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科學家們忙了整個晚上。他們和遊民在帳篷裏錄製了很多錄音帶，留下了大量的資料，並處理了幾乎全部的螞蟻屍體。
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我們可愛的小營地裏麵已經被堆放了很多和那些螞蟻有關的東西。標本，模型，局部器官，還有一些毫無用處的廢料。他們把不同的螞蟻切割開來，挑選出差不多大小的器官，拚接成一隻完好的螞蟻，然後把它做成標本。無論如何，從外表看起來，那些標本真的栩栩如生，我甚至差點條件反射的對著放在陰影處的某個標本開槍。
“一個好消息，又是一個新的清晨，一個壞消息，這是一個隻有壓縮餅幹和循環水的清晨。”羅傑打了個哈欠。他用了半個晚上的時間看守營地，而其餘的半個晚上則是由我和安娜長官分別負責。“我開始懷念那些撒著黑胡椒的肉排了。喔，在我們來到這個鬼地方之前，為什麽沒人提醒我們這裏隻有壓縮食物？”
我晃了晃雙手拿著的金屬桶。“如果你想換口味，可以試試這些東西。”
桶裏麵有螞蟻的殘肢，碎末，破爛的卵，還有一些惡心的液體。那都是製作標本和解剖製造的垃圾，足有幾十公斤，或許更多。那些狂熱的研究者幾乎把所有能找到的屍體都切碎了，足夠完整的部分被製成標本或是解剖，而為此製造的垃圾現在都被堆在這個金屬桶裏麵了。
現在，我得去把這些東西扔掉，扔的越遠越好——在自然環境下，它們很快就會腐爛的。不管它們現在的氣味有多糟糕，我相信，腐爛後的氣味隻會更糟。很難相信那些遊民居然會認為這種大螞蟻的卵和肉是一種具有高價值的奢侈品。
“在吃這些東西之前，我可以考慮移植一個變種人的胃，不，是兩個，這不算什麽，有些變種人甚至能長出八個胃，它們不會介意分給我兩個。”羅傑說了並不好笑的笑話。“在大概兩三個小時之前，某個富有研究精神的家夥甚至脫掉了遊民的衣服，然後開始分析那些衣服中究竟用了什麽材料和什麽工藝……哈，你能想到那個場景吧？在明亮的燈光下，一個把自己包在連身衣裏麵的老男人用冷酷的聲線命令另外兩個男人脫掉自己的衣服，然後開始給他們做詳細的身體檢查，甚至包括他們的牙齒磨損程度和手指長度……但願那兩個倒黴蛋不會在今天早晨發現自己的屁股很痛。”
我拿著金屬桶走到了一個天然形成的坑前，這個坑的直徑有一米左右，並不深，但也足夠放下這些垃圾了。這裏離營地大概有幾十米遠，輻射計量表顯示，這裏有一些輕度的放射性汙染，但對影響非常小。
“至少他們不會在這種環境惡劣的地方脫下連身衣，變種病毒和異常的昆蟲可以很輕鬆的幹掉一個沒有防護的人，無論他是誰。”我嘀咕了一句，把桶裏的東西倒進了這個坑，並用手把某些粘在桶壁上的東西拿下來，扔在這個坑裏麵。
我們並不太需要擔心腐爛和細菌的問題，不管是動力盔甲還是那些沒有護板的白色連身衣，都可以很好的過濾異味和細菌。
“是啊，這裏的環境糟透了。在你們睡覺的時候，我總共用踩踏和手槍殺死了二十個以上的闖入者，分別是一群沒禮貌的變種蟑螂先生和幾隻不那麽友好的螞蟻女士，還有一隻比手掌稍微小一點的蒼蠅。還好這些東西隻是少數——你知道用手槍瞄準一隻大蒼蠅的感覺嗎？這裏的一切都很令人討厭。”羅傑在頻道內抱怨著，安娜長官非常反常的沒有發表任何看法——我是說，包括“閉嘴”和“不要長時間占用頻道聊天”之內的看法。
不過，這裏的變種生物確實很多，可能和大麵積的放射性汙染有關係。我敲了敲桶底，準備離開。一個在前方土丘上若隱若現的黑影引起了我的注意。“羅傑，你看到正西方有什麽東西嗎？”我在無線電頻道內問道。
“正西方？……如果你指的東西是一個趴在土丘上，正在窺探著你的遊民，我敢說我找到目標了。”羅傑短促的怪叫了一聲。“這個小混蛋的裝備可真簡陋。看看那些，一個放在身邊的小水壺，破爛的衣服，一個大背包，以及他正拿在手裏的單筒望遠鏡……他的身邊有一把破步槍，但他沒膽量對你射擊。”
“清除威脅，羅傑。別讓任何一個潛在威脅接近營地。”安娜長官的聲音出現在了無線電頻道內。“我們不能冒險，我們需要保護的目標很脆弱。”
