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蕭鳶兒進來開始,遊方道人便已經注意到了她。

    隻不過從外麵那群人敢怒不敢言的態度他便看出來,此女來頭不小,應該非富即貴。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便不動聲色,任由後者打量。

    直到現在聽到蕭鳶兒這句話,遊方道人這才睜開眼睛,注視著她這般傲慢無禮的舉動。

    “小姐既然已經來了,自然是心裏信了,又何多此一舉詢問一番?”

    說話之時,他的語氣並無起伏,叫人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若不是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隻怕沒人能夠看到他對蕭鳶兒的不悅。

    蕭鳶兒自己沒什麽心計,也十分討厭別人和自己打啞謎。對於眼前這個故作深沉的遊方道人,心裏自然也是十分不喜。

    可她眼下是帶著目的前來的,總算是難得一次沒有發脾氣,隻是有些不耐煩道:“既然你心裏也知道,那我就不多廢話了。你這裏有沒有那種驅邪避害的符紙?要最最靈驗的,確保能夠有效。”

    聽到她這番話,遊方道人掃了蕭鳶兒一眼,並沒有急著動作,話語之中倒是的確如她所願簡潔明了:“這樣的符紙的確是有。但若是像小姐那樣要求靈驗一些的,精力耗費多些,自然價格也要貴上許多。”

    “行了行了,你說,多少錢。”蕭鳶兒不耐煩地直接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這個地方又破又小,外頭還一直吵吵嚷嚷的,要不是為了蕭楚陌,她才不願意到這個地方來呢!她現在隻想著能夠趕緊拿了靈符走人。

    見她如此,遊方道人自然也不再多說,直接將桌子上的一隻木匣子取了過來,伸手拍了拍:“這裏邊兒都是驅邪避害的符紙,也是花費精力最多、最靈驗的一批。五十兩一張。”

    “五十兩?!”

    本來一臉不耐的蕭鳶兒聽到最後這句話的時候,瞬間瞪大了眼睛,顯然是對此感到不可思議。

    “一張破符紙居然要五十兩?你怎麽不幹脆去搶啊!”

    要知道,就連她這個堂堂明國候府的二小姐,一個月的月錢也才將將十五兩。

    就這,都已經比許多府上的小姐們多了。

    若是將這十五兩拿去給普通的農戶,也足夠一個一家四口衣食無憂地生活整整三個月。

    這遊方道人開口便要五十兩一張靈符,可不就是獅子大開口麽!

    而相對於蕭鳶兒的氣憤,遊方道人顯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方才我就已經說過了,這種靈驗一些的符紙,價格也要貴上許多。若是小姐覺得貴了,也可以看看別的。”

    然而,他這樣一番話落在一向心高氣傲的蕭鳶兒耳中,很容易便被後者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

    “你這是什麽意思,是在以為本小姐買不起嗎?”

    蕭鳶兒一拍桌子,怒目圓睜,很顯然是被遊方道人方才那番話給激怒了。

    那樣的話落在她的耳中,自然而然便被她理解成了,眼前這個臭道士在嘲笑她買不起居然還要到這裏來。哪怕這隻不過是她自己的理解,也足以令蕭鳶兒無法忍受。

    而那遊方道人雖然對於蕭鳶兒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確實有些不滿,但礙於她的身份,也並沒有表現出來,又怎麽可能如她所說的那樣嘲笑她?

    在聽到蕭鳶兒這句話之後,雖然沒有如同一般街頭算命的神棍那樣湊上前去溜須拍馬,但也還是解釋道:“小姐想多了,我不過一介修行的道士,買不買全由小姐自己決定,我又怎麽可能會嘲笑小姐。”

    說話之時,遊方道人的態度雖然並沒有放得很低,但他這番話的內容,倒是稍稍將蕭鳶兒安撫了一下。

    說起來,她蕭鳶兒雖然每個月月錢隻有十五兩,可衣服首飾府中每兩個月便會置辦一番,平日裏也沒什麽需要特別花銀子的地方。

    又加上洛眉寵她,偶爾也會給她些零用錢。這一來二去的,倒是存下不少來。

    遊方道人方才所說的五十兩一張的靈符雖然的確很貴,但她也不是買不起。隻是覺得這靈符不過用朱砂和黃紙所製,有些不值得,這才有些猶豫罷了。

    哪怕眼下遊方道人都已經解釋了並不是在嘲笑她,但蕭鳶兒卻總覺得自己得出一口氣。

    看著前者手下的木匣子,蕭鳶兒哼了一聲,態度依舊傲慢:“不用看別的了,就要這個靈符。給我取兩、不對,三張出來!”

    若是換做旁人,估計隻要一張就夠了,畢竟這也是用白花花的銀子換來的。然而蕭鳶兒卻一下便要了三張。

    依她所想,這是用來保護蕭楚陌的安全的,哪怕再貴,也應該多買兩張保險一點。

    有人願意大把銀子丟出來,遊方道人自然也不會攔著。待蕭鳶兒將三張五十兩的銀票放到自己麵前之後,他便將手下的木匣子打開,從中取出三張仿佛畫滿了鬼畫符的黃紙出來。

    蕭鳶兒將其接過來,估計也是實在厭惡周遭的環境,都沒有仔細看看手中的東西,便直接揣入懷中走出門去了。

    見自家主子出來,本來攔著人群的那三人自然也不再多費力氣。很快,這裏的又是一片喧嘩。

    蕭鳶兒坐在馬車上,並沒有急著打道迴府,直接吩咐車夫掉頭前往蕭府。

    先前她在那婆子屋裏看到的人偶已經快要做好了,隻是不知道母親多久使用。她還是盡快將這辟邪的靈符送給大哥哥好了。

    心中打定主意,直到這時,蕭鳶兒才想起來要好好看看那三道靈符。

    隻不過,符紙這種東西本來就比較玄幻,落在一般人眼中也隻能看到一堆鬼畫符,更別說蕭鳶兒這樣處在深閨的千金小姐。

    她將手中的符紙翻來覆去好幾次,也看不出什麽門道來,隻知道有著朱砂在上邊。可這畢竟是花了整整一百五十兩才拿到手的,而且還關係到蕭楚陌的安危,她自然得好好收著。

    其實像蕭鳶兒這樣的小姐們,平日裏是不會帶很多銀子在身上的。像方才拿出來的那一百五十兩,就已經很破天荒了。

    她之前本來就是打算去泰安寺的,像這種佛寺裏的平安符也一般不會很貴,甚至足夠誠心的話,主持可能還會直接送。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在準備出府的時候,蕭鳶兒還是迴到房裏拿了兩百兩的銀票。

    沒想到還沒出府,便在半路上聽到那幾個丫鬟所說的遊方道人。這才有了之後的事情。

    “還好出門之前帶了點銀票,不然隻怕得丟臉了。”

    蕭鳶兒黑著臉,有些憤憤地扯了扯手中帕子。

    不過這倒也不怪她,畢竟在這之前,也從來沒有見過一張符紙能夠賣出這樣的天價的。

    能夠為蕭楚陌花費這麽大把銀子,不得不說,蕭鳶兒在擔心前者安危的同時,多多少少也有些討好的意思。

    對於蕭鳶兒的舉動,蕭楚陌和虞盼兮這邊並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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