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雲寫完字的時候才發現嵐煙站在了門外,他問了一聲,一旁的風龍景才跟著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盡管隻是這麽一眼,但眼底笑意明顯要更深一些了。

    嵐煙沒說什麽,帶著玉香進了門,交代她如實迴答兩人的問題。

    玉香應了一聲,便一五一十把昨夜那男人的事說了:“他跟我說他叫翟明,是藏鋒門的人,但我之前在他身上看到過蒼炎派的信物,倒是沒有藏鋒門的,想來跟我說的應該是假的,至於名字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叢雲聽完是懵的,藏鋒門是個大門派,他倒是知道,隻是這蒼炎派又是哪來的?好端端幹嘛冒充藏鋒門的人?

    “蒼蠅拍?”風龍景蹙眉,“這什麽名字?”

    叢雲簡直要給跪了,這都聽到哪去了。

    玉香也沒忍住笑了出來,說:“是蒼炎。”

    叢雲便把“蒼炎”兩字寫在了紙上,遞給風龍景看,風龍景聳肩:“我知道。”

    叢雲也沒管他是真的知道還是馬後炮,又在紙上寫下“災獸”二字,末了發現不太對,又把紙揉成了一團,陷入了糾結。

    風龍景見狀在旁邊輕笑了一聲,繞到他身後握住了叢雲拿筆的手,教孩子似的一筆一劃在紙上重新寫下“災獸”二字。他教得認真,作為學生的叢雲卻是心不在焉的。風龍景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一直縈繞在他鼻尖不肯散去,窗外吹進來的風被擋去了大半,寬厚的胸膛貼著後背,以至於他一時間有點分不清自己是沒適應這不明顯的溫差,還是真的覺得有些熱。

    風龍景寫完問道:“記住了嗎?”

    他說話熱氣直接噴在叢雲耳朵上,一下就把叢雲的耳朵染紅了,輕輕點了點頭,用手肘輕輕碰了風龍景一下,示意他讓開。

    風龍景往後退了半步,順便把紙抽走,交給了玉香。

    玉香看完點頭,說:“他是提過的,不過昨夜他喝得有點多了,說話不清不楚的,詳細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風龍景道:“有多少說多少便是。”

    玉香應了一聲,說:“他隻說鎮上的災獸是他的,今日官府要放出公榜來,屆時他便是名利雙收了。”

    叢雲聞言垂下眸子,有點失望,結果跟他聽的居然差不多。

    “說起來還有一件事。”玉香忽然說道,“他還同我說,藏鋒門過些時日要設宴款待百家,到時候會一起對付赤焰宮。”

    風龍景挑眉:“藏鋒門?”

    玉香點頭:“但他也不是藏鋒門的人,所以……”

    “我知道。”風龍景道,“低級。”

    其他兩人也是一臉果然如此的樣子,搞得叢雲很是懵逼,作為一個對現狀完全不了解的野人,他覺得自己可能需要買一個會說話的老師。

    叢雲拉了拉風龍景的衣服,朝他歪了一下腦袋,風龍景便解釋道:“藏鋒門跟赤焰宮素來交好,又有些親戚關係在,兩邊走動很頻繁。”

    “但……”玉香開口接過話來,“據我所知,藏鋒門最近的確是宴請百家,尊上尊後又從不出麵,會不會……”

    風龍景搖頭,說:“那是因為現任門主的小兒子成年才設的宴。”

    叢雲聞言寫下“借口”兩個字,風龍景卻又是搖頭,說:“父……尊後不喜這種場麵,藏鋒門門主都會私下再設家宴,所以他們其實是到了的。”

    叢雲寫道:【但其他人不知】

    “是不知。”風龍景道,“但他們這麽做又沒好處。”

    叢雲不讚同地搖頭,寫道:【正】

    風龍景看了一眼紙上的字,笑了出來,說:“你不會是想說,因為正邪不兩立吧?”

    叢雲點頭,這有什麽好笑的?

    “你也太可愛了。”風龍景笑道,“雖說赤焰宮不是什麽善類是真的,但也沒到需要被討伐的地步,為了一個字,特地耗費心血去幹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圖什麽?”