“他會突然感到頭皮發麻，仿佛即將遭到雷擊一般，而一顆大口徑的狙擊步槍子彈會在下一刻穿透他薄弱的頭蓋骨，從那顆可憐的小腦袋上隻穿而過，仿佛一道真正的閃電撕裂天空……”羅傑一邊用一種近似於朗誦的語調囉嗦著，一邊開槍射擊。“喔，真見鬼！”羅傑突然大聲的罵了一句，然後又開了一槍。“你們相信這一點嗎？擁有幾萬次射擊經驗的狙擊手先生居然打偏了！連續兩槍！哈，那個小混蛋就像被上帝庇護著一樣。”
我又聽到了一聲槍響。
“先生們，警戒起來吧，敵人已經躲到我的視覺盲區去了。”羅傑的聲音很沮喪。“我讓他跑了！……我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從我的槍口下逃掉！就像被魔鬼詛咒了一樣，我連續開了三槍，卻隻打中了敵人的背包，我現在不知道那個小混蛋有沒有流血而死，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擊中敵人的身體……我會繼續盯著那裏的。隻要他打算拿迴自己忘在那裏的背包和步槍，我就會打碎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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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長官重重的咳嗽了一聲。“羅傑，你最好能保證這是你最後一次犯下這樣的錯誤。在你下次瞄準的時候，閉上嘴，把注意力放在瞄準鏡上。”她的聲音被刻意壓製的非常低沉。“保持警戒，我會盡量注意其他方向。”
“我去那裏搜索敵人。”
我放下手中的鐵桶，準備好了自己的霰彈槍。我在今天的早些時候剛剛填滿了彈藥箱，現在這裏麵裝滿了大號的霰彈，每顆都足以徹底殺死一個沒有防護的遊民。另一個彈藥箱中裝著滿滿的電池，它們能給激光發射器提供很多次射擊機會。我隻需要一次就夠了。
“盡量快點，夥計，我們必須幹掉他。我會注意那周圍的一切，隻要他敢離開自己的藏身處，他就死定了。我可不會第二次重複自己的錯誤……事實上是第四次，見鬼。”羅傑嘀咕道：“我對自己的槍法一向很自信，但……見鬼！”
***
土丘距離我們的距離並不遠。我很快繞到了土丘後麵，卻沒有發現敵人，隻發現了一個戰前時代留下的洞口。它看起來像個通向下水管道的捷徑，或者幹脆就是偽裝成下水管道的地下掩體。圓形的洞口有一塊鏽跡斑斑的金屬板作為掩護，此刻金屬板並沒有放在洞口上。我向下望去，發現那下麵確實連通著一個地下空間，但看不清具體情況。
“我已經到達目標位置，沒有發現敵人，初步估計敵人已經離開。我發現了一個地下空間的入口，下麵的情況目前還不明確。我認為敵人已經通過這個地下空間逃走了，或者現在就躲在地下空間裏。”我在無線電頻道內說道：“有人能提出什麽好建議嗎？我想自己不應該下去搜尋敵人，那下麵很可能是由戰前時代的地下工程演變而成的地下迷宮，而且地下空間的特殊環境肯定會影響無線電的使用。”
“真見鬼。”羅傑大聲喊道：“他就這麽逃走了！”
“站在那裏別動，我們得封住那個洞口。”那是安娜長官的聲音。“一個我們不能下去，而且隨時可能冒出幾隻老鼠的洞口……我們必須封死它。”
***
當安娜長官出現在我的視野裏的時候，我知道了她打算用什麽來封住洞口——她拿著一個金屬箱，箱子裏有幾大包塑膠zha藥，還有配套的**和引爆器。她的計劃很簡單，用爆破來徹底摧毀這個出入口，甚至把這下麵的地下空間炸塌。
我們在洞口附近的地方挖了幾個洞，把zha藥填了進去，然後把它們和**連接好。這些zha藥可以通過一個遙控引爆器起爆。
“現在，你可以按下那個按鈕了。”安娜長官把引爆器扔到了我的手上。我們現在距離那個洞口足有二十米遠。“試試那種有趣的感覺吧。”
或許她真的認為這很有趣，但我隻是認為這很無聊，而且是我們必須要做的工作。我在內心嘀咕了一句，按下按鈕，那些被放置好的zha藥隨後被引爆。大量的土壤和碎石被爆炸力弄到了半空中，一些碎石甚至敲擊在我的動力盔甲上。當煙霧慢慢散盡之後，我能夠清楚的看到，那個洞口已經被徹底摧毀了，那裏現在變成了一個凹陷下去的大坑。
