抬頭看了眼他疑惑的樣子,反正眼下暫時也做不了什麽事情,於是最後還是耐心地解釋了幾句:“司徒業此舉,是想要一石二鳥。從方才的情形看,隻怕京城衙門都已經被他控製了大半,想要弄出一張通緝令,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想要先對付盼兮,所以就隨便找了個借口,試圖在堵住悠悠眾口的同時,將她除去。而同時,他也想得到我府中的什麽東西,所以又接著搜查盼兮蹤跡的名號,光明正大地讓人進來尋找。”

    蕭楚陌收了聲,管家適時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聽懂了。隻不過還有一點,讓他實在有些不解:“可是王爺,咱們府上好像也沒什麽珍貴到讓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拿到的東西啊。”

    雖然府中的小庫房內的確是存放了不少的奇珍異寶,可這些大多都是從宮裏得來的賞賜,司徒業未必沒有見過。若是實在想要,以他的手段,絕對可以弄到更好的,根本沒必要冒這麽大的風險。

    “不管是什麽,如今人我已經是故意把他激怒了,你多派些人手注意一下,別讓人偷偷溜進來。”

    蕭楚陌不動聲色地岔開管家的問題,將他的注意力轉移去了別的地方。很顯然,其實他知道司徒業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隻是暫時不打算告訴別人罷了。

    雙方交手了這麽久,他知道司徒業還沒有放棄得到刑天劍的想法。隻不過沒想到而,他居然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光明正大地讓人闖進王府裏來搜查。

    若不是他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同意了虞盼兮出府的想法,同時又提前將刑天劍藏了起來,隻怕司徒業的陰謀早就得逞了。

    管家並不知道自家主子此時在想些什麽,見他臉上的神情越發嚴重起來,還以為他還在擔心司徒業會突然闖進王府來。於是趕緊將蕭楚陌方才的吩咐答應下來,然後跑出去照辦了。

    對於攝政王府這邊發生的事情,身處虞家老宅的虞盼兮並不知道。在勉強休息了一個晚上之後,此時的她正在給柳隨風的手臂上抹藥。

    “嘶——能不能輕一點兒,很疼的!”

    冰涼的藥膏剛剛觸碰到柳隨風的傷口,他立刻就倒抽一口冷氣,忍不住開始嚷嚷起來。

    而虞盼兮並未搭話,隻是抬頭涼涼地看了他一眼,又專心地從瓷瓶裏挖出一點藥膏來,繼續抹在了傷口上。隻不過這一次,她顯然是多用了幾分力氣。

    “疼疼疼!別的女人都溫柔得跟水似的,怎麽到了你這兒就變得這麽彪悍!”

    柳隨風趕緊將手縮了迴來,另一隻手搶過藥膏自己小心翼翼地塗抹到傷處,口中不停地在抱怨著虞盼兮。

    ——這女人剛才給他抹藥的那一下他可是看到也感覺到了,這絕對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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