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鈞知道,這時候是三小姐問出了和男主有關的問題。

    “三小姐何出此言,”簡婉詩的聲音冷了下來,“奴家自知自己身份,三小姐不必試探。”

    說著她把劇本放手上一拍,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這是戲裏一個合扇的動作。

    “倘若你歡喜那大帥,自是前去爭取,與奴家無關。”簡婉詩又背過了一些身子,給導演那邊露出了側臉。

    隻見她抿緊唇,下顎繃緊。

    從她背後看她,她背影冷漠,能隔天斷水似的。

    而從她側麵稍正一點看過去,又滿是蕭條落寞和隱忍。

    這一份隱忍究竟是為三小姐喜歡大帥,還是為自己配不上大帥,就見人見智了。

    全場靜默了下來,大家都看呆了簡婉詩的表演。

    好像真的到了一個春花爛漫的郊外,而一個身份卑微的戲子,守著自己的三分尊嚴,挺胸而立,卻難掩悲切。

    “我的表演結束了……”最後還是簡婉詩先露出笑容,打破這一靜默。

    她成功的看到了李鈞導演的眼神,從原先的莫測,變成驚豔。

    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

    把事情迴想完,簡婉詩翻了個身。

    又想起今天和紀如初相處。

    好像,自己有些不一樣。

    如初看別的小姐姐就看唄。

    她還能管那麽寬不是。

    唉,她這是不是嫉妒了?

    她怎麽能如此自私,占有欲強烈到這樣的地步!

    如初不是自己的所有物,不能自己怎麽高興怎麽來。

    她有她自己的喜好 ……

    就算,就算以後她不和自己做朋友了,她也不應該束縛她,不讓她去交新的朋友。

    嗯,她要大方一點,以後不可以這樣了。

    簡婉詩使勁的搖了搖頭,努力的把今天那個溫暖的擁抱從腦海裏甩出去。

    “睡覺!明天繼續努力!”

    簡婉詩這樣告訴自己,隨後閉上了眼。

    ……

    簡婉詩那邊如此“善解人意”紀如初可不知道,她打開了自己的電腦,創建了一個表格,把自己還記得原書中將會發生的事都記下來。

    比如什麽溫芙秋在某某部戲裏麵和渣男霍陶然是搭檔,她借此靠近渣男。

    又或是溫芙秋演了哪部電影、唱了哪首歌火了。

    以及一些她記得的渣男和女主幽會的地點等等。

    寫完之後,紀如初想了想,給文件取了個“行動手劄”的名字。

    弄完這一切紀如初開始思考。

    她現在已經成功了第一步,就是讓簡婉詩進了“聞戲人”這部戲,女主溫芙秋肯定也會得到女二號的角色,她倆呆在同一個劇組,紀如初還真不放心呢。

    她的小仙女啥也不清楚,單單純純的,那個溫芙秋指不定想怎麽欺負她呢。

    不行,她必須得跟在她的豌豆仙女旁邊。

    可是,以什麽樣的借口好呢。

    她現在真的好閑,應該去做點啥掙點錢才行。不能再這樣混吃等死下去了,她的小仙女以後還得靠她養活呢。

    養仙女的花銷應該挺大的。

    想了又想,紀如初最終決定……還是得靠一下家裏。

    ……

    第二天。

    紀如初早早的起床,收拾了一下自己,去樓下蛋糕店隨便買了點糕點,就跑到了她便宜二哥那。

    紀如初的二哥,紀如璽,有一個工作室,員工也不多,就幾個打下手的助理,和他帶的一個女徒弟。

    紀如璽已經好久沒有新的劇本誕生了,但是紀如初知道,他最近已經完成了一部警匪劇的初稿了,隻是現在還處於後期打磨階段。

    不過今天紀如初來這兒可不是為了搶他的劇。

    紀如璽的工作室在本市最大的森林公園旁邊一棟大廈的23層,而且是十分財大氣粗的買下了一層樓。

    在這能看到旁邊公園的秀麗風景不說,四周的繁華景象也讓人恍然心生站在權利高處的感覺。

    一出電梯就是一扇鋼化玻璃製的大門,旁邊擺了張椅子,一個負責接待的小姑娘正坐在那,低頭寫寫畫畫的。

    聽見走路聲音,她抬頭,立馬揚起職業性的微笑:“您好,請問您找哪位?”

    紀如初提著一袋糕點,吊兒郎當的靠著桌子道:“紀如璽。”

    前台小妹妹的笑容肉眼可見的僵住了,上下打量了一下紀如初:“請問您是?”

    以紀如璽現在的身份,可沒幾個人敢大言不慚的直唿他姓名了。

    “他妹。”

    紀如初從來沒來過這裏,前台小妹是知道紀如璽上有個哥哥下有個妹妹的,但是……

    她又看了眼紀如初,從衣服到鞋子,再到手上捏著的手機,掛在手指上搖啊搖的車鑰匙——這傳說中的紀家三小姐是這副德行?

    “那……那請問您有預約麽?”有點不信。

    “廢話。”紀如初翻了個白眼。

    前台小妹:“???”