    【怪人總是多】

    “比如你嗎?”

    叢雲聞言有點無辜,他哪怪了?!

    “反正也掀不起什麽風浪。”風龍景道,“在赤焰宮腳底下動手腳,早晚是有人過來收拾的。”

    叢雲聞言腦袋一歪,捏著筆想了一下,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的地方,如果他真的是衝著錢的,為什麽要冒充藏鋒門的人?而且還在赤焰宮最近的一個地方,不是很容易被發現嗎?

    “想什麽呢?”風龍景開口打斷了叢雲的思緒。

    叢雲便把自己的想法寫了下來,本意是想聽聽風龍景的意見,然而風龍景看完卻又笑了,說:“你這麽關心赤焰宮的事做什麽?”

    叢雲有點無辜,寫道:【好奇】

    “好奇什麽?”風龍景問道,“你不是應該很討厭赤焰宮嗎?”

    叢雲聞言歪了一下腦袋,他為什麽要討厭赤焰宮。

    風龍景聞見狀微微蹙起眉:“你不會忘了自己是怎麽進去禁地了的吧?”

    叢雲搖搖頭,他還真不記得了,末了又覺著有歧義,寫道:【不記得】

    “但原因怎麽想都應該是赤焰宮的人做的。”

    叢雲還是搖頭,寫道:【沒實感、隻是好奇】

    “隻是……”風龍景彎起唇角,“那好奇寶寶要繼續管這件事嗎?”

    叢雲點頭,風龍景便也跟著點頭,說:“那你想怎麽做?”

    叢雲聞言寫道:【跟、我懷疑】他寫著忽然頓下筆,想了想,還是劃掉了。

    太長,不寫。

    風龍景就看叢雲無聲歎了口氣,也跟著在旁邊歎了口氣:“你什麽時候才能說話呢。”

    是沒有任何詢問意味的陳述句,他隻是這麽感歎,卻在叢雲心裏種了個小小的疑惑,他還能說話嗎?

    他本就不是個話多的人,在現代的時候甚至還被人吐槽過有點孤僻,自從知道自己不能說話後,他就沒再去嚐試過了,反正不能說話了對他影響其實不大。

    但現在多了個說話的對象,他忽然發現不能說話真的很不方便。

    叢雲在心裏下了個小小的決心,要重新撿迴自己說話的能力,但沒跟風龍景說,隻是在紙上的“跟”字上點了點,他總覺得他們是故意的。

    風龍景問道:“你想怎麽跟?”

    他一個問題直接把叢雲問倒了,他可不會什麽潛伏的技能。

    “什麽都沒想好就跟。”風龍景笑著搖搖頭,掀起眼皮看向站在一旁不做聲的嵐煙跟玉香,“你們這幾天盯一下鎮上的動靜,尊上跟尊後這些天不在赤焰宮,別太大動靜把人招迴來了。”

    嵐煙輕笑了一聲,看了一眼叢雲,福身應了聲“是”,便帶著玉香離開了房間。

    叢雲還以為風龍景會讓嵐煙去跟,結果他卻什麽都沒說,有點疑惑。

    “人去不夠安全。”風龍景彎起眼睛,“會折紙嗎?”

    叢雲點點頭,風龍景便拿過桌上的紙,手在上麵輕輕掃過,便將紙裁成正方形的,自己拿了一掌,說:“會折紙鶴嗎?”

    叢雲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點點頭,拿過紙跟風龍景一起折起來。他大抵還算是心靈手巧的那種,折紙的速度快,而且好看——至少比風龍景的好看。

    風龍景折的時候倒是很認真,但出來的成品非常慘不忍睹,像隻染了瘟病的鶴,歪在叢雲那隻旁邊,看得他懷疑自己那隻也會被傳染。

    叢雲無聲地笑起來,用手指撥弄了幾下那隻病懨懨的紙鶴。

    風龍景也對自己的“傑作”非常無奈,歎了口氣,抓過兩隻紙鶴走到床邊,朝叢雲招招手,說:“來,給你看點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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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記說了,關於文裏用到的繁體,我是直接輸入法打的,可能會跟以前的用法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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