從外表看起來，那和我傾倒螞蟻屍體的坑差不多。
當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我們可愛的小營地裏麵已經被堆放了很多和那些螞蟻有關的東西。標本，模型，局部器官，還有一些毫無用處的廢料。他們把不同的螞蟻切割開來，挑選出差不多大小的器官，拚接成一隻完好的螞蟻，然後把它做成標本。無論如何，從外表看起來，那些標本真的栩栩如生，我甚至差點條件反射的對著放在陰影處的某個標本開槍。
“一個好消息，又是一個新的清晨，一個壞消息，這是一個隻有壓縮餅幹和循環水的清晨。”羅傑打了個哈欠。他用了半個晚上的時間看守營地，而其餘的半個晚上則是由我和安娜長官分別負責。“我開始懷念那些撒著黑胡椒的肉排了。喔，在我們來到這個鬼地方之前，為什麽沒人提醒我們這裏隻有壓縮食物？”
我晃了晃雙手拿著的金屬桶。“如果你想換口味，可以試試這些東西。”
桶裏麵有螞蟻的殘肢，碎末，破爛的卵，還有一些惡心的液體。那都是製作標本和解剖製造的垃圾，足有幾十公斤，或許更多。那些狂熱的研究者幾乎把所有能找到的屍體都切碎了，足夠完整的部分被製成標本或是解剖，而為此製造的垃圾現在都被堆在這個金屬桶裏麵了。
現在，我得去把這些東西扔掉，扔的越遠越好——在自然環境下，它們很快就會腐爛的。不管它們現在的氣味有多糟糕，我相信，腐爛後的氣味隻會更糟。很難相信那些遊民居然會認為這種大螞蟻的卵和肉是一種具有高價值的奢侈品。
“在吃這些東西之前，我可以考慮移植一個變種人的胃，不，是兩個，這不算什麽，有些變種人甚至能長出八個胃，它們不會介意分給我兩個。”羅傑說了並不好笑的笑話。“在大概兩三個小時之前，某個富有研究精神的家夥甚至脫掉了遊民的衣服，然後開始分析那些衣服中究竟用了什麽材料和什麽工藝……哈，你能想到那個場景吧？在明亮的燈光下，一個把自己包在連身衣裏麵的老男人用冷酷的聲線命令另外兩個男人脫掉自己的衣服，然後開始給他們做詳細的身體檢查，甚至包括他們的牙齒磨損程度和手指長度……但願那兩個倒黴蛋不會在今天早晨發現自己的屁股很痛。”
我拿著金屬桶走到了一個天然形成的坑前，這個坑的直徑有一米左右，並不深，但也足夠放下這些垃圾了。這裏離營地大概有幾十米遠，輻射計量表顯示，這裏有一些輕度的放射性汙染，但對影響非常小。
“至少他們不會在這種環境惡劣的地方脫下連身衣，變種病毒和異常的昆蟲可以很輕鬆的幹掉一個沒有防護的人，無論他是誰。”我嘀咕了一句，把桶裏的東西倒進了這個坑，並用手把某些粘在桶壁上的東西拿下來，扔在這個坑裏麵。
我們並不太需要擔心腐爛和細菌的問題，不管是動力盔甲還是那些沒有護板的白色連身衣，都可以很好的過濾異味和細菌。
“是啊，這裏的環境糟透了。在你們睡覺的時候，我總共用踩踏和手槍殺死了二十個以上的闖入者，分別是一群沒禮貌的變種蟑螂先生和幾隻不那麽友好的螞蟻女士，還有一隻比手掌稍微小一點的蒼蠅。還好這些東西隻是少數——你知道用手槍瞄準一隻大蒼蠅的感覺嗎？這裏的一切都很令人討厭。”羅傑在頻道內抱怨著，安娜長官非常反常的沒有發表任何看法——我是說，包括“閉嘴”和“不要長時間占用頻道聊天”之內的看法。
不過，這裏的變種生物確實很多，可能和大麵積的放射性汙染有關係。我敲了敲桶底，準備離開。一個在前方土丘上若隱若現的黑影引起了我的注意。“羅傑，你看到正西方有什麽東西嗎？”我在無線電頻道內問道。
“正西方？……如果你指的東西是一個趴在土丘上，正在窺探著你的遊民，我敢說我找到目標了。”羅傑短促的怪叫了一聲。“這個小混蛋的裝備可真簡陋。看看那些，一個放在身邊的小水壺，破爛的衣服，一個大背包，以及他正拿在手裏的單筒望遠鏡……他的身邊有一把破步槍，但他沒膽量對你射擊。”
“清除威脅，羅傑。別讓任何一個潛在威脅接近營地。”安娜長官的聲音出現在了無線電頻道內。“我們不能冒險，我們需要保護的目標很脆弱。”