    兩人僵持了幾秒後,紀如初大發慈悲的再添了一句:“當然沒有啊!”

    其理直氣壯之程度令人發指。

    當然,她這架勢也成功的唬住了前台小妹,她猶猶豫豫之後:“那您稍等一下,我問一下紀編劇。”

    她連撥號的手都是顫的,不知道現在編劇在幹嘛,心情好不好嗚嗚嗚嗚,她不想被罵啊!

    沒有人會明白,被一個學富五車的人罵是什麽樣的體驗。大概就是罵你一小時,用詞從不帶重複的,還能字字珠璣。

    電話一接通,前台小妹就道:“編劇,您妹來找您了……”

    紀如初:“???”

    突然罵人?

    “不是,是您妹妹來找您,請問現在是否讓她進去?”前台小妹的冷汗要流下來了,我國文化為什麽要如此博大精深!

    電話那邊死一般的沉寂,良久,一個沙啞男聲道:“讓她進來。”

    “好的!”前台連忙掛了電話,示意紀如初進去,還殷勤的給她指了紀如璽的辦公室方向。

    在紀如初進去的時候,在外麵小格子裏辦公的幾個人一臉驚奇的看著她。

    紀如初對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唿,就直奔了紀如璽的辦公室。

    ……

    紀如璽坐在老板椅上,抱著手,皺眉的看著他妹妹。

    “喏,這是給你買的吃的。”紀如初毫不客氣的把手上的一袋糕點放到紀如璽布滿文件的辦公桌上,隨後扯過椅子在他對麵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

    紀家隻有一個女兒,還是在末尾的,紀如初從小就受寵,兩個哥哥是打小跟著被耳提麵命灌輸要愛護妹妹的思想長大的。

    但是,紀如初卻不知道怎麽的性格有些孤僻,比較喜好一個人安靜,對他們都是不冷不淡的,怎麽今天突然來他的地盤了,還給他帶吃的?

    虧她竟然知道他愛吃糕點麵包。

    “你來幹嘛?”紀如璽眼睛瞄了瞄那袋子,又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問道。

    “來給我二哥送溫暖。”紀如初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可能起太早了吧。

    “無事獻殷勤,說吧。”紀如璽也有了解,他這妹妹好像在寫什麽小說,還是個撲街,每個月稿費都不夠買水果,要不是靠著公司分紅和家裏給的零花錢,早拿著碗上天橋去了。

    不過家裏也不需要她發光發熱的掙錢,有他們在努力就好,不然,掙的錢給誰花啊。

    “說啥呀?”紀如初早餐都沒吃,現在坐下來聞著麵包香才發現自己餓了。

    拿來送禮的糕點又給她自己扒拉開,先取了一個吃,然後把袋子往紀如璽那邊推了推。

    紀如璽看她吃得香甜,沒忍住自己也取了盒雪媚娘出來打開吃。

    “是不是有什麽小說要我給你改成劇本?”兩兄妹相對進食,紀如璽忽然道。

    他擅長的也就這個了。

    “那我幹嘛不自己改?”紀如初沒好氣的道。

    紀如璽嘴裏的雪媚娘不甜了:“……”

    你自己來?你確定麽?你寫的小說都沒人看還改劇本?多少劇本求著他改,她這是什麽態度!

    ……

    一個雪媚娘吃完,紀如初已經猛虎咆哮的打第七個哈欠了。

    “困就迴去睡覺。”

    “哦。”然後紀如初就真的起身,頭也不迴的走了。

    紀如璽看著桌麵上留下唯一能證明紀如初真的來過的糕點,陷入沉思。

    這什麽令人不可捉摸的騷操作?

    ……

    紀如初到停車場進自己車裏眯了會兒,猛虎咆哮終於消停了一點。

    唉,大清早的時光果然適合睡覺。

    不過沒事,今天的任務完成了。

    收工迴家!

    明天繼續!

    ……

    一連一個星期,紀如初都到紀如璽這報道。

    有時候是早上,有時候是下午。

    早上從帶糕點麵包到蒸餃,下午從薯條雞塊到鹵味。

    紀如璽摸著吃飽的肚子表示,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但是,總感覺對方不懷好意怎麽辦?

    再一次吃飽喝足,紀如璽連劇本都不想校對了,懶洋洋的靠在椅子背上,搖來搖去的享受生活的美好。

    對麵的紀如初一臉的高深。

    “吃飽了?”

    “嗯。”

    “吃了這麽多,該辦事了吧?”

    紀如璽旋轉老板椅的動作停了下來,慢慢的睜開眸子。

    有那麽一瞬間,紀如初好像看到了一隻慵懶的狐狸被自己吵醒的感覺。

    他眼裏,絲毫沒有驚訝。

    “說說看。”紀如璽就知道,自己這個小妹,可沒那麽多心思來搞什麽兄妹情深這一戲碼。

    果然,都是要付出報酬的。

    ※※※※※※※※※※※※※※※※※※※※

    唉,今夜沒有夜宵,也沒有情話,寂寞的尼古拉斯肥肥等著你的來信,你主動,我們就會有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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