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也不知道虞盼兮是在同蕭楚陌說,還是在對自己說。

    “王妃,王爺這是怎麽了?”

    今晚是銀鈴當值,她自然是一早就守在虞盼兮的院裏。遠遠地望見後者有些吃力地扶著蕭楚陌走過來,心中雖然有些驚訝,但還是急忙跑上前去幫忙。

    大概因為常年習武的原因,蕭楚陌隻是看起來身形清瘦,可實際上渾身肌肉不少,實在是重得很。主仆二人頗廢了一番功夫,這才將蕭楚陌扶到了屋內的床上躺著。

    “王妃,可要將府醫喚來?”

    聽得初露的話,虞盼兮略一遲疑,立刻便搖頭否決了這個提議,而後又道:“不用叫府醫,你直接去客房把薩滿安請過來。”

    府醫隻能治些普通的疑難雜症,雖說也對解毒有些造詣,可這血咒卻不是什麽人都能解的。隻怕就算說給大夫聽了,他都不見得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而薩滿族從來都以出眾的巫術秘術而聞名,雖然不清楚他們之前有沒有接觸過血咒,可是這個時候,阿夜和刑天都在宮中,她沒辦法將他們喚迴來,眼下這種情況也隻能找薩滿安了。

    到底是跟了虞盼兮多年的丫鬟,雖然銀鈴不及初露那麽處變不驚,被蕭楚陌這副樣子給嚇到了。可聽見虞盼兮的話之後,她沒有絲毫遲疑便急急忙忙地跑出院子去了。

    大概是心中在為搬到新的居住地這件事情做打算,銀鈴敲響薩滿安的房門之時,後者還沒有睡覺。本來他就因為今天的事情對虞盼兮十分信服,此時聽到王妃有請,他立刻便跟著朝著這邊趕來。

    “王妃,王爺這是怎麽了?”

    一進門,薩滿安便看到了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蕭楚陌,心中為虞盼兮請他過來的事情有了些許猜測。

    後者看到他過來,當下也顧不上說什麽客套話了,趕緊將蕭楚陌身中血咒的事情說了出來。接著又道:“這種東西實在是陰毒又少見,府醫並不懂得這些,隻得請您過來看看。”

    說話的時候,虞盼兮的眼裏話中全都充滿了擔憂之意,很顯然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大半夜的將薩滿安給找了過來。

    見她態度這般急切,後者也知曉此事耽擱不得,趕緊上前仔細檢查了一遍蕭楚陌的身體狀況之後,又再次抬起頭來詢問。

    “看起來,王爺身上的血咒應該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而且還被人很好地壓製下來。敢問王妃,之前是否請過什麽高人使了些手段?若是用的什麽不好的法子,我也好再仔細斟酌一下。”

    薩滿安這番話,分明就是已經對蕭楚陌的病情有了大半的掌握。虞盼兮聽見他的話,本來急切的眼中忽然燃起一絲希望來。對於他的詢問,自然是不敢有絲毫隱瞞。

    “的確是有人告訴我,隻要用我的精血,就可以暫時緩解楚陌身上血咒的發作。我們當時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為了救他,隻好這樣做。”

    她將當初剛剛發現蕭楚陌被人種下血咒時他們所做的事情說了個大概,雖然有些細節沒有詳細說明,但也足夠讓薩滿安聽得清楚。

    說到最後,她才又補充了一句:“這個辦法是我親近之人告訴我的,應該……不會對楚陌的身體有什麽負麵影響。”

    其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也有些不確定。不過想著阿夜足夠了解自己,刑天又一心隻為了蕭楚陌,兩人都絕對會在這件事情上盡全力,應該不會有絲毫隱瞞。

    “……這的確是壓製血咒最好的方法,對中術之人的身體有益無害。”

    虞盼兮的話讓薩滿安心中驚訝無比,愣了一下,他才找迴自己的聲音來。很顯然,對於當初阿夜和刑天提出來的方法,他是十分讚賞的。當時,如果前提是忽略這獻出精血之人的話。

    其實血咒發作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與某些少有的劇毒相比,它給人求生的機會其實有很多。而它之所以被人們傳得這樣可怕,隻是因為這緩解的辦法幾乎人人都知道,可卻幾乎沒人能做到。

    不隻是被中下血咒的人不忍心對心愛之人下手,更是因為附和條件獻出精血的人,絕大多數都是不敢也不願意這樣做。

    正如取精血前刑天所唾棄的那樣,人啊,其實都是很自私的。哪怕同床共枕數十載,也不見得當真就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

    能夠像蕭楚陌和虞盼兮這樣愛對方愛到骨子裏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薩滿安的心中忍不住一陣唏噓,好一會兒,他才在虞盼兮焦急的目光之中迴過神來。

    “怎麽樣,巫師可清楚楚陌身上的血咒為何突然發作了嗎?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除去血咒?或者將其再次壓製也行!”

    這樣已經快要語無倫次的話語,足以看出她心裏的慌張和擔憂。

    虞盼兮根本就不清楚血咒突然提前發作的原因,可既然她的精血已經壓製不住了,隻怕之前用的法子已經不管用了。

    她這番話裏帶出來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薩滿安雖然心中已經大概了解了情況,但也隻能一個一個問題慢慢說清楚。

    “雖然王妃之前用的壓製方法全是最好的一個,可到底沒有將血咒完全去除。此種邪術既然叫做‘血咒’,壓製的辦法也是需要精血,因此極其容易被各種血腥場景引誘發作。”

    薩滿安說著,又是忍不住歎了口氣。

    說起來,眼下攝政王身上的血咒被誘發,也是因為碰到了他們族人被司徒業屠殺的場景。那樣衝天的血腥味,遍地的殘肢斷臂,哪怕蕭楚陌之前已經在戰場上見過很多次了,可血咒卻容不得他忍耐。

    薩滿安都已經說得這麽明顯了,虞盼兮又怎麽可能還不清楚蕭楚陌血咒發作的原因?心中不由得懊悔無比。

    都怪她,在出府去攔薩滿族人的時候,為什麽不再多多堅持一下?如果他今天晚上聽她的話留在府中,就不會見到那樣可怖的場景,血咒也就沒可能會提前發作了!

    如今阿夜和刑天都不在攝政王府裏麵,若是……若是就連這薩滿安都沒有辦法的話,她應該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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