“他會突然感到頭皮發麻，仿佛即將遭到雷擊一般，而一顆大口徑的狙擊步槍子彈會在下一刻穿透他薄弱的頭蓋骨，從那顆可憐的小腦袋上隻穿而過，仿佛一道真正的閃電撕裂天空……”羅傑一邊用一種近似於朗誦的語調囉嗦著，一邊開槍射擊。“喔，真見鬼！”羅傑突然大聲的罵了一句，然後又開了一槍。“你們相信這一點嗎？擁有幾萬次射擊經驗的狙擊手先生居然打偏了！連續兩槍！哈，那個小混蛋就像被上帝庇護著一樣。”
我又聽到了一聲槍響。
“先生們，警戒起來吧，敵人已經躲到我的視覺盲區去了。”羅傑的聲音很沮喪。“我讓他跑了！……我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從我的槍口下逃掉！就像被魔鬼詛咒了一樣，我連續開了三槍，卻隻打中了敵人的背包，我現在不知道那個小混蛋有沒有流血而死，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擊中敵人的身體……我會繼續盯著那裏的。隻要他打算拿迴自己忘在那裏的背包和步槍，我就會打碎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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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長官重重的咳嗽了一聲。“羅傑，你最好能保證這是你最後一次犯下這樣的錯誤。在你下次瞄準的時候，閉上嘴，把注意力放在瞄準鏡上。”她的聲音被刻意壓製的非常低沉。“保持警戒，我會盡量注意其他方向。”
“我去那裏搜索敵人。”
我放下手中的鐵桶，準備好了自己的霰彈槍。我在今天的早些時候剛剛填滿了彈藥箱，現在這裏麵裝滿了大號的霰彈，每顆都足以徹底殺死一個沒有防護的遊民。另一個彈藥箱中裝著滿滿的電池，它們能給激光發射器提供很多次射擊機會。我隻需要一次就夠了。
“盡量快點，夥計，我們必須幹掉他。我會注意那周圍的一切，隻要他敢離開自己的藏身處，他就死定了。我可不會第二次重複自己的錯誤……事實上是第四次，見鬼。”羅傑嘀咕道：“我對自己的槍法一向很自信，但……見鬼！”
***
土丘距離我們的距離並不遠。我很快繞到了土丘後麵，卻沒有發現敵人，隻發現了一個戰前時代留下的洞口。它看起來像個通向下水管道的捷徑，或者幹脆就是偽裝成下水管道的地下掩體。圓形的洞口有一塊鏽跡斑斑的金屬板作為掩護，此刻金屬板並沒有放在洞口上。我向下望去，發現那下麵確實連通著一個地下空間，但看不清具體情況。
“我已經到達目標位置，沒有發現敵人，初步估計敵人已經離開。我發現了一個地下空間的入口，下麵的情況目前還不明確。我認為敵人已經通過這個地下空間逃走了，或者現在就躲在地下空間裏。”我在無線電頻道內說道：“有人能提出什麽好建議嗎？我想自己不應該下去搜尋敵人，那下麵很可能是由戰前時代的地下工程演變而成的地下迷宮，而且地下空間的特殊環境肯定會影響無線電的使用。”
“真見鬼。”羅傑大聲喊道：“他就這麽逃走了！”
“站在那裏別動，我們得封住那個洞口。”那是安娜長官的聲音。“一個我們不能下去，而且隨時可能冒出幾隻老鼠的洞口……我們必須封死它。”
***
當安娜長官出現在我的視野裏的時候，我知道了她打算用什麽來封住洞口——她拿著一個金屬箱，箱子裏有幾大包塑膠zha藥，還有配套的**和引爆器。她的計劃很簡單，用爆破來徹底摧毀這個出入口，甚至把這下麵的地下空間炸塌。
我們在洞口附近的地方挖了幾個洞，把zha藥填了進去，然後把它們和**連接好。這些zha藥可以通過一個遙控引爆器起爆。
“現在，你可以按下那個按鈕了。”安娜長官把引爆器扔到了我的手上。我們現在距離那個洞口足有二十米遠。“試試那種有趣的感覺吧。”
或許她真的認為這很有趣，但我隻是認為這很無聊，而且是我們必須要做的工作。我在內心嘀咕了一句，按下按鈕，那些被放置好的zha藥隨後被引爆。大量的土壤和碎石被爆炸力弄到了半空中，一些碎石甚至敲擊在我的動力盔甲上。當煙霧慢慢散盡之後，我能夠清楚的看到，那個洞口已經被徹底摧毀了，那裏現在變成了一個凹陷下去的大坑。
從外表看起來，那和我傾倒螞蟻屍體的坑差不多。