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托,你怎麽了?究竟過不過橋?”李風雲久久地站在黃泉淵邊上不動,讓守橋的那名執事十分奇怪。


    李風雲驚醒過來,迴過頭來,有感而發道:“我在想奈黃泉路上,奈何橋中,等待我的是什麽。”


    那名執事臉色陡然一變,隨即緩過神來,笑道:“是什麽,你走上去不就知道了?你應該知道,赤練崖的許多事情,我們這些做執事的,不該知道,也不該多說。怪隻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上橋吧,莫讓兄弟們為難。”


    聽了這話,李風雲清醒過來,奈何橋上,拓跋律不可能做手腳,即便做了手腳,也難不倒李風雲,那麽,唯一的可能,是拓跋律在奈何橋上等著他。這大大的超出了他的意料。


    因為,奈何橋隻有三四十丈寬,拓跋律在奈何橋上對他動手,瞞不過兩邊駐守的弟子。同樣,李風雲若在奈何橋上偷襲拓跋律,也瞞不過周圍人的耳目。他的身份必然會暴露。千算萬算,還是沒算到拓跋律竟然這般膽大妄為。


    如果李風雲現在想逃,估計這些守橋的弟子也攔不住他。可是他這麽一逃,恐怕再也難過這奈何橋,救耶律洪古之事,更是莫提。耶律洪古身份非常高,如果真的囚禁在赤練崖,那麽隻可能被囚禁在赤練崖頂,不可能被關在暗不見天日的山洞中。


    如果現在李風雲逃了,蕭齊瑞絕對不會放過他,更不會解掉他印堂穴中的心腹之患,到頭來,李風雲還是死路一條。既然如此,還不如橫下一條心來,與拓跋律拚個你死我活。


    想到這裏,李風雲笑了笑:“怕什麽?橫豎隻有一條命,難道他還能殺我兩次?”說罷,李風雲走上奈何橋,大踏步地對岸走去。


    李風雲走上了奈何橋,對岸也有一人迎麵走來。


    不多時,兩人相遇於奈何橋的正中。李風雲停了下來,對麵那人也停了下來。


    三四十丈的距離不近,兩人麵對麵的站在奈何橋,鐵鎖懸橋有些晃動。不過,這對這兩人來說,都不成問題。


    “你就是烏蒙托?”對麵的人注視著李風雲,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不錯,正是我,拓跋長老,你有何指教?”對麵的來人,麵貌與蕭東羽的描述十分相似,應該就是拓跋律。李風雲甚至覺得此人有些麵熟,應該當初在泰山上見過,隻是當時印象不太深。


    “既然知道是老夫,你為何不下跪?”拓跋律有些不悅,沉聲喝道。


    “哈哈哈哈!”李風雲突然笑了起來,“拓跋長老,你糊塗了吧?難道我下跪,你便能放過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下跪?”


    拓跋律眼中閃現出一絲不悅,一直以來,在赤練崖中,除了教主耶律明等人,教中的弟子對他無不是卑躬屈膝,恭敬有嘉,放眼整個江湖,又有幾人敢對他橫眉冷對?


    正常情況下,烏蒙托應該趴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乞求拓跋律饒他一條小命。如果遇上拓跋律心情好,廢掉他的武功,砍掉他的四肢,然後留他一條狗命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這個烏蒙托,簡直是太不識趣了,也太掃興了,完全不按套路來,就像珍饈中的一隻蒼蠅,叫人惡心。


    冷哼一聲,拓跋律道:“你膽子真是不小,罷了,你一個將死之人,老夫又與你計較什麽?你自己從橋上跳下去吧,免得老夫動手。”


    李風雲有些驚訝,他不明白,拓跋律怎會有這樣的想法:“為何?”


    這家夥還敢問為何,拓跋律臉上泛起一股青色:“老夫若是動手,你死得絕不可能這般輕鬆,隻怕你想死也難。”


    李風雲哈哈大笑起來,眼中現出一絲戲謔之色:“是嗎?倒要領教長老的手段。”說著一抬手,一掌向拓跋律擊去。


    “找死!”拓跋律怒喝一聲,抬起右手也朝李風雲拍去。


    拓跋律十分有分寸,他還不想一掌將烏蒙托格斃,所以這一掌,隻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拓跋律相信,單單這一成的功力,便足以將烏蒙托的一條手臂上的經脈骨骼盡數震斷。


    可是兩掌一接,拓跋律感到不妙,烏蒙托的功力之高,遠超他的想象,內力如滾滾江水一般朝他襲來。


    不好,此人的功力怎麽這般深厚,遠超二流初期的水準?最奇怪的是,他居然打算拚內力。


    拓跋律臉色微變,這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但是,拚內力拓跋律根本不怕,烏蒙托內力再強,也隻是一名二流高手,怎能與一流高手相比?與他拚內力,這個烏蒙托恐怕是狗急跳牆了。


    “既然你要與老夫拚內力,老夫便成全你!”拓跋律臉上露出一絲獰笑,立刻運轉真元,調動內力,排山倒海般地向李風雲反撲迴去。他喜歡看對手絕望時的表情,這讓他有一種飄然若仙,俯覽眾生的感覺。


    果然,李風雲的內力一觸即潰,如雪水般地消融,拓跋律的內力順利侵入到李風雲的體內。隻是,烏蒙托臉上那絕望的表情並沒有出現,反而現出了陰毒的笑意。


    有詐!


    拓跋律立刻感覺不對,想要撤迴內力,可是,哪裏還撤得迴來?拓跋律隻覺得他體內的真元就像底部被紮了一個孔的水囊中的水,源源不斷向李風雲那邊流去,他自己根本無法控製,而且,那個孔迅速地變大。


    “你怎麽會……”拓跋律臉色驟變,他想到了中原武林中的一個傳說,相傳中原武林中,有一門邪功,名叫《北冥神功》,可以吸盡對手的內力,很顯然,烏蒙托學會了這門邪功,難怪他能殺了拓跋奇,難怪他的內力這般高,難怪他有恃無恐。


    想明白這一點,拓跋律反而鎮定下來,心中一陣狂喜,《北冥神功》雖是邪功,也是奇功,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得。拓跋律現在不打算殺烏蒙托,他要廢掉烏蒙托的武功,抓住他,逼問《北冥